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追凶ii-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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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八三年产的Li Pin，市价在一万以上。可是我们在凶案现场找不到这瓶酒，而死者段东辰的酒柜里也并没有这种酒，那么就是说，酒是被凶手带走了。为什么要带走这瓶酒呢？我想到了几种可能，一是凶手本就打算伪装成意外事故的现场，瓶子上沾了他的指纹，如果擦掉指纹再抓住段东辰的手印上去，酒瓶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指纹，难免会被人看出破绽。二是，凶手舍不得这瓶酒要带回家自己继续喝，不过这似乎不太可能。三是因为凶手不希望被人知道这瓶酒的种类，如果能直接以意外身亡定论，那么也就不会有人在乎这酒的年份和品牌。可为什么不想被人知道酒的具体信息呢？那是因为这种酒比较少见，并不是随处都能买得到的，而凶手买酒的地方很可能因为这瓶酒而暴露，这就意味着，凶手也可能会因此而暴露。”
程瀚扬看向储晓，说：“你用来替换的衣服还有那瓶送段东辰入鬼门关的药瓶，你都可以一直放在口袋里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红酒，而且是这么昂贵的红酒，你不可能一直把它拿在手里，更何况你还跟一个流浪汉起过争执，在拉扯之中一个不小心就会摔碎。所以，这瓶酒一定是你成功从电影院消失之后在到达段东辰别墅之前买的，今天我们的同事找了很久，才终于找到那家你路过进去卖酒的店，不过很可惜，老板只觉得你当时的样子很奇怪，并没有太过留意，所以他还是无法指认你。”
程瀚扬晃了晃自己手机上收到的短信息，想起拿着自己笔记本离开的吕姨，路尧这才恍然大悟，程瀚扬把吕姨叫来的目的不只是在房间里搜证那么简单。
储晓此时面无表情的看着程瀚扬，他已经十分确认，面前这个人不是说着玩的，他一定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来指证自己，不过……那又怎么样？储晓心里冷笑一声。
程瀚扬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如果你还是不打算坦白，那我也只能继续说了。今天下午我又请了同事再到这里来搜证，我要她找的，是这个房子里所有能够辨认的清晰指纹，请她带回警局去做一个比对，我要知道你的指纹到底出现这屋子的哪些地方，而就在刚刚，我才接到了回复，这让我确认了一件事。而且，我们的同事也去了你买酒的那个小店，虽然老板不认识你，可你在买酒的时候不可能带着手套，你一定会留下你的指纹在那里。不过我却不能保证案发到现在这么多天了，老板有没有进行过大扫除，”程瀚扬心情轻松的一笑，“不过好在我们运气不错，在另外一瓶红酒和结账的柜台上，我们找到了你的指纹，或者我们可以请你换上那身衣服，然后让老板看一看是不是买下他红酒的人？”
储晓仰起头看了看一楼天花板的华丽吊灯，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没错，段东辰是我杀的。可你能猜到我是为什么杀他吗？”
程瀚扬想了想，说：“我们在段东辰卧室实木双人床的床头那整块木头上找到了你很多的指纹，我想，这就是原因吧？”
其他几人听到这里，都惊讶的看向储晓。
储晓没有理会他们的表情，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或许真正让一切结束的办法，只有一个。
储晓冷笑一声，说：“其实我跟段东辰的关系开始已经有两年了，一开始我是真的很崇拜他，所以当他向我提出要在一起试试看的意思时，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慢慢的，我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包括对仲秀的勒索，我心寒，我不知道当他对我不再有兴趣的时候会怎么对我。所以我开始想借助他的力量让我自己变强，如果我能够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编剧，就能找到更好的靠山，说不定就能逃开他的控制。我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可惜，我太笨了，他说会帮我我还真的就信了。直到最近我才发现，我的剧本全部都被他扣在自己手里，他还跟别人胡说八道，说我的剧本根本一文不值，到处都是漏洞，作为一个专写悬疑推理剧剧本的我根本一无是处，他还暗示那些投资商和导演都不要用我的剧本，他根本就不会给我逃离他的机会。他毁了我所有的心血，也亲手摧毁了我对爱情的幻想。直到有一天，我捡到了他别墅的门钥匙，我跑来悄悄试过，钥匙是后门的。有了钥匙我离开的时候就可以将门都锁起来，到时候以意外死亡结案的可能就更大。警官你的表情是在奇怪我说我是捡到了一把钥匙吗？没错，就是捡到的，段东辰从来没有给过我这里的钥匙，我不过是他喂养的宠物罢了，高兴了呼之即来，心烦了挥之即去。