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鹿住槙-恶作剧的悸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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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般的疼痛，或许就是复活前的预兆吧。难握的疼痛，或许就是为了突破而产生的力量吧。
或许，两者间有某种程度的相似处。
我在催促着我前进的大手中，感觉到绝对的生命力。
我抱住了自己的右手，也紧抱住了痛苦。
不成熟的恋爱
「时间到，答案卷从后面传上来。」
依着监考老师的指示，考卷从每排的最后一个同学依序传到前面。
奋战到最后一秒的我，终于宣告放弃地将笔搁在桌上。下意识地甩了甩紧握的手掌后，轻微的疼痛在无名指处扩散开来。
伸出了那被足球社社长一个豪迈的射门弄伤的手指，想着在医院被医生整治时的痛苦，心里就不由得一阵酸疼。
「片濑，你明天有什幺打算呢？」
看着监考老师确认完考卷走出教室后，坐在我隔壁的田边这幺问道。
「虽然我很想休息啦，不过好象没那幺好命啊！我明天还得当裁判咧。」
期末考在今天结束了。
明后天学校将举办班际球赛。
比赛种类分为篮球、垒球以及排球。男女各三队，分别进行比赛。这项在大考过后举行的例行活动，往往具有解除考试压力的效果，所以每年参与的学生都相当投入，战况也十分的激烈。
原本我也打算参加排球赛的，但因为手指受伤的缘故，反而成为了裁判。
这项全员都要出席的活动，若没有特别重大的缘故，要请假是相当麻烦的。
「太好了，那可要多多照顾我们班上喔。」田边目露喜悦地说道。
「不好意思喔，我是管三年级的比赛。」
「去，真是奸诈。」
虽然我不知道他嘴里的奸诈意指何物，但看到田边那唠叨的模样，我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片濑，男子垒球的队员中，铃木好象不太符合规定吧？」
堀江阳子连忙自位子上站起，往我的方向走过来。
她和我同属班上的干部。名字听起来响亮，但做的却是一般的杂务。
「嗯，所以我才让他跟原本参加篮球赛的山口调换的。有什幺问题吗？」
这项班除对抗，有一项特别的规定，那就是各社团活动的成员不得参与同类型的比赛。例如，棒球社的铃木同学就不得参与垒球比赛。
「那幺，你提出变更申请了吗？」
在询问的当儿，她身后的马尾前端还弹跳似地晃动着。
「是没有啦。不过就算没交也不会怎样吧？脸色用不着那幺难看啊。」
「不行啦，那个神经质的学生会长就是会介意这种事啦。」
「好啦……我去弄就是了。」
面对懒得反驳的我，她露出了平日那亲切的笑容。
＊＊＊
老实说，从那件事之后，我就决定要尽量少在学生会办公室出没了。
那件事……指的当然就是跟学生会长西冈树决裂。
若以普通状况来说，或许这根本不是件多严重的事。但我可是很喜欢西冈学长……超级喜欢他的耶！
那飒爽的外貌、赢得众人崇拜的理性眼神、优雅的举止，在在令人欣羡。我对他的思念，早已超越单纯的憧憬，而是更深一层的爱恋。后来，他也接受了我……至少我是这幺认为的。
在他亲切地对待我后没多久，他便要求进一步的肉体关系。我原以为，若顺着爱情发展下去，那件事是必然的，一切都是出于我们相爱才会这样的。
但，我错了。
单纯只是因为我顺从、没有怀孕的后顾之忧、是一个绝佳的性欲发泄口而已。
当西冈学长这样形容我的瞬间，我简直就要崩溃了一般，几乎站不住脚。
原本以为自已沉浸在恋爱中，没想到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那真是极度残酷的现实啊！
「报告！」
静静的一个深呼吸后，我开放了学生会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中有西冈学长和几名学生会的工作人员。我毫不犹豫地走向三年级的副会长身边。
「抱歉，我是一年C班的干部，我来缴交班上的队员变更申请。」
副会长瞧了我一眼。
「现在才拿来？不用这样做也没关系啦，反正才一、两个人而已。」
妳看吧，果然是没关系的……
眼前浮现了堀江的脸，我不由得咕哝了起来。就在这时，面前突然一阵微暗。
「这种话从身为副会长的妳口中说出来，实在不太好喔。」
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的西冈学长望着我手上的申请书说道。
「哎呀，真是的。被你听到啦……西冈会长，你还真是一板一眼的呢！」
脸上毫无歉意的副会长一阵轻笑。
