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师作者:文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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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你说那不是读心术了,”我无奈地把病历整理好,“对了,杜春梅这个人你有听说过什么八卦不?”
“谁啊,听都没听说过,要不要我找人把她抓来拷问?”
“算了,希望只是我的错觉吧。”
之后沈情拖着我到处玩,所谓的自由派对也就是学生们聚到一起疯而已,我不是很感兴趣,推说饿了,继续回学生会办公室去吃蛋糕,还算落个清静。11点半过后又被沈情拖到操场上等倒计时,这个时间操场上挤满了人,看这人头数,几乎是全校学生都聚过来了。
操场中间的圣诞树亮起了灯,把树点缀得华丽无比,树尖上有一个大圆球,沈情还跟我说球里面有惊喜,是他特地让游园办的人弄的。操场边立着一幢欧式楼,尖顶上有一座钟,每年圣诞节都会鸣一次。据说这是明国时期的老建筑,因为整幢建筑是白色的,所以官方名称叫云钟楼,里面全是大阶梯教室,常用来开讲座,被学生们戏称白宫。等倒计时结束钟就会敲响,一整天的狂欢也会随着钟声而结束。
因为不想跟人挤,我和沈情就到云钟楼上的阳台站着,见下面人头攒动,以沈情的话来说就是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只可惜下面的学生们此时情绪都很激动,在我看来有点像生化危机僵尸入侵。季雨阳还打电话问我在哪,说他好不容易挤到了圣诞树下面。我拿沈情准备的望远镜往人堆里找他,不过人实在太多,怎么也找不到。
快到12点的时候,游园办的主持人在广播里先念了一段祝词,然后就扯着嗓子开始倒计时。整个操场上的学生都跟着吼,数到零的时候,云钟楼的钟声响起,底下一片欢腾。我很不能理解就数个数而已,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兴奋。正捂着耳朵,沈情扯了扯我的衣服,指向操场中间的圣诞树,示意他之前说的惊喜来了。
只见树顶上那个大球亮了起来,然后圆球从中间打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幕吸引了,之前游园办卖的关子此刻就要揭晓。我盯着打开的圆球,圆球周围有一圈灯,此时将那个球照得清晰无比。
不过在看见那个东西的时候,我有点懵,大概都与我的反应差不多,操场上的人们也安静了一些。
打开的圆球里,放着一包东西。
圣诞树有二十来米高,站在操场上的人都努力伸长脖子想看清楚那是包什么东西。沈情在旁边“咦”了一声,见他脸色不对,我抢过望远镜来往圣诞树上瞧,顿时就倒吸了口凉气。
大圆球中间放着的,是用床单包起来的不规则物体。床单的花色看起来应该是学校统一发的学生宿舍用的单人蓝绿格子床单,之所以说“应该是”,是因为那条包着某物体的床单被染上了殷红的颜色,从床单的缝隙中还露出了一缕黑发!
“喂!快叫人把那东西关上!”
沈情也傻了,“靠,那是什么玩意儿?”
“尸体。”
我把望远镜往他手里一塞,马上打了季雨阳的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季雨阳不解的声音,“不是说有惊喜嘛?什么东西啊,我这里完全看不到!”
“听着,”我对他说,“你现在跟旁边的人说,游园办准备的机器故障了,让大家别站在操场上了赶紧回去吧。”
“啊?什么情况?”
“等下再跟你解释。”
说着我挂了电话,催着沈情赶紧让人把那个球关起来。沈情用望远镜看完后也是一脸阴沉,立即就打了电话给游园办。一会儿就听到广播里主持人的声音:
“同学们,游园办为大家准备的机关出了点故障,对此深表歉意。今日的圣诞活动已全部结束,请同学们按时返回宿舍……”
听到广播后,操场上响起了一片失望的声音。既然后面没节目了,学生们也都从操场外围开始散去。圣诞树顶的大圆球慢慢合了起来,正当我松口气,准备给赵天成打电话的时候,那棵巨大的圣诞树却摇了摇。
这棵高达20余米的圣诞树中间是用架子搭起来的,架子是挺结实,但如果有碰撞的话还是会有小弧度的摇晃。既然要搭在操场上,肯定得保证学生的安全,所以圣诞树周围拉了警戒线,还有几个保安站在旁边,以免学生们激动起来撞到圣诞树。
底下是不是谁撞到了树我没看见,树摇晃后也并没有要倒的迹象,然而树顶的那个大圆球却开始向一边歪去。
此时我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有戏看了。
失去平衡的大圆球从树上滚落下来,在一片学生们的惊呼之中啪地砸到地上。几个保安反应快,把树底下的那堆学生往后推,球砸下来的时候没伤着人,却在地面开了花。
我又打了季雨阳的电话,一接通就跟他说,“快把那包东西踢到树底下去,别让人看见……”
“学长!”季雨阳根本就没听我说话,而是惊讶地大叫着,“球里面有尸体!”
