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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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是说到做到,当真是断的干干净净……
可是,白赞的手轻轻摸向自己的腰腹,宫弈棋微微拧了眉,这个孩子现在还在他的腹中,那么左羽少就没有理由不出现在自己面前。
放下手里的毛笔,宫弈棋转身直接踏步朝外走去,鹤望看他的背影微微拧了拧眉:“殿下要去何处?”
“找左羽少”这些日子,鹤望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他高兴得几乎忘了另一个人,今日却不知怎得,竟想起了这个人,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这人应该是陪在他的身边才对。
听他的话,鹤望错步上前将他拦住:“属下让秦笥去将他唤来即可,殿下还是在屋里歇着吧”
“不用”淡淡的拂了鹤望的话,宫弈棋举步前去,伸手拉开房门,屋外的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低的光华,看不透他心里在思量什么,朝前行去的步子有些缓慢,被压制住的病情,一路遥遥走来,身体都不曾出现过半分不适,墨玉的眸微微一抬,看向前面的院落,脑海里面突然想起了许久以前曾听过的话。
——不过也就区区百步,你却已经无力再走,皇家的路那么长,就你弱柳的身子,你能走到及时?——
这么熟悉的话,是谁说的?
微微拧了拧眉,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那夜的情景。
——你说我毁了你的计划,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计划乱了可以重新再定,棋盘乱了也可以重新再下,只是这人命没了,是没有办法重来的,要是哪天你真的一睡不起,任你棋下得再好,也只是一盘废棋而已——
想起来了,说这话的人是……左羽少……
墨玉的眸,看清了回忆中那人的容颜,朝前行去的步子才刚顿下,回了神,只瞧见前方的院口,一名女子来回走动的身影。
拧了拧眉,宫弈棋错步上前,当下便认出了对方是谁:“李茗霜?”又是这个女人?
“民女参见殿下”被人点了名,李茗霜兀然回首,见那人是谁,面色一白,双腿一曲就朝地面跪了下去。
看李茗霜那副娇弱之像,宫弈棋淡淡蹩了眉:“你怎会在此?”这个女人两年前他也见过一次,他还用这个人来试过燕帝,结果差点惹了大事,忘记怕是不可能了。
“民女……民女是……是来这找左公子的……”
听她也是来找左羽少,宫弈棋伸手虚抬一把:“起来说话”
抬眸怯怯看他一眼,李茗霜微微低着脑袋,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得宫弈棋问道:“你找左羽少何事?”
“民女曾……曾听言左公子谈过他心仪之人身体不适,所以……”话没说完,李茗霜眸光一抬,看见了宫弈棋身后那那缓步而来却一时有些怔住的人,面色惹了笑意,李茗霜举步直接朝着那人疾步而去:“左公子,原来你在这”
垂了眸,看眼李茗霜,眸光再次一错,左羽少却是双手抱拳:“臣见过三殿下”
宫弈棋回身,看他那疏离淡漠的样子,微微蹩了蹩眉:“你有心仪之人?”
听他这么一问,左羽少微微一怔,眸光一错,看向自己身边的女人,片刻吐了两字:“是的”
“本宫可认识此人?”
左羽少抬眸,笔直地看进他的眼中:“认得”
宫弈棋得言微微一怔,继而嘴角挂笑,朝他走了两步:“可要本宫让父皇下旨为你二人指婚?”不对,他来这里找左羽少不是要给他指婚当红人的,而是……而是……
他来这里找左羽少做什么?
闷在原地,对于心里的自问,一时间他居然找不到答案,忘记了自己来这里找左羽少想做什么。
得他之言,左羽少拧了眉,眸色瞬间沉下,恍如布满了阴霾之气:“多谢殿下好意,臣下婚事不敢惊扰皇上”果然,这宫弈棋只是对自己无心而已。
被他回绝,宫弈棋愣在原地,左羽少却在此时垂了眸,看向一旁的李茗霜:“李姑娘正巧在下有事寻你”音落抬眸看了宫弈棋一眼,左羽少抱拳续道:“臣下与李姑娘还有些事要谈,便先行告退了”声落不等宫弈棋有何回音,左羽少却是举了步,朝自己院落行步。
宫弈棋站在原地,看李茗霜那怯怯跟他身后的样子,眨了眨眼,这才突然出声:“鹤望,我们回去”
鹤望皱眉看他,眸色有些不解:“殿下不是要找左羽少?现在怎么……”话没说话,宫弈棋已经兀然转身朝着园路踏了回去。
鹤望皱眉,回首看了一眼左羽少的院落,双眼带了几分戾气的微微一眯,这才转了身跟上前去。
在护国院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眨个眼,很快了便满了三月时日,本事宁静的夜,却偏于这样的时候透着不太安分的气息,被人轻轻推开的门,只瞧见一条黑影行动敏捷得来了床榻边上,黑色的面巾折住他的半张容颜,只露出了一双带着几分戾气的眸,伸出的手轻轻撩起窗帘,见榻上的人影没有动静,扬手挥了手里的剑,猛然一挥就朝着床榻劈去。
蹭!
