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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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了。”
我蠕动了一下唇,翻过身去。吕秋荷也是一个翻身,背对了墙壁。看着她的背影,我闭了闭眼。自己去问他吗?我该问吗?
“本来我气你,恨你。但现在,一笔勾销了。他害得我家成了现在这副面貌。我心里恨他,却还是存着他。许多时候都怪自己没有再多恨他,要是能多再恨他一分,我现在就不用再回来帮他什么,天天自相矛盾着。但愿……你别同我一样。”
本以为她不会再开口,却没想到她又同我说了这番话。我心里更加迷茫起来。她说地,我似乎都能领会。但愿我不与她一样?我却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吕秋荷说了这番话后便不再开口。等了许久再也没等到她声音,我想她是真的睡去了。闭上眼,脑子里许多事流窜着。怎么都无法真正睡去。我便睁着眼等,等天亮。
等到烛火自己熄灭,天际终于露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我再也躺不住,悄悄起了身。房外就是大厅,刚踏出房门就见吕胜鸿早已坐在厅中椅上。
“吕校尉……”依然改不了称呼,我习惯性地用这三个字喊他。
他听了这三字也笑笑,并不来纠正我,只回我。“这么早便起了?该是没睡吧?”
我扯了扯嘴角。“你也起的很早,也没睡吧?”
“唔。”他起身朝着屋门口走去。边走边问:“一起出去看日出?”
我怔了怔。日出?这里无山无高岗,怎么看得到日出?虽是这么说,但我还是随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屋外有些微凉,半宿不阖眼的丝丝困倦到了屋外却一瞬清醒过来。看着天际那一方鱼肚白,我叹气,果然这里是看不到日出的。
吕胜鸿抬头看着一抹白色,口中大叹了一口气,感叹道:“也不知道我内人和两个孩儿在娘家过得可好“吕校尉的夫人?”我一愣。
“是啊。”他回身望了我一眼,笑了一笑。
我呵笑,“第一次听见吕校尉说起夫人。我还以为……”
“我都这把年纪了。没个夫人还得了?”他大笑,但没几声又停了下来。脸上带了一抹轻愁,“不过,也算没了。”
“没了?”我眉一挑,忍不住追问。“怎么了?”
他两手往身后一背,又转回了身去看那抹白,“吕家出事后,她便带着孩子回娘家了。随后捎人给了我封信,说是要我不要连累他们娘仨。我便托人给她送了休书了。”
“怎么这样?”难道还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走各自飞吗?我忍不住为他报不平。“夫妻之间不就该是同甘共苦地吗?”
“她也是个大家小姐,不愿同我吃苦头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不怪她。”
“吕校尉……”虽然他说得这般风淡云清,但我相信没人心里真会不在乎。他若不在乎,他便不会提。
“真想再看看日出啊!”停顿了一会,他忽然移了话题,嘴里又是感慨。“记得当初随军出征时,总能见几回日出。那旭日初升的景象,总能叫人觉得精力十足。坏的事物全部随着黑夜的过去而过去了,当太阳从云海里跳升起时,就是全新的一日。这人啊,就该像是初升的太阳一样,你说是不是,齐师?”
抬头看着那一抹白色渐渐扩散,远处更显亮堂起来,我点点头,中气十足地回了他,“是!”
“可还记得我当初同你们说地?”他回头笑问,而后又自答上,“旗所以立兵也;所以利兵也;所以偃兵也。咱扛战旗的不单单是扛旗的,同时也是扛着这整军地士气!所以咱这旗兵,更要有气势!”
我用力地点头,“是!”
他露出一抹欣慰地笑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你能明白就好。”
我能明白,我当然能明白。
眼中有雾气,我微微抬高了头,天上行云翻卷,云卷云舒。天马上就要大亮了。
承上启下,第三卷…云卷云舒
用过些早膳,吕胜鸿备好了马车,我与吕秋荷同坐上了车,由曲沃云驾车,一路往陵王府奔去。
一路上吕秋荷两眼一直瞅着车窗的街景。直到快接近陵王府地界,她才忽然开口同我说了一句,“齐师,希望你不会是下一个我。”
我看了她的背一眼,低下了头。
王府内似乎都不清楚昨夜府内发生过的事,待我和秋荷一同下车走进府内时,众家仆、丫鬟、婆子甚至还万分好奇地看着我,那眼里似乎都在说我不是正在被禁足在疏雨小院内吗?怎么会从府外回来?
