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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万里清秋挽云歌-第40部分

小说: 万里清秋挽云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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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事可交给徐相与诸位亲王王爷暂时处理。珍妃曾说瑞儿不擅心机,在这宫中会吃亏不少,朕那时答应过珍妃,定不会亏欠了她与瑞儿。长此以往,朕也觉瑞儿为人宽厚,但这实属难得,能成君主,是国之大幸……”

     周后听皇上缓缓道来,懊恼着暗咬银牙,取出袖中藏着的一书卷轴,放在面前呈上,道:“皇上执意坚持,何不先看看这份折子再下决策?”

     李瑞心中一颤,不禁皱起眉头。皇上点了点头,慢慢接过却并未打开,而是放在了一旁,说道:“朕有些乏了,这折子稍后再看,你们都出去吧,朕有话对太子说。”

     周后心存不甘,却还是与三皇子和众位妃嫔一并退下了。大殿中仅剩皇上与太子。

     那平日里沉迷炼丹之术执迷不悟的皇帝,此时却像一位迟暮时温和的老者,对着自己的后辈轻轻招了招手,“瑞儿,你过来,坐到朕身旁。”

     李瑞跪在他面前,低头握住老者如枯木般蜡黄的手,那只手抚上李瑞漆黑的发鬓与金冠,皇上半睁着眼看着李瑞片刻,指了指身旁的卷轴,说:“猜得出里面写的是什么吗?”

     李瑞想了片刻,道:“儿臣不知。”

     皇上又长叹,道:“那些犬子无非是豺狼心,一心便想着争夺储位。朕若现在去了,这宫中该成何体统?你的为人,又该如何应对?朕毕生追求长生不死,想千秋万代的延续帝业,也免去你们兄弟相残。”

     李瑞垂头,低声说道:“父皇莫说这些话,父皇定会相安无事的。”

     “这世上便只有两人如此所愿,第一是你,第二便是你母亲……”皇上说到此处,已是有些面露哀伤,“瑞儿,你若真希望朕相安无事,父皇便交付一事给你……长生之术,谁人不想求,朕前思后想,还是将此事交付与你最妥当。”

     李瑞看着老者忽而有神的双目,略微不解,“父皇?”

     “朕前段时间终于打听到,北面的连珏山下,有一处古墓,那里藏有前往‘太虚九重境’的入口,里面便有可使人长生不死的丹药……”皇上撑着身子,大喘着气坐起来紧紧握住李瑞的手,“瑞儿,你、你去帮朕取回丹药……朕许你共揽河山,将半数军马归于你管权。”

     “父皇,儿臣怕是无福消受了。”李瑞看了一眼那卷轴,缓缓说道,“皇兄要孩儿锒铛入狱,孩儿怕还未出了这宫门……”

     “他敢!”皇上忽然大喊一声,将卷轴摔在地上,“瑞儿,父皇、父皇全靠你了!你若取回丹药,朕划给你半壁江山,那群狼子又能如何!”

     老皇帝瞪大眼,凹下的颧骨与苍白的发鬓,他已时日不多,却依然贪恋着生。

     李瑞低着头,答道:“儿臣受命,不敢辜负父皇。儿臣立马便启程,定当取回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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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伍拾玖回 朽骨徒惊十里寒

李瑞从殿内走出来,凛然寒风呼啸,长歌天碧。他拢了拢鼓满风的衣袖,付手看着远方的山峦。东宫的宫女匆匆跑过来,将披风为太子披上,笑道:“殿下一向不喜形于色,今日是皇上身体有所好转了?您竟是看着挺愉快的。”李瑞幽幽看了她一眼,眼底满是阴森,那宫女吓得刚忙低下头,系披风的手也松开落下了。

     但李瑞忽然将手搭在宫女的耳边,道:“是啊,父皇方才睡了,我才安心出来。”

     年纪尚轻的宫女有些惶恐的抬头,怯生生的看着李瑞,李瑞此时笑的温和,看着使人如沐春风。而刚才那冰冷的神情,却都像是这寒风中片刻的错觉。

     李瑞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回去休息吧,我需回寝宫,见九王爷一面。”

     宫女红着脸答应了一声,小跑着要回去,却撞见了疾步过来的三皇子李庆安。李庆安看见站在殿门口满脸笑意尚未褪去的李瑞,迎面便扬手掴了那宫女一耳光,那一记想必是极用力,宫女跪在地上,嘴角流下一行血,看着怒气正盛的三皇子,吓得掩口呜咽了起来。

     李瑞缓步走到那宫女面前,不缓不慢的看向李庆安,“三皇子纵然嚣张跋扈,也不该把气撒到一个弱质女流上。对了,本宫还有一事要告诉三皇子,父皇说待他圣体安康后,便会册封三皇子为晋王,真是贺喜三皇子。”

     “皇兄可还别急着贺喜,我还有一事,父皇想必还未看皇后呈上的折子吧,我正是为此而来,皇兄不如随我一同进去?!”