刺耳的声响,清晰的从榻上传来,那人怔住,定惊一看,只见榻上猛然翻身而起的居然是那一身白衣的左羽少,双眉一拧,猛然扯落了帐帘,那人闪身越开,左羽少见他身影想要逃离,抓了手里的剑紧追不放的缠了上去,两人的影子在屋里纠缠打斗,木桌木椅全都在劫难逃的化了粉碎。
兵器碰撞的声响在屋里回荡不散,有人破门而出,是宫南厉拿了兵刃从门外冲了进来,与左羽少的联手,两人围击一人,挥出的剑影让人双眼有些缭乱,见他出了破绽,左羽少眸光一凛,拿了长剑就打算朝他身上刺去,不想那人闪身避开,剑身划破了他的手臂,那人反手一把握住受伤的手,侧眸看了那围击自己的两人,在转身欲想破了屋顶而出之时,左羽少的眸却看见了他手背上的伤,眸光一沉,赫然想起了年前那个曾经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刺客,而此时那人却已经从屋顶飞跃而出,砖瓦砸落下来碎了一地,左羽少与宫南厉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第零六十章:还是不保
打斗停歇,宫南厉立在屋顶,回首看了一眼那一身白衣衣玦翻飞的人:“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收了长剑,左羽少拧眉看他,两人目光一个交汇,同时飞跃下了屋顶。
褐色的眸,看着寂静无人的四周,想着今夜那人,宫南厉有些不解了:“你怎么知道这几日的晚上会有人想对李茗霜不利?“
左羽少垂眸看他一眼,轻轻回了两字:“猜的”
“……”宫南厉有些无语:“你还真能猜,不过到也不枉费我陪你在这埋伏了这么多夜”
“可惜,还是让他跑了”左羽少叹息,双眉一拧突然想到什么扭头朝宫南厉看去:“宫桌莨的那些同党,你确定你的清理的干干净净了?”
“有些人除不得那是我朝官员,除了他们大燕朝会有动荡,但自王叔死后父皇将望京弄了底朝天,那些人也安分起来,其他的人该清理的我都清理了”
“有没有遗漏了什么人?”
听左羽少这话,宫南厉认真皱眉想了想才答道:“没有”
看宫南厉拿笃定的样子,左羽少垂下了眸,微微拧眉,看他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宫南厉也皱眉了:“你发现了什么?”
左羽少抬眸看他:“今夜的刺客,若是不出错的话,年前曾在宫外击杀过弈棋……”只是,回首当时情形,若对方的目标真是宫弈棋,那么在宫弈棋不顾安危赫然冲到自己身后的之时,他明明有机会可以得手,却硬生生得停了下来……而对自己则是毫不留情?
宫南厉皱眉,眸色有些困惑:“你怎如此肯定?”
“他握剑的手臂曾经被我刺伤过”到现在左羽少都还记得,他手里的剑,曾经刺穿了那人的手掌,在手上开了个很深的伤口。
“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现在就在我们身边了”漏网之鱼,只怕会将一池春水搅的翻天覆地。
闻言,左羽少双眉紧拧成团,这一点他又岂会不知,只是不知道,这一次,那人能不能安然无恙……
迷蒙的睁开双眼,双手撑在床面,起身想要坐起,身体却有些乏力,微微凸起的小腹,让他行动在不知不觉间有些有些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伸出的手,摸向一旁的床榻,刚刚启了唇,想要唤谁的名字,这才猛然惊觉过来,那人已不在身旁……
墨玉的眸,将房间了扫了一遍,黑暗的屋里瞧不见谁的踪迹,微微垂下的眸,却是看向了自己的小腹。
脑子里面的思绪好干净,说不出的感觉空空荡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微微拧了眉,掀开被子,拿了一旁的衣衫披在身上,开了房门独自举步走了出去。
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做?
独自缓步在小院里走动的人,眸光看向天上那凄冷的月华,眉宇轻拧,眸里透出了几分疑惑,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殿下,夜晚风大,你怎么出来了?”半夜起床的秦笥,刚一拉开房门,就看见那人立在院里的身影,秦笥怔住,拉了衣服连忙朝他跑去。
宫弈棋扭头看他,脱口而出就问了一句:“秦笥,我很绝吗?”
