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令狐作者:随安岁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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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令狐轻轻叹息一声,他看得出,欣陌阡的眼睛红了些许,但爱不同情,更不是可怜。“烦请陌阡会去带句话给欣伯父,之前是令狐不懂事,这声伯父早该叫的。”闻言,欣陌阡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开。翎早已于庄门外等候,欣陌阡深吸几口气,笑着上马。令狐,谢谢你拒绝的如此彻底。
公子令狐立在长春树下片刻,自腰间解下一块玉佩。这玉佩是容成十三岁那年送予他的那块,细看会发现,当年的树皮哨子还藏于细穗之中。
“哥哥!哥哥!”突然,令狐玥惊慌的声音自公子令狐身后传来,令狐转身。一脸惊恐,怀抱晞童的令狐玥几乎是踉跄着奔至公子令狐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公子令狐扶住令狐玥。
“童儿,童儿不知怎么了?”令狐玥哭着将晞童递予公子令狐。令狐一看,大惊。小小晞童此刻脸色惨白,气若游丝。一摸额头,居然不是滚烫,而是微微的冰凉。
“哥哥,童儿,童儿到底怎么了?怎么办?”令狐玥慌了神,公子令狐匆忙脱下晞童的衣裳,惊愕的发现,在晞童白嫩的右手手腕处,有一圈细小的黑印记,那印记是从皮肤内渗透出来的。
“玥儿,哥哥即刻赶去墨梅谷,你让孙伯派人通知翎,这几日山庄内的人只许进不许出,等我回来。”令狐说罢,身形几闪,人已至远处的长廊下。
“哥哥!”令狐玥大喊,“你一定要带童儿回来!”
☆、蛊死之毒
公子令狐取来披风将晞童裹紧,狠狠的抽打着□黑马。童儿,你千万不能有事!一定不要有事!赶至半夜,空中突然飘起了小雪,怀中晞童的气息越来越弱,公子令狐心急如焚,更加用力的抽打起马腹来。
墨梅谷地处最北边,每当别处飘着小雪时,这边通常已是大雪。要不了三个时辰,谷内就会雪白一片。已是后半夜了,容成仍然没有睡意。他端坐在木香屋外的石亭之中,一边欣赏着飞雪,一边自饮自酌。
“容成!容成!”突然,容成听见了令狐的声音。
“狐狸?”容成手一颤,酒撒了一身,他豁然起身。
“容成,快带我进谷!快救童儿!”
“狐狸!救童儿?”容成大惊,丢下酒杯,狂奔至谷口。满脸焦急,一身积雪的公子令狐见得容成来,匆忙拉住容成,“快,快看看童儿!”容成来不及再多看令狐几眼,接过他怀中晞童。被令狐喊叫声吵醒的依儿也已至二人身边,容成抱着晞童边走边吩咐,
“依儿,将令狐公子引至我房间去,备好干衣裳和热水送去。”
“容成···。”
“狐狸,你不能跟来,你来了只会影响我救治童儿。放心,我一定还你一个会说会笑的小狐狸!”容成停下打断公子令狐的话,随后快步走进捣药楼,将门关上。
依儿恭敬的一抬手,“令狐公子,请随我来。”依儿将令狐引至木香屋后,便去准备热水。公子令狐打量着容成的卧房,无意间瞥见了屋外石亭中的酒坛。借着微弱的月光,他还看见了笔墨纸砚,公子令狐好奇的走了出去。
踏入亭内,一幅墨迹未干的寒梅图映入令狐眼帘,画的右下方还赋有一首词: 独倚墨梅,孤雪伴。一弯冷月,觞又满。自饮自酌几盏?犹记红衣,白玉面。薄唇似剑,眸清寒。半醉半醒又见?
天将亮时,捣药楼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公子令狐心一紧,匆忙踏入楼内,奔至床边,焦急的问道:“童儿怎么样了?”
“毒已清除,但童儿太过年幼,还需睡上一两天才能醒转。”容成看着公子令狐的背影,眼中神色疲惫。公子令狐轻轻抚摸着晞童仍旧惨白的小脸,此刻,他应回头,回头就会发现靠门而立的容成,脸色比晞童还惨白,细看,额上还渗出了一层冷汗。
“狐狸,我,我可能会,睡上···一段时间,别,别把我埋了。”
“容成!”
公子令狐惊愕回头,却见容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容成!”令狐抱住容成,手在碰触到容成身体时,吓了他一大跳。容成的身体滚烫如火炉,可额头处却冰凉一片,气息同先前的晞童一般,细若游丝。
“爹,我爱的是公子令狐,此生不会娶妻。”昏迷中的容成开始陷入一个又一个梦境。
“混账!男人怎么喜欢男人!”