     李瑞微笑,说:“父皇困倦已休息了,还是勿要去打搅父皇了。本宫与九王爷有约,恕还是不奉陪了。三皇子若实则无趣,不妨找皇后娘娘,去踏雪寻梅,平添乐趣也比在此来的舒畅。”

     “皇兄何须着急,我们去见了父皇,皇兄再去也不迟!”李庆安说罢,便伸手去拉李瑞。

     李瑞从容的将手抽了回来,“三皇子还是独自进去吧,想必是三皇子,父皇便不会怪罪。本宫若再不回,九王爷也要责怪本宫了。”

     李瑞伸手将那已不敢哽咽的宫女扶了起来,转身折回东宫。

     再望向天空时,已聚起重重乌云,天色冥冥,萧瑟寒风刮过,转而扬下鹅毛大雪。

     霜露簟寒,东宫宫女见李瑞回来,提着暖炉迎了上去,将披风解下搁在席间。李华正闲来无事,沏了一杯大红袍,又硬是让人去找了一壶剑南春。此时酒正沸,茶也温。李瑞换了一身素色长衣,走到李华面前,“王爷是把我这儿当酒馆还是茶楼呢?”

     李华叩了叩盖碗,说:“太子迟迟不到,我还以为太子把我晒在这里,让我好生赏雪了。索性这东宫只有茶,我想喝酒暖身,都还得遣人去四处找。”

     “皇上召我,出来时被三皇子拉去要质问。好在我推辞了,不过皇上亦不会理会。”李瑞与他相对而坐,挥挥手将宫人们都遣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手却微微有些颤抖,“九王爷猜猜看,皇上为何对三皇子置之不理?”

     “太子若不便相说,不说也罢。我这闲散王爷,是帮不上忙的。”

     李华在付青云处刑那日同太子同行,只是因易水寒曾将付青云交托予自己,李华并不希望付青云有何意外。他与太子虽同是李氏天家,处境与态度却都截然不同。太子如何,不为人知。但李华“却忆青山上,云门掩竹斋”却是张显无疑。

     “王爷不想听吗?我只是想请教一事,王爷云游各地,可有听说过‘太虚九重境’?”

     李华低笑一声,道:“多年前曾听一老妇说过,不为众人所知,太虚九重境说来玄妙,怕是知道的人都当了传说,亦不会有人放心上。太子如是说,是知道它在何处吗?”

     “并不知,只是听皇上提及了,正要去寻。”李瑞同样报以一笑,举杯敬了李华,“今次邀九王爷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我一直关心付青云的下落,九王爷可有消息?”

     “官差都在南面搜寻却没有下落,但在北面山口驻扎的士兵说连珏山上频频有西京门服饰的人出入。大理寺这几日已派兵马去了连珏山方向,但那里是殷山唐所属,也不敢冒犯。我想……以付青云与徐庄周的羁绊,或许不会有事。”李华凝眉呷了口茶,仍难释怀。

     李瑞问:“我孤陋寡闻了,殊不知,是何羁绊?”

     付青云与徐庄周相关之事,李瑞知道的并不多,他只知徐庄周昔年有个闻琴识音的知己,只知徐庄周时至最初不过是一个琴师,无非是将那首席乐师长安给扯了下来,又凭借一个乱党司马昌步入百官之列。

     李华摇首,笑,携玉瓶垂壶盈瓯,抿了一口,才说,:“殿下一向寡闻,莫说是您,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虽说徐庄周与付青云是知音,但现年看来,未免差别太多,实在不算。但多年前的徐庄周,或许便如付青云这般的疏狂吧。”

     “念谁为之戕贼,酒味却似去秋。”李瑞也饮了一杯,两三口下肚,也不知为何有人吞酒只盼醉断肝肠,“付青云如何?骄纵且轻狂,满怀希望等有良人相助。说来我以前亦有这番想法,多年前的徐庄周,或许也是这样子。”

     “付青云终有一日会知道,知音不能知一世之音,徐庄周同他并非心有所想知己知彼,他们二人都错了。若说是欢爱,倒还比较情有可原呢。”李华又看了一眼太子,顿了顿,忽然莫名的笑了起来,“说来男欢男爱,太子该不是失了付青云,又再另觅佳人了?”

     李瑞倒也并不恼火,不怒反笑,“风‘流放‘荡、奢淫无度,又天真可笑可怜可气,九王爷也是如此看待我的为人?若说到佳人,我还是更爱女子。”

     李华抬眸,看了看那眼神迷蒙的太子。想来也是讽刺,李瑞因其母妃珍妃身份卑贱,出生时便被人污蔑是狸猫换了太子,且不料这只狸猫二十多年后英姿飒爽,全然不输金吾卫少年郎们的气势风度。如今他是东宫太子,皇上念及对珍妃的思念,也不废黜,只是叹息。

     人人皆说那东宫太子活似个花瓶,成不了气候。现今看来,却无人瞧出了他的过人之处。李瑞懂得收敛自己,谦卑和言,这一点在这风起云涌龙虎会的朝堂上实属难得。太子荒谬颓废无可厚非,宅心仁厚又是广为人知。又有谁会想到,他心里算的那笔帐会有多大?

