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了,兜着走by悬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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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事。”费秘书苦口婆心地说教。
“堕落?”凌飞墨皱起眉,“是从我爸那里听来的词吧,在我眼里,我就是凌家的败家子儿。”凌飞墨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车子驶进一片繁华热闹的集市里,到处都是吆喝叫卖的小商贩。
大少爷无聊地看着俗世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突然瞥到几米远的路边,一个清秀瘦小的男孩子,年纪差不多十一、二岁,面前放着两竹框枇杷,小声地吆喝着什么凌飞墨心头一紧,对费曲旸说:“费秘书,停下车吧!”
“怎么了?飞墨,这一片好像是农贸区,很多人,不方便停车!”
凌飞墨执着地说:“停车,我要下车!”
费秘书顺着凌少爷的视线,心中立刻明白了什么。
凌飞墨大步迈向小男孩,高挑出众的外形在人群里十分显眼。
“小孩儿,枇杷怎么卖?”
小男孩显然是第一次做买卖,此时看到一个十分好看的年轻男子买他的东西,脏兮兮的小脸上挂满了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呵呵,这枇杷看着很新鲜,我能买几斤吗?”
小男孩用力地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欣喜又羞涩地笑容,软软地说:“可以”。
小男孩麻利地挑拣了几个肥美个大的枇杷,装在农家人自制的铁称上,认真地计算起斤数。
“小孩儿,第一次出来做生意?”
男孩局促地点点头,“是的,我爹爹生病了,没钱买药。”
“哦,”凌飞墨顿了顿,又问:“一共多少钱?”
“三块两毛钱,我爹说做买卖不能斤斤计较,算您三块钱吧!”男孩眨眨眼睛,笑盈盈地说,似乎与凌飞墨交易的是一笔大买卖。
凌飞墨拿出十块钱,说:“我没有零钱。”
男孩的神色有些为难,小声说:“哥哥,我身上也没有带够零钱。”
凌飞墨接过枇杷,趁男孩低头找零钱时,从钱包里拿出几张100块,放到男孩的篮子里,道:“你是个好孩子,钱不用找了,就当给你爹爹买药吧!”
说完,凌飞墨快步离开,上车后,看到拿着钱不知所措的、正着急地走来的小男孩,让费秘书快速驶离这条热闹的街道。
“飞墨,你又何必呢?你不亏欠那个男孩什么,又何必让那个老实的孩子拿着陌生人给的钱而惴惴不安呢!”
“费秘书,我就是单纯想帮帮他!”
费秘书说:“唉,飞墨,你即将要离开漳兰,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凌飞墨平静一笑,“费秘书,说真心话,我真有放不下的人!”
费秘书无奈地看了凌飞墨一眼,冰冷地说:“你现在说的话一点都不像你会说出口的。那少年就是你经历中的匆匆过客,你虽然把他搞的挺惨,但是也做了很多弥补,飞墨,别告诉我你没有开支票给那少年的母亲。”
“想想你在龙城,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用掏点钱,就能享受到最优质的情人。”
“费秘书,适可而止!”凌飞墨心烦意乱地说。
“好好,我不说。总之,你回了龙城,痛快地玩个三天三夜,保证能使你彻底忘了文小明,你又何必对他感到后悔与自责呢?”
“费秘书,你别擅自猜测,我没有!”凌飞墨的语气抬高,他凌飞墨做事从来就没有后悔过,要怪也只能怪文小明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心作祟。
话虽如此,但只要他闭上眼睛,脑海就会抑制不住地想着文小明。或许他真的是在漳兰憋出病来了,竟然对一顿“野食”念念不忘起来,凌飞墨暗自唾弃自己一番。
晚上,凌飞墨回到宾馆里,房间里果然空无一人,十分冷清。
凌飞墨无聊地躺在床上,看到少年躺过的枕头,鼻尖一嗅,棉被上似乎还残留那股清爽干净的味道。凌飞墨烦躁地起身,想要喝点什么压压心头的火气,拿起杯子和茶壶,里面空空的什么也倒不出来。
想起他把少年“坑蒙拐骗”到医院陪他玩的几天,少年表面虽然“怨气满满”,但照顾自己时,总能恰到好处地揣摩到他在想什么,一杯水可以在不温不凉时递到他面前,那种默契与平凡的细节,就好像他们相濡以沫多年。
凌飞墨把电话打到前台,让服务员送了一些冰啤酒上来,又随手拨通一个新结识朋友的电话,半个小时还没过去,就有一个妖艳骚气的男生敲凌飞墨的门。
男生自我介绍叫“Alex”,凌飞墨心里冷笑,一个城乡结合部、妆画的比鬼还要丑的鸭子,竟然还有如此洋气的英文名。
“Alex,你会点什么?”凌飞墨笑问。
“只要你让人家做的,人家都能做到!”男孩舔舔丰满的唇,毫不遮掩地说,其实凌飞墨以前挺喜欢性格放的开的小男生,但看着眼前的“Alex”,凌飞墨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晚上吃撑了,不然怎么会有种倒胃口的感觉呢?