曲沃云领着秋荷和我去得是膳厅,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将我俩往那领。但在膳厅内见到宿凌昂时,我却忍不住猜出了他的意思,他是来复命的。但看见宿凌昂,我这不太平了一夜的心再一次不太平起来。
膳厅里难得还有紫巧、柳冰清和周初雪三人。紫巧见了我,面上一闪而过一抹慌乱,但随即又强行镇定了下来。倒是柳冰清和周初雪则是一脸好奇地偷望着我。
“王爷。没想到王爷回来的如此早,我还以为我同齐妹妹回来地够早了呢。”就在我还杵在原处一动不动时,吕秋荷已先行一步对着他行礼。
宿凌昂看了她一眼,又来看我。对上他地视线,我猛地错开视线,低下了头。
“你们用过膳了?”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就如同以往一样。可当听到我耳中时却总觉得胆战心寒。
“是,用过了。”吕秋荷地声音很动听,我甚至都能知道她此刻脸上的笑意不减。
宿凌昂轻应了一声,“那就好。”
“齐师?为何一直低着头?本王解已了你的禁足令,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停顿了片刻,室内又响起他的声音,这一回是针对我而问的。
我抿紧了唇,却什么话都不答。禁足令吗?我心里暗暗哼了一声,我并不知道他何时解了。
半天得不到我的回答,他或是有了怒意,声音略提高了一些,又问我:“本王问你话呢!为何还低着头?”
我依然紧抿着唇,不愿发出一声。
沉默依然持续了许久,而后只看到两只大脚先后在我身前一步处站定,看着那一片衣摆,我将唇抿得更紧。
“齐师?”他的声音透着困惑,又传来,“为何一直不说话?”
牙齿用力地咬住唇瓣,眼里忽然升起了一片雾气,迷迷茫茫地遮着眼。整个人难受地一阵发颤,想再忍却知道已是极限。没有让他再问一遍,我忽的抬眼冲着他大声问:“你要我说什么?你这个大骗子!”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离府
他人怔了一怔,面上带了一丝疑惑,下一刻眼就移向了吕秋荷。聪明如他,也该是能猜到定是吕秋荷告诉了我什么,我才会有这样的反应的吧!但我的忍耐既到了极限,便也不愿再忍吞什么。
“你什么都在骗我对不对?”我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的脸,不愿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从最初你就防着我了,你什么都防着我,什么都是做给我看的,你什么都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他的两道厉眉猛地一皱,眼往旁一移,冷着声开口,“除了秋荷和齐师,其他人全都退下。”
还坐在膳桌边的柳冰清、周初雪和紫巧三人一听,莫不纷纷起身,连着一干伺候的丫鬟在最短的时间内走出了膳厅。一下子膳厅内就只留下了我们三人,就连曲沃云都退出了膳厅。
我与他对峙着,眼里的热气顶不住时间的挪移,最后还是让泪滑了下来。我吸了吸鼻子,竭力地控制着。口里心里只留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的表情也阴沉了起来,启了唇却是问吕秋荷的话,“秋荷,你同齐师说了什么?”
“我能同她说什么?”吕秋荷的声音带着挑衅,由我后侧传来。“只不过刚好了解了一些事,便都同她说了罢了。“什么事?”他的脸上生出怀疑。
吕秋荷那挑衅般的声音又接着传来,“只是一些关于我吕家的事。以及王爷误会了齐师地事。”
当吕秋荷说出这两句地时候,我看到宿凌昂的脸上蓦地闪过一丝怒气,却又随即隐忍了下去。
沉默了许久。始终不见宿凌昂再说什么话。我努力控制了半天的情绪。才慢慢将泪止了住。吐纳了几口气,我开口同他说:“既然你都是在骗我,既然你现在也该知道我同吕家没什么关系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们之间的约也该到头了吧?”