秦笥怔住,不明白好好的他怎么突然问了这话,拧了眉,一时间秦笥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想了半天才憋了一句:“殿下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而已“这个回答应该没有什么不对的吧。
应该做的事?
垂下了眸,宫弈棋没在说话,只是垂下的手,不知不觉的轻轻摸上自己的腰腹。
该做的事……留下这个孩子也是该做的事吗?
要是燕帝知道了这事,他的生活还能维持着这份淡淡的平静吗?
心里思量才落,宫弈棋面色一变,却是突然弯下了腰:“秦……秦笥……”
看他身体有异,秦笥心里一急,踏步上前,哪知道还没走到宫弈棋身旁,他却是整个人突然朝着地上栽去,秦笥惊住,飞身上前连忙将他接住:“殿下你怎么了?殿下?!”这好好的人突然间怎么出了事?
秦笥不知道。
夜色太黑,他看不见宫弈棋身上有什么不适,只是感觉他的身体突然发了凉,秦笥慌乱,连忙开口朝着一旁大喊:“鹤望!鹤望!快过来,殿下出事了!鹤望——!”扬声的嘶喊,都没人来,宫弈棋却是倒了秦笥的身上,那从腹部传来的痛意越渐明显,翻搅的痛楚,说不出的磨人,一身的冷汗顷刻间便让他湿透了衣衫,受不住那阵阵袭来的痛意,最后脑海里的那一根线,突然啪得一声断成两截,没了意识,闭了眼,便这样靠在秦笥的身上人事不知……
嘭嘭嘭!
“少将军!少将军殿下出事了!你快开门啊!”
本该是安静的夜,却突然传来那猛然拍门的声响,开口大喊,可是开门的却是那一身黄衫的女人。
“李小姐?”秦笥怔住这女人怎么在左羽少屋里?回了神想着那昏倒院里的人,秦笥又连忙追问:“少将军呢?”
“左公子与厉王今夜有事,都出去了”秦笥得言,一脸的焦急,最后却是转了身,像逃命一样的又跑了出去,只留下李茗霜一头雾水的样子,站在原地。
看着那眨眼又消失不见的人,李茗霜皱了眉,举步踏出了门槛,遥遥的望去,想着秦笥离开的样子,李茗霜才刚刚拧了眉,远远的便瞧见有人的身影从前面踏了过来,再次定睛一看,见那人是谁,李茗霜面色一喜小跑着朝他奔去:“左公子,你回来了?怎么样没受伤吧?”
左羽少垂眸看他:“在下无事,你怎么出来了?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我是听见殿□边的小厮交换,才开门的”微微蹩了蹩眉,想着之前秦笥那焦急的样子,李茗霜又道:“对了左公子,你还是先去看看吧,殿下好像出了事,我看那人的样子都快急坏了”
得言,左羽少拧眉:“我去看看是什么事,你赶快进屋去,除非是我,否则任何人唤你都不得开门出来”
李茗霜得言,神色间透着几分怯意,转了身就朝这左羽少的屋里跑去。
站在原地,看着李茗霜关门进屋的样子,想着今晚与他在李茗霜厢房的落缘交手的人,左羽少拧了眉,若不是之前命人暗中保护这李茗霜的安全,他也不敢将人独自留在这里,只是……秦笥这么焦急的前来找他,是不是宫弈棋出了什么事?
人来人往的院子里面,宫人婢子早已乱作一团,左羽少错步而来的时候,柳太医正在屋里给宫弈棋诊治,具体情况他不知道,秦笥留在屋里一直照顾在侧,拧了眉的人站在门边,看着被宫人从里面端出的水盆,色泽红艳如血,已不见半死清明,左羽少眉宇越拧越紧,最后终究还是安奈不住,推了门就要进去。
“做什么?柳太医正在里面医治殿下”
刚刚想要举步踏进屋里的步子,被那一身黑衣腰陪长剑的人拦在门外,左羽少眸光泛冷,看他一眼,随即出手一掌朝他身上打去,欲想将他避开,那人也毫不含糊,反手当下左羽少的攻击,摸像腰间的剑柄,就欲拔剑,两人相斗,眼看将有一番厮杀,此时却又听得秦笥愤愤的声音朝旁传来:“住手!殿下还没脱离危险,你们两就在门口大展拳脚成何体统?”
动了怒的秦笥,活像一只小豹子似的,鹤望拧眉,不做声响,秦笥直接踏步上前站到两人中间冷道:“殿下现在还没醒来,要是你们的打斗影响了柳太医,导致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们拿什么来陪!”
收了攻击,左羽少拧眉看他:“弈棋如何了?”
毕竟是自己曾经的主子,秦笥气焰软了一些,叹道:“殿下小产,留了好多血,一直止不住,也不知道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