Alex说的越来越兴奋,但凌飞墨听的越来越兴致缺缺,男孩儿娇滴滴地说:“要不,凌哥哥,人家先给你来点儿儿?”
凌飞墨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真把Alex留一晚,估计他几个月都硬起不来。凌飞墨把凑到他身边的小骚男推开,指着门外,嫌恶地说:“你走吧!”
Alex石化地看了眼大金主,收起几秒钟前还挂在脸上的谄媚与妖艳,嘲笑说:“切,还城里来的呢,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然后摔门而出。
切,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凌飞墨哭笑不得,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小鸭子说的挺符合事实。什么Alex、Blex的极品,他一个也不想要。此时此刻,占满他心房的人是那个坚强善良的文小明,尽管凌飞墨一点儿也不想承认。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
折腾了半天,凌飞墨心里愈益烦躁,他摸出一支烟,正吞云吐雾时,费秘书突然推门而入。
“飞墨,有重要的事通知你。”费秘书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似乎有很开心的事要分享。
“怎么了?”凌飞墨随手掐灭烟头,疑问。
“刚得到的重大消息,我们的授权书上面已经批下来了。”
“费秘书,你确定吗?”凌飞墨以为他还得忐忑不安地等好几天才能得到通知,没想预料到他很快就能尝到胜利的果实。
“当然确定,是凌主任打电话告诉我的。他刚才打你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凌飞墨有点心虚,刚才只顾应付那个小鸭子,他爸打电话过来根本没有听到。
“飞墨,他说了,等你小舅正式来漳兰接收项目,你就算大功告成,可以回龙城了!”
“这么快就回去,我以为审批的过程还要几波周折呢?”凌飞墨说。
费秘书拍拍凌飞墨的肩头,“呵呵,我们的事当然没完,明天还得与当地的政府签几个协议、合同,你今晚早点休息,安安心心地睡个美觉。”
凌飞墨机械地点点头。
“怎么了,你显的有些不开心?”费曲旸问。
“没什么,我挺开心的。”凌飞墨说。
费曲旸正色道:“为了这份看不见的‘无价宝贝’,扩大凌家在南方的根基,凌主任费心谋划了两年,顶着巨大的风险,步步为营,厚积薄发,走到今天才算有点儿起色。”
“我们来漳兰也是,陈启自杀,他们那一派自杀的自杀,革职的被革职,除了个别漏网之鱼,那几十号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因为利益冲突,我们与周家的关系现在也处于水深火热中,开发摇山矿区,打造未来新型的高级工业基地,只是我们要走的路的第一步。而为了走稳这第一步,我们已经花费了巨大的金钱与代价,这些事,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说,但飞墨,你其实心里都清楚吧。”
凌飞墨点点头,费秘书说的一句一言,他都十分理解。路漫漫其休远兮,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凌家现在拿到的只是矿区开发权,但等摇山真正能实现它的经济价值与政治价值时,可能还得花费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漫长时间。
“费秘书,谢谢你!”凌飞墨由衷地感谢,“你帮我们家做了那么多事。等这次回龙城,一定让我爸给你放个美美的长假。”
第二天,费秘书与凌飞墨精神饱满地从漳兰县出发,临走时,费秘书甚至还帮凌飞墨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如果南春市的相关合同、协议能顺利签完,他打算直接让飞墨在南春市坐飞机回龙城。
“费秘书,你说我这一走,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漳兰呢?”
“不知道,或许很快,或许很慢,不过,我保证,当摇山的经济总量上了报纸头条,我会让凌主任送你回这里看看的。”
凌飞墨抬起头,望了眼湛蓝的天空,深深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由衷一笑,算是告别了他在漳兰渡过的短暂光景。
文小明手心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里装的是T大的录取通知书。信封里原本还装着厚厚一沓百元钞票。文小明还记得他拒绝那沓钱时,周梓燃露出的讥笑。
“明娃儿,你回来了?”
“嗯。”少年乖乖点头,摇摇晃晃地走进家门,看到阿娘关切疼惜的面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到阿娘怀里,失声痛哭。
“哎哟,怎么了,我的乖儿!”阿娘温柔地说,不断用手抚摸少年的背,“有什么心事就告诉阿娘吧!?如果是为学费发愁,阿娘有喜事要告诉你,有人愿意资助你念大学呢!”
