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歌倾雅慕华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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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儿你带婉儿到东房睡。”
“嗯嗯。”温娴连连点头,嘴着含着葡萄吃吃地笑。柳氏脸微红,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温娴的头,轻斥说:“鬼丫头,笑什么,带妹妹去洗澡,马上要开饭了!”
“知道了,母亲!”温娴吃下一颗葡萄,就牵着温婉一起去洗澡。温婉自穿越过来,就是时常跟这位小姐姐在一个澡盆里洗澡。一开始很有些不好意思,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而且两个小女娃,也没什么好瞧的。
就算是在通州,生活比较清苦的时候,柳氏一直很注意沐浴这事。她在院子里辟了一块独立的地方用来栽种烟萝花,这种花看起来非常像现代的玫瑰花,但只有大红一色,红得非常妖艳。在每天洗澡前一到两个时辰,柳氏就会到花圃里摘取新鲜的花瓣,一片一片地清洗干净,收集起来,供自己以及两个女儿当天洗澡之用。这个习惯一直保存到现在,只是温家没有人特意地在种烟萝花,只要后花园有少数的几株,所以虽然还是一直在用,但份量只有以往的三分之一。
不过,尽管如此,温婉还是觉得芬芳怡人。姐妹俩面对面地泡在一个澡盆里,闲闲地叙着话。温娴似乎对京学府里的事情很感兴趣,不时地在问,问得温婉心中不免有了些愧疚,呐呐地问:“娴儿姐姐是不是也想上学?”
温娴讪讪地笑了两声,说:“想也没用呀,我听到那些‘之乎者也’就想睡觉,吟诗作对更是怎么学都不会,去了只会多挨几句先生的骂罢了。我只是羡慕婉儿能认识这许多的朋友,不过,婉儿的朋友,当然就是我的朋友,呵呵。”
“那有机会的话,我就请他们来我们家玩。”
“那自然好!”温娴笑着拍拍温婉的肩,示意她转过身去,该擦背了,一边提醒说。“京学里的人,不是自身很了得,就是家里很了得,所以多交朋友,总没坏处。”
“嗯。”
“若是能找个情投意合、门当户对的官家子,同窗成连理,那就再好不过了。”
温婉隐隐汗了一把,才多大的孩子呀,就开始考虑终生大事啦!不过,想到这个身体才只有九岁,便用迷惑的语气问:“娴儿姐姐,什么叫作‘同窗成连理呀’?”
温娴“呵呵”笑笑,说:“等过两年,你就知道啦!”
姐妹俩睡在东房,第二天大早,柳氏将温婉从睡梦中唤醒。温婉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却发觉温娴早已不在身旁了。“娘亲,娴儿姐姐呢?”
“你娴儿姐姐在给你做点心。”柳氏从柜子里取了套新衣服过来,给温婉换上,一边叮嘱说。“对了,婉儿,你记着点,尽量跟苏政雅成为好朋友。”
“苏政雅啊?”温婉心想,看来这家伙的来头果然不小,柳氏肯定是昨晚趁机问过温向东之后,今天才特地来提醒她的。“但是玲珑姐姐说他是大坏蛋,最爱欺负人,婉儿看到他,就要马上躲起来。”
“这样呀!”柳氏整(。。)理着温婉的衣衫,一边说。“娘亲也不强求,有机会最好成为好朋友,不行的话,千万不要结仇。”
“婉儿记住了,娘亲!”
温向东吃过早点就上朝去了,嘱咐温婉在老地方坐车去学堂。整(。。)理好书袋,准备出发前,温娴匆匆拎了个小布袋过来,递给温婉说:“本以为像乡学一样,午后会回家一趟,原来京学是不回的,所以昨天就没准备。早上起来做了些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你带着去,这样就算学堂里的伙食不合胃口,也不用挨饿了。”
温婉接过沉甸甸的小布袋,心中不由感动异常。自她穿越过来,姐妹俩同吃同睡,这个姐姐无微不致地照顾着她,甚至比母亲还要细心。虽然有时候觉得她小小年纪,城府却深得可以,但她对她百分百的好,又是她不容置的。“谢谢姐姐。”
温娴一路送温婉送到门口,跟家仆一起将她送上车,叮咛她下学后就马上随车回来,不要到处乱跑。车夫和家仆在旁边听了,便说一定会把温婉一起带回来,让温娴放心。温娴满心道歉了几句,才恋恋不舍地挥手作别。
温婉将书袋抱在胸前,躬身钻进车厢,原本以为会看到温克恭,没想到却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温媛!温婉的心中顿了顿,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地坐到一旁,恭敬地打招呼:“克恭哥哥早!媛姐姐早!”
