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的记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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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身边睡得正香的黄珞枫，　再回头瞄瞄身上只有一件内裤的自己，　脑子里出来的都是昨晚不堪入目的画面。
的确，　黄珞枫说到做到，　“不动我”，　没错──　但以我仅从小电影上偷学的性知识来讲，　黄珞枫你除了最後一步没做之外，　从前戏到高潮，　你哪步是省略掉的？　光是身上的皮就被你啃掉三层，　就连我宝贵的处男精……
一晚上也泄了两次…　一次你手，　一次你口。
。。。。。。算了，　不能多想，　多想对本人这种没控制力的小青年来讲没有好……　好……
“黄，　黄…”　妈啊，　他什麽时候醒的？　莫非是在我闭著眼回忆昨晚春梦的时候？
“啊………　才五点半──　小柚也是，　光想有什麽意思？　喏，　还有一个锺头，　让我们来解决男人晨勃的问题吧──”
“不，　不要啊……”

结果还是被人用纯熟的手法给挤掉清晨最後一滴精血……
我坐在黄珞枫的车里，　几乎抬不起头来。　他倒好，　一付吃饱喝足万事无忧的样子一路上哼著歌开到自家再一路哼著歌下车接女儿去，　活生生用他的快乐反衬出我矛盾复杂的心理──　和学生家长同床，　互摸过X器官了……　我还怎麽为人师表得起来啊混蛋！
“啊──────　爹──地──”
……小闻汐和她爸一样喜欢突然袭击。　车门倏地被打开，　一团粉嫩嫩色彩的小姑娘团团砰地撞进我怀里。
不过小姑娘投怀送抱啊，　我喜欢！
什麽为人师表，　什麽和学生家长有染啊，　通通靠边站吧！　我荀柚，　就是这小娃娃的爹地嘿嘿嘿嘿！
“好了好了，　自己去後座坐好，”　黄珞枫也上了车，　坐到驾驶座上笑眯眯地吩咐，　“爹地昨天晚上和爸爸做事累得要命，　闻汐可不要影响爹地休息啊。”
欸欸欸──────　黄珞枫！　在小孩子面前你那张大嘴说什麽呐！
“小孩子本来就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你不要表现成这样把自己越描越黑哦！”
很卑鄙的理由，　却不幸堵住了我的嘴。　我唯有在这家夥的手臂上留下一个一个掐印作为无声的报复。
***
幼稚园里，　照例分果汁分画纸，　吼破嗓子都没几个小男孩搭理你的繁琐兼繁忙的工作，　日复一日地发生著，　没有什麽会因为我情感生活的变化而发生哪怕一点的改变──　不对，　除了诸位美女老师对我态度的变化……
“小柚子终於长大了。”　带小朋友上厕所的时候，　恰好碰上另一个班的老师笑容暧昧地给我抛媚眼。
“过段日子该开花结果了吧？”　下楼复印填色图的时候被楼下的同僚这样预言。
“记得要生一群和你一样萌＋呆属性的baby哦！”　沈浸在动漫世界里的Derek秘书在我准备送文件给Derek时用期待的语气对我说。
“我靠，　今天大家都怎麽了？”
我将一叠写好的学生评价表摔在Derek的桌子上，　终於忍不住发了牢骚。
Derek盯著我，　半晌，　扑哧一笑，　“笨柚子，　你没照镜子的习惯？”
“没有。”　那样很娘啊大哥！
“那自己仔细看看。”　Derek递给我他随身携带的小圆镜。　我拿来好奇一瞅。
“妈妈妈啊，　黄……！”黄珞枫你这个疯子！　我的脖子是试验田吗？
