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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和亲王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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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变得更强大。
  
  原来是他一味沈溺在梦里,连拓拔月也早看清了结局,所以才会把这支竹萧给他,而现在,梦是时候该醒了。
  
  要有足够的力量,他才能阻止这场战争,让这场因为自己而造下的杀孽停止。
  
  为此,他不惜任何代价。
  
  时光飞逝,一晃就是三年过後。
  
  沙国的军队穷凶极恶,一路从紫荆关逼进金川关,已经几乎攻陷半个炎国。三年来因为受战火牵连,让无数的百姓家园尽毁流离失所,许多难民纷纷涌往炎国的都城避难。
  
  而金川关恰恰的炎国重中之重的一道关卡,盘踞在地势较高的山壁上,两旁则是大片沼泽,易守难攻。若想进入炎国中心范围,势必要经过金川关,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所以这次攻打金川关,沙王莫一宁亲自挂帅上阵,表示绝对不容有失。相同炎国也派了最出色的将领和最精锐的部队,这一仗的输赢代表著整个国家的生死存亡,连冰之国和水之国极度关注。
  
  “王,查到了,这次镇守金川关的主帅是炎国的六王爷。”如歌禀告著。
  
  主帅营里许多人怔了下,如墨脸色顿时变了变,收在袖口里的手微微颤抖。
  
  “哼,没想到会派一个不学无术的王爷出征,难道是小看我们沙国吗?”其中一位将军说道。
  
  莫一宁托著下颚,半倚在茶几上,懒散中带著让人不可忽视的气势。
  
  他看想如歌,停了许久才问:“你怎麽看?”
  
  如墨上前一步,此时众人才察觉到他怪异的脸色,一双星眸更是失去了往日的淡然。
  
  “大王,六王爷乃景煞天之弟,虽然在外人看来是放荡不羁,可却一直手握兵权,此人城府极深绝不简单,这次派他镇守金川关,我军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如墨说。
  
  虽然他报告得够详细,但莫一宁挑了挑眉毛问:“还有呢?”
  
  “景胤天这人虽然武功平平,但擅长奇门遁甲之术,并且对用毒深有研究,为人心狠手辣不按常理,是狡猾而阴险的对手。”如墨越说脸色越苍白。
  
  想起那个人的手段,如墨握紧了拳头,额上更是冒出了细汗。莫一宁对他之前潜伏在炎国的事多少有些了解,并没再问下去,只是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麽。
  
  “明日午时,寡人要亲自去探探虚实,你们去准备下吧。”莫一宁说。
  
  “是。”众人领命退去。
  
  帐篷里剩下他独自一人时,莫一宁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三年来所见的杀孽太多,感觉到有点疲惫,更想念起那个人天真活泼的笑颜。
  
  这场战争,他失去得太多,即使将来把炎国收为己有,也不能弥补曾经流逝美好。
  
  翌日,金川关外战鼓震天号角长鸣,沙王亲自带兵君临城下,这座当年炎国耗费了巨大人力财力兴建的要塞,终於迎来它第一场考验。
  
  城楼上那抹抢眼的白色,正是当今六王爷的王袍,而莫一宁高高骑在马上,黑色的披风随风飘荡,两人一黑一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大站一触即发。
  
  “三千骑兵前进,二千步兵跟上,一千五弓箭手殿後。”莫一宁抬手一指,身後骑兵立刻如潮水扑上前。
  
  景胤天坐在城楼上看著敌人出击,吊儿锒铛地翘起二郎腿,像只猫般慵懒地眯起眼,一副不痛不痒的表情。
  
  “主帅,该下军令了。”看到敌军已经快到城下,身後一个部下有点焦虑地说。
  
  “哦?”景胤天睁开了眼,仿佛才回过神来:“随便打开城墙上的机关,让他们尝下炎国的弩箭吧。”
  
  “是。”身後的人立刻吩咐一旁的士兵去办。
  
  一会儿,耸立的石墙上慢慢凹了进去,放前望去是一排黑洞,接著洞口里纷纷射出像雨般密集的弩箭。
  
  首当其冲的骑兵被连人带马射穿,还没靠近城墙已经倒了一地,後面的步兵更是难以幸免,城下片刻就尸横遍野。
  
  “哼,炎国的弩箭威力果然强大。”莫一宁冷笑了下。
  
  如歌点点头,仿佛他也早已预料到,两人没一点丧气的表情。
  
  “五千骑兵前进。”莫一宁继续下令。
  
  这次更多的敌人涌上来,而炎国的弩箭慢慢少了下来,让军队有机会来到城墙下。一抹笑容荡开在景胤天的嘴角,他站起身来走近出城楼,放眼看著脚下的形势。
  
  “你有什麽看法?”他问刚才身後的那个属下。
  
  “沙贼太小看我军了,以为凭那麽点人就可以攻打城门,却不知道越靠近城墙死得越快。”那人得意的道。
  
  景胤天听完笑了下,回过头去问:“你想听听别人的看法吗?”
  
