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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星云物语[出书版]1~2-第31部分

小说: 星云物语[出书版]1~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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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约莫五十来岁的帝国总元帅奥腾?艾克身形不高却精悍挺直,长着一张过于冷硬的脸,微微鬓白的发迹给人一种沉郁感。
  
  手中的激光笔指点着星图上的一些红色密集区,他点点头:“是的殿下。按说这种双方都有开垦权的地方互不派遣军队,而只投送矿工开各自开采是星际惯例。”他冷冷一笑:“可显然,联邦哥达星并不打算遵守这种惯例。”
  “联邦哥达星投送的军人人数是多少?”弗恩殿下问道。
  “按照卫星监测和热能探测估算,大约在一万人左右。”
  帝国副元帅,梵重的父亲希林?格尔皱起了眉,忧心忡忡:“虽然不够掀起风浪,但是在垦矿方面的效率肯定要远远高于我们送去的贱民矿工,本来就没有明文划定垦矿权限,这样一来,费舍星上剩余不多的晶矿可就没我们帝国的份了。”
  
  总元帅奥腾漠然颔首:“是的,一旦发生冲突,帝国这方面的军力简直是零。”
  “发生冲突?”淡淡地看向他,年轻的帝国皇太子弗恩冰蓝色的眸子很专注,“哥达星的联邦军人虽然彪悍,但也军纪严明——一群联邦军人和一群帝国贱民矿工,各自开采各自的肯矿区,会有什么冲突?”
  直视着他,总元帅奥腾眼神有点怪异:“皇太子殿下,您不打算同样出兵哥达星?”
  一语既出,议事厅内变得极为安静,希林副元帅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和几个高级幕僚长一起看向奥腾总元帅。
  
  沉默一下,弗恩殿下的眼睛里分不清是赞许还是反对:“元帅您不觉得一旦我方也派遣军队过去,才会真正面对一些未知的冲突可能吗?”
  “于是就听任联邦的势力在每个有晶矿资源的星球坐大,看着联邦的军队布满这些小星球上每一个可能的战略据点?”
  挺起胸膛,五十多岁的帝国总元帅眼神急进,露出和年龄不相称的强硬:“皇太子殿下,我强烈建议同样派兵进驻费舍星。”
  “元帅,您忘记皇帝陛下早已经就此类事情定过应对基调了吗?”希林副元帅看了看自己的多年老上司奥腾,眼神有点异样。
  
  弗恩直视着奥腾元帅,语气虽然不斩钉截铁,却也坚定:“元帅,还是尊重父皇一贯的意向,以和为贵吧——同样遣兵进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先静观其变就是。”
  闭上了嘴巴,奥腾元帅没有再说话。
  “还有其他事吗?”弗恩看向了军中的几位高级幕僚长。
  “殿下,这里是兰斯殿下遣人刚刚送来的去年帝国军费明细支出审核单,财政部那边已经审核过了。按照皇帝陛下给财政部的批示,看来今年的军费支出也不会有增加。”一个幕僚长递过来一份厚厚的清单。
  随手接过,弗恩殿下点点头:“我抽空细看。没其他事的话,就退下吧。”
  
  看着众人施礼退下,帝国总元帅奥腾却纹丝不动。看着他伸手将门掩上,弗恩似乎并不惊异他的举动。
  深深看他一眼,年轻的皇子道:“元帅有什么话要和我私下讲吗?”
  “是的。”锐利地看着他,奥腾元帅肩上那枚代表着军队最高权限的军衔徽章闪着耀眼的光芒,“皇太子殿下对于今天的事有什么真正的看法,此刻不妨和老臣商榷一二。”
  “真正的看法?”淡淡地看着他,弗恩扬起眉,“我的真正看法就是刚才说的那样。”
  
  “殿下,那我就开诚布公了。”奥腾元帅眼神矍铄,紧紧盯着年轻有为的皇子,“哥达星的联邦政府这些年鹰派势力牢固掌握军权,对我帝国的外交日益强硬,在非天星系的无人小行星上的垦矿动作也越来越大。我们都心知肚明——原先均衡的两大星球军事和航天力量早已经被打破了,而不幸的是,我们帝国竟然处于越来越大的劣势。皇太子殿下,就算我们的皇帝陛下总是宁事息人,可您也觉得,这种态势可以任由其发展下去吗?!”
  弗恩不怒而威地看着面前的帝国元帅:“元帅,您过虑了。”
  “过虑?其实殿下您比我更加忧虑吧。”
  
  迎视着弗恩,奥腾元帅随手在桌上点了点他手边的那卷军费支出单:“您掌管帝国军部和工部,难道不知道这些年能源晶矿的捉襟见肘?整个已经探明坐标和跃迁点的小行星中,存在能量矿的不过十余个。纵观我们伦赛尔星球的能源早已耗尽,整整一百二十年来,已经都是靠星际开采来维持必须的能源供给了。”
  看着弗恩殿下,他冷笑道:“万一现在这个新发现的费舍星的垦矿权被联邦翻脸抢夺走,皇太子殿下,您觉得帝国该靠什么维持这庞大的全星球能源消耗?”
  
