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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沉霜作者:碧尽苍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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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刻意放轻步子,小心翼翼的撩开纱帐,看见阿四的睡相後,狭促的笑更是漫上精致容颜。
 像只小狗似的巴住自己的被子,生怕让别人抢去一样的姿态,还真不符合这个冷淡老成的少年啊。
 “阿四,要吃午饭了。”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段绯凑近一些,轻声道。
 对方只是撇撇嘴,又转到另一边去。
 唤过几次,看到阿四还是没有反应,他眼波一转,唇角扬起的弧度忽的诡异起来。
 明明睡的正沈,忽然颈间一阵冰凉,激得自己打了个冷颤,顿时喉间发出抗议似的呜咽,睁开双眼。
 半梦半醒间,竟看见一张清豔无双的容颜近在咫尺,笑得分外邪恶。
 “师、师父?!”阿四慌忙坐起,人也清醒许多。
 少年颈间的肌肤细滑滚烫,触感十分美妙,段绯正嫌手冷,干脆就把自己的手搁在对方颈子边,满意的打量对方不知所措的神态。
 阿四的脸还带著少年特有的清秀,与英气逼人的五官融合,反倒有种难得的韵味。
 “阿四,你可知现在是什麽时候了?”修长黛眉微扬,段绯拖长声音问。
 自己的徒弟伸长脖子去探看天色,支支吾吾半天,又瞪大双眼,问:“真的……是晌午了麽?”
 终是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段绯拍拍他的脑袋:“傻小子。”
 他垂下头,脸比搽过胭脂还红。
 微凉的莹白指尖突然托起阿四的下巴,他抬头,看到段绯微笑的脸,清透墨瞳柔和而带著暖意:“阿四,你是个男人,不能总是把头低下来,要学会去正视别人,这样才有气势,懂吗?”
 “是,师父。”他声音比往常更为响亮,茶褐色的明亮大眼也闪著熠熠神采。
 段绯唇角挑著温柔的弧度,抚弄猫儿似的揉乱他细软的发:“快起床吧,再不起,就吃不到早饭了。”
 等到对方直起身子,阿四才发现段绯穿著一件淡青色的长衫,边角绣有描著银线的兰花,更显得他肌肤如雪身段修长,漆亮的乌发垂在肩头,配著精致的容貌,真正的笑靥如花。
 “师父……”他忍不住唤道。
 男人正要跨出门槛的步伐顿住,偏头看向他:“怎麽?”
 明亮的光线包裹住段绯的身影,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错觉。
 “你会离开我吗?”问题一出口,两人都楞了片刻。
 “呵。”秀长冶豔的眼尾上扬,弯成两道明月,段绯轻声回答:“我们总归是要分开的,哪有徒弟一辈子跟著师父呢。”
 早就猜到对方会这般回答,阿四咬住嘴唇,脸上现出几分失落。
 段绯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第三章(下)

