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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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莫凡，我真的不是故意赶你走的，我对天发誓。”
“莫凡当然明白。既然曹公子看望过了故友，天色不早，也该回家去了吧。”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曹尚武走到莫凡身边，拉拉他的衣服。没你在身边管我，我觉得整天整天的都不对劲啊。
“山野草民哪儿能和曹家公子结交？莫凡自觉过惯了穷乡僻壤的生活，高攀不起。”
见莫凡对自己如此冷漠，曹尚武一脸苦恼。
“莫凡，你是不是在怪我这么多天都没来找你？其实是因为我回去之后就被爹关起来了，一步都不准我出去，真的，我真的一直都在想你的事情。”
听了这话，莫凡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些。
其实说实在话，算起来，莫凡比曹尚武大不了多少。虽然他心眼儿颇多，举止成熟，可毕竟年少，脾气还是有的。
那天被挡在曹府门外和曹家人的一番奚落，让从来都高高在上没受过半点委屈的莫凡倍觉恼怒，然而那时曹尚武对家人的妥协则成功的起到了火上浇油的效果，以至于他当时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而后的十来天，曹尚武又一直没来找他，让他觉得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一定是过得愉快，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要是果真如此，那自己这么久以来所做的努力不就全都白费了？
不甘和恼怒让莫凡心头这股子气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几乎让莫凡又想施法把那磨人的家伙再给掳走算了。
但是还好，曹小公子总算来得及时。
“……你带了什么东西？”
见莫凡终于愿意搭理自己，曹尚武一下子笑咧了嘴，屁颠屁颠儿的捧着包裹就跑过来了。
“这些是银票和夜明珠，莫凡，我不想回家了。没你陪着我，家里真的闷死人了。咱们离家出走吧。”
莫凡看着这一叠起码几十张的银票，和那一颗颗闪着光芒的顶级夜明珠，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幸亏这些个东西没被外面那些人看见，不然小武还没等见到自己，恐怕就已经被杀人越货了。
“快收好放到安全的地方，财不可露白。”
“哦。”曹尚武很听话的把它们包好，塞到莫凡怀里。
“安全的地方。”曹尚武嘿嘿一笑，“莫凡，今晚让我留下吧。我已经给爹留了信，说我暂时不回去了。”
“……好吧。”
莫凡看着曹尚武一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样子，心情却沉重不已。
据他推算，曹氏家族命数已尽，大约今夜，最迟明日，便将满门被抄。
小武，到时候你当如何呢？
13
第十二话 。。。
晴天霹雳！相信谁也不想试试当自己一觉醒来后获悉家人竟在昨夜全数被斩。
好不容易安安稳稳的睡个懒觉，曹尚武还在梦中与周公约定着下次的棋局，结果却被人一阵猛摇。
睁开眼正欲瞧瞧究竟谁是始作俑者，却见莫凡表情凝重的看着自己。
好诡异的感觉！
看他的神色有些不对，曹小公子就如同被当场泼了一桶冷水，激灵一下便清醒过来。
“莫凡？你怎么了？”从床上坐起来，曹尚武直觉非常不妙。
“……小武，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你一定要尽力保持镇定。”
“呃……好、好。”
被曹尚武那双乌黑遛遛的眼睛直直盯着，莫凡居然有种口难开的感觉。
“曹府昨夜被官府以谋逆罪查抄，曹家上下共二十一口也在昨夜全数被……”
“被、被、被什么？”对方未尽的话语让曹尚武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从体内流走，整个脑袋嗡嗡声一片。
莫凡见他这样的反应，心道不好。但这件事早晚都得让小武知道，所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出来：“当场问斩。”
问斩……问斩……问斩……斩……斩……斩……
“小武！”幸亏之前有心理准备，莫凡反应及时的接住晕厥后倒下去的曹尚武。