从那天起，我开始编写我人生最重要的一部戏。那晚，我的突如其来段东辰还显得很高兴，我哄他我带来的这种药可以增加情趣，他也犹豫过，可看我也一起吃了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其实我知道他的心脏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可他自己好像并不知道，所以我故意带来一瓶红酒，我看着他喝下去，我喝得很少，而且我心脏没事所以根本不怕。他一直很喜欢这个牌子的酒，那晚他喝了很多。然后……我看着他呼吸困难的在我面前倒下，看着他痛苦的□，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可是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为什么我还是会难过……我居然还是会为他难过……”
一滴眼泪从储晓的眼角滑落，他被林杰和陈曦带走了，等待他的将会是最终的审判。
程瀚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告诉储晓，他给段东辰的剧本都被收在床头柜里，从剧本上残留的部分来看，段东辰认真的看过这些剧本，他从四五个剧本里选择性的留下了自己最喜欢的桥段，或许他是希望储晓能按照这些重新把它们整理成一个剧本，或许他是为了要把这些东西都藏起来，他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可程瀚扬从心里就是能感觉到，其实段东辰是在乎储晓的，只是他已经不懂的要如何去在乎一个人，这种已经被扭曲了的关怀和情感，连离他最近的人都感觉不出来，最终只能悲剧收场。
等到所有人离开，别墅里只剩下程瀚扬和路尧，程瀚扬开口叫住了走在他们前面的冷成。
“警官还有什么指教吗？”
程瀚扬凝视着这个传奇般的经纪人，面色冷冷的说：“段东辰别墅的钥匙，是你故意掉在储晓那里的，而且前门的钥匙是你给了仲秀的是不是？还有段东辰心脏出问题这件事，也是你装作不经意间透露给储晓的，不过你却对段东辰本人隐瞒了这件事，对不对？你为储晓提供一切可能提供的方便，就是为了让他赶在段东辰跟你解约之前，动手除掉段东辰，是不是？你辛苦的带他到今天的地位，可他却想一脚踢走你，所以你想报复他！”
冷成看了程瀚扬一会儿，然后露出一贯的笑容说道：“程瀚扬警官，你所说的这些我通通都没有想过呢，段东辰死了我也很难过的，没证据你可不要随便冤枉我，我可能会告你诽谤的哟。”
说完，冷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别墅。
程瀚扬有些懊恼的一拳砸在沙发靠背上。
是的，冷成说对了，他该死的就是没有证据证明是冷成教唆或者协助储晓杀人，这样的协助就连储晓本人都不会察觉。他还故意在案发当晚留在公司加班，找了一大票的人作证，根本就不可能告得了他。
有时，事情就是这样，不管看起来再完美的计划或许都会有缺憾，储晓的杀人计划是，程瀚扬的抓捕计划也同样是。
路尧上前轻轻的环抱着程瀚扬的肩，鼓励般的拍了拍他，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懂，正因为懂，所以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程瀚扬不需要任何安慰。作为X市重案组无人能够替代的头儿，他的承受力怎么可能如此不堪一击。
几分钟后，程瀚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早已经空空如也的别墅和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突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对了，吕姨拿着笔记本出去才那么一点点时间，怎么可能做得了那么多事情？跑那么多家酒庄去采集指纹，还要回警局对比什么的……”路尧问出了心里刚才就有的疑问。
程瀚扬笑着说：“吕姨其实根本还没有找到储晓的指纹。”
路尧一怔，随后勾起唇角，所谓兵不厌诈嘛，他很满意程瀚扬越来越灵活的办案方式，只要别把这种灵活用在自己身上就好。
“回家吧，”程瀚扬拉着路尧的手站起来，“收尾的事情我发短信拜托子轩帮忙看着，反正他们那边也已经忙完了，你回来这好几天了还没好好跟你吃过一顿饭，今晚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不过要是你做的。”路尧笑着说。
“你确定？”程瀚扬十分清楚自己的手艺，目前还只是吃不死人的阶段，离好吃的标准差了十万八千里，“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所以……亲爱的，好好表现一下吧。”路尧趁程瀚扬不注意偷了一个吻，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
程瀚扬摸了摸嘴角，一边无力叹息一边赶紧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电影院的停车场把车取了出来，路尧一马当先的坐进了驾驶座，程瀚扬只能交出车钥匙，他明白，路尧是担心他太累，怕他疲劳驾驶到时候一车两命。
