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清秋挽云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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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寒七八分猜出这话定是有蹊跷,要否决时,付青云却说:“我同徐庄周是多年的朋友,不知你和徐庄周有何恩怨?”
“住口!”易水寒低声斥责他,宴曲溪却箭步上前一把扼住付青云的脖子,左手掌有暗器暴雨梨花针,正指着易水寒和云章,使得两人推开不敢上前。
宴曲溪看向付青云,虽面若冰霜,满目却是难以宣泄的怒火,“恩怨?这岂是恩怨二字就能一笔带过的!他一纸书几句话,便让我家破人亡!姐姐冤死,父亲修行毒术发誓报仇,最后却也命丧了京城!”
付青云、云章恍悟,看着面前的宴曲溪,她口中的父亲,莫非是赵如烈?
这时楚筱身旁的那黑衣人也站出来,开口说道:“赵如烈本是寻常生意人,带着两个女儿四处经商,那些狗官仗势欺人,霸凌民女不说,竟还里外勾结!赵如烈带着宴曲溪投靠我殷山堂,如今赵如烈也命丧,徐庄周如此作为,改日定会血还的!”
果然是赵如烈的女儿!事态忽然乾坤扭转,殷山堂忽然与楚筱一方言和,本该带三人离开的宴曲溪却反刀掳去了付青云。对方人数众多,何况现在身处地下,易水寒的走雪利剑又给了宴曲溪,对比之下,胜算几乎不存。
易水寒缓步推到那把椅子前,宴曲溪却察觉到了他的动作,道:“没用的,就算你打开了机关,离开的路却有两条,一条可以通往地面,但其中地形你若不知便走不出去。而另一条,只能是送你去更深的地下!”
付青云只道:“徐庄周与你父亲的事怕有误会,但若是真的,我愿意代他让你解恨!”
云章喊道:“徐庄周的事与青云无关!你恨的是徐庄周。你伤了青云,亦伤不了徐庄周!”
“我怎会着急杀他!听听,好一个情切至深的知己知音!你如此对他,想必他对你也不薄吧?若我带你进京,用刀挟着你直入他府邸,他也不会阻拦我半步吧?!”宴曲溪甩掉了手上的鹿皮手套,看了看付青云脖子上方才被手套上的毒素沾到的地方,只有一点深紫,却并未有毒发的迹象,“我开始便好奇,为何你一来,地窖中的毒物便都会涌出来,现在连这些剧毒却都不能伤你,原来你身体里有传说至毒的金蝉王!徐庄周恐怕便是惦记着这个吧?”
付青云心中忽然愤怒无比,怒道:“荒谬无稽,你与我何干,又怎会知道?!”
“怎么,知道你的知音并不是惦记你这个人而是想着别的,所以生气了?”宴曲溪冷冷一笑,“徐庄周明里清高,暗地里收受贿赂、草菅人命,你怕是没认出来吧?!丧命他人之手,总比他哪日把刀亲自架在你脖子上来的强吧!”
付青云咬牙,徐庄周的话如在耳边。名利沉浮、富贵荣华,他挂念他多年,他想与他一起共赴盛世繁华……而那人到底是今日的徐庄周,还是昔日的徐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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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伍拾柒回 朽骨徒惊十里寒
付青云自然不会去听宴曲溪的所言所语,但宴曲溪对徐庄周恨之深,却难以平息怒气。
宴曲溪游于古墓之间,自然并非寻常的闺中小姐,更是冷血武断。她若要杀付青云,不假思索,方才冲过去时便已捏碎了他的喉咙。宴曲溪扼着付青云,对楚筱说道:“单单凭这一个人,想要徐庄周尝到与我所受的痛苦,未免也太天真了。你不是想让我擒住他吗,我现在正抓着他的喉咙,你可有何方法替我报仇?”
楚筱眼底扬起冷光,“我的方法便是……杀了他!”
楚筱话音刚落,便握刀向宴曲溪手中的付青云刺去!宴曲溪发动暴雨梨花针,易水寒见有破绽、便冲过去欲将拉回付青云,宴曲溪旋身跃起、退至角落,举起右手的暗器对着面前的几人,朝楚筱说道:“哼,我与你想必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管你们是何来路,劝你们别有什么愚蠢的想法,别忘了,这里依然是在殷山堂!”
宴曲溪朝楚筱身后的殷山堂帮众扬扬下巴,那几十人便齐齐抽出了刀将此围住。
楚筱却收起剑,平心说道:“宴姑娘想必是不知,他体内的金蝉是个苗疆传说,但这传说天下皆知,且有先知所言:得此物者有力夺天下。若付青云一死,此物便会随着宿主一同消逝,徐庄周春秋大梦一碎,岂不与毁了他无异?”