唉——
看他惨白惨白的小脸，莫凡心疼得不行，可又无计可施。
小武他必须得自己熬过这一关才行啊。
*****
曹尚武一夜之间由一名地位尊贵的公子哥变为了朝廷的通缉犯。所以他不可能青天白日的跑回城中。
然而，就在曹家夜里被抄之后，很多人冲进曹府抢夺府内的物品，并且到了最后，曹家府邸更是被不知何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所有的一切都付之一炬。多年来作威作福目无王法的曹府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城中所有百姓都在拍手称快。
但对于曹尚武而言，这片废墟留给他的则就不仅仅是心痛那么简单。
他的家，他从小生活，成长的地方，没有了……那些疼他的，爱他的，护他的家人们都不复存在了……从此后，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夜色中，曹尚武跪倒在曹家的残垣断壁前，眼泪横流。
“呜呜呜……我要杀了那个狗皇帝！”
一旁的莫凡还正猜想接下来曹尚武会有什么反应，结果很好，曹小公子噌的一下站起来，就直奔皇宫方向冲了去。
“给我站住！”莫凡一声大吼，让曹尚武不禁停下脚步，转身回望着他，泪水滚滚。
“你疯了么？”在心底叹了一声，莫凡走到曹尚武面前，掏出手帕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水和鼻水，“且不说皇宫里戒备森严、高手如云，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孩子，拿什么去跟他们斗？”
“可、可、可是他陷害了我家人……是坏人……”
你的那些家人和那个皇帝就没一个好的！
强忍着说出这句话的冲动，莫凡安抚道：“要怎么做咱们明天再说。现在就快要宵禁了，你又受朝廷通缉，现在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曹尚武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
之后，莫凡带着曹尚武回了客栈。
进门后，曹尚武低掩着头，急急忙忙跑上去。
走在后面的莫凡斜眼瞧了那伙计一眼，见他看了看小武，随后也低下头去，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不觉笑了笑。
所谓因果，此乃也。
夜里，曹尚武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尾熟透的小虾，窝在莫凡怀里，眼边犹有泪痕。
抚着他的脸蛋儿，莫凡眉间纠结不已。
要那皇帝的性命其实很简单，只要他出手，皇帝便必死无疑。
可问题在于，这皇帝就算再无能再残暴，他毕竟还是真命天子。
这次诬陷曹家，也不过是黑吃黑罢了。
更何况，灭了曹家，虽满足了皇帝私欲，可从侧面上说，却是起到了为民除害的效果。
现在的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
小武想要报仇，可要是他去报仇，肯定死路一条……要不，还是先带他先回幻界去吧。
反正现在小武在人界的家人都没有了，我又不可能让他找皇帝报仇，那么将他困在幻界会不会好一些？
这么想着，莫凡咬上了自己的手指，鲜血蜿蜒而出。
凡人是不能进入幻界的，只要让小武喝了自己的血……但是，小武他会愿意么？他会愿意成为幻界人么？不，就算他不想，我也会让他想的。他只能跟着我，呆在我身边，跟我一起度过千年时光……
手指慢慢伸进了曹尚武嘴巴里。
神兽的血液缓缓流入了曹尚武的体内。
“小武，别怪我……”
先将小武变成灵龟族族人，待他接受之后，再说同心咒的事吧。
睡梦中的曹尚武全身都沉浸在光华之中，神兽的血液正一步步的改变着他的身体。
看着这一切，莫凡笑了。
14
第十三话 。。。
放眼看去，碧波荡漾，抬头仰望，云雪天蓝，好个外出游玩的首选之地……
“莫凡！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眼前的景色让前一天还沉浸在无比强大的悲恸情感中的曹尚武嘴巴形成了一个标准的O型。再次一夜之间在荒郊野外醒来的遭遇让他一时间无法立刻做出反应，只能惊声叫唤身边的人。
“这里是幻界。”
“幻界？什么幻界？”曹尚武不明所以，转头准备问个究竟，却忽然发觉旁边的莫凡看起来很不对劲，表情肃穆，一点儿也不像是那个在山里逼自己读书做活的普通书生。
“恭迎王上，王妃。”
喝！这老头儿打哪儿冒出来的？
曹尚武一回头，就发现面前跪了个低着头的白发老者。