“婉儿妹妹早。”温克恭机械般地回了声。温媛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侧过身,不理不睬。
【第十章 同窗】
温婉自讨了个没趣,抱着书袋自己找个角落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开始闭目养神。
昨晚睡觉前,她还听温娴说,自打她们母女三人进府后,温媛就一直闹脾气,到老太君和老夫人那哭闹,不理会温向东,还闹着不肯去学堂。但是今天,就在温婉开始到京学上学的第二天,她就又立马恢复上学了……
难道她是准备到京学去折腾自己?
温婉觉得有些不妙了。
马车辘辘地前行,一直别过身生闷气的温媛忽然起了身,掀开车帘,探出脑袋跟车夫说了句:“先去趟八锦楼。”
“是,小姐。”
马车当即改道,行驶了在约十几分钟,停了下来。随车的家仆在帘外说:“八锦楼到了,小姐。”
“知道了。”温媛应了声,随即目光一转,停在温婉身上,没好气地说。“下车。”
温婉弱弱地说:“我没有东西要买,就不下去了,我在车上等你们。”
温媛将眉头一拧,怒气冲冲地说:“你不下去,又杵在门口,你让我怎么下车?!”
温婉低头看看自己坐的这么小小一个角落,又看看她那边畅通无阻的下车之路,知道她是故意刁难自己。再回头看坐在一旁的温克恭,如老僧坐定一般,对两个堂妹之间的吵架熟视无睹,温婉知道也无法指望他开口帮自己说句话,只好抱着书袋,慢吞吞地挪身出去。刚挪出帘子,背心上就结结实实地被人推了下,直接推下车去,幸好随车的家仆在车停下来的时候,就下车提前等着了,现在及时地扶了温婉一把,才免于摔了个狗啃地。
没有听到温婉的惨叫,温媛“哗”地一下掀了车帘,探头出来一看,不由秀眉一拧,瞪了那家仆一眼,回头对车夫说:“还不快启程去京学,她要去买吃的就让她去,连累我和克恭哥哥迟到,有你们好看的!”
“但是,小姐……”车夫面有难色地看看温婉。
“听不懂人话吗?”温媛怒了,随即又对那家仆说。“还有你,如果不想再在温家呆下去的话,就不用再上车了!”
“小姐……”家仆也左右为难着。
“走不走?!”温媛不爽的声音又提高了八个分贝。
“马、马上!”车夫看了眼家仆,一抖缰绳,马车再次行动了起来。这时,一直踌躇不定的家仆也终于在一瞬间下定了决心,对温婉匆匆说了声:“对不住了,小小姐!”然后快步奔跑着跟上马车,纵身一跳,坐到了车夫身旁,回过头看向抱着书袋、呆呆地站在人群中的温婉,一脸的担忧和歉意。
目送马车渐渐地驶出视线,温婉长长地“唉”出一声:“真是难缠的小孩子啊!”她真不明白温媛是怎么想的,难道把她丢在这里,她心里就那么解气?这里是闹市区,又不是荒郊野外,稍微不那么笨一点的人都会晓得要去问路,然后顺顺利利地回家,好不好?
“唉,小孩子的逻辑,果然不是那么好理解的。”
温婉叹了口气,将书袋重新背到身上,转着打量四周的环境。这里貌似是市集,商铺酒楼林立,小摊小贩也沿路遍布,几步远处就有个面目慈详的老婆婆,面前一篮子一篮子新鲜的桃子,水灵灵地非常惹眼。
温婉在书袋里摸了摸,在里衬上的小零钱袋里摸到了十个铜铢。迟疑了一下,只取了三个出来,缓步来到卖水果的老婆婆面前,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掌心上整齐地躺着三个铜铢,奶声奶气地说:“婆婆,我只有三个铜铢,能换几个桃子吃?”
老婆婆一看来了个衣着名贵、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娃,顿时欢喜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转头在温婉身旁看了看,发现她是一个人后又担忧地说:“谁家的小娃娃,怎么一个人上街?”说着,用纸包了两个桃子递给温婉,却只从她白生生的掌心拾了一个铜铢过去。“桃子沉,多了拿不动。吃完了如果觉得好吃,还想再吃的话,就让你娘亲有空过来婆婆这里买。”
“嗯,谢谢婆婆。”温婉接过来,收到书袋里放好,又问。“婆婆,从这里到京学府要怎么走?”
“京学府啊,这里过去,远得很,坐车都要将近半个时辰,你小娃娃的脚程,走到天黑都不知道能不能到?”
“那附近有没有能雇到马车的地方?”
老婆婆伸手指了指远处城门脚下的一处茶馆,说:“那里应该有。”
“谢谢婆婆,我去问了,婆婆再见。”温婉非常有礼貌地道了谢,转身向茶馆走去,听到老婆婆在身后不住地说:“京学的学子果然不一样,这么小的娃儿,就这么懂事,说话一板一眼的……”
温婉在心中想,刚才还有个京学的学子乱发脾气,在陌生的地方把九岁的妹妹赶下车呢!