「做事本来就应该要中规中矩了。况且哲都特地拿来了，不是吗？」
要是以前的我，一定会为西冈学长所说的这番话雀跃不已。但，如今……
「是是，片濑同学，你还真是对西冈的味呢！等一下就让西冈跟你好好相处啰！」
不知道她究竟是开玩笑抑或是真心，说完后她便转身走出去了。
「哲，不好意思，正式的出赛名单我们都弄好了，所以你能帮我找出来改正吗？」
「啊……好的！」
他那若无其事的话语，让我连忙点头。
没错……就算我们的关系早已决裂，他的态度至今仍未有任何变化。看来，他是将工作和私人关系区分得很明白的人。
的确像极了他的作风。
西冈学长果然是个成熟的大人，我近乎惊讶地想道。但我早已不是往日那个温驯的乖小孩了……所以现在才会搞得气氛如此尴尬。
就在我抽出一年级的垒球赛表，打算用修正液订正时，一个不小心却牵动了手指上的伤口。
「哲，手指头还痛吗！」
一直盯着我手指看的西冈学长突然这样问道。
「啊……不。托您的福，复原得还不错。」
我生硬地回答。
真是出人意表的询问啊！
当然，我这十天以来仍是有因杂务而进出学生会办公室，但他却从未注意过我包着绷带的手指啊！为什幺现在却突然这样问呢？
西冈学长应该不知道受伤的原因才对啊。他平日都懒得关心我了，现在又怎幺会问起我的伤势呢？
「考试的时候，手指头这样不是很不方便吗？」
我含糊地回答了他。
「应该……不是挫伤吧。到底是怎幺回事呢？」
随着他的询问，我似乎能掌握他用意地抬起了头。而就在这时候……
「喂，西冈！练排球的同学要借网子啦。」
瞬时间，门被粗暴地拉开，砂渡怒吼地出现在眼前。
「你干什幺啊？」
西冈学长终于将目光自我身上移开，迅速地站了起来。
「球网是排球社的所有物，要是弄坏或是不见可会很麻烦的。你就拿学校的网子去应应急吧。」
「那不够啦，我还想申请更多的网子咧。」
砂渡耸了耸肩膀。
「算了，总之我会将学生会的意见告诉大家就是了。对了，这期的预算好象做得不太漂亮喔，难道就不能宽松一点吗？」
「我都没跟你要网子的借出费用了，你还敢说啊！」
「啊，不要再说了。排球社社长跟经理都是个性有问题啦……啊，矮子。你在那边做什幺？」
终于注意到我似的，砂渡这幺问道。
「订正啦！不过已经弄完了。放在这里就可以了吗？」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啊，没错。谢谢你了。」
点了点头后，西冈学长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西冈，大家可都在排球场殷殷期待着喔。」
像刻意插嘴般，砂渡催促着他。
「我知道了……我去去就来吧。」
望了望室内的其它人后，西冈学长便离开了办公室。
「你这家伙，都弄好了吧？」
被他一催，我这才抬起头望向他。
「啊……是的。那砂渡呢？你不一起去没关系吗？」
「去哪里啊？」他粗鲁地反问道。
「排球社啊。」
「去干嘛啊。交给他就得了。有他那位天下无双的学生会长出马，还有什幺搞不定的。」
用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说完后，他便拉着我走出了办公室。
期末考前，我们就像这样地走在一块儿了。
砂渡毅，他在十天前说「喜欢我」。
真是青天霹雳的告白啊！
在那之前，他是那样的粗暴、无礼，对他来说，我只是个碍事的家伙而已。没想到却有这样的发展。
原以为他是认为我配不上西冈学长而百般阻碍，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我的误解。他其实是想将我自丝毫不真心的西冈学长身边支开，才会做出那些讨厌行为的。话虽如此，我还是不太能理解他行事的风格。
甚至当他对我说明一切，并对我告白后，我对整件事还是一头雾水。
虽然跟西冈学长间是没望了，但要我立刻就变心，那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就算我现在已经不「讨厌」砂渡了，但还是没办法「喜欢」上他啊！砂渡对我来说，充其量也只是个「难以理解」的存在而已。
「考试，还好吧？」
他还是一如往常地板着脸问道。
「大概吧。」
「不好意思，害你受伤才会这样。」
一段时间后，我才意识到他讲的是手指的伤。
「这……没什幺啦。是我太笨了……才会这样的。」
实在不忍心让他自责，我连忙说道。
「与其说是笨拙，倒不如说是不听从别人的劝告，勉强伸出手才会这样。你可要知道，我的射门连队上的守门员都没啥把握接住呢！」
说得我好象自作自受一般，让我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听他这幺一说，就算真是我错，我也不想承认了。
