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师作者:文礼-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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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号啊……几月?”
哈?开什么玩笑啊,这种糟糕的台词是想玩穿越吗?
“4月……4月4号……”
齐浩像是放心了,但又带着怜悯的表情对我说,“小言,今天是5月20号。”
“纳尼?!”
开什么玩笑啊!5月20号,是说我一觉睡了一个多月吗?
“会说纳尼的,的确是小言,”齐浩给我顺了顺毛,带着抱歉的表情说,“不过小言,我现在还不能放开你,先观察几天吧。”
“呃?不是吧?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说清楚啊!”
“等你冷静下来我再慢慢讲给你听吧。”
“喂,别走啊,我不要被绑着……我、我要上厕所!”
“小佟,给他拿便盆。”
“不要啊我不要便盆!我要去厕所!”
“便盆和镇静剂,二选一。”
“……便盆……”
作者有话要说:
☆、药不能停
在精神病院这种地方,情绪越激动,医生就认为你问题越大。唯一的办法就是乖乖配合治疗,或者装出一副配合治疗的样子。这是我12岁时便在此得到的经验论。
我忍了两天被人喂食喂药,上厕所也“被帮忙”的窘境,齐浩终于给我松了绑,告诉了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那天我睡着后,季雨阳一直待在我屋里玩游戏,想等我醒了一起去吃个饭打打球什么的。他原本以我会睡很久,但2个小时后我就醒了。
我刚醒时没理他,径自去梳洗,季雨阳以为我睡蒙了没清醒。但等我穿好衣服,看起来已经彻底清醒后,对季雨阳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别等他了,小言已经不在了。”
季雨阳刚开始没明白,见我拿好钱包准备出门的样子,就又缠上来准备问个清楚,结果……
“我打他?”我惊讶地问。
“打得挺狠,肋骨都裂了,临走时还说什么,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什么的。”
如此中二的台词我简直不敢相信是我说的,更何况我会打季雨阳?嘛我的确经常揍他,不过从来没动真格,也就是开玩笑式的打打闹闹。要真是肋骨都打裂了,那得使多大劲?我怎么可能会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然后呢?”
“然后你就失踪了。”齐浩说,“季雨阳被你揍了之后打电话给沈情,说你样子不对劲,会不会是又发病了。沈情赶到你家把季雨阳送医院,然后就来找我。得知情况后我们到处找你,不但联系了警方,沈家还请了私人侦探找,但都没有你的下落。”
揍了季雨阳后玩消失,直到5月10号,沈家请的私人侦探得到线索,说我出现在天门码头的一艘船上。沈情找了一帮人各种围追堵截,好不容易才把我抓回去。齐浩来的时候,我一见他就笑着说,“齐医生,再不做点什么,小言就会消失了。”
听到这句话,齐浩立即明白了眼前的我到底是谁。
“是那个叫宇的家伙吧?”
“没错,那种眼神只有宇的脸上才能看到。”
那种眼神?梦境里看到的,是宇吗?
“然后我就被关到这了?”
“刚开始沈情不同意,说就让你在家治疗。不过宇和你不同,他会格斗技,沈情打不过他,差点被他逃了。14号的时候才把你转到医院里来,做了一周的治疗,前两天你终于回来了。”
“也就是说,宇的人格持续替换了主人格一个多月?这有可能吗?”
“有可通,宇的人格出现期间,小兴和凯一次也没出现过。宇的人格特性十分强,占据绝对主导地位。而且这一次他消失,在我看来并不是治疗起了作用,而是他疲于跟我们抗争,选择了暂时让步。他在这几天内跟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小言会消失。”
我会消失?宇想替代我吗?但之前齐浩说过,宇所说的消失的意思并不是人格替换这层面上的。但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消失呢?总不会是神隐吧?
齐浩问我之前有没有受什么刺激,说实话这几个月我都过着柯南节奏的生活,说没受刺激是骗人的,但能触发人格更替的刺激我却想不到是什么。想起我上次晕倒是因为看到报纸上刊登的一则关于白裙女孩被害的事件,我倒是有了点线索。
“唐杰处理的尸体穿的是白裙子,这个因素让你联想到小时候的绑架案了吧?”
“不过我觉得跟我的绑架案有关的白裙信息,都是年龄在12…15岁之间的少女,李月27岁了,不论是从着装还是气质上看,她的条件都无法满足这一点。”
“那是因为你知道她的真实年龄,你就单从她的相貌上看,会认为她多大?”