(下) 
 不下斗的时候,段绯会抽出时间教著阿四读书写字,辨识明器,戏班子里的几代人都是盗墓出身,积累的宝贝自然不少。再者段绯也喜欢摆弄这些东西,老班主骂过他几次玩物丧志,段绯依旧不以为然,我行我素。
 阿四虽然天资聪颖,但偏偏写不好字,段绯教他两年,写出来的东西也只能是勉强可以入眼,段绯笑著安慰他若真的写不好就罢了,可阿四性子倔强,怎麽也不肯放弃,段绯看在眼里,也只好由著他去。
 书房紧靠著段绯的房间,平日阿四在里边练字,段绯就坐在他身旁看书,偶尔还会念出一两句,尽管阿四听不懂,却也会暗暗记在心里。
 初春多雨,早上明明还是好好的天气,午後竟下起雨来,段绯正陪著他的父亲下棋,阿四无事可做,於是又跑到书房练字。
 废纸铺的满桌都是,还没有半个字是自己满意的。阿四听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心中愈发气闷,索性把笔一扔,将写满自己歪歪扭扭字迹的纸张扔到篓子里去,又拿起一张,笔蘸好墨,却写不出半个字。
 “怎麽,在跟自个儿斗气呢?”宛转动听的声音在身後响起,惊了阿四一跳,随後知道是段绯,刚想放下笔,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就从身後伸出,握住阿四的右手,替他捉住手中的紫玉狼毫。
 “师父!”阿四一颤,发觉自己全身几乎都被段绯笼在怀里,对方身上的淡淡墨香溢满鼻端,不禁窘迫的想要挣出对方的怀抱。
 伴著一声轻笑,发顶触到段绯熏暖的吐息,他声音里也带著笑:“若想字写得好,首先得把心静了,你心不静,如何能写出好字?”
 说完,也不管怀中人紧绷的身体,径自握著他的手,浓丽的笔墨在雪白的纸上匀开。
 “梦後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阿四曾听过字如其人一说,现在看到他写下两行遒劲清瘦的字迹,端正严谨中又暗蕴风流恣意,不由信服。
 虽说看不太懂,可阿四也知道这是一阙未完的词,段绯却松开他的手,不再继续。
 “师父,为什麽不写完?”阿四转头问道。
 谁知两人此时贴得极近,他头猛然一偏,唇便直接贴在了段绯晶莹白皙的侧脸上。
 阿四直觉全身都冒出能将自己烤焦的热气,四肢好似被绳索绑住般不能动弹,只晓得呆滞的瞪著眼,一动不动。
 段绯也吓了一跳,少年柔嫩温热的双唇与清新的气息的确让自己有片刻的心乱,但他毕竟是久经风月的人,往後退了几步,把对方轻轻推开,面上的笑意有难以察觉的勉强:“阿四,你若是个姑娘,清白可就被我毁了。”
 本是一句玩笑话,但阿四听了,眉目间竟涌起怒气,他甩开手中的毛笔,看也不看段绯一眼,直接从书房里走了出去。
 内院到中院的路程虽然不长,可现在细雨霏霏,冬日的寒气尚未散尽,阿四只著薄衣,冰冷的雨丝坠到肌肤上时冷的打颤,也不肯转回去拿伞,任凭发丝衣衫蒙上水渍。
 一把伞罩在他头顶,眉目婉约的女子斜瞥阿四,道:“气冲冲的,和少班主吵架了?”
 “没有。”阿四本不想理会对方,可念在停香是女子,平日对自己多有照顾,才闷声回答。
 “瞧你那脸绷的。”扑哧一笑,停香用没有打伞的手捏住他的脸颊:“你才多大啊,就这麽满腹心事的,一点都不好玩。”
 见少年没有反抗,任自己在他脸上捏来捏去,停香觉的无趣,便松开自己的手,问他:“跟我说说吧,少班主虽然爱开些玩笑,可人还是很不错的,你们俩关系不是也挺好麽,今天怎麽就和他闹别扭啦?”
 阿四依旧冷著脸,不作回答。
 “我就说啊,小孩子真是惯不得。”见劝不动他,停香也懒得白费功夫,自顾自的说下去:“从认识少班主到如今,我还从未看过他对谁这般上心,连你每日吃的什麽都要亲自过问一番。段家手艺从不传外人,他也对你倾囊相授,我们看得出来,少班主是把你当亲弟弟看待,你也别使小性子,有多少徒弟是在自己师父手下做牛做马,能过的舒坦的,你是头一个。”
 “我……”阿四张口欲言,又吐不出半个字,停香说的话不容他反驳,段绯是个好师父,他比谁都了解,可总是有一种说不清的郁结哽在心口,让自己打不起分毫精神。
 他……根本不想当段绯的弟弟。
 只有这个念头,一直盘桓在脑中,挥之不去。
 段绯站在院门口,其实在阿四冲出去的那一刻,自己就拿伞追了出来,未来得及唤他,随後就看到停香拿著伞,两人缓缓离开的背影。
 清透的双眸有瞬间的黯然,段绯想转身离开,发现自己居然迈不动步子。
 伞下一双人影分外和谐,看来阿四,也长大了呢……
 他淡淡一笑,低敛的眉梢勾起的唇角,却笼著似有若无的怅然如失。




第四章(上)



 (上)
 自那日後,师徒二人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阿四对段绯依旧恭敬,语调中却没了从前的亲密撒娇的味道,段绯让他干什麽,他也只是一声不吭的去做,做完之後就走开,似乎觉得说一句话都是多余。
 段绯对这个脾气倔强的徒弟也是无可奈何,渐渐的,他也不再频繁的指使阿四去做这做那,现在的两人就像是一对最普通的师徒,再无其他纠缠。
 在阿四认为他和段绯会一直维持这种状态冷战时,戏班子里接到了一件大活。
 目标据说是唐朝显贵的陵墓,段家头一个得到消息,老班主身体抱恙,於是把段绯叫过去,命他立刻动身,别让其他人抢在前头。
 段绯尊敬父亲,即日就带了几人离开,点人的时候,段绯目光扫过阿四,面上浮起犹豫的神色,最後还是让阿四随他同行。
 动手的前一日,众人决定先养好精神,休息几个时辰再赶路。
 雨後的山间道路泥泞不堪,不好支帐篷,干脆就找了个山洞休息。
 阿四一路上背的东西最少,没耗费多少力气,再者想到马上就要下斗,困意也跑得一干二净,等众人都睡著後,他还靠在火堆边,拨弄著烧红的炭火。
 耳边只余山风刮过树木带来的响动和枯枝烧裂的劈啪声,有个夥计时不时的打鼾,更显得此时的寂静。
 澄净的月光穿不透浓密的树林,满目皆是化不开的黑暗,阿四虽然不怕黑,但看的太久,总觉林中会突然蹿出一只野兽。
 不由自主的蜷起身体往後缩,碰到了谁的肩膀。
 “阿四?”是段绯,嗓音不带分毫倦意,显然刚才没有睡沈。
 听到对方声音的刹那,他竟奇异的安下心来,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看到少年抱著腿窝在自己身边的样子,段绯知道他可能是在害怕,忍不住想拍拍阿四的脑袋安抚他,但手伸出一半,又轻轻缩回去。
 “你到底在气我什麽?”自己之前一直不知道阿四和自己闹脾气的缘由,正好藉此时问他。
 “我没有生师父的气。”
 他的神情冷漠,说话的语气里有掩不住的不满,段绯自然不信,但也不想追问,轻叹一声,才说:“其实这一次下斗,我并不想让你参与。”
 “为什麽?”阿四转头瞪著段绯,眼中透出分明的愤怒和委屈。
 长长的浓黑睫毛微颤,遮住晶莹明亮的细长眸子,段绯缓缓道:“虽说父亲是第一个发现这个地方,可同时还有几位行里出名的高手也听到风声,恐怕也快要赶到这里,干这行的哪个人不是心狠手辣,若是在斗中遇到,免不了要争斗,你经验不足,定要吃亏。”
 绷紧的唇角不自觉的提起些许,阿四虽然还是冷著脸,但语调比方才轻快不少:“你当我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麽,我从小没爹没娘,经常受人欺负,不过架打的越多,输的越少,真的拼命,我绝不会输给别人。”
 说话的时候,阿四神情带著几分狠意,让人丝毫不会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偏偏又是这股子狠劲,让段绯的心有一刹那的揪紧。
 差一点,他就要伸手去拥住眼前神情倔强又委屈的少年。
 只是差一点。
 窸窣的风声扫过耳畔,两人终於还是沈默无言,阿四把头转回去,淡淡说了:“师父,你还是休息吧,我来守夜。”
 段绯抿紧唇,看著阿四挺得笔直的背脊,只能说:“若是想休息,你可以叫我起来。”
 “我知道。”对方头也不回的应。
 