“天底下好男风的又不止我一个,且我说的是爱,不是喜欢。爹,我与你一样的脾气,你该知道你阻止不了我。”
“成儿!你···,好!你若是配出了蛊死毒的解药,我就不再干涉你与公子令狐的事!”
捣药楼内,
容成兴高采烈的对即墨空邛道:“爹,蛊死毒的解药已有。”
“当真?”即墨空邛一脸的不可置信。
“当真!”容成得意一笑。
“爹,按照常理来说,蛊死毒其实是没有解药的,但我的确想到了一个办法,可解此毒。你我都知,蛊死毒其实就是蛊的一种,但它与一般的蛊不同,一般的蛊和死蛊就算没有解药,你也可采用将其下蛊之人杀死来解毒。但蛊死毒却恰恰相反,它不能将下蛊之人杀死,若杀了他,只会加快中蛊之人体内的毒素蔓延,从中蛊到死亡的时间,是十二个时辰。当然,若下蛊之人已死,时间会缩短两倍。蛊死毒所用蛊虫是所有蛊虫中最小的一种,它生长于野罂粟花的花朵之中,靠吸食罂粟花花粉而活···”
“所以?”即墨空邛听到此仍旧疑惑。
“爹,我自小就被您当以药炉试药,如今体内血液百毒不侵,若能将中蛊之人体内的蛊虫引至我体内,那么,此毒可解。”
“不可!成儿!”即墨空邛激动的站起来。
“不可?有何不可?”容成反问。
“其一,你用什么办法将蛊虫引至自己体内?你明明知道,蛊虫是不会轻易离开原宿主的。其二,你虽百毒不侵,可爹知道,蛊死毒根本就没有解药,爹当时提出这个要求,不过是想阻止你与公子令狐,蛊死毒无药可解。”
“不,爹,你错了。我有办法将蛊虫引至自己体内,这蛊虫未吸血前,是靠吸食罂粟花花粉而活,所谓狗改不了□,花粉对它的吸引力并不亚于血液。我将花粉和流动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它定会离开原宿主。蛊死毒的蛊虫有一点好处,就是它只呆在自己刚下口的地方,不会像其它蛊虫一样随着血液的流动而四处游走。先将蛊虫的位置找到,把我的皮肤划开,将花粉撒上去,两道伤口贴合在一起,蛊虫自会游至我这边,如此,蛊死毒,解。”
“这只是你的假象想。”即墨空邛辩解。
“不,爹,若有机会,我会亲试。”
“成儿!”
“爹,我之所以要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我执着于令狐,我执着的还有医术。”
时空再变,容成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三岁那年。
公子令狐伸手点了容成穴道后,唇角含笑着道:“墨梅谷是吗?我会来报恩的。”说罢,转身消失于夜幕中,梦境里的容成终于大喊出声:“狐狸!狐狸!”
☆、守得云开见月明
作者有话要说:月底前争取把公子令狐更新完。再次谢谢来看此文的亲。
“容成!”公子令狐急忙握住容成的手,可是,床榻上的人又忽然安静,额上冷汗涔涔,身体依然发烫。已是第七日了,容成丝毫没有醒转的意思。看着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嘴唇干裂的容成,公子令狐的心开始一阵阵的刺痛。
“容成,若你一直这样睡下去,我该如何原谅我自己?童儿与你,我不能失去任何一个,你懂吗?”
“这以后的漫漫人生,若没了你···,容成,你应该知道,我不回答你,不让你再去令狐山庄,都是不想让你卷入江湖是非中,不想你因我而发生什么意外。可是,如今是我自己亲手要将你毁了吗?”公子令狐握着容成的手,俯身看着容成,他没有发现自己竟已流泪。微咸的泪水滴落在容成脸上,缓慢的滑进容成嘴里。
“容成,该醒了,你可听见?”公子令狐再也忍不住,低头吻向容成干裂的唇。说不尽的懊悔,道不尽的痴怨,都化在了这一个缠绵却又苦涩的吻中。
“狐···狸。”容成含糊的声音传入令狐耳中,公子令狐豁然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虽无神但却黑白分明的眸子。公子令狐痴痴的看了良久,似是在确定是否自己在做梦。
“狐狸。”容成唤他。
公子令狐刹那间松开容成,起身便走。容成挣扎着拉住他的衣角,“狐狸,泪,是苦的。”
公子令狐的身体微微一颤,容成死命拉着他的衣角不放,缓缓起身,自身后抱住公子令狐,他的身体还有些微微发烫,没有太多力气。所以刚抱住公子令狐,差不多就是将整个人伏在了令狐背上。
“狐狸,只要我们···在一起,生死何惧。”
瞬间,两片冰凉的唇吻住了容成,数年的思念,数年隐忍的爱意,这一刻失而复得的欢喜,公子令狐再也伪装不下去。
“容成,不要后悔。”
“生死何惧。”
衣衫退却,月笼白沙,丝丝缕缕的梅香自窗口飘进屋内,无限温情。
“狐狸,为什么带着面具?”靠在床头微微喘息的容成忽然开口问。
“起初只是不想让娘看见我的脸而伤心,后来,习惯了这样。”
“我想揭下它。”容成倾身靠近床尾的令狐,“狐狸,可愿意?”