相貌吗?真正仔细看李月的相貌,是在唐杰全部完成之后。身着白裙的美丽女孩,黑色的长发垂在肩上,安静得就像只是睡着一样的姿态……
“十八九岁吧……衣服和化妆让她有种十分稚嫩的感觉……”
“这就是了,在不知道具体年龄的情况下,你的印象中只有‘白裙’和‘十几岁的少女’这两点。在我们已知的情况下,这两个因素会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你潜意识中关于童年绑架案的记忆。不过之前你受了刺激之后,是按应激障碍的典型模式做出的反应:先是作为童年记忆载体的小兴出现,然后当小兴再次受到二重刺激之后,身为保护者的凯出现,在最终判断危险解除时,恢复小言的主人格。从这里来看的话,小兴和凯其实都是在保护主人格,他们对你并不造成威胁。”
“真正的威胁是宇吗?”
“没错,宇的出现还没找到规律,前两次我都只是短时间见过他而已,但这次情况不同,他占据主导权至少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虽然这期间由于你的失踪,我们无法判断中途是否有其他人格出现,但你没有对应的记忆,也就是说主人格在宇出现后一次也没有恢复过。我们不能掌握宇在这段时间内都干了些什么,他身手好,智商也高,还与研究所有牵扯,再加上他总是说你会消失的话……”
“我有可能被他取代吗?”
“并没有次人格取代主人格的先例,无论次人格占据身体多久,主人格终究会回来。而且你的恢复算是不错的了,小兴和凯也只在主人格判断有危险时出于应激而出现。现在我们需要处理的是宇,小言,你能配合我们吗?”
“我一向很配合。”
“小言,我要先向你道歉,”齐浩脸上一点也没有抱歉的表情,反倒是十分坚定,“我把你的病历发给了我的师兄,他是在国际上都十分有名的催眠师,看了你的病历后他对你十分感兴趣,下周他会过来,对你进行催眠治疗。”
先斩后奏吗?“但你以前不是说,我很难接受暗示吗?”
之前我也有进行过催眠治疗,不过效果甚微,我很难进入深度催眠,每次触及到敏感问题时我马上就会醒过来。
“这次会在催眠过程中加入药物辅助,我们会把药物用量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以前你还小,我们怕药物和深度催眠带来的压力会影响你心智的成长,所以只做过一些尝试。现在你长大了,病情比起当年也好转了许多,更重要的是,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坚强的孩子。我相信你能熬过这一关。”
药物和催眠,我本能地抗拒着这些东西。但理智告诉我,齐浩说得对,不对宇进行深度剖析并将之排除,就像是在我身体里安放着一个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要想彻底解除后顾之忧,宇是必需排除的对象。
“季雨阳……怎么样了……”我犹豫着开口,“还在住院吗?”
齐浩叹了口气,“放心,只是一点裂伤,住了两周院,现在已经可以正常上学了。不过要恢复篮球队的社团活动还得再多养几周吧。”
“……对他以后会有影响吗?”
“切,又不是断手断脚的,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这点小伤好了照样活蹦乱跳,倒是你啊屁大点事就把气氛搞这么沉重干嘛?先考虑下自己的事吧。”
“我还不能出院吗?”我有点心急,“我想去看看他……你们跟我一起去也行啊。”
“不行,”齐浩说,“我已经跟其他人说,为了治疗把你转到北京去了。”
“诶?”
“诶什么诶,你从醒了到现在也有好几天了,不奇怪你这种人气选手为什么没人来看你吗?”
对哦,我居然没注意到这一点,难不成真是睡傻啦?
“啊……为什么?”