  “忘忧,你出来说说吧。”他前面上一直紧闭的阁楼喊。
  
  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走出来,因为蒙著脸而看不清他的容貌,修长匀称的身躯柔美飘逸,一双清澈的眼眸和秀气的眉头,身上带著股冷傲的气质。
  
  “沙贼每次只派出一小股人马,应该只是在试探虚实而已,今日并无决战之心。”红衣男子看著城下说。
  
  “说得好,既然这样就打开城门,送几千士兵出去较量较量。”景胤说。
  
  “殿下,不可。”红衣男子顿了下,看著他道:“敌人一直朝正门进攻,明知是死路一条却依然如此,我猜必有埋伏,殿下不妨把士兵调动到城墙两端,应该会有所收获才是。”
  
  “既然这样那就听你的。”景胤天摆摆手,完全对这场战上事不上心。
  
  果然如红衣男子所料,沙国的军队虽然一直著重冲向城门,可慢慢骑兵身後分出了两支小队,朝城墙头尾奔去。此时一直潜伏在低洼地区的士兵也现了身,加入那两支小队一起进攻,好一计声动击西。
  
  可是炎国却早有准备,城墙上出现许多士兵,顿时巨石头和利箭纷纷齐下,让敌人完全措手不及。
  
  “大王!城墙两端竟然会有埋伏,可恶至极!”如歌失去平静地破口大骂。
  
  莫一宁却一直盯住前方的城墙,距离太远他看不太清楚,只能把眉头锁得死死的。
  
  “大王!”如歌惊呼一声。
  
  因为莫一宁突然冲出去,他吓得赶紧跟上:“大王!快回去!再往前走就是炎国的射程范围了!”
  
  莫一宁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手里的马鞭不停抽打著,只想离那城楼近一点,再近一点。
  
  “呵…那人可是沙王麽?”景胤无聊了一天总算打起精神。
  
  “没错,请殿下下令发射弩箭。”红衣男子说。
  
  黑色的披风飘扬在身後,虽然身在战场里,却能看见那人脱离了队伍往他们的方向冲来。下完命令以後,景胤天看著那一路狂奔的人,饶有兴趣地勾起嘴角。
  
  “那沙王莫非疯了不成?”景胤好奇地问。
  
  红衣男子冷冷地看著,清澈的眼里没丝毫动荡:“也许吧。”
  
  如歌眼见莫一宁越来越接近城门,心急得像被火烧了似的,再别无他法之下拿出一直背身後的弓箭,瞄准莫一宁的马臀射了出去。
  
  “嘶!”马儿一声长鸣,颠簸了几下抓狂起来,毫无防备的莫一宁被摔下了马,在地上滚了半圈才站起来,黑色的长袍上沾满泥土。
  
  “大王!”如歌把马停在他身旁,硬声道:“大王请冷静,若此时出了意外,轻则动摇军心,重则让我们多年的心血付诸一炬!”
  
  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醒了莫一宁,他转过头看看城楼上那道红色的身影,咬咬牙跨上如歌的马。
  
  “回去,下令撤兵!”莫一宁说。
  
  看著那两人又掉头转回去,景胤天啧了一声,无趣地走回椅子上去。红衣男子也别过头,眼里闪过一线光芒,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
  
  这一仗,当然是沙国败了,只是损失的人数不算太多。
  
  但在沙国军营里,沙王却丝毫不沮丧,反而许久不曾出现的笑容隐隐挂在嘴角。如歌边帮他处理摔下马时受到的擦伤,边小心的观察著他的脸色,动作轻柔心里却忐忑不安。
  
  “寡人好象看到他了。”莫一宁突然说。
  
  如歌楞了下,立刻道:“大王,王妃已经过世多年,那人只是穿著红色衣服而已。”
  
  “你又知道我所说的是谁?”莫一宁眼睛盯著他。
  
  “大王……”如歌被他看得心虚起来,讷讷地道:“这还用猜麽,大王这几年来虽然一直忙著攻打炎国,可是却不曾真心笑过一次,王妃当初住的帐篷,大王是到哪就带到哪,里面的布置更是完全不曾变动过。”
  
  “有那麽明显吗?”莫一宁苦笑了下。
  
  如歌叹了口气,边收拾好伤药边说:“大王,我和如墨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每次喝醉後,你都会抱著王妃的牌位呆坐,眼里一点生机也没有,好几次我们吓得以为你想就这麽跟王妃去了……”
  
  这点莫一宁无法否认,清醒的时候,他是万人景仰的沙王,只有醉了以後,心里想的念的,都只有一个人而已。
  
  “让你们担心了。”莫一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寡人知道自己的责任有多重大,绝不能辜负你们每一个人付出的努力。”
  
