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秦宫夜长-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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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走咸阳街衢,每时每刻,我心都如狼奔虎突。”庆卿掏心道。
“庆卿,说句心里话,我不希望你忘了二姐,但是我真心希望你能走出情感困索,寻找到一份幸福,重开始。其实这也是二姐愿望,以前,总是能你眉宇间看到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现你却总是嗒然若丧,你过得很辛苦,二姐天有灵,她会心疼。”欣然真心实意道。
“哪会,我现和一帮燕赵侠士,纵情酒肆,击筑和歌,过着放荡生活,也一样意人生,不是吗?”庆卿一耸肩,故作潇洒地,咧嘴笑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欣然你回去照顾你父亲吧,不要为我担心了。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①!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矣,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2。”
庆卿长歌而去,衣袂翩翩,那一身宽大长衫,让他身子显得越发萧索。欣然目送庆卿背影渐行渐远,直道他背影消失视线里,欣然原地陷入无限哀戚。
书房里,欣然和父亲踵足而坐,谈起了正事。
“爹!我跟秦王谈了一项合作。”欣然开门见山道。
“什么?”父亲并不讶异,老江湖他知道,他能安全从廷尉府出来,肯定不是秦王一时慈悲。
“关中灾害连连,百姓饥馑,秦王想让白家为他周转一批粮食运进函谷关。”
“这是换取我自由条件?”
“算是吧!”欣然颔首。
“我们倒是可以收购到大批粮食,可是列国通往秦王边关都设置重重光卡,有意封锁,我们一介商人,如何和手握斧钺列国当朝抗衡?”白上卿有所顾虑道。
“秦王说,只要白家将所有粮食周转到邺城,存储,秦国就有办法将他们运进关中。”
欣然没将秦王要攻打邺城事告诉父亲,那是军事机密,即便政没有特意叮嘱,欣然也不能随便泄露。
“你答应了吗?”父亲问道。
“嗯!”欣然点头,“爹,我们能做到是吗?”
白上卿从席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房间里踱步,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心里飞速地忖度。
“爹,为难吗?”欣然也站了起来,有些不安地询问道。
“倒也不是,收购大批粮食,需要大笔资金,爹得盘算怎么把这笔资金挪出来。”
“爹,秦王说,如果资金有问题,可以从王室国库,预拨一些。”
“咱们白家不缺那点货币,再说,爹一直强调,不希望和秦国王室有太多牵扯。”白上卿摆手,正色道。
“爹,你这话,女儿不解,我们不是一直和秦国上层合作紧密吗?”
“那是因为吕不韦当政。吕不韦和咱白家都是经商世家,都是从风云激荡时代里,相互帮衬着过来,如今吕不韦被免职,爹一直琢磨,白家是不是适时该从秦国抽身了。”白上卿吁了一口气,忧心忡忡道。
“爹,这是为何?”欣然不解。
“这渊源说来话长,等时机成熟了,爹会将个中缘由,详细告诉你。”白上卿揣度了一下,爱怜地凝视着欣然,幽幽地说道,似乎有难言之隐。
欣然本打算把自己和秦王政之间有交情事,告诉父亲,一听父亲这话,欣然又犹豫了,父亲若是知道为了救他,秦王要她咸阳宫做质囚,不知道他会有怎样激烈反应,为了不让父亲担心,欣然决定暂时先把这事缓缓,但怎么开口让父亲亲自出马办理这些事,欣然正踌躇,谁知,父亲却自己开口了:他说:“这事还是爹亲自出面去办理比较妥当,和当朝打交道,事事得揣度好,稍有不慎,轻者只是吃力不讨好,费时费力;重者可能就是抄家灭族,万劫不复。你接手家业以来,事事做得妥当,表现出众,按理说,爹本没什么不放心,可是,你毕竟年轻,处世方面,尤其与当权者之间有利益牵扯时候,怎样把握尺度,还需要磨练。记住!这世道险恶,人心叵测,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凡是要留足心眼。”上卿大人敦敦教诲女儿道。
“爹,我知道了!可是你现身子不爽,本应该静养,又让你奔波忙碌,女儿于心不忍。”欣然扶着爹,敛容疼惜道。