寂静良久,公子令狐缓缓抬手,揭开了长年不曾摘下的白玉面具。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因长年不曾见到阳光,白的有些不太正常,细长媚人的丹凤眼,似剑的薄唇,没了面具的遮挡,此刻以精美的比例呈现在容成眼前。
“狐狸。”容成痴痴的看着令狐,半响,忽然哭了。他不知道为何要哭,他只是在心疼,心疼公子令狐这么多年来一个人所背负的所有。藏在面具下的居然是这样一张柔美的脸,那么,藏在所有坚强、冷漠下的那颗心,是不是也是如此?容成温柔的吻上令狐的脸,两人忍不住又纠缠在一起。
“容成,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何事?”
“童儿···”
“童儿是你亲生女儿。”容成撩起公子令狐一缕黑发,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你···?”
“狐狸,我早就如此猜测了,那小丫头与你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那么宠爱她,她又那么粘你,我不瞎想都不行。但是,狐狸你知道的,我很喜欢童儿,所以你无须给我说什么,不过···,”容成犹豫了一下,坏笑着,“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动了心?她叫什么?”
公子令狐眼神微变,“她叫沈之竹,是唯一一个被我用剑杀死的女人。我与她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她奉命嫁给我,其实是监视我,欲控制我,我在她生下童儿的那天杀了她。”
“她是神教的人?”
“确却的说,她是神教教主的女人。”
“你···爷爷的···女人?”容成大吃一惊。
“一直以来,邪教不都是有一统中原的心思吗?你觉得金蟾神教会例外?”公子令狐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道。
“他想利用你帮他完成一统中原的愿望?”容成小声问。
“本来这件事应该我爹去帮他去完成,可是···,所以,我便是他下一个最佳人选。”公子令狐微微停顿了一下,“其实,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他若不逼我,我不会杀他。”
“狐狸,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在一起,会生活的很好。”容成笑容璀璨的道。
令狐看着他,笑了笑,“我听季孑然说,那日你当着众位豪杰的面说,若你好男风,必要做那在上之人?”
容成愣住,“这该死的季孑然,怎么不管什么话都对你说!”
“那是自然,他是我的人。”公子令狐邪魅一笑,“我忘了告诉你,季孑然自入神教以后,就一直倾心于我。所以,他是你的头号情敌。”
“什么?狐狸!对待感情要专一!”
☆、变故
作者有话要说:老板要是知道我在上班时间写小说···定会杀了我!
一场雪过,令狐山庄内长春树所开之花都已凋谢,季孑然靠在回廊下,看着远处发呆。
“怎么?看着公子与即墨容成在一起,心里难受?”柳画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季孑然轻笑,
“我拥有的不过是公子的过去,而即墨容成拥有的是公子的现在和未来,注定如此。”
“你决定放弃了?”
“公子从来就没有给过我机会开始,又何来放弃之说。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我对公子的感情早已演变成一种无法言喻的亲情,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你倒是蛮想得开,我可没你大方,本姑娘至今为止还记恨着当年你拒绝我的事。”柳画末挑眉看着季孑然。
季孑然苦笑,“柳大堂主,多少年前的事了,您还惦记着,那时,都还年少无知。”
“无知?是你无知吧!”柳画末继续玩笑。季孑然尴尬不已,正无措时,有侍女来报,“季堂主,柳堂主,公子请您二位过去。”
随心阁,
“翎,这九天里,可有发现可疑的人?”
“公子,打理花草的木易失踪了。”
“木易失踪?”
“是。”
“哥哥,那个木易是今年新来的,三月中旬你不是出去过一次吗,之前的刘叔说家中有急事需回去一趟,但他回去后,捎信来说老母患了重病,不能再回山庄继续做事,便让自己侄儿来顶替他。我与翎都看过他的手,也试探过他,他不会武功。”
“公子,更为奇怪是,当我收到翎的书信后,立刻派人去查刘叔一家,发现···他们都已经死了。”季孑然插话。
“狐狸,童儿是被人下了蛊死毒,你难道不怀疑是神教的余孽所为?”容成沉声问。
“不是神教的人,我负责暗中监视他们,据每月的探子汇报,这一年里,他们没有任何异动。”柳画末解释。
“也不该是惠贤山庄的人,他们更为安静,包括聚血会,在四月之后都没了动静。”季孑然一脸深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