  如歌湿了眼眶点点头,为莫一宁也为自己。
  
  他和如墨十四岁来到炎国,在送去当奴隶之前被一个权贵相中,如墨知道他刚烈的性格,於是不惜献身去勾引那个权贵的注意。後来如墨被带走,他被送到矿场後每日过著像狗一样累死累活的日子,但是上天还是不打算放过他。没想到会被工头看中,在被侮辱之前他划花了自己的脸,结果虽然被打得半死却总算逃过一劫。
  
  後来的日子更是艰难,但一有机会他还是打听如墨的消息,传闻他换了好几个主人,更有一次被折腾得剩半条命在大街上。那时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在地狱里,但为了让沙国未来的百姓可以脱离像他们这样的厄运,所以这场战争只能赢不能输。
  
  压在莫一宁背上的,是千千万个人的未来,和整个沙国的复兴或者灭亡,这样的重量他必须独自承担,没人可分担丝毫。
  
  湖泊旁,亭子中,萧声催人泪。
  
  那委婉而幽怨的旋律,随著水漾开,最後细了,散了,只剩下满怀惆怅。可是能吹出如此哀怨萧声的人,黑白分明的眼里却无一丝情感,明明是妖豔至极的红色,穿在了他身上却是正气凛然。
  
  “想不到会听到如此悲戚的萧声是出自忘忧大人的口。”景胤天笑著说。
  
  男人回过头来,看了看他:“在下失礼了,惊扰到王爷。”
  
  “哪里。”景胤天定定地看著他许久:“大人吹萧时的样子和一个人有点像。”
  
  忘忧对他淡淡行了个礼:“王爷,在下先告退了。”
  
  回到房间,他除下了面纱,露出一张素雅的脸蛋,虽然算不上绝色,可如白玉般细致的肌肤配上清秀的五官,怎麽看也赏心悦目。
  
  这一张脸若露出来,恐怕许多人都会认识,连景胤天也有过数面之缘。谁又猜得到,三年前死去的沙国王妃,那个传闻负国背义的九王子,如今却顶著冰国援军的身份堂皇地住在金川关军营里。
  
  天意总是弄人,三年,他已经蜕变成独当一面男人,不再是那个天真而热诚的景虹。
  
  他当初发过誓,为了阻止这场战争不惜一切代价。
  
  也为此,他吃了许多许多的苦,光鲜的衣物很快就破烂不堪,一直梳起的头发凌乱地垂在脸上,步行阑珊地向著那遥远的国度前进。天生的傲气让景虹无法放下尊严乞讨,他经常坐在客栈门前,有好心的店家会端些剩菜剩饭,也有坏心的人会拿著扫帚驱赶。
  
  不管是多难听的嘲笑,他已经学会低头忍受,头低一点,再低一点,就没人会看到他湿润的眼眶。一路上问了无数人,顺著北方越走越冷,终於慢慢地靠近那个冰雪之国。
  
  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天气,连呼一口气都会冒白烟,而景虹而生在四季如夏的炎国,走了千山万水来到常年积雪的冰国。若不是遇上一支商队,穿著单薄衣裳的景虹早已死在雪地中,可他没死成,就只能继续走下去。
  
  当他好不容易走到雪山上的时候,已经是一副乞丐般的模样,浑身乌黑的破衣裳,批著商队队长给一件旧棉袄,脚上靴子破了个洞,脚趾头都已经露了出来。
  
  景虹每天都数著日子,到了目的地,正好是第二百二十天。短短的七个月,好象过了几十年般漫长,能让他原本懵懂的心迅速苍老。
  
  一大片的梅花开在山上,景虹梅林中找到了一间小屋,和一个人。
  
  曾以为如墨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了,可是看到这个人後,他才知道什麽叫貌似天仙。几乎不能用任何凡间的词去形容他,披了一身白色狐裘在站在雪中,乌黑的青丝挽在头上,没一点多余的装饰,已经美得如梦如幻。
  
  “你是什麽人?”那人开口问。
  
  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带和不属於凡间的冰冷,一双狭长的凤眼里无半缕涟漪。
  
  景虹不敢靠近,怕自己的肮脏玷污了他,站在远处把竹萧拿了出来:“拓拔月是我的家父。”
  
  仙子脸色柔和了些,却还是让人感觉难以亲近,走过来把竹萧拿到手中,细细地看了许久:“月……”
  
  “跟我来吧。”仙子说完转身朝小屋走去。
  
  “我想拜你为师。”景虹在雪地跪下。
  
  “随便你。”仙子连头也没回。
  
  山上的生活很清苦,特别是在雪山上,景虹住了下来,出了门就是白花花的雪地,前前除了白色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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