操!真是头猪!
沈情在一边狂打电话,我也只能打给赵天成,说明了情况让他多带点人。派出所虽然在校内,但要赶过来并穿越挤满学生的操场来到圣诞树下只怕还有一会儿。此时圣诞树下的一小片人已经再次沸腾了起来,女生们夸张的尖叫声成功地留住了正欲散去的人群。
下面的保安显然是发现了尸体,但单凭几个保安,想挡住这么多好奇心旺盛的学生十分困难。圣诞树周围的那一小片空地正在慢慢缩小,站在前排的人中似乎有政法学院的学生,我听见有人在喊什么“不要破坏案发现场”之类的话,不免觉得好笑。
沈情骂道,“真他妈倒血霉!怎么一办活动就死人啊!”
我说,“这个圣诞节可要被载入史册了,别说校报,明天全市的媒体恐怕都要来我们学校了。”
沈情倒不担心这个,只是指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学生说,“这些人真是……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全都站那干嘛呢!”
“看热闹呗。”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无比漫长。广播里主持人在无数次重复同样的台词,让同学们尽快回到自己的宿舍,不要滞留在操场上,沈情也吩咐了学生会和游园办的人在操场上疏散人群,但效果十分地不明显,甚至有好多站在前面的学生掏出手机和相机狂拍照。
想到去年万圣节,虽然也是死人,由于当时在场的人少,几个大男生都被吓得不轻。今天这个死人却出现在聚集了成千上万学生的操场上,本着人多胆大和热闹必需凑的原则,居然人人都想过来一看究竟。
沈情和我站在云钟楼的阳台上没动,反正现在操场上堵成这样,哪都去不了。十几分钟后,三辆警车从操场边上挤满人的小路上艰难地开了过来。学生们虽然都给警车让路,但仍然留在操场上不愿离去。看到那几辆在人群中龟爬的警车,我无奈地笑了笑,拿起望远镜看能不能找到季雨阳或者赵天成。
警车停到圣诞树下,第一个出现在望远镜中的竟是萧然。一共来了大约十来个警察,最后一辆车上是技术人员。我这里都能听见他们大声喝斥学生的声音,但完全是无用功。有些学生还跟警察吵了起来,该夸他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我的手机响了,居然是萧然打的电话,一接就问我在哪。我告诉他我在旁边楼的阳台上看好戏,他说赵天成给他打电话没说清楚,让我过去。
我冲天翻了个白眼,“这么多人堵着,我怎么过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卦
如果我真像沈情说的那样进化为了预言帝,打死我都不会说这句话,因为不到一分钟我就为刚才说的这句话后悔到死。
萧然挂了电话,我在望远镜里看到他找人拿了个喇叭,对着操场上的学生们说:
“同学们,这件案子警方需要本校的一位特殊人士协助调查,但他现在被困在钟楼上出不来。请同学们给他让条路,谢谢大家!”
萧然喊第一遍的时候,所有人都抬头往云钟楼上望。喊第二遍的时候,这帮刚才还使劲往中间挤的热血小青年们,居然真的让了条路出来。这么大排场还是头一次,比我刚才上台可有面子多了。我也经不得那腹黑喊第三遍,乖乖地从楼上滚下去,沐浴在全校人民的目光中,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圣诞树下。
之后学校出动了教职工和学生会全体人员,跟警察一起,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堆在操场上的学生赶回了宿舍。技术科的已经收拾好了现场,我也看到了那具尸体的真面目。
据季雨阳说,圆球滚下来的时候就砸碎了,那床单似乎包得很松,落到地上时散了一半,里面露出带血的断肢。床单全部打开后才发现,能把尸体包成一大团,是因为尸体被肢解过。
看到死者的头,我没有过多地感到意外,只是被那定格在临死前的表情所震撼。死者是卢圆圆,被砍断的头上缠绕着乱发,圆瞪的双目间与其说是惊恐,倒不如说有着更多的悲哀。面部的肌肉表现十分丰富,恐惧、愤怒、绝望,一切枉死者应有的表情都留在那张脸上,唯一让人感到奇怪的便是那股浓厚的悲哀,嘴角向下塔拉着,嘴巴周围有粘胶的痕迹,看得出她死前曾因这悲哀而痛哭过。
她为什么而哭呢?死亡的恐惧?肉体的疼痛?这些都不足以解释那股悲哀带给我的违合感。
技术科的人把尸体抬走,我和季雨阳也被萧然拎上警车带到了局子里。这回直接去了乐岭分局,萧然亲自录口供。我们俩把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萧然可不像赵天成那样大落,一个小细节都要问半天。等录完口供,天都快亮了。
完事后萧然请吃早饭,开车带我们到学校附近的小摊吃米线。我嘲讽他说请客这么小气,他回道,公安局的小喽啰很穷的,不比你这大户人家出生。
听这话我就收了笑,萧然想必是查过我了。我妈嫁到沈家时很低调,我平时也只算是借宿在沈家,除了同龄的沈情比较熟以外,沈家其他人都没有接触,按理说我这种外人应该完全不为人知才对。
就季雨阳那个缺心眼的还在旁边傻乎乎地说,“学长平时不摆排场,不过摆起来可拉风了!”