“哟，　就猜到是你们这对爱情鸟互相啄出来的。”　Derek凑近我，　带著八卦色彩的不怀好意，　“进展得不错嘛，　恭喜你啊，　终於长成成年人了。”
我没好气地推开他，　顺便丢下镜子，　“抱歉，　没有你想象得那麽快。”
“哦？　那就是单纯给那黄先生一个甜头罗？”
Derek被我推回座椅，　推推他那根本没有镜片的眼镜，　“莫非脑子里还在为他的身份问题……　抑或是，　最近忽然出现其他对象，　让你无法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
“才没有，　别……　呃？”
Derek这句话倒切切实实提醒我了。　对，　我当然没有最近出现的什麽对象，　但是确实有一个下落不明的“前”男友啊……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Rafael，　这个名字再一次如蝗虫一样扰乱了我的正常思绪。　有时我都有些埋怨为何表哥要将这个根本没出现过的人物硬塞给我了，　他所带给我的除了一个个疑惑和烦心，　压根就没有其他所谓甜蜜回忆的成分。　一个能在车祸後立刻把我忘脑子後面的男人不会是什麽好人吧，　即使他是我的初恋，　即使他可能是我最初的性启蒙老师，　我也没有必要为著这样一个冷血动物尽心尽责不是！
更何况，　我现在也早已不是孤身一人，　身後有一个坚实的男人做後盾，　做什麽事都有了底气。
所以，　这一回下了决心，　不再去顾忌到表哥提到的“最珍贵的回忆”（回忆能当饭吃？），　也不愿再花费脑细胞大海捞针般找寻一颗虚渺的渣渣。　下班後与黄珞枫碰头，　我这样告诉他。
“珞枫，　我想过了”　现在已经能够流畅地说出这个亲昵的字眼，　“关於Rafael，　我们以後就当没这人好吗？　也别管我和他的过去是不是有必要记起，　总之我现在不缺他的这份记忆，　过得也不错。”
“哦，　怎麽忽然又不想了？”
黄珞枫抱起女儿，　回头看著我，　“不是前几个月还信誓旦旦要找出这个男人吗？”
“事情不，　不一样了。”　心里忽然想到些什麽，　我面上突然发热，　低头快步跟在黄珞枫的身後小声道，　“那时我还不是一个人…　现在都有你在，　那种事情根本不重要了啦…”
“不重要啊…”　仿佛如咀嚼这几个字似的，　黄珞枫走在前面，　反反复复叨念著，　“不重要……　也对，　过去的事情就翻去这一页，　今後我们两个的日子长得很呐……”
听上去似乎是放弃了对Rafael的追查，　但黄珞枫唏嘘的语气怎麽听怎麽叫我感觉不太正常──　即使没多少经验，　我也知道让一个男人追究对方前任是多麽尴尬的一件事。　然而关於这件事，　黄珞枫给我的一向印象却是很乐衷。　过去或许可以理解为他接近我的一个手段，　然而现实是，　现在我们两个已经在一起，　且作为当事人的我都不计较想要放弃了，　他一个旁观者可惜个什麽？
“小柚？　怎麽走那麽慢？”
黄珞枫从前边传来的叫声让我猛地从一堆荒谬的问号中抬起头。　眯起眼，　他的笑容还是那样温和宠溺，　前一刻的唏嘘好像只是我的幻觉，　根本不存在一般。　快步赶上去，　顺势拉住他的胳膊。
“没事，　前面在想心事。”　拉著他，　我含糊其辞，　“今天去不去我家？”　试图换个话题，　让他，　也让我转移注意目标。
“今天不行，　抱歉了。”
得到的竟是一个拒绝的答案。
“晚上要参加一个美国总部召开的电话会议──　送完你和闻汐回家我就得赶回公司……　虽然我很想，　但真的不行。”
黄珞枫越过怀中的女儿，　在我的额头轻轻一吻，　吻得我陡然有点晕。　尽管知道男人该以事业为主，　什麽儿女私情啦等等都要靠边站，　可好歹我是第一次邀约吧，　这麽不给面子……