“宴姑娘!我可轻易见到徐庄周,我可以替你杀徐庄周!但你得放了青云!”
付青云瞪着那忽然冲出来的云章,宴曲溪挑眉看着他,只听楚筱说道:“徐庄周手下高手无数,纵然离他一尺也未必能成功行刺。赵如烈那日刺伤他,无非是趁乱侥幸。毕竟洞天别境难得开放,一般人难以入内,赵如烈也不过碰上天时地利的绝好运气,这种事岂会有第二次?”
宴曲溪忽然震怒,骂道:“呸!徐庄周能从一个琴师变为文官,能凭他的势力设立一个洞天别境,能让皇帝废了亲信立他辅佐朝政,他既然有这势力,又为何不可抛开那金蝉?!”
“徐庄周并不会去背一个弑君谋逆的名声,他若无其他企图,除去用金蝉附带的那句预言堵住群臣与天下的口,还能有更好的方法吗?这样一来便是天意,总是覆灭朝纲,也不可争议。就算并非如此,再如何无情,付青云对他的影响,恐怕并不算小吧?”
“什么弑君谋逆,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无凭无据,怎容你们乱加揣测?!”付青云愤怒的拼命扳着宴曲溪的手,却不顾宴曲溪手中的利器在自己的手腕上刮出一道道血痕,“你们胡言乱语,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给我闭嘴!”宴曲溪右手扼住付青云喉咙,左手腾出反剪住他的双手,只听见咔嚓一声、宴曲溪便折断了付青云的左手。付青云痛得大喊,宴曲溪大笑,“是啊,若非这女人今日一番说辞让我恍然大悟了,我还真没想到徐庄周竟真有这番胆量!皇上不是命不久矣了吗?他大可以趁乱逼宫,如此急于找回这小子,便是为了筹划如何行事了吧?!”
付青云面色苍白,“混账……你总有一日会落到朝廷手里,想死亦不能!”
“想死亦不能?”宴曲溪忽的又冷下脸,复又折断付青云一根手指骨,“十指连心,你是否要试试看翻开指甲盖、想死亦不能的滋味?”
付青云紧闭双眼,额头上满是冷汗,已经再无力气说话。
“你、你快住手啊!”云章想冲过去,易水寒却将他拉住,易水寒不语,云章却忍无可忍,“我认识徐庄周,我要见他一定不成问题,而且、而且我是西京门的掌门,西京门的穆奈何武功绝对不差,我可以帮你啊!”
付青云惊呼道:“你说什么?!洗净门门主是你所杀的?!”
“哼,你何时又成了西京门的门主了?”宴曲溪想起他在地道里奔跑的动作,他轻功固然不错,但却不像是精通武功或是会动拳脚的人。
楚筱不放心上,嘲讽道:“西京门纵使名声不好,但也并不乏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在内,你根本不会武功,又怎会是西京门门主!”
此时,易水寒却开口道:“他亲手杀了西京门门主,我可以作证。”
易水寒忽然站出来说话,使得云章一时间睁大了眼,却又赶忙定下神色。那日在“何日君再来”开罪了号称西京门门主的家伙,后来对方追着自己一直到了山林中,易水寒却忽然出现并动手杀了他。这人是易水寒杀的,现在却都知是云章杀了西京门门主、成为西京门的下一任门主。
殷山堂一人拔刀指着云章,对宴曲溪说:“大姐,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武功的人!”
“慢着,既然天山门门主都如是说了,倒也并非完全不可信。”宴曲溪说罢,扬手示意让旁人放下刀,“这样,反正诸位来去都要靠我殷山堂放一条路,我们不如进殷山堂大殿去坐着。让这位云章兄弟把西京门的穆奈何找来,我再决定到底杀不杀这小子。”
宴曲溪对殷山堂的黑衣人说:“老九,你带他出去,我给三天时间,三天若穆奈何人不到,我便杀了这付青云。”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走过去一把扯住愣住的云章,将他往一条地道里拖。
宴曲溪对易水寒笑了笑:“那么,劳烦易掌门上去稍作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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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伍拾仈回 朽骨徒惊十里寒
云章被人丢出了殷山堂,从地下落到地上时,见天际破晓,已是黎明了。
殷山堂的人喊道:“三日内你若不能归还,那小子便没命了!”说罢,便返回了地道。
云章看着那狭窄的地道,不禁捏了捏酸痛的肩膀,坐在地上愣了片刻,想着宴曲溪的话,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想来说那些话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
云章自己一直与那穆奈何避而远之,不过是因为免得和那城府颇深的西京门拉上关系。虽说那穆奈何想来也不像有恶意,反倒是一片真心诚意可鉴,但不论出于何意,云章便是不想做这掌门人。他不会武功去了既是送死,说他羽扇纶巾可决胜千里之外也甚是可笑,不过都是些油嘴滑舌的说辞。
穆奈何为人似乎忠烈,想来是遵照了胜为王的规矩,定要让云章统领西京门。
但云章生来就是个地撇吧,如何能像易水寒那般大侠似的潇洒、把酒言欢、挥剑征乾坤?