“傻孩子,刀是越磨越锋利,爹还没老,你就质疑爹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了?”白上卿爱抚地拍拍女儿后背,笑意盎然道。
“爹,看你说,你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欣然璀璨一笑,讨巧道。
作者有话要说:①这是李白诗句,觉得用这里合适,就借用了。
2这是《接舆歌》传说孔子到楚国时,一位隐士对着他唱道。
第67章 (一)
鼎盛时齐国都城临淄;摩肩接踵,挥汗如雨;赵国邯郸;繁华绮丽;醉生梦死;楚国原来郢都,曾“车毂击;民肩摩,市路相排突,号为朝衣而暮衣蔽。①”
现楚国、赵国、齐国国力江河日下;首都繁华也大打折扣;郢都被白起攻陷;成为废墟,邯郸屡屡遭受秦国围攻;城墙修修补补;唯独临淄妥协与秦国交好,偏安一隅,虽未成遭受战争凌夷,终究气象不行了。列国大城,都被秦军铁蹄搅和得乱套了,唯独咸阳城,蒸蒸日上,越发恢弘霸气,一枝独秀。
四四方方青石铺成宽阔大道,纵横笔直,一路绵延。红楼酒肆,店铺云集,人声鼎沸,商业繁荣、街道干净整齐,处处彰显着秦国上至国君下到黎民对于严整和秩序讲究。
王城巍巍凛凛、盛气逼人,街市繁华,井然有序。
欣然一身青色宽袖长服,襟口淡蓝色丝帛,头戴巾帻,腰束拔纶,系有红丝旒珠,脚着青履,俨然是一位翩翩贵公子。父亲已经驾车出函谷关张罗去了,三天时间眨眼之间就过去了,她和芸香主仆二人,出来逛逛,以后咸阳宫当质囚,可能再也没有这样自由了。
他们俩走街上,总是引来许多莫名其妙目光,有些招人。
正是夏忙时节,大街上秦人都行色匆匆,随意游荡女人屈指可数,像她们这般年纪秦国女子估计大部分人,都家里理家带孩子,为秦国连年征战,提供源源不断兵员。
欣然带着芸香,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屈里袍泽楼。两人都走累了,就想进去坐坐,喝口茶水。
刚到门口,突然一个葛布破包袱迎面袭击过来,一股臭味,冲鼻而来,夹杂着汗臭,体臭,脚臭,简直就是一枚臭味气雾蛋。还好欣然反应,不然要是被这么恶臭包袱砸中,她不知得恶心几天。
随即,一个破衣烂衫,满面尘垢人被人推搡了出来。他头顶束着一个马尾,余发披散着,像飞舞马鬃,整张脸掩映长发里,像洪水刚退去后,遍地狼藉,他被人用力一闪,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差点就撞上欣然和芸香。
“走,赶紧走!“后面驱赶他人,没有露面,只听疾言厉色地声音传出。
那人转身对着门叫嚷道:“俗恶之人,等爷发达了,有你们好看。”
酒馆里没人搭腔,那人一屁股就地靠墙坐下,脸色苍白,耷拉着眼皮,似乎连喘气都没力气,一副囧样。
“兄台遇着难处了?”欣然忍不住漫溢悲悯之心,上前抱拳施礼道。
听到欣然话,那人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出人意料地说:“给一块贴饼。”
“嗯?”欣然一愣。
“贴——饼!” 那人陡然睁开眼,大声吼道。
“这么横,作甚?该你呀!”芸香听他那口气,气不过,呵斥道。
“芸香!”欣然拽了一下芸香衣袖,制止道。
欣然掏出几个秦半两递给芸香,让她到小摊上,买了一块大贴饼,递给那人。那人抱着贴饼,埋头狼吞虎咽,想是饿得够呛了。等他把一大张贴饼啃完,抬起头,满脸都是贴饼碎渣。只见,他把脸一抹,用舌头将手中碎末舔了个干干净净,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把油腻腻手往衣服上蹭。
这么邋遢人!欣然和芸香看了对视一眼,心里都犯嘀咕。
“兄台怎么称呼?”欣然鄙薄他行迹,言语上却恭恭敬敬。欣然明白,那些落魄士人中,藏着很多英才,伍子胥逃到吴国,当过乞丐;秦相应侯落魄时,被人欺负殴打至奄奄一息,被扔进茅厕,装死才捡了一条命。
现下这个世道,朝为落户,暮为卿士,比比皆是,千万不可小觑,不然等他们发达了,这种受过屈辱人,心里总会有不同程度扭曲,回头报复,会整死人。
“下齐人茅焦。”那人向欣然拱手道。
齐鲁是儒家圣地,果然名不虚传!你别看他一副寒酸样,可他起身向欣然躬身作揖,礼节到位让人心里格外舒服。
“兄台,你这是······”欣然欲言又止。
“虎落平川被犬欺呀!”茅焦摇头沮丧地说。
“兄台,现高门贵族都养士成风,好歹投靠一个,不愁吃住。”欣然小心翼翼地说。
“嫪毐谋反被诛杀,他门客被牵连流徙。相国吕不韦听说礼贤下士,可是他已经挂冠免职了,门客也不好当,咱就不趟那浑水。”那人撇嘴,摆手道。
“听说,秦王爱惜人才,纳谏如流,你不去试试?”