     “九王爷为何不答?”李瑞侧目看了看正低头沉吟的李华,“世人常说富贵荣华过眼烟云,但母妃在世时,却说人前在世只为搏身后之名、以求垂青史册方隽永不休。贪嗔痴怒是人之所欲,若问为何,怕是没有几人说得出大概。”

     “太子真是难为本王了。”李华又垂首低声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酒樽,“还是不吃酒了,醉里乾坤知酒圣,若是不甚吐出什么肺腑之言,忤逆了谁人可是万万不该的。”

     李瑞搁下酒樽,沉声说:“九王爷若真与本宫话不投机,实在可惜了。”

     “太子言过了,太子邀我来,难道不是为了看雪?踏雪并非定要尝酒,太子不是有上好的大红袍和陈年雪水吗?”李华看了看手边的茶盏,“我除去煮酒,可还温了茶呢。”

     李华并不愿涉及李瑞所说所指,这算是给了李瑞一个台阶,大可不再继续这话题。

     李瑞却道:“王爷看这城郭延绵,又有多少王朝旧主,此些不过迟早的事了,再如何闲云野鹤,也难违天意。想千秋永固,不是太过可笑了?”

     “天意?”李华忽然冷眼看向李瑞,“天意是何?不过都是世人强曲的歪理!”

     李华站起来,拿起裘皮披风,推门步雪离开了。

     东宫的大宫女见九王爷愤愤离去,便走进殿内,合上了门。看向李瑞时,他正饶有兴趣的闻着茶香,便问道:“太子殿下,九王爷可有何不快了?要奴婢去差人备车吗?”

     “不必了,九王爷或许是去了长安的沉香阁那里……不过车马你尚可命人去准备准备,再去门下省备上些东西。”李瑞拥过毳衣,懒散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雪,“皇上命本宫明日启程,去连珏山寻一处地方。此事切记隐秘行事,勿要向他人透露的消息,耽搁本宫行程。”

     那大宫女唯唯诺诺的答了一声,听太子语气,也不敢多问,便匆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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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陆拾回 风华散作雪满身

若说京师龙蟠虎踞帝王天下,天山门或许则令人不敢俯视。云雾缭绕的山峰上常年堆积着积雪,沿途唯有一条石板小径可上山,右侧是嶙峋山壁,左侧便是千丈碎身崖,唯有一条锁链拦相隔,少了半分勇气也不敢轻易上前。

     而天山门百年剑阁便建山巅,藏匿云烟之中、云雾久久不散,已有数十年不入世人眼目。

     许岳站在剑阁前的剑冢中,目光扫过上一任门主江泸雪所用的其中一柄佩剑“离原”,心中不禁怅然、百感交集。

     江泸雪一生中唯有两把佩剑爱不释手,其中一柄“离原”,另一柄便是交付给了易水寒的“走雪。”江泸雪逝去易水寒上任,算来也快十年了,易水寒当时不过是个孩子,如今却独当一面。

     许岳不曾见证过易水寒让天山门扬名江湖的时候,却只在易水寒遇见了付青云只后,才来到天山门。恨只恨相逢太晚,亦或是,只晚了极短的时间,却让人枉负了一生。

     许岳多年随易水寒习武,也小有所成,却只单单愿给他做一个倒茶送水的杂工,也不肯学剑术为天山门拔刀。数位长老也心有所想,并不强差许岳。

     但如今,易水寒一纸书信传回,附上了江泸雪传承下来的血玉扳指,便说要将天山门掌门之位传给许岳?虽说易水寒已将个中事物清算、分布了,但悠悠众口仍旧尚且难平。

     更何况,时间长此以往,更多人都错认许岳是易水寒的男宠。

     许岳正低头沉思着,天山门下的几位长老便已携着各自的弟子奔上剑阁,站在了许岳面前。许岳抬头看着他们,手中攥着那枚血玉扳指。前来的共有三位长老与几十弟子中,便有与许岳交情甚好的南亭。

     许岳望着众人,又看了看付手缄默的朋友南庭,面色平静的说道:“各位长老前来,可是因为掌门几日前传来的书信一事?”

     三长老见许岳似乎已料到此事,只道:“若真是掌门的决定,我们定不会忤逆。只怕掌门在外无了音讯,便有人乘机动了心思。其间太过蹊跷、疑点甚多,你还是先将掌门的血玉扳指交出,此事延后再议。”

     许岳将手掌摊开,瞧了瞧那枚如浸鲜血、纹路墨黑的扳指。

     易水寒已去了多日,临走之前也是一字不语,只道去了京城,不日返回。

     这枚扳指易水寒一直佩戴、从未摘下。许岳还依稀记得多年前天山门陷入险境,门下弟子受伤、长老被困山巅的祭台,易水寒独自在剑阁前与人浴血奋战,那时也下着大雪,他如同身披银甲一般,目光如鹰、剑啸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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