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向导的烦恼by项绿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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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虾米似地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穿着条纹袜子的脚蹭了蹭沙发上的抱枕,心想自己开小公司就是好,想干嘛就干嘛,愉快到快飞起,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得不应付奇怪的客人。
说到奇怪的客人,齐里格拿出自己的通讯器,将陈先生的秘书小姐常打的那支电话加入通讯录。
他总觉得,依照陈先生那魔性,迟早会打到他这儿来,不提早防备着不行。
下午三点,他将公司巡了一圈,看没什么事,便慢吞吞地爬到悬浮车上,调了自动驾驶,腾腾腾地回家去。
齐里格住在郊区的一间小房子里,远离人烟,为的就是减少遇到高相容度的人出现。不过他的体质奇葩,晨跑的、遛狗的、郊游的,三五天就有人在他家门口徘徊,搞得他回家时总精神紧绷,怕有人冲出来。
毕竟对于旁人而言,哨兵向导的相容都是难得的机遇,一生就那么几回,不好好把握相当于放弃。
那些渴求与向导结合的哨兵,只要一时想不开,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
因此他下车前,先四处张望了下,确定没有人后,才小心翼翼地下车。
不过他仍是太天真了,门口已不知何时给何人插了一束红玫瑰,看得他毛骨悚然,连忙加强感知──
约莫三百公尺的树后有一个人,相容度60%,正探头探脑地看向他的方向。
齐里格赶紧溜进门,从玄关的鞋柜里找出信息素抑制剂,给自己打了一针。
相容度60%还只是小意思,方才无力的感觉淡到他这个每天都懒洋洋的家伙几乎没有感觉,抑制剂注射下去没一阵子,就感觉有了点精神。
再一感知,那人似乎走远了些,他安心不少。
☆、第十章
齐里格高中时便搬出家里在外独居,只有假日时才回另一个城市找他的母亲们和姐姐们。家里的女人们嫌他家乱,几乎不曾来拜访他,只有偶尔打电话催促他用清洁机器人把家里打扫打扫。
但是这要怎么打扫呢……齐里格跨过迭在走道上那迭高中数学课本。
这年代课本全部电子化,这些实体课本可是他参加数学竞赛才拿到的奖品,虽然一次也没翻过,但他不可能将如此珍贵的东西扔掉。
他又跨过了装在盒子里、一坨黑黑绿绿的东西,他早忘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只依稀记得是高中时的劳作品。但既然是劳作品,就有留下来的价值,怎么能扔?
他跳过了一堆只剩一只脚的袜子,心想总有一天会全部找齐……
他扶了扶那迭得和天花板一样高的纸箱堆,心想这些包装盒还是留着好,说不定哪天就用到了……
他拨开沙发上那几件高中制服,躺在沙发上心想,这些制服虽然没机会穿了,但围在身边还是挺暖的,况且指不定哪天还能玩个制服play……
妈妈们姐姐们不懂他的宝贝多有价值,每个人都只想把它们扔了。齐里格想到这,抱着旧衣服流下伤心的泪水。
齐里格抱着衣服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到了晚上八点才揉揉眼睛爬起来给自己做饭。他煮了点肉汤,炒了盘菜,再把饭和肉汤、菜全拌在一块吃了。
在厨房的卫生上他还有点良知,吃完后把锅碗都交给了洗碗机。
确认洗碗机正确劳动后,他一步一拖地走到卧室,拨开床上乱迭乱堆的衣服,趴着床上,下巴抵着阅读器看了点生物相关的新闻,看着看着又睡着了。
半夜迷迷糊糊地做了梦,先是梦到陈先生掐着他的脖子问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生出来,再来又梦到一群哨兵躲到他家里,要抢走他的收藏品,最后陈先生出现,开车把他的收藏品都辗了。
隔天齐里格醒来时,早上十点,他又迟到了,这个月第五次。
但既然托尼不在,他也不担心有人骂他,于是慢吞吞地洗了个澡,还心血来潮地把干净的衣服迭好收进衣柜里。
离开家前,他先将周遭全感知过一遍,确定没人。
为了保险,他又给自己打了针信息素抑制剂,最后才小心翼翼地上了车。
做到这里他不禁有点感慨,别人家精神兽都有实质能力,不是能够攻击他人的精神兽,便是能够侦测,不像他家胖胖,怎么长也长不大,除了睡觉之外就是发呆,一遇到事就发抖。
齐里格五岁那一年,胖胖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五岁的他抱着小小的熊猫宝宝,幻想自己长大后成为一个雄壮威武的男人,带着一只粗犷凶狠的大熊猫,两人使用古中国功夫,阿哒啊哒地打趴其他哨兵向导及他们的精神兽。
结果,现在他二十六岁,努力地成长为一个懒惰无能的幼稚大人。而他的精神兽比他还懒,连发育都没发育完全,若用上学来比喻,别人都成为熊猫博士生了,胖胖还是熊猫小学生。
当然,大家看到熊猫小学生都表现出极度的喜爱,让他这个主人感到非常荣幸,深感自己会如此有人缘,胖胖功不可没──只是人缘太好对于齐里格这个万人迷来说实在太困扰了。
还没进公司,齐里格便先在公司前的小花圃浇花。这小花圃是托尼一手打理出来的,一年四季繁花盛开,还没走进公司便能闻到各种花香扑鼻而来。
只是……齐里格蹲在波斯菊前看了又看,觉得似乎少了不少,地上还有一些残败的花枝……
齐里格知道威尔斯那几朵有点萎的小花是打哪来的了。
他连忙拍了张照传给威尔斯,想告诫他这花采得太明显了,要采的话应该要……
“我擦!”齐里格手一抖,不小心把照片传给了托尼。
齐里格正想给托尼说声传错了,但却立刻收到了托尼的回复。。
“您弄的?”
