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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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地过,已经有人不耐烦起来,但老板始终淡笑著,仿佛自信满满。
景虹快把脑袋都想破,终於有点头绪,得意地冲著那男人一笑,仿佛胜利在望。那男子也正在看著他,然後回了个笑容,微微翘起的嘴角意味幽深。
“两位爷有答案了吗?”老板问。
“请客二十一,口说是初十,内中有一人,又说在初七……”景虹再确认了一遍,然後答:“是靴字。”
老板惊奇地看著他,欣赏地点点头。
可景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清楚地看到,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在同一时间张了张嘴。虽然他没发出声音,可光看嘴型就知道,和他说答案的是同一个字。
“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在下输得心甘情愿。”男人微微欠身不失风度地说。
“主子!你太厉害了!”小亮早已经跳了出来。
“喂!你叫什麽名字!”景虹对著准备转身的人喊。
那人回过头,眼里有一线促狭,顿时让景虹有点窘迫,他懊悔地转开眼。
“一宁。”男人低沈的声音随风飘散在桥上。
景虹还想再说什麽,突然桥下骚动起来,点点比灯笼更明亮的火把打破了这原本温馨的河面。
“就是那穿红衣服的!抓住他!”大颗痣瘫在由几个人抬起的竹轿上,对著身後的手下吆喝。
景虹抬眼看去,只见一群大汉气势汹汹地朝桥上跑来,人数多得一眼估计不了,顷刻桥上的人们都惊慌躲避著。
“又是那个猪头!”景虹不屑地瞄了一眼,作势要冲上去。
“殿下!”小亮吓得连称呼也忘了换。
还好场面纷乱,没人注意到他在喊什麽,景虹挽了挽袖子,正打算好好的大干一架的时候,却被人抓住了手臂。
“走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刚才和他一起猜灯谜的男人说。
景虹一脸不情愿的神色,刚想开口叫他自己走,却在对上那饱含关切的眼神时说不出口,他就这样楞楞地看著,任由男人拉著他的手跑起来。
原本喧闹的画面仿佛一下子静止下来,只有温暖的感觉从被牵住的手掌传来,景虹看著跑在自己面前挺拔的肩膀,不由自主地跟上他的脚步。
“来,到这边躲躲。”男人带著他走近一条暗巷里。
“呃?”景虹回过神,一下甩开了他的手:“怕的话你自己躲起来就是了。”
看著眼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年,他只能又一次无奈地笑笑,若刚才在桥上打起来的话,恐怕不单会砸了那老板的摊子,还会让许多无辜的人掉到桥下。
“哼,胆小鬼。”景虹转过身去。
正打算走离开漆黑的暗巷,却突然被身後的男人扯了一把,景虹失去重心倒退了两步,还没站稳立刻被人按在了墙上。
第二章
“你……”景虹恼怒的瞪著他,还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
巷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火把的光照了进来,却照不到在尽头的两人。那群人停在街上,唧唧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什麽,蔟蔟火光在夜晚格外让人不安。
“失礼了,再忍耐一下。”男人松开了手,面对面挨紧他轻声说。
不属於自己的气味充斥著鼻腔,景虹的下颚刚好放在他的肩膀上,两人胸膛贴著胸膛,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这暧昧的姿势让景虹不适,却不能动手推开他,只能拼命压抑比刚才跑步时还澎湃的心跳。
见外面的人还没有离开,男人察觉到他的不安,低声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名的名字了吗?”
那炽热的气息喷在耳边,让景虹轻微地颤栗了下:“虹……”
“红色的红?”男人又问。
“彩虹的虹。”景虹答。
“这个名字很适合你。”男人笑了下。
感觉怀里的人就像一道彩虹,聚集著不同的颜色,那麽耀眼却又如梦如幻。总是不自觉的被吸引,想要更深入的了解,却又怕打破这美好的感觉。
“喂,你可以放开我了吗?”景虹不满地说。
听到巷子外的脚步声已经渐渐小去,男人却依旧没退开:“我有告诉过你名字对吧?”
景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既然已经告诉你了,该有点礼貌才行,我的名字不叫喂。”男人正经地教导著。
不以为然地哼了声:“多事,小爷偏不叫,你管得著吗?”