 天有不测风云,段绯的话果然应验。
 斗中好东西不少,一路上所有人也很小心,没出什麽岔子,就在大家收拾好器物要出盗洞的时候,突然遭遇一夥蒙著面的土夫子。
 对方人多,打头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双方话也没有多说,直接动手。
 自己这边虽不能在人数上占优势,可都是道上数一数二的好手,两帮人缠斗在一起,谁都没占到便宜。不料对方随後又赶到一拨人,约有二三十个,瞬间就把戏班子里的人吃的死死的。
 阿四没有利落的拳脚功夫,可打人的狠劲却让许多人不敢靠近,混战中人都被冲散,段绯见情势不好,迅速在地下捞起一把碎石子,朝对面的人身上甩去。
 这是段绯的绝活之一,就算他手上拿著一颗黄豆也照样可以在别人身上穿个洞,更休提棱角锋利的碎石。趁著对方惨叫不断慌忙闪避的当口,段绯拉著阿四冲出盗洞,夜色是最好的隐蔽,两人不要命的一直往前跑,耳边只余呼呼的风声和枯枝被踩断的响动,也不敢看脚下。阿四的体力不及段绯,方才的打斗差不多已耗光他的力气,如今全凭著段绯领著他才能迈动脚步,可越来越急促粗重的呼吸与胸口剧烈的疼痛不断的提醒自己快要到达极限。
 最终,阿四脚下被树枝一绊,身体失去平衡,顿时一片天旋地转,最後摔进彻骨的冰凉里,连带意识也摔散了。
 许久之後,才感觉自己贴著一个温暖的胸膛,熟悉的清冽嗓音在耳边不断唤自己的名字。
 那语调是罕见的焦急,阿四不敢相信这是向来沈稳的段绯发出的声音。
 勉强动了动冻的僵硬的手指,立即就被另一只同样冰冷的手握住,阿四呛出大口的水,才挤出微弱的话音:“冷……”
 把怀里的人搂的更紧,段绯也止不住的打颤,刚才两人跌进去的湖里还有未化的冰,连衣衫都湿透,被山风一吹,冷意直透到骨髓里去。
 “阿四,你忍著点,跟师父说会话,好麽?”段绯把阿四背在背上,十八岁的少年算不上重,但也不轻,相对於精疲力竭的段绯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神智还未清醒,阿四只知道收紧环在对方肩背上的手臂,口中不断呢喃著:“师父……我冷……”
 在他混沌一片的思绪里,感觉自己像是置身於冰天雪地中,段绯是唯一能抓住的温暖,自己害怕他离开,所以抓紧後就不愿放手。
 “马上就不冷了。”凭借著黯淡的月光,段绯找到一处背风的地方,安置好阿四,匆匆捡了几根枯枝,他怀中有不透水的袋子,里面装著一盒洋火。所幸近几日没有下雨,树枝还干燥的很,几下就能点著。




第四章(下)

(下)
 阿四迷迷糊糊的醒转,就看见段绯曲著一条腿跪在自己身侧,黑玉似的发湿淋淋的贴在雪白的颈上,晶莹剔透的肌肤也因火光跳动著蜂蜜的色泽。对方纤长的手指利落的解开他的衣扣後,阿四才发觉自己身上似乎只剩下一件单衣。
 “师父?”惊慌的坐起,又因四肢酸软倒回原地,阿四瞪大眼睛,神情无措。
 眼角上挑的水亮双眸乜他一眼,盈盈眼波十分的妩媚,段绯声音拖得慵懒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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