“当然不是,我怎么敢动托尼先生的花朵。”
一分钟后,托尼的回复又来了。
“知道了:)”
齐里格只觉得那个笑脸怎么看怎么可怕。
齐里格一边看通讯器一边踏进公司,心想该如何告诉威尔斯这件事情。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打算先去培育室看一下,再躺到沙发上去打游戏,之后中午再……
“别动!”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同时他的后脑杓上传来枪械冰冷的触感。
齐里格暗道惨了。
他忘记哨兵也有自己的信息素抑制剂。
哨兵感受到高相容度者,会先释放出信息素,这时向导才感受到。因此这个哨兵抑制住了自己的信息素,齐里格没有发觉他的存在。
那人看得出来预谋已久,不只潜入了设有保全系统的公司,还晓得藉由背对向导来避免直接受到向导催眠。
现在齐里格唯一的自救方法,就是主动发出精神攻击──
齐里格常常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睡着了,这一回也是。
他还闭着眼,便发觉自己睡得全身酸痛,尤其是右脚痛得出奇。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白色。
头转到右边,看到了一旁的医疗设备,是医院。
他怀疑自己在作梦,于是眨了眨眼,转头看另一边。
于是在转头看向左边后,他看到了一旁的陈先生。
陈先生翘着脚,正在携带式光脑上飞快打字。
齐里格呼吸一滞,慢慢闭起眼,心想自己果然是在作梦。
睁开眼,陈先生翘着的脚换了只。
再闭起眼。
睁开眼,陈先生换成盘腿。
再闭起眼、睁开眼……
没有齐里格想象中的脚举过头瑜珈动作,陈先生仍是盘腿,似乎很满意这个姿势。
看着身着军装的陈先生一双大长腿盘在椅子上,那感觉像极人面兽心的怪物。齐里格看了特不舒服,伸手抓了抓头。
不料他这一抓,终于引来了方才无论他如何扭来扭去也没理睬他的陈先生。陈先生看向他,浓密的眉深深皱起,
两人四目交接,气氛紧张。
齐里格不晓得的是,他抓头的动作弄乱了陈先生替他精心打理的中分浏海,看得陈先生忍不住起身,凑向他。
“别动。”
他感受到了陈先生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虽然明白对方抑制住自己的信息素释放,但他仍是克制不住地加快了心跳。
只是他实在不晓得陈先生在他的头上做些什么,有些难耐地又扭了纽。然而他才一扭,便被陈新喝住。
“叫你别动,再动给你剪成齐浏海!”
☆、第十一章
几分钟后陈新终于满意地退到后头去,用着欣赏的目光看着齐里格的中分浏海。
只是看着看着,陈新眉头又是一皱,吓得齐里格以为这位先生又看他不顺眼了。
陈新皱着眉头,问道:“我可以给你拍张照吗?”
“……”
最后齐里格被陈新强制拍下一张一脸迷茫的照片,看着陈新满意地检视拍摄效果后,又坐回椅上,盘起腿唤出光脑。
陈新的十指飞快地操作着,看得齐里格眼花撩乱。
齐里格忍不住开口:“那个……请问您不替我解惑一下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吗?我进来多久了?”
齐里格已经依稀想起有哨兵潜入公司袭击他的这回事了,只是这和陈先生有何关联?
此话一出,陈新又嗖地收起光脑,盘着腿严肃地看着齐里格。
“我会负责的,在你康复之前。”
“咦?”
“昨天你的腿。”陈新指了指齐里格的右腿,“被我弄断了。”
“!”
齐里格满头问号:“您是说,我的腿断了?”