刚要推开他,却被抓住了手腕,景虹气得抬起脚,却被男人抢先一步压住大腿。他气愤地挣扎著,一双眼眸满是怒火,在黑夜里格外的明亮。
“叫我名字。”男人说。
“你想干什麽,快放开我!”这男人的力气大得让他不安。
“叫我的名字。”男人又重复了一次。
景虹试图再次反抗,可男人的手掌紧紧的抓著,那咄咄逼人的眼神让他吞了吞口水。
“一宁……”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承认自己绝对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男人松开了手拍了拍他的头,刚才沈重的气氛缓和许多:“这才对,小孩子对比自己大的长辈要有礼貌。”
“呃?”景虹再次楞住,他的脸在黑暗中换了几种颜色,最後浮现的是挫败。
“你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不安全,我送回家吧。”一宁好心的提议。
景虹想立刻拒绝,但又不甘心刚才吃了憋,眼珠溜了一个圈,脸上顿时哀伤重重:“我没有家了。”
见到他困惑的眼神,景虹语带哭腔地道:“因为父母外出的时候遇到山贼不幸罹难,我是来都城投靠亲戚的,可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如今只能走一步见一步了。”
景虹说完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喝彩,又偷偷地看他的反应,见到他只是淡淡地看著,於是更加卖力地表演起来:“一宁大哥,之前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好人,还以为你和那些流氓一样,谢谢你的帮忙,我走了,反正天大地大,总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所完低著头走了几步,又可怜兮兮地回过身问:“大哥…我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能借我点钱吗?”
男人眼睛眨了眨,然後忍不住大笑起来,响亮的笑声在小巷里回荡著。
“你笑什麽!看我这样可怜很好笑吗?”景虹怒问。
一宁收了住了笑,走向前把他拉出巷子,然後一把扯过他一直拿在手里的扇子:“象牙制作成的白玉扇骨,纯桑皮纸做成的扇面,加上用漆金涂上的题字,这扇子能够普通百姓家吃好几辈子了。”
想不到他是如此识货之人,景虹光顾著惊讶,连要继续撒谎也忘了。
“要我请你吃饭直说就是,何必编造如此夸张的谎言,刚才一直跟著你的那个人是家奴吧?”一宁把扇子丢回他身上。
“嘿嘿。”景虹干笑两声,对这个男人的看法完全改观了。
“走吧,别饿著了。”男人说。
景虹连忙跟在他身後,一直追问他对扇子和古玩的造诣,一路上两人竟是相谈甚欢。
一艘小小的舟荡漾在水中央,顺著河流徐徐前进,穿过一座座青砖拱桥。景虹站在船头,懒懒地伸了下腰,眯起眼享受暖暖的阳光,浑然不知微风正撩起他红色的衣摆,是怎样一幅美丽的画面。
一宁坐在穿舱里,失神地看著船头那道身影,当景虹回过身来,他才不自然地别开眼睛。虽然知道景虹所说的都是谎言,但是他身无分文却是事实,除了一把价值连城的扇子,剩下就是厚厚的脸皮。
一直赖著他白吃白喝,偏偏衣食住行还挑剔得不得了,吃要吃最贵的菜肴,喝要喝年份最长的酒,住的一定是客栈里最贵的那间厢房。好几次忍不住要问他的家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想必他和自己一样,身份也是不便透露吧。
原本打算吃完一顿饭便把他送走,可是这小子死皮赖脸的跟著,就算是他冷著一张脸也赶不走。当第二顿饭景虹坐在对面,一脸嘴谗模样楚楚可怜地看著他,一宁终於宣布投降。
“一宁大哥,你去过花楼吗?”景虹一脸谄媚地问。
他顿时心里警铃大作,板起脸说:“想也别想,小孩不能去那种地方!”