估计这小子还在怨恨上次去大都会让他装保镖的事。我心里对萧然不满,也不想理季雨阳,点了米线自己埋头吃。
“老赵在郊县,就打电话让我来的。你以后有事直接打我手机就行了。”
“我可没什么事找你。”
萧然不像赵天成那么好相处。赵天成好歹对人耿直,谈不上是朋友但也算个不错的熟人。萧然这一肚子黑水的老狐狸就不知道了,认识他不久,这就把我家里事给打听好了,还什么有事直接打手机?天晓得他什么鬼主意。我边吃米线边想不然直接把他介绍给沈情得了,让这一老一小俩狐狸自己玩去。
“昨晚这事你怎么看?”
“萧队抬举了,我就一学生,看到啥说啥,知道的你不是已经录了嘛?”
被嘲讽了也还是一脸淡淡的表情,萧然是少数能在我面前隐藏真实心理活动的人,只能结合他的说话和动作来猜出一部分信息,却不一定准。萧然这人不像赵天成那样主动,你告诉他什么他就听着,他问了你不想答他也不勉强,所以只要闭嘴还是能落个清静的。
但问题在于,此时我并不是一个人。
“学长有说杜老师很可疑哦!”
我草!宁雪真没把这外号取错,季雨阳就他妈是头猪!
“哦?”萧然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得到鼓励后,季雨阳就把我之前说过的推论告诉了萧然。不过萧然听后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吃自己的。季雨阳有些兴奋,说了我昨天的推论后,又开始天花乱坠地讲他自己的分析,听在耳朵里头头是道,放进脑子里就知道全是狗屁。但也不能说他没动脑子,估计这小子是动画片看多了,想法都很奇幻。
萧然也不知道是在听还是没听,也没说话,就嗯了几声。之后见他没接着问,估计是觉得那缺心眼的说得不靠谱,吃完就回了。
之前就知道季雨阳是侦探小说迷,这回是他生平头一次见到尸体,还是砍成块的,可把他兴奋坏了。我本来都回去睡觉了,刚躺下一会儿门就被敲得震天响,打开门一看,季雨阳手里拿着一大叠报纸硬是从门缝挤了进来。
“学长快看!晨报上就有报道了哦!”
他毫不客气地闯进客厅,把那一叠报纸啪啪摊到茶几上。
“什么年代了还看报纸,网上信息更多,而且你不困吗?”
“学长这你就不懂啦,你以为传统纸质媒介为什么还能存活到今天?”
“为了给宁雪那样的未来八卦记者一展拳脚?”
那头猪居然白了我一眼,然后把报纸递给我。好家伙,占了一整个版面,现场照片估计是学校的学生们上传到网上的,分辨率不高而且也没照到重点。等后来有记者赶到学校时,技术科的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只照了张操场上圣诞树的照片,树底下还有几个警察在忙活。
“然后呢?”我把报纸扔茶几上,坐到沙发上直打哈欠,“你知道的比这上面写的更多吧?买什么报纸……”
“正因为知道得多,所以才不能容忍报纸上乱写啊!”季雨阳精神十足地在我耳边嚷嚷,真是聒噪。
之后他就絮絮叨叨地给我讲了话剧社的八卦,其实我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既然他要说就当是补充信息。卢圆圆虽是话剧社的社长,但同时也在学舞蹈,算是半个舞蹈社的人。杜春梅是卢圆圆的国标老师,卢圆圆一进校就得她指点,和搭档一起参加市国标大赛。今年卢圆圆的搭档出国了,新搭档跟她没默契,她也就没去参赛,但想着自己要毕业了还是有几分惆怅。按常理来说大四的学生基本已经退出社团活动,继续参加的同学也只做一些量小的周边工作。但卢圆圆为了完成她大学时期最后一次舞蹈表演,硬是占了女主角的名额,宁雪的剧本一开始是走纯恶搞路线的,不过在卢圆圆的要求下,最终变成了话剧加舞蹈的形式。
卢圆圆向来脾气坏,每年入社的新人总要被她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