茶馆旁果然有个小小的驿站,停了好几辆闲置的马车和轿子。温婉没有立刻过去问价,她知道自己这么小一个孩子,穿着又不错,遇上不厚道的人的话,肯定会被狠狠地宰一刀。估计今天是迟到定了的,她也不急,蹲在旁边准备等个人来雇车,好听个大致的价格。
蹲了一会,没等到雇客,身后倒有人唤起了她的名字:“嗬,温婉,是吧?”
温婉奇了奇,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会有认识自己的人,连忙抬起头循声望去,却是那个名唤“柴启瑞”的少年。他一身华贵而明艳的衣服,张扬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似的。分明还是个大孩子,手中却装腔作势地握了把折扇轻轻地晃着。
温婉抱着书袋站起身,还在踌躇于该怎么称呼他,他已经咧嘴笑开了,露出两排整齐而雪白的牙齿。“入学第二天就逃课,小师妹果然是可造之才啊,很有前途!”
“我没有逃课。”温婉一本正经地纠正,这是学习态度的问题,万一传到温家,让他们误以为她怠慢课程的话就不妙了,可要解释清楚。“我只是迷路了而已。”
柴启瑞摇着扇不置可否地眯眯笑:“小师妹得以半途入学,家世必定可观,莫非上学还没有车马相送?”
温婉不由暗叹这个家伙还真是难缠,她总又不好说她是被同父异母的姐姐从车上赶出来的,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么!“这里人太多,我下车买个东西,一不小心,就失散了。”
柴启瑞笑盈盈地看着温婉,似乎是在琢磨这个解释的可信度是多少。“那么个时候我的横空出现,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雪中送炭哪!”
“呵……呵。”温婉陪着傻笑。
柴启瑞回头对身后的秀才模样的中年人说了声:“准备下马车,去京学。”
【第十一章 柴启瑞】
尽管搭了柴启瑞的顺风车回来,但还是无法避免地迟到了,因为柴启瑞本来就是一个迟到逃学家常便饭的家伙。
温婉跟在柴启瑞身后走进教苑的时候,发现又是姜大学士的课。想到昨天刚在课堂上出小差被现场抓了包,接着今天又迟到,顿时有些窘然。缩着脑袋,惴惴地跟在柴启瑞,只祈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回座位。没想到柴启瑞却不仅走得大摇大摆,竟然还大剌剌地打起招呼来:“姜先生早,大家早。”经过水玲珑座位旁的时候,还特地弯下腰,凑到她面前,笑眯眯地说了声:“玲珑早!”
感受到众多目光“唰”“唰”“唰”相继集中过来,温婉的脸登时黑了,水玲珑的脸也黑了,姜学士的脸更黑。
“你……”对于这种目无尊长,目无课堂纪律的行为,姜学士气得可以。当下拿起名册查找他的姓名,但是这份名册是按照座位顺序誊写的,柴启瑞没有坐到座位上,姜先生就叫不出他的名字,不由为之气结,直接指着他,厉声说。“你,去外面站着!没有允许,不准进来!”
“啊,这可不行啊,先生!”柴启瑞惊异地扬扬眉,非但没有出去,反而信步往水玲珑右手边的位置上一坐,语重心长地说。“我来学堂是来做学问的,可不是来站岗的。”
他这么一说,学子间顿时哗然,温婉连忙趁乱溜回自己的座位,忽然想到昨天坐在水玲珑旁边的人,似乎并不是这个柴启瑞!正踌躇着,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姜先生的拍案怒斥声:“我不需要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你的父亲知道就可以了,邓楚川!”
学子之中顿时一片窃窃私语,盛怒的姜学士将书忿忿地拍了下桌,厉声说:“安静,不想听的就出去,不要在这里吵吵嚷嚷!”
见先生动了真怒,大家顿时安静下来。姜学士倒也没有再继续坚持赶柴启瑞出去,翻开书继续开始讲课。
一场风波似乎就这样过去了,温婉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只是可怜了那个遭了无妄之灾的邓楚川,听姜学士的口气似乎要去告知他的父亲,不知道会不会受到责罚之类的。
想到这,温婉不由回头往柴启瑞那边望了望,却见那始作俑者正若无其事地取了《文史》出来,像模像样地翻看起来,全然一副好学生乖宝宝的模样。察觉到温婉看过来的目光,便从书本上抬了抬头,冲着温婉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还轻轻地摆手问好。
温婉面无表情地转回头来,心想这人真是没有节操啊,堂而皇之地陷害了同学,居然还这样的若无其事,真是可怕啊!
学完上午的课时,就又到了一个时辰的自由活动时间。等姜先生一走,水玲珑就从侧后方蹦到温婉面前,关切地问:“婉婉,你今天怎么迟到了,还跟柴启瑞这个大萝卜一起?”
温婉回头看了眼正信步往这边过来的柴启瑞,迟疑着说:“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