景虹不满地撇撇嘴:“大哥你去过对吧,不然怎麽知道是什麽地方。”
“胡说!”一宁呵责著。
他这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让景虹不由乐了,走进船舱盯著他看:“大哥,你告诉我好不好?花楼到底是个什麽样地方。”
这几天相处下来知道他喜欢整人的性子,一宁立刻沈默,不让他有空子可钻。
“你去过对吧,听说那里面的姑娘很多是不是?”景虹坏笑著问。
见他还是不答,景虹欺上去,用手勾起他的脖子,学著花楼里姑娘娇媚的声音:“大爷,你真坏,好久没来看人家了,这次来了可不许那麽快走。”
“咳咳!”一宁脸上都是尴尬,连忙推开他:“别胡闹了,让船家看到了成何体统。”
船尾的船家拿著双浆摇呀摇,小船在水上晃呀晃,根本没人知道帘子後的船舱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爷,你真是的,那麽用力人家会疼的。”景虹忍住笑又攀上去,还拿起一旁的碧螺春道:“来,让奴家亲自喂你喝一口,今晚我们无醉不欢。”
看著他哭笑不得的表情,景虹忍不住笑了出来,只要每次看到一宁这副好欺负的样子,他的虚荣心总是大大的满足。
“你去过花楼对不对!”一宁这时才想起来。
刚才他学得有模有样,肯定还不只去过一次,若不是知道他是生活奢侈的公子哥,还差点以为是花楼里的小倌。景虹还在笑个不停,握住茶盏的手发抖著,直笑到一宁恼羞成怒。
“真是胡闹,你才多大就去那些地方,家人里都不管你的吗?”一宁不悦地拨开他,却不小心拨到了他手上的茶。
景虹惊叫了声,两人都已经被茶水泼了一身,他连忙用袖子擦拭起来。一宁说了声对不起,也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帮他把身上的水擦干净。
船身微微一摇晃,景虹也随之摇晃了下,一不小心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偏偏那麽巧衣襟扯了下来,露出一大半白皙的胸膛。两人都怔了怔,互相看著对方,一滴褐色的茶水在平坦的肌肤上流淌著,呼吸逐渐粗重起来。
一宁的喉结动了动,想要帮他拉拢衣襟,指头碰到他好看锁骨时再也无法移动。景虹不由垂下眼帘,同样是男人他知道一宁的渴望,虽然他从未和男人发生过这种事,可是此时却无法推开他。
船舱里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急促的呼吸声交响著,一您宁停留在他锁骨的手微微颤抖下,然後握成了拳头,另一手将景虹推开。
“快把水擦干吧,小心著凉。”一宁的声音有点沙哑。
“哦……”景虹讪讪地答,转过身去继续擦拭。
那带著不甘地长长尾音,差一点把他好不容易压抑的欲望又挑了起来,不敢在看著他红色的背影,於是找了个借口走出船舱。
望著眼前碧绿的宁静水面,一宁的心里早已乱成一团,他竟然会对一个同性产生渴望,还是一个没成年的孩子。即使心里的负罪感不停上升,可身体里的燥热却停不下来,下腹还是绷紧著,脑海不自觉回想起刚才景虹白皙湿润的肌肤。
虽然早清楚炎国可以允许男子之间成亲,可是一宁从来没想过,原来两个男人之间也会有如此暧昧缠绵的气氛。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蓝天万里无云,阵阵菜花的味道随风散开,眼前是一大片鲜豔的黄色花海,几只蝴蝶在翩翩起舞。
一宁找了个平坦的地方躺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一脸陶醉的表情。
景虹学著他的样子躺在旁边:“一宁,你好象很喜欢植物。”
自从上次在船舱里两人尴尬的相处後,景虹就不叫他大哥了,而改成直呼他的名字。
“是的,我的家乡很少有植物,所以每次看到一大片的花花草草,总是感觉很羡慕。”一宁笑著说。
“没有植物吗?那是什麽地方?”景虹好奇地问。
原本一宁并不打算告诉他,可是也许是蓝天花海作祟,让他松懈了防备:“我的家乡和这里一样,也是黄色的,万里都是沙海,永远望不到尽头。”
景虹惊坐起来,抓紧他问:“你来自沙国?”
“嗯,怎麽了?”一宁不解地看著他。
“没什麽。”景虹放开了手,向往地看著他:“我听说过那里都是金色的沙子,还有苍鹰在天上盘旋,骆驼的铃声会牵引迷路的魂魄回家,这些都是真的吗?”
“都是真的,你有机会来大漠看看的话,到时我带你去看苍鹰。”一宁说。
“真好……”景虹还沈醉在那都是金黄色的幻想里。
夕阳渐渐变了颜色,把半边天染红,两人都格外享受这美好的时刻。
“据说住在沙漠里的人,都是苍鹰的後代,他们虽然没有翅膀,但是能像苍鹰一样跨过浩瀚的沙海,去到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景虹把在书上看到的说出来。
他欣赏一宁豪迈的性格,羡慕他被阳光染成古铜色的皮肤,向往著那些遥远的沙子。景虹不知道自己从什麽时候开始把这个男人印在了脑海里,也许是在风雨桥上的灯谜会,不,也许更早一些,在他仗义出手的时候。
“当然,我们是永远不会迷失方向。”一宁自豪地说。
可想起自从十多年前,沙国因为战败而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