趁着这时，程瀚扬拨通了薛子轩的电话，对他交代了一番，好在整个案件的推理过程林杰和陈曦都很清楚，薛子轩要做的，也就是帮帮他们的忙跑跑腿之类的而已。
不过薛子轩还是止不住的抱怨起来：“老大，你还真够义气，我这边的行动才完了没两天，气都还没喘匀你就开始给我找活儿干了。”
程瀚扬笑道：“行了行了，过几天我请你们吃饭，可以了吧？”
薛子轩的声音顿时放软下来：“这还差不多，是请所有人吧，可以带家属吗？”
“可以，允许携带家眷一名。”
“老大，你放心，这边交给我就行了。”
看了一眼已经通话结束的手机，程瀚扬不由得摇摇头，这个子轩，怎么老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还好现在已经有人照顾他了。
“怎么样，你真的确定今晚要吃我做的饭？”程瀚扬有些好笑的看向路尧。
路尧点点头：“是啊，我们现在去超市，买点什么鱼和虾之类的，哦，对了，还有螃蟹。”
程瀚扬也听出来路尧是在逗自己了，超市是一定要去的，家里毕竟没有存货了，不过路尧点的这几样东西他可一个都不会做，最多来点西红柿炒蛋之类的菜还差不多。
程瀚扬笑着回答道：“行啊，只要你不怕吃了进医院，我有什么好怕的。”
两人就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一路聊着，很快到了超市。或许刚开始还会觉得两个大男人逛超市挺别扭，现在程瀚扬却早已没有了这样的感觉，两个人一起讨论着哪种洗发水好用，哪个牌子速冻水饺好吃，或许还会发生打闹一般的争抢，所谓生活，不就是由这些平淡无奇却又让人快乐的事情堆积而成的吗……
最终，鱼、虾和螃蟹路尧还真买了。不过鱼是那种已经搭配好调料只需要下锅蒸就可以吃的，虾是直接白水煮就可以的，螃蟹是已经做好的，回家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行。而程瀚扬需要做的，就是把那一盒已经整理过的青菜洗好炒出来。
“要不要买瓶红酒呢？”路尧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程瀚扬。
“还是算了吧。”程瀚扬摇头。
路尧笑了：“你放心吧，如果我要哄你吃药，一定是货真价实的。”
程瀚扬闻言不由得挑眉：“我还需要吃药？”
“那可不一定。”路尧不怕死的接话。
如果不是因为路尧正在开车，程瀚扬觉得自己一定会扑过去把他“就地正法”。这人，居然还敢这样撩拨他，最近几天光忙案子再加上前半个月路尧在国外，这都多久了？没看到他憋得眼珠子都绿了吗？
回到家没用多久，一桌子的菜就上桌了，不过始终是超市买的半成品，味道再好也有限，倒是程瀚扬炒得那盘青菜路尧吃得最多，程瀚扬自己也尝了，没什么味道，估计是自己手忙脚乱乱的忘记放盐了吧……看着路尧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程瀚扬觉得，其实幸福，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路尧主动揽下了洗碗的工作，程瀚扬乐得轻松，就打算先好好泡个澡。躺在浴缸里，几天没有休息好的疲惫一股脑的全都涌了上来，程瀚扬闭着眼睛放松身体，几乎快要睡着。
就在迷迷糊糊之间，程瀚扬听到了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猜测可能是路尧进来拿什么东西，程瀚扬也就没有睁眼，几秒后，程瀚扬感觉到了其他人跨进浴缸的动静，不由得惊讶的睁开眼坐了起来。
倒不是说两人在一起亲热的时候路尧不够主动，只是……这么主动还真是第一次。
路尧拍了拍程瀚扬示意他转过身去。
路尧看程瀚扬一脸疑惑的样子，好笑的说：“怕我吃了你啊？”
程瀚扬毫不迟疑的转了过去，背对路尧，对他来说，只要是和路尧，吃或者被吃都无所谓。
路尧轻轻的按着程瀚扬的肩背和手臂，这几天他的辛苦路尧都看在眼里，虽然自己也跟着东跑西跑，但是基本没怎么熬夜，每天都按时休息了，可程瀚扬合眼的时间却很少。没办法，谁让这次两个大案子撞到一起了，薛子轩他们那边也累得够呛。
不过这样的按摩对程瀚扬来说，折磨远远大于享受。几分钟后，程瀚扬转过去将路尧抱紧怀里深深一吻，似乎想要发泄一下半个月来的思念，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等到放开对方的时候，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浴室里的空气不流通，周围已经被蒸汽包裹了起来，甚至连眼前的人都让人看起来觉得有些朦胧，程瀚扬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思考，轻轻咬上路尧的锁骨，慢慢在他的身上游移亲吻。
“在这里……可以吗？”程瀚扬声音听起来早没有了以往的平静。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原本就是路尧设想好的，所以他也不可能叫停，离开这么长一段时间，加上案子的折腾，怎么可能不希望好好的拥抱感受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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