顾不得再考虑黄珞枫对於Rafael事件上的奇怪反应，　也有种处於赌气和逞强之间的复杂情绪，　我脑子一热，　“那你几点回家？”
“八点的会议，　开完怎麽都得十点之後了吧…　最近公司设计的产品似乎有技术缺陷，　销售额也不如预计，　因此会上要解决的问题很多──　唉，　没办法的，　分公司怎麽都得服从总公司的安排，　所以只能是我们服从他们的时间。”　黄珞枫解释了一堆。
“那小闻汐……　如果你放心的话，　可以让她和我一起回家吗？”　当然这只是我的目的之一，　“我是说，　反正你也知道我现在一个人住，　带一个孩子也方便，　而且，　你开完会可以……”
“可以直接住到你那里是吗？”
黄珞枫的眼睛里忽然冒出昨晚在床上的熟悉光芒，　积极兴奋的语气总算让我心里痛快一些，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耍小心机，　但昨晚那样肉体的饕餮盛宴……
我也很喜欢，　起码在那时，　不用考虑诸如Rafael之类的繁杂事件，　只需专心享受两人无间的亲密。

对於这个提议，　小闻汐一点意见也没有。　甚至表现得比在学校里还要开朗，　在小小的屋子里蹦蹦跳跳，　像一只小猴子一样围在我周围爹地爹地地乱叫。　替她洗白白的时候小姑娘还顽皮地从浴缸里站起来，　用手掌玩弄著镜子上的雾气，　一边奶声奶气道，　“爸爸说，　闻汐要长大，　今天要一个人睡觉觉了……”
“没错啊…”　努力搓泡泡……
“爸爸还说，　老师今天要和爸爸一起睡，　所以晚上闻汐不能进老师的房间……”
……
“爸爸又说，　等老师以後和爸爸结婚，　老师就会住到我家去，　对吧，　老师老师……”
对这个被父亲荼毒的无辜小萝莉，　我有何话可以说？　结婚？　你确定闻汐知道这个词的确切含义吗？　你知道这个词背後所包含的种种邪恶信息吗黄珞枫！
“晚上老师给你念童话故事──别听你爸瞎说，　知道吗？”
“哦！”　欢快的一句回答。
“嗯，　闻汐乖，　来，　坐下去，　老师要给你冲澡了……”
丝毫没有考虑我那句话的弊端，　我打破黄珞枫给她女儿下达的规矩，　这样吩咐道。

读完最後一则故事，　正好晚上九点。　我把小闻汐安顿在阁楼上，　那里有一张单人床，　还有一堆我自己带出来的小毛绒玩具。　闻汐是个不怕黑的女孩子，　留一盏小夜灯，　互道了晚安，　我便悄悄下楼，　坐在客厅里上网等待某人的到来。
九点半，　手机震动，　一条简讯跳出。
“宝贝，　再坚持一会儿，　我们已经开始最後一个章程了！”
十点，　又一条消息而来。
“会开完了，　大约整理半个小时的资料！　马上就能回来见你了！”
合上手机，　脑子里就跳出一句在网上见到的句子，　“If　a　guy　pauses　a　video　game　just　to　text　you　back；　marry　him”。　按照这样的思路，　如果一个男人肯在半忙之中抽出空来给等待中的爱人一条简讯，　那是不是意味著，　爱人在他内心之中的重要程度？
疲倦因为这而减轻，　因为这样被人深深放在心里的感觉，　实在滋味太好。




第十九章　浴室中的承诺

第十九章
敲门声终於在我双脚蜷得几近发麻时如约响起。　几乎是蹦起来跑去开的门，　看到门外站著同样兴奋表情的黄珞枫，　忽然觉得这一晚等得值了。
“不给我一个见面吻？”　黄珞枫踏进玄关，　放下手中的物件朝我张开臂膀，　“好歹也犒劳犒劳我疲倦的身心嘛。”
讨吻的模样实在憨厚有趣。　我忍不住大方赠送笑容，　回应了他的要求。　钻进他的怀抱，　微微踮脚，　在他发凉的脸颊上轻轻用嘴唇扫过。
“这样怎麽行…”　退下，　我听见他这样不满地嘀咕，　“起码也该是……”
“什…唔──”