  “哥达的联邦政府一向自诩正义,就算鹰派势力掌权,也不会轻易穷兵黩武。”弗恩殿下淡淡道。
  “在生死存亡面前,从来就没有正义。”奥腾元帅讥讽一笑,“谁也不知道非天星系真正的能量晶矿还能够开采多少年,按照探明的现有储量完全平分的话,也不过仅够百年之用。皇帝陛下大人抱画万事足,他是绝不会想到当能源耗尽时,就算是再自诩民主正义的人也会露出穷凶极恶的嘴脸来。——瞧,联邦现在已经敢公然向肯矿区派遣军队,原先也不过派便装军人伪装矿工抢占战略点而已!”
  沉默一下,弗恩殿下注视着电子星云版图上那些危险的红色分布点:“我了解了,元帅不用再说。”
  
  “皇太子殿下,我想我明白您的宏才伟略。”奥腾元帅的眼神有种孤注一掷,看着刚刚接管帝国军务才两年的年轻皇子,“皇帝陛下的和平理念您当然是要尊重,可惜我担心,帝国等不到您掌管全局的那一天,星际晶矿采矿权就已经完全不可收拾,无人星也再没有帝国军队立锥之地了!”
  “放肆!”冷冷地冷呵一声,弗恩眼神锐利,“元帅您太逾越了,就不怕我治您的罪!”
  “我奥腾所言所想,无不是出于为帝国着想,我怕什么治罪?”傲然地挺起胸,五十来岁的帝国总元帅沉声道,“我只怕将来帝国的历史篇章里,等到战争终不可避免之时,有人要为帝国的衰落和覆亡背上不可饶恕的罪名!”
  衰落和覆亡!弗恩殿下的瞳孔终于在听到这两个严重的词汇时,猛然一缩。
  
  即使如此,他看向奥腾元帅的眼神依旧是冷静而克制的。“元帅,你可以退下了。”半晌后,他礼貌而疏远地将目光移向了面前的星图。
  失望的神色终于从奥腾元帅的眼中流露,他冷笑一声,转身而去,抛下一句:“皇太子殿下,我依然高估了您的远见和魄力。”
  静静看着他的背影,弗恩独自站在议事厅中,脸上神色不变。
  半晌终于转身出门,向着军机处的楼宇大门快步而去。
  
  他身后,皇家侍卫长伍德紧紧跟着他:“大殿下,接着还是去防务厅吗?午饭在路上吃,还是到了防务厅再用?”
  坐到了专用皇家防弹车上,年轻的皇子点点头:“到了防务厅再用简餐吧。”看着徐徐升起的车窗,他陷入了沉默。
  车辆很快驶出了军机处,平稳加速向着防务厅的方向奔驰。
  “拨电话给维瑟总管,问一下他怎么样。”弗恩轻声道,口气意外地有点柔和。
  
  伍德微微一怔,很快便明白过来,赶紧拨通了电话。
  弗恩安静地靠在了椅背上,冰蓝色的眸子专注地盯着伍德的嘴巴。
  “维瑟总管,皇太子殿下想问一下,昨晚的那个病人,今天怎么样?……嗯,好的。……嗯。”
  合上电话,伍德小心翼翼地看着弗恩:“内侍总管大人说,澈苏早上醒来一次,简单用了点早餐,医生很快赶到给他开始复诊,依然是急性肺炎的判断结果。现在已经在输液中,发烧在清晨时略有好转,但是现在又有点反复,温度微有上升。”
  弗恩殿下从座位上欠起身,皱着英挺的眉:“又上升了?多少度?为什么打了针,吊了水,药物和物理降温都用上了,还会这样?”
  
  脸色一沉,他冷声道:“医务所的那些医官该不会是觉得他是一个贱民,就潦草行事吧?”
  愣愣地听着弗恩殿下一连串的发问,伍德张口结舌,回答地语无伦次:“嗯,维瑟总管没说为什么会再发烧,上升多少度?也没说。……医生不会不尽心的,我已经按照你早上出门前的吩咐叮嘱过维瑟总管了——应该有好几拨人在服侍澈苏少爷呢,殿下您不要这么担心!”
  “担心?”直直看着他,弗恩斜睥他一眼,神色古怪。
  那眼光直刺得伍德一阵心惊肉跳,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得不对。
  
  伸手从他手中接过直拨专线电话,弗恩殿下冷着脸按动了重拨键。
  “维瑟总管,是我。澈苏现在发烧多少度?”听着电话里传来老总管沉稳的回答,他的眉头一直没松开。
  “好,知道了。请务必多派点侍女照顾,不要离开人。——还有,传我的口谕,叫皇宫医务所的首席医官下午一定再亲自来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册的封面出来了,很温柔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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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47、我也拿枪对着你!—补完篇 。。。 
 
 
  一路上跟着弗恩殿下,从到了防务厅用了简餐,紧接着听取了例行公务汇报,再按照惯例在三点钟驱车前往工部视察最新的新宇航跃迁点的基地建造,又依旧在工作间隙用了简单的晚餐,一直到了晚上八九点多,皇子殿下才最终完成了一天的例行工作。
  