“为了让你静下心来配合治疗,现在最好谁都别见。你刚住院那几天,你妈和沈情就往这隔壁天天守着你,季雨阳和其他几个同学也来看了你好几次。我没办法,只得跟沈天宇商量后,编了个谎话骗他们,说要把你转到北京的医院去。”
原来如此,我就说这回住院有点违和感,齐浩没提醒我还没发现,原来是我妈没守在床边哭。说实话真是清静多了,没她在也比较利于治疗吧。
“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你醒来的事了,告诉他们你正在恢复中,你可以给他们打个电话报平安,我还特地让小佟去找了个北京的手机号呢。”
报平安?我能跟谁报平安?我妈吗?就算没有我,她也能活得很好吧。沈情?那家伙太麻烦,现在告诉他我没事了说不定会吵吵着让我回去。季雨阳?我更加不敢去想象。他来看过我,代表他并不会责怪我,以那只猪的性格反倒会替我担心。但他不责怪我并不代表,我能原谅我自己。
“不用了,你跟他们联系就好。”
“好吧,你要打电话的时候随时可以找小佟拿手机。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尽量放松心情不要去想任何事。等我师兄来了,才是真正战争的开始呢。”
作者有话要说:
☆、放风
醒来的第五天,我终于被允许放风了。不过说实话我也不怎么想去放风,只要给我个电脑或者PSP我就能自己玩上一整天。在精神病院放风,开什么玩笑啊,我虽然的确“有病”不过我觉得我还不至于跟这里的“病友”们去打成一片。
齐浩却坚持让我出去走动走动,多观察下其他病人。我跟他反复强调我是学社会心理学的,在这里实习也学不到啥东西。但看到齐浩一脸“这里很有趣哦”的表情,我最终还是出去参观了。
电影里总是把精神病医院演成一些实现某阴谋的险恶场所,虽然我也同意这种说法,但对于民间人士来说也就相当于是个疗养院的地方。青城市第三精神病院修建在乐岭的青山绿水中,风景不错,设施完善,是个疗养的好地方。
当然,毕竟里面的病人情况特殊,院里经常都能听到一些鬼哭狼嚎的叫声。我自己也曾在这里鬼哭狼嚎过,见怪不怪了。
走出去我才发现,我住的是重症区的隔离间,这里都是单间,每一间都配备了摄像头和附捆绑皮带的病床,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监狱,关杀人狂都绰绰有余。这里关的,哦不是,住的,都是些难对付的病人,却十分安静,因为镇静剂在这里是安常便饭。好在我有经验,这次醒过来之后不吵不闹,不然齐浩也得给我来两针。
到中庭之后视野开阔了,从护栏处还能望到山下,风景果然不错。中庭这边修了许多绿化带和假山什么的,绕过那边的房子,后面是活动区,有篮球场、羽毛球场、排球扬和几个乒乓球台。活动区倒是挺热闹的,许多穿着病号服的人在这边运动,除了部分人手脚不是很灵活以外,看起来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不过,除开这部分能正常进行活动的,也有许多行为明显十分古怪的人。比如说现在从我眼前走过的这位老爷子,歪着脖子一颤一颤地挪着脚步,估且也算是在运动吧。我看着他从篮球场的这头挪到那头,然后又挪回来,反复走了好久都没停。看了几遍之后,才发现我自己也挺无聊的,竟然能一直盯着他转圈圈。
放弃观察老爷子,我又看见一个一直蹲在墙根的大叔。我以为他在画圈圈诅咒,走过去看了看,第一眼没看出所以然来,他木纳地盯着草皮,一动也不动。我实在好奇他在看什么,于是也蹲下,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草丛里有一队蚂蚁排着队在走,似乎是在搬什么食物吧。不过马上我又发现不对,因为这队蚂蚁已经路过他的视线范围了,他还是盯着同一个地方不动。我为了确认他到底在看什么,伸过手去扒了扒草丛,没想到那大叔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
从远外跑过来一个护士,把大叔搀起来,拿手绢给他抹着眼泪,像哄孩子一样说,“哦哦不哭哈,乖哈,姐姐给你买糖糖~”
喂喂,护士小姐,你怎么看也不超过30吧,让一大叔叫你姐姐合适嘛?
没想到那大叔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着我说,“……他……他把宝宝拍死了……”
哈?
护士哄着说,“他是坏孩子,我们不跟他玩,我们去那边,哦哦不哭不哭哈~”
说着护士小姐就搀着大叔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风中凌乱。
护士小姐,我也是病人啊,你咋不关心关心我?
此时,一只手伸到了我面前。是个同样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看着比我大几岁,仪容整洁,带着一脸微笑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好玩吗?”
“诶?”
“你一脸这里好有趣的样子呢,”他对我说,“欺负病人,好玩吗?”
什么啊为什么都拿我当坏人啊。
“我也是病人啊。”我不满地说。
“哦?看不出来。”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也看不出来啊。”
“确实呢,”他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遗忘症?”
“医生说是叫什么漫游症之类的呢。”
“分离性漫游症,离开自己熟悉的场所,忘却以往的一切经历,以新的身份在异地重新开始生活。但你的表现似乎并没有行为障碍,这种情况不需要住院的。”
他有些惊讶,“你好像很专业的样子嘛,与其说你是病人,不如说你是医生呢。”
不,我只是个开了挂的病人而已。
“我自己也病得不轻,所以多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