文大娘没说出资助的人是谁,但文小明知道那人其实就是凌飞墨。
从少年进入家门时起,连续三天,文小明没有安心地吃完一顿饭,每天晚上失眠到天亮,他知道,那可能是老天对他的惩罚,让他不断承受折磨与煎熬,是他“背叛”凌飞墨的恶果。
他拿了那份宝贵的文件后,没有立即去找周梓燃,而是像个丢了魂的傻子,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右脚的肿块似乎越来越大,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累觉得痛,几个小时后,文小明终于走不动,坐在母校大门前的阶梯上,直到墨黑的夜色降临。
与凌飞墨分别时,凌飞墨塞给他了五百块,他没有再矜持或坚持自己可笑的自尊心,而是大大方方地笑着接受了。
文小明痛苦地犹豫,盗取的文件到底要不要交给周梓燃,这个选择题已经要把少年逼疯——文小明又在原地,不吃不喝地静坐一个整整晚上,终于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南春市,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由于上级的文件已经顺利批准下来,凌飞墨在南春市签合同的环节进展十分顺利。费秘书已经帮他订好了第二天的机票。
下午还有两个重要的合同,需要南春市市长和书记双双签字,签完后他晚上再参加两个饭局,就可能真正解脱了,给他爸一个圆满的交代。
漳兰矿区开发授权书的签字仪式举办在一个千人会议室里,费秘找了几个媒体,打算为漳兰矿区做个简单的初期宣传。
“飞墨,我刚看到周梓燃一伙人了。”离会议开始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凌飞墨早已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无聊地翻看会议流程。
“他们来做什么?我听我爸说,周厅最近两周都请假没有上班,心脏病复发,差点进了医院。梓燃不去陪父亲,留在这里还有何用。”
费秘书皱眉,心里有些不安,“恐怕他们别有用心吧!”
“费秘书,你别杞人忧天啦,下午就算周梓燃和周厅一起出现在会场,也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凌家才是最大的赢家。”
“飞墨,你别这么自信!”费秘书语气谨慎地说。
“我们该协调的、该打点的都准备的万事大吉,你就不能往好处里想想吗?”
费秘书无奈点头,“好吧,但愿下午一切顺利!”
“庸人自扰!”凌飞墨说了费秘书一句,然后与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随便聊起天来。
会议流程都是走形式主义,无非就是重要领导在台上讲讲当地政府对漳兰矿区发展的期望与鼓励,领导十分重视这次产业升级与转变的机遇等等之类的“客套话”,凌飞墨听的想打瞌睡。
漫长的半小时过去,会议终于步入正题,市长拿起金色的派克钢笔,准备签字时,市长秘书匆匆跑到会议厅里,谨慎地俯身低头,用耳语小声给市长说着什么。
凌飞墨一行人有点骚动,面露紧张之色,低声议论这场突然的小插曲。
凌飞墨想起费曲旸说的“但愿下午一切顺利!”他抬头看了眼听众席位上的记者与周梓燃一行人。记者们打着哈欠在摄影及记录,周梓然则注视他许久,然后对他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费飞墨轻皱眉头,身边的一个中年官员已经坐立难安,额头直冒冷汗。秘书与市长终于交谈完毕,在场的许多人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市长身上。
然后,凌飞墨万万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市长收起手中的钢笔,然后合起桌面上的文件,抱歉地看了费曲旸一行人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说:“不好意思,会议中场休息。”
“费秘书,快去查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凌飞墨咬着牙,低声问。
费秘书也一脸紧张不安,正准备安排人的时候,与费曲旸关系交好的一个中年男子走进会场,中年男子是凌正毅安排在南春市的势力。
男子低声说:“有人把你们举报了,报告直接打到京城,举报你们非法筹集资金,而且贿赂高级官员骗取国家资源。”
“这事谁做的,你知道吗?”费秘书紧皱眉头。
“周俊。”
“周家他们。”
男人与凌飞墨异口同声地说。
费秘书深吸一口气:“证据是关键,他们有证据吗?”
“听说有,是你们的战略开发书底稿。”
“飞墨,这份文件不一直是你在保管,怎么会跑到周梓燃他们手中?”
凌飞墨一直把文件锁在密码箱里,因为文件里藏了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所以普通人,包括费曲旸随行的一派人,都不清楚他们有这么一份这么贵重的秘密开发书。
“费秘书,让你的朋友继续查,看看他们掌握多少证据,这件事情的发展动态要及时向我爸说明。”
凌飞墨眼中流露出蔑视,冷笑着走近周梓燃,周梓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