王上？王妃？什么玩意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朝着后面看了一番之后，曹尚武终于确定在场的只有他、莫凡和老者三人。
伸出手扯扯莫凡的衣服，曹尚武一头雾水。
“莫凡，他在叫谁啊？”
“当然是我，还有你。”莫凡对着他微笑说。
于是，就是这笑容，让曹尚武原本就不太安定的心脏咚咚直跳，全身的冷汗嗖嗖冒了出来。
“莫、莫凡，你、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了？”说着说着，曹尚武闭上的眼睛，嘴巴里嘀嘀咕嘀嘀咕咕……
“我在做梦，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做梦，在梦游……”
看到曹尚武是这种反应，莫凡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大，于是他牵起了曹小公子的手。
“放心，你没梦游，我来证明给你看。”
说着，下一刻，莫凡就拉着他一下子跳进了水里。
耳边扑通的一声，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曹尚武无比惊恐的张开了眼，奋力挣扎，嘴里大吼曰：
“救命！救命啊！我不会水啊！救……”
顿时，某人收声。
“怎么不嚎了？”莫凡邪笑，瞧了一眼咱们的曹小公子。
“我我我……你你你……这这这……”
不再去看已然被震呆掉的曹尚武，身心皆颇为愉悦的莫凡拉着自己的小王妃，朝着自己的宫殿进发。
*****
将曹尚武带回寝宫先安置妥当，叮嘱了一番后，莫凡便先去大殿和长老大臣们会面。
他也算有心，知道曹尚武现在急需要一个答案，然而自己的话估计他是一句都听不进去的，于是便去请来葛长老来和他谈。
“幻界？灵龟一族？那是什么？”
葛长老耐心解释道：“幻界乃上古神兽所住之地，与天界、人界、地界共存。幻界里住着很多种神兽，但从幻界之始便已存在的就只有四大族群，便谓之上古神兽。也因为这样，四大族合为幻界之统，即——麒麟族，火凤族，灵龟族，神龙族。”
曹尚武听罢，脑袋有些发胀。
“也就是说，你们都不是人咯？”
“……我们是比人类更为高级的神兽。”葛长老老脸有些发黑。
简言之就不是人嘛。曹尚武撇嘴。
“莫凡是你们的王？”
“是的。凡一族之长，也兼王上，这是传统。”
那该死的莫凡！竟然一直都在骗我！曹尚武咬牙切齿。
这么高的法力，区区砍柴种地还能难倒他？还有，刚开始的时候他就能送我回家的，结果却奴役我这么久！我怒！
等一下，还有个很关键的问题。
“神兽就神兽。那为什么我会变成你们的王妃？我是男的！”
“这个……王上都把您给带回来了，您不是我们的王妃还能是谁？”
曹尚武头疼。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吧……我和莫凡怎么可能成夫妻？我们两个都是男的，雄的你懂么？”
“那又如何？”葛长老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那又如何？？？”拜托！这个问题难道还不够关键么！
“……算了，到时候我自己问他吧。”面对这样的情况，曹尚武终于抑郁了。
葛长老看着像打霜的茄子一般的曹尚武，好像有种自己欺负了人家小朋友的感觉，顿觉于心不忍。
“咳咳！其实王妃又何必在乎这些呢？只要王上一心对您，是男是女又何妨？”葛长老劝慰道，“说实话，王上对您真是很有心，这过了么多年依然将您放在心里。这不，一说起立王妃的事，马上就去寻您了。”
“我和莫凡以前见过么？”听他这话，好像自己和莫凡小时候不仅见过，而且他们之间似乎还发生过什么事。
“是啊，当年还是您救了王上啊。”
“我救了莫凡？这是怎么回事？”曹尚武满脸诧异。
回忆起来，他从小到大似乎都没碰到过一个叫莫凡的人，不，连一个名字里有莫或者有凡的人都没见过。
“当年王上勿入人界，因年幼，法力不足而现了真身被人捉去，危在旦夕。就在此关头，多亏了王妃您出手相救，这才逃过一劫。”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葛长老见他一脸茫然失措，笑道：“那是因为当时王上显了真身，王妃您自然没有印象了。”
“等、等等！你说刻字？真身？”灵龟族？
将这几个词语联系起来之后，曹尚武悚然。
他当然记得那件事！
那次在集市，自己被人吓唬欺骗，不仅将买来的一大群小动物全都放生了去，后来回到府中之后，更是动员全府上下硬吃了一个月的素食。后来家里人实在都憋不住了，最后只能找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