“去不得,去不得,你没看见王城东门,进去谏言人,都被残杀,尸体堆积如山吗?我可不要去送死。”
咦,这人前怕虎后怕狼,难怪要困顿。
“一看兄台也是个饱读诗书人。下一直仰慕齐地多有舍身取义之风。”欣然道。
“饱读诗书难道是为了专门送死去?别以为你给我一张贴饼就可以随意驱使我。”那人白眼一翻,一副无赖样。
欣然来气了!朗声道:“秦王是杀为太后求情人,你饱读诗书,难道就没有别用武之地,你不去试试,难道等着咸阳饿死呀!反正以你现处境,退一万步讲,即便你被秦王杀了,壮烈而死,也总比你咸阳街头困顿而死来得体面吧。”
一看茅焦一副赖样,欣然不禁想到滚边肉,这种肉你用一般法子根本切不动,只能剁。
“他呀!小兄弟,你别费口舌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所谓儒士,他宁可窝囊死,也不敢去。”一人斜倚着酒馆西侧门,突然不冷不热地插话道。
欣然抬头一看,那人瘦高个,披散着头发,一席白袍,干净极其养眼。他举止娴雅,五官长得很是到位。
“谁说?你别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茅焦气恼地跳脚嚷嚷道。
“我不用门缝里看,你都是扁。你浑身上下,哪一点流露出可以让人高看气度了。”那人冷笑道。
“你,你······”茅焦气得脸红脖子粗,却不知如何辩驳。
“你什么你,落魄情有可原,邋遢,懒惰,胆小,还不可一世,简直了!你走不走,不走我放狗了!”
院里传出了几声狗哮,狗似乎很通人性,配合得默契。
“你等着!”茅焦把头一甩,叉着腰,愤恨地说。
“我等着,就这一直等着,等着你高乘驷马,来这耀武扬威。”那人一副嘲讽样子。
茅焦甩头要走,欣然上前,给他一些秦半两,道:“拿去置办件干净衣服。”
茅焦什么都没说,看了欣然和芸香一眼,瞪了那人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连那泛着臭气破包袱,也不要了。
看来这家伙,难不成想破釜沉舟了?
“你给他做什么,他肯定拿去换酒喝了。”茅焦还没走远,那酒保就发话了,那声音还是不冷不热。
“谁还没有个难处时候。”
“就他那德性!”那人不以为然地嗤笑道。
欣然见他一笑,牙齿很白,整整齐齐,英俊人,笑容也那么赏心悦目。
“这位兄台不知怎么称呼?”欣然拱手道。
“我就是个击筑卖艺,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欣然没想到这人如此桀骜不驯,还不好搭讪。
“相识就是有缘,兄台要是有所忌讳,那就当下没说。”欣然见机行事道。
“父母给你取名,就是让人称呼,你以为自己是君王呀,名字还讳莫如深呀。哼,不说拉倒!”芸香气不过,冷言冷语反嗤道。
“你不是秦国人吧。”那人白了芸香一眼,权当没听见,突然冷不丁地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
“秦国人不是武夫,就是农夫,哪有人会长得像你这般细皮嫩肉。”那人打量着欣然,似笑非笑,欣然看他笑容里有一丝诡异,还有一点暧昧。
“高渐离,那儿瞎掰扯啥,有人点名让你击筑!”里面传出来一句呵斥声。
哦,他叫高渐离!
欣然和芸香上了二楼,一张案几,两张相对铺席子。
这位置不错,打开乌木窗,还可以看街面上市井百态,仰头还可以看见黛瓦上澄澈晴空。“一壶好茶,几碟小茶点!”欣然简单地吩咐道。很茶和茶点都端上来。
欣然和芸香倾听楼下高渐离击筑。
筑是这个时代一种很流行乐器。形似筝,有十三条弦,弦下边有柱。演奏时,左手按弦一端,右手执竹尺击弦发音。其声悲亢、激越。
欣然一直不喜欢筑声,它没有古琴悠扬,也没笙箫清越。尤其一帮酒徒聚一起击筑,故作慷慨悲歌,完全领略不到苍凉悲壮气韵,只是感到滑稽。
没想到高渐离击筑,技艺娴熟,如行云流水,时而激扬,时而热切,时而凄婉,让人沉浸!
欣然忍不住细细打量他,他五官立体,棱角分明,面部弧线浑圆,眉眼细长,嘴唇薄而清透,唇线深邃,面部随意一动,总有不同含义面部表情流露,或淡然,或凝重,或不屑。虽然粗布简衣,依然难掩其昂藏气势。
作者有话要说:①“车毂击,民肩摩,市路相排突,号为朝衣而暮衣蔽。”这句话意思就是:车多拥堵,人们挤来挤去,早上穿着衣服赶集,挤一天回来,衣服都成旧衣服了。
第68章 (二)
入夜;咸阳宫灯火通明,大殿上秦王政和王翦、桓齮;杨端等正沙盘上研习攻打邺城作战计划。赵高趋步进殿;谨小慎微地禀报:“陛下,南边天空星陨如雨!”
“什么?”秦王双目凌厉一扫;喝问道。
“陛下,南边天空星陨如雨!”赵高又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遍。
“看看去!”秦王眉头一紧,神色肃然;果断地说。
秦王政大步迈出大殿;来到视野空旷广场;果然,漆黑夜色中;有星西北流;或如瓮,或如斗,贯北极,坠者不可胜数,感觉天星摇。
秦王内心陡然不安起来!
“把冯劫、蔚缭、李斯、蒙毅、卢生、侯生等即刻召到咸阳宫!”秦王吩咐道。
“诺!”赵高应声而去。
秦王一甩大袖,大踏步回到大殿三米高台上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