带穆奈何去殷山堂,若是成功了,便等同承认了是西京门门主,之后随宴曲溪去京城内,让西京门的高手拦住徐庄周身旁的暗卫,然后再杀了徐庄周?
云章仰天摇了摇头,心叹这事想来轻松,万一出了三长两短自己被当场斩杀可能极大了。倘若徐庄周当真命丧,付青云会是一生一世的恨他。云章不想死,但他很小人的希望徐庄周死,他又没胆量去光明正大的让徐庄周死,因为这样付青云一定希望他也去死。
云章想了片刻,眼下若不找穆奈何,出事的便是付青云。宴曲溪折断付青云的手时,云章是心如刀绞。世事何尝不强颜,世事何尝是绝对,云章取出一支用皮套裹住的烟火,庆幸落水时未曾沾湿,摘开向天空放了三支。
三声连响之后,云章坐在原地,等待西京门的人前来。
但稍后前来的并非穆奈何本人,却是另外两个西京门弟子。那两个弟子穿着西京门的绛紫色衣袍,见了云章,开口道:“你便是新的门主,云章?”
“啊,算是吧。”云章点了点头,“该不会是我带着要犯逃跑,你们便将我除名了?”
“弟子不敢!”两人面色惶恐,纷纷抱拳跪下,“这,门主带付青云离开一事,听闻朝廷并未提及,若非门主方才所说,弟子们是不知此事的。副门主只说看见烟火便是门主有要事召集,我们因此而速速赶来了。”
云章挥挥手让他们起来,问道:“穆奈何人呢?”
“副门主在京城南面,去找天山门门主了。副门主说,门主也在南面。”
“大概是谁乱放的消息吧,天山门门主现在正和我在一起。”云章低头想了想,楚筱说北面没有官兵,或许还放出消息说要犯逃去了南面,“你们现在能找来穆奈何吗?便说,关于继任门主一事我已考虑好了。”
“是!那么劳烦门主在此等候,我等立即飞鸽传书。”云章点了点头,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两人离开。
此事,只是越来越覆水难收了。
◆◇◆
从天至地一片茫茫,整座皇宫巍峨的宫殿被白雪覆盖,六宫天光降下,云烟渺渺。
数百级汉白玉台阶层层叠上,堆砌前往天下权谋的最中心。
厚厚的雪掩埋了琉璃金丝瓦上的铜铁珍兽,燕铃挂在屋檐下啷当作响。
殿前却不见昔日嫔娥鱼贯列,一片孤城的繁华,站在这里睥睨天下,果真浩瀚无垠。
殿内瑞兽添香,云鹤莲花的香炉中升着淡淡的紫烟,香冷入瑶席,几个身着锦帛梳妆美艳的妃嫔跪在榻前守着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的老皇帝。她们无人心里不悲叹,却不是为面前的老者所悲,她们年华正盛却被囚在深宫,皇帝一旦驾崩,她们理当悬白绫随去。
太子李瑞走进来,身后却跟着数名侍卫。三皇子李庆安也随后过来,昔日京尹府之女今朝掌管后宫的皇后则站在李庆安身旁,傲慢冰冷的看着李瑞。
那些妃嫔纷纷请安退下,周后走到皇帝面前行礼,老皇帝抬手,口里模糊的说道:“将军已向朕禀报过了,皇后不必多礼。”
周后依然坦然的行完礼,笑道:“那臣妾提议废黜东宫太子,皇上的意下如何?当初立李瑞为太子,便是为了尽故去的妹妹的一份心愿,但眼下,太子似乎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得体,还是暂且将东宫易主吧。”
一直付手缄默的李瑞微微一震,抬头看向了正当得意的李庆安。不仅是他,连同那些年轻的妃嫔也不禁抬起了头。
昔日周后便一直表露对太子的种种不满,不仅是周后,连同几位皇子也处处刁难这毫无心机可言的太子,从出身一直数落到品性,今次终于还是开口要将他逐出东宫了吗?
皇上长长叹了口气,咳了几声,说:“朕以为瑞儿并未有何过错,他做得很好……”
周后脸色骤变,沉声说道:“皇上近日身子欠佳,应另立太子,替皇上分忧国事。”
“国事可交给徐相与诸位亲王王爷暂时处理。珍妃曾说瑞儿不擅心机,在这宫中会吃亏不少,朕那时答应过珍妃,定不会亏欠了她与瑞儿。长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