“是的,我亲自弄断的。”
陈先生神色自若到齐里格几乎以为自己需要感谢他。
一天前。
“少将,亚斯培生育今日依然无人接听。”
“知道了。”
陈新的冷着脸,看着今日的行程表,同时查询亚斯培生育的地址。
上午没有行程,下午则需去一所位于十五区的军校演说。陈新计算了下,从军部到达十五区需要一个小时,沿途会经过位于十四区的亚斯培,他正好可以去拜访一下那间服务态度极为不佳的公司,顺便吃个午餐。
他还记得上回那间公司的职员是如何挂了他电话,当时虽然因为挂电话的时间和他估算的时间同样,使得他全身舒畅,但事后回想起来,哪有别人挂他电话的道理?
如今想起来,那种被人抢先挂了电话的不悦感又如泉水般涌出,他几乎感觉自己要发狂躁了,连忙看看摆在桌上那傻呼呼向导的照片。
嗯,很好的脸,是个人就该长那样。
陈新再次平静下来,通体舒畅。
他花了二十三分钟到达十四区,又花了五分钟到达亚斯培公司的所在地。然而当他来到那间种满花朵的小公司时并未立即下车,而是又开车绕了附近两分钟后,才停好悬浮车,在手表显示十一点三十分零秒的同时进入亚斯培。
陈新自认为自己优点极多,除了感应系统故障之外,他的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任何缺点。而在众多优点当中,他最喜欢的一点便是他天生拥有、后天又大力加强的敏锐感知能力。
他明确地感受到办公室里头现在有两个人,从呼吸的频率来看,一个很虚弱,另一个则犹如快发狂躁的哨兵。
一个向导和一个哨兵共处一室,而且哨兵在处于濒临狂躁的阶段。
这种情形有两种。
第一,可能要撞见别人好事了。
第二,可能要撞见别人坏事了。
依照他的判断,后者的可能性高一点。依照他身为军人的职责,他理应进去帮忙,更何况若是现在离开这里,距离他计画的午餐时间还有四十五个小时。
要让他四十五分钟毫无计画,这根本不能忍。
论打架他自认自己不可能输,什么小心翼翼地潜入、观察情势就免了,他一脚便把门踹开。
门内一个满身肌肉的哨兵背对着他,双手正掐在另一人的脖子上,一旁还落了把刀。
那哨兵的气息很急促,除了狂躁以外,估计是受了那名向导的精神攻击,离完全崩溃只有一丝丝距离。
不过那向导被掐着脖子掐得双脚离地,看来也撑不了多久,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
会带刀,看来是预谋,没有什么误会的空间了。
陈新想也没想,一脚就朝那哨兵的下盘踹去。他那一踢力道极大,完全是抱持着把那人的腿踢断的想法。果然那哨兵闷哼一声,双手松开,向前倒去。
就这样就没了?
陈新心想,做事不能只做一半,凡事能成双的便要尽最大的努力完成。
于是他还没缩回的脚又是一踹,把哨兵的另一只脚也补上了。
他在两秒内完成了动作,哨兵砰地倒在地上,也把那向导压着。
拉开失去战斗力的哨兵,陈新这下终于看清楚了向导的脸,这不就是那张他爱不释手的照片中的人吗?
幸好自己来得及时,陈新想,不然以后照片都没得拍了。
他看着看着这张脸就忍不住便以检查伤势的名义摸摸掐掐,觉得满意极了,只是一路往下,他突然发现──
刚才哨兵被他一脚踢倒后,虽然还没倒地,但已压着了这人,他后头补的那一下力道过大,顺道把那人的脚也给踢断了……
陈新忍住让向导的脚也对称一下的冲动,联络人来善后,便把向导给送医院去了。
送医院时他也终于晓得了这人的身分,这人原来这就是亚斯培生育的二老板齐里格,同时也是那天挂他电话的人。
那天下午他依旧去了十五区的军校演说,但结束后他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去到医院探望昏睡的齐里格。
昏睡中的齐里格看起来纯良无害,像极了他的精神兽小熊猫,一样软一样乖,无法想象是那天挂了他电话的人。不过最让陈新心底意外的是,第一回他感受到两人的相容度是百分之百,这一回依旧没变,还是契合得使陈新闻到的空气充满甜味。
想到这里,陈新他那一向沉默的老鹰啄了啄他的手。
陈新知道伙伴在想些什么,摸了摸牠的头,说道:“等向导醒了,再让他把熊猫叫出来一起玩。”
顺便和我一起玩,陈新心想。
最后陈新在医院待了一夜,第二日看没有行程,干脆在医院办公起来。
陈新简单地向齐里格解释:“在保护你的过程当中,意外踩断的。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