脑袋忽然被他再一次按住，　在我反抗之前，　嘴唇已经陷入对方的攻势之中。
快速而热烈的一个吻，　带有黄珞枫一贯的强势般温柔。
“喏，　这才是恋人之间的吻法。”
放开我，　黄珞枫这才得瑟地炫耀，　“亲脸颊，　那根本就是用在闻汐身上的嘛。”
“你一回来就罗嗦。”　有点狼狈地在他背後拍一记，　舔舔嘴唇，　我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晕陶在刚才那个忽如其来的亲热之中，　“赶紧洗澡去啦，　明天大家都要上班，　你还打算几点睡？”
“那你呢？”　黄珞枫脱下外套，　交给我，　“反正都这麽晚了，　干脆陪我到底吧。”
“陪……　什麽意思？”
“陪我洗澡罗──　要求不过分吧？　这可是你的分内事。”
说完也不管我露出多麽抗议的神情，　胳膊一伸，　直直就把我拖进浴室。

面红耳赤地看著他一件一件脱著衣服，　简直比直接看裸体的冲击力更强大。　而事已至此，　我也找不到任何该躲避的理由，　只得背靠浴室大门，　接著黄珞枫脱下抛过来的衣服──　充当一个妻子的角色。
“傻站在那里干嘛？　你也脱啊。”
光著身子，　他站进浴缸，　突然朝傻愣愣立在一旁的我发指令。
可是，　“脱脱脱脱衣服？”　我紧张得都有些结巴，　“可是我已经洗洗洗过了……　而且我我我没那个准备……”
“准备？”
黄珞枫先是因这个词语发了下愣，　但随即很快扑哧一笑，　“想哪儿去了你！　我让你脱掉上衣过来替我搓背啊！”
羞到抬不起头的ORZ！
既然人家都坦荡荡，　我还在那里纠结什麽劲？
又羞又恼地一巴掌印上他的後背，　我将睡衣脱下，　故意用粗声粗气掩饰我的尴尬，　“就你事情最多──　坐好，　不是要我搓背吗？”
“嗯──　慢慢享用。”　黄珞枫不正经地朝我挤挤眼，　随即转身，　贴近浴缸外侧，　将整个背部靠向我。
十指爬上他的背脊，　我慢慢揉搓著。　这样的模式让我脑子里忍不住冒出一个叫“老夫老妻”的词汇。　也不知道是黄珞枫太过了解我或是怎样，　明明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感觉却一点不陌生，　好像事前早已演练过数次──　黄珞枫似乎了解我动作的每一个步骤，　以至於我根本不需要嘱咐他什麽，　他便能自行调节到最适合我的位置──　没有丝毫差错。
接过他最後递来的花洒，　我拧开水龙头，　冲走那些黏在背上的屑沫，　看著黄珞枫颇为自然的动作和姿势，　问号终於脱口而出。　“以前也有人这样给你搓背吗？”　虽然知道答案可能让我听了不快，　但我依旧想问，　“我指的是，　那个男孩，　闻汐的亲生父亲。”
“嗯。”
唉，　果真。　如人所言，　EX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　当事人改变不了和EX在一起时养成的习惯，　新来者则摆脱不了被人作比较的困境──　不管这比较是来自於自身或者对方，　就连我也不能幸免。
於是嘴又憋不住贱了，　“那我是不是做得比他好？”
愚蠢而恶俗的问题，　但本能地，　是人都想听到那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可对於这个问题，　黄珞枫却没有立即做回答。　他只是转过头来，　默默地盯著我，　像要把我生生印在脑子里那般。　这让我不免难受兼尴尬起来。　“呵，　随便问问而已啦…”　被盯得有些心虚，　我低下头，　勉强地笑笑，　“反正我也是第一次替人搓背，　当然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