  跟着他一天的行程,侍卫长伍德虽然早已习惯了这种行程的紧凑,但是还是感觉到了皇太子殿下今天偶有的心不在焉。
  
  一直到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赶回皇太子寝宫,弗恩殿下的眼睛才好像在灯光下多了点光彩。
  
  昨夜的晚睡似乎并没有影响到精力旺盛的年轻皇子,以至于遥望着他快步迈上二楼楼梯时的快速背影时,伍德有点开始怀疑:今天早上,那个打着哈欠在餐桌上进餐的弗恩殿下,和现在的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站在自己寝宫的卧室门前,弗恩殿下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
  
  推门进去,他看向了安静的室内,日常所居的宽敞大床上,和清晨离去时一样,彻苏依旧安静地昏睡着,甚至姿势都没有什么变化,给人一种及其不安的、仿佛那人就会这样一直昏睡下去的错觉。
  
  心中莫名一阵急跳,弗恩殿下快步走上前去。看着慌忙起身的床前看护的侍女,他低声问:“他怎么样?”
  
  眉目清丽的宫廷侍女同样把声音放得极轻,回答着大殿下:“殿下,他还在发烧呢。白天温度稍有降低,后来又升高了,医生总共来打了三瓶点滴,现在又比方才温度降低了些。不过,医生说这是急性肺炎常见的症状,彻苏少爷是被拖得太久没有医治,所以……难免有点反复呢。”
  
  早已经知道皇太子殿下对这少年的特殊关心,伶俐的侍女回答得也格外详尽。
  
  凝神注视着床上并没有醒来的少年,弗恩殿下坐在侍女方才就坐的木椅上,挥手让她退了出去。
  
  轻轻调亮了床头雕花橡木柜上的台灯,晕黄的灯光洒下来,他看着彻苏。细心的侍女应该是考虑到病人不停流淌的虚汗,所以昨天床上暗绛色的床品已经被换成了一袭浅鹅黄的真丝床单,衬着床上昏睡的少年那苍白的面色,有点浅浅的家居温暖。
  
  没有了清醒时和自己之间屡屡的针锋相对,弗恩殿下凝视着安静昏睡的彻苏,心中终于慢慢承认,眼前每每惹起自己某种莫名失控情绪的这个人,其实也不过是个面容份外漂亮又温和的少年而已。
  
  大约是医生吩咐注意透气,他胸前的鹅黄色丝绸被只掩在了锁骨下,露出了一点肤色细腻白皙的肩膀来。
  
  只可惜,圆润肩膀和玲珑锁骨边,某些触目惊心的痕迹很容易就抓牢人的视线:露出小半个的紫红色贱民烙印,被人强拧肩膀留下的道道青紫指痕,还有尚未完全消疤脱痂的鞭痕。
  
  对应着肩膀这些惊心的痕迹,却越发衬托出旁边那张脸庞的秀美和无暇来。灯光下,彻苏的眉峰微微有点蹙着,浓密如女孩的黑长睫毛就像两把小小的扇子,在紧闭的眼睛下方投出晕黑的一片小小阴影,使得原本清秀的脸部线条显得多了点立体感。
  
  形状极美的唇微抿着,略微有点干燥,但是依然显出了点孩子般的纯良。
  
  是的,那是一种不设防的纯良和天真,很容易让察觉到的人有种不由自主的动容。
  
  回想起这些天寥寥几次、却都天雷地火般的冲撞接触,弗恩殿下忽然有点莫名的怅然,只见过那唇边屡屡流露的讥讽和漠然,又或者是干脆垂下头去只给他一个头顶,彻苏这种昏睡中自然而然露出来的神态,让他有种说不清、抓不住的懊恼。
  
  初次见面时,他千百人前一举惊人,露面后神情平静不卑不亢,叫自己怎能不怀疑他心思狡黠,恃才生骄?
  
  再次狱中一见时,他眼神蔑然毫不畏死,又怎能不让人对他生出极其强大坚韧的错觉来?
  
  正是因为这样,他忘记了眼前这在皇家工程学院里惊才绝艳的古怪少年,只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任何人都可以差遣甚至□的贱民而已,以至于自己对他的严苛要求给他带来了这样的灾难!
  
  他是他弗恩的专属搭档,是他一个人的机械师,假如说自己这个皇太子对彻苏的惩罚和严苛是理所应当,那么那些蠢货和人渣怎么配让他受伤!
  
  眉峰紧皱,弗恩殿下回忆起两天前听到那两个中尉对彻苏用水刑时自己那近乎狂怒的心情,一时之间,他英俊阳刚的脸上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彻苏被一直亮着的床头灯终于刺得懵懂睁眼时,看到的,就是近在咫尺间的弗恩殿下这样一副明显愤怒得近乎狰狞的表情。……
  
  呆呆地看着弗恩殿下,彻苏晕乎乎地眨了眨眼睛——上次醒来时床边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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