「好了，不要吹牛了。对了，那你班际对抗的时候怎幺办？」
毫无发现我的不爽，砂渡自顾自地转变了话题。
「我要参加啊。」
我粗鲁地回答。
「咦，什幺？」
「是当裁判啦……三年级排球比赛的裁判。」
「原来如此啊。」他点头道。
「砂渡你呢？」
「我吗？我是篮球比赛……」
以他的速度和斗志，大概也会参加那项吧。
这时，砂渡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中。似乎找不到话题跟我聊一般，两人仅是沉默地并肩走着。
这种情况，实在让我越来越无法相信他说的「喜欢我」了。
我之前从未怀疑过西冈学长的感情，然而事实却不是那样。
看来，我对人的感情实在太过驽钝，无法辨清其中的区别。
所以我才没法相信砂渡说的话。
难保他那时不是因为同情我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啊！就算当时他真的喜欢我好了，但日子一久，这样因同情而产生的感情也该消失啦，这教我怎幺相信他呢？
「你今天放学后就要直接回家了吗？」
那，一起回去吧。
心想他应会这幺说，我便点了点头。没想到……
「那我要参加杜团活动喔。」
毫无半点惊讶的砂渡挥了挥手后，便转身走了。
这家伙！
自从那天他将我送去看医生后，似乎就没有心想跟我独处了。
还敢对我说「你就喜欢我吧！」真是无稽之谈！
叫我要喜欢上他，而他却不跟我见面，连电话也没打过一通。
就连「喜欢」这字，也从此绝口不提……根本就没有进展嘛！
我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走到转角处时他稍微转过头来，发现我还呆愣在原地后，便轻抬起手向我挥动了下。我也轻抬起手至胸前 若无其事地挥手响应了他。
＊＊＊
「3…A对3…D的比赛就要开始。队员们，请排好队。」
哨声吹起，个个比我块头都还要硕大的队员们一古脑儿地集合过来。
「都准备好了吗？咦……」
A班的队员少了一个。
或许注意到我的视线，A班的队员稍微骚动了起来。
「这该怎幺办呢？」
我从高椅子上爬了下来，走近他们问道。
「应该已经到了才对啊。」
「不好意思，请你先等一下。」
这实在是一件麻烦事啊！
频频望着手表，我决定跟他们说我不再等了。
「啊，抱歉！已经开始了吗？」
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我连忙抬起了头。
「砂渡！」
「嗨。好了，开始吧。」
怎幺会这样？
砂渡不是应该出现在篮球场才对吗？那他为什幺又会在这里呢？
「这位裁判少爷，你在干嘛啊？再不开始的话，时间可是会来不及的。」
一阵嘲弄让我恢复了神智。
「那个……他和登记的队员好象长得不太一样喔。」
我战战兢兢地问道，没想到对方却回我一个极为冷淡的答案。
「有什幺关系啊，谁出赛都无所谓吧。砂渡又不是排球社的社员。」
高我一个头的学长这样说，我也只能听从了。
「好，比赛开始。双方队长请出列，以猜拳方式决定哪一方先攻。」
比赛正式开始。
站在网边当裁判的我，目光总不禁飘到砂渡身上。
等一下再问他原因吧……这幺想的时候，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眼光，转过头来对我微笑了下。
那是个充满自信，有点像小孩子般的微笑。
＊＊＊
尖锐的声音响起，球落在球场角落。
我吹了声哨子。
「A班触网。」
「什幺嘛，你到底会不会判啊！」
站在最靠近我的队员叫嚷着。
「又没有碰到！」
「已经触网了。」
简短地回答后，我还指了下摇晃的天线。
「那是球碰到的，可不是手碰的吧！」
「你到底有没有注意看啊？小鬼！」
就是有啊！这家伙真是的。就因为我是一年级的，就这幺瞧不起我啊！？
要是你再这样，我可要叫你退场啰！就在我这幺想的瞬间，砂渡说话了。
「不要这样！要尊重裁判。」
「为什幺啊……这小鬼实在很嚣张耶。」
A班的队员竟是如此难缠。
「你再强辩下去，小心等一下被判出场。」
砂渡的一句话，立刻让大家闭嘴。
「你这次就给我好好看清楚，矮子。」
「真是的，一点都不可爱。」
我可不可爱，关你什幺事啊！
无视于他嘴里的咕哝，我再度吹起哨音继续比赛。
D班的发球较高。砂渡眼睛追寻着球路，瞬间跳起。正因为要洗刷刚刚的污名，他极为用力地将球打了出去。
啊，真厉害！
不知想地，我突然想起在练射门时的他。
不只足球，连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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