他依然不语,只是看着我。
叫他看得难受,我一撇头,望向另一边。“现在我们三人都在。王爷还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们三人对峙,不怕真相不明。王爷还有什么要问吗?若没有,那、那齐师可以不可以离开这王府了?”
“你要走?”沉默良久,他忽然迸出了这么一句。
我移回视线,怪异地看着他,忍不住开口反问他,“难道我不该走吗?”
“我们之间的约……”
“约是假的!”一道吼声自我嘴里窜出。打断了他地话。我怒瞪着他,胸膛口不停地起伏着,“你只是在利用我。虽然我一早就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可是我不知道你竟然会这么利用的我彻底。”
他皱着眉,又不语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顺带将眼泪又吸了回去。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在一个利用自己的人面前,怎么可以这么软弱的哭?我不停地同自己这么说着,同时双眼一刻不停地瞪视着他。“我要回家。”
“你真要走?”他又一次这么问。
两手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对他这一次次的这么问。我心中怒火更炽。吞咽了一口唾沫,才粗着声回他道:“是!我要走,本姑娘不伺候你了!”
“伺候?”他忽然换了表情,失笑了起来。眉眼忽地一转,瞬间失了原先的阴霾,带着调侃的话语就这么从嘴里吐了出来,“你何时伺候过我?”
我一梗,因他这忽换的表情,也因他这似无赖的话语。强硬地扬了扬头,我接着自己的话道:“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是走定了!只希望王爷还能念在我来府中多日,没有帮你许多也能有些苦劳的份上。你把当初答应我的银子给我。我立刻便走。”
走,一定要走!但走前。该算的帐绝对不能不算。我不能白做这几月地苦工。我一定要得些报酬,好好安慰安慰自己。我扬高头,冲着他摊开了掌
我紧盯着我,继而摇了摇头,更无赖地道:“银子我不能给你。”
“什么?”我暴怒起来,“你是想赖账?你明明答应我的,为什么不给我?!”
“当初顶合约时便说过你至少要在府内待上一年,现在还不到时间,所以,你要走,就什么都没有。”他还装模作样地同我这么解释了一通。
我瞧着他,更像是在瞧一个陌生人。我看过他聪明睿智的面容,看过他阴霾吓人的时候,见过他温柔浅笑地柔和,也见过他沉默不语的淡然,却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可恶无赖的一面。恍若美好的东西破裂的感觉,他怎么也会如同一个欺善怕恶的恶霸一样?竟然、竟然还能冠冕堂皇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奴急跳脚,口中咆哮起来,“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赖?你骗我,利用我,甚至把我丢给紫巧,差些被她杀了,这些我都可以不同你计较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无赖?”心里撕心裂肺的难受,我膝盖一软就蹲下了身子,眼泪忍不住流窜地更急,喉咙里也难受地呜咽着。
“我不想死,我想回家……我不会对你不利,我不是细作,我想回家……”想回家,此刻心中唯一地想法,就是想回家,想回到爹娘身边去。我累了,外面的世界我也不喜欢,我只想回到爹娘身边去。
“咳咳咳……”哭地岔气时,我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一只大掌忽地在我背上轻拍了几下,随后一道阴影在我身前降下,耳里只听得他的声音放柔了几分,似乎是保证地话语这样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他忽然这么说,我被吓了一下。此刻他的脸上已没了无赖表情,改而出现的又是那难得的温柔表情。他的眼没有深邃难懂,很清澈很明亮。要不是吕秋荷在身后清咳一声,或许我就要迷失在那眼神里。
拧了拧眉头,我伸手推了他一把,口中紧跟着嚷了一句,“就是你一直在让我出事!我才不会相信你!”他被我一推,反应不及,险些跌倒。要是不是身体的本能让他后退时自动站立了起来,或许他也不会再倒退几步后站稳脚,或许他会狼狈的跌坐倒地。
他该是对我的举动十分恼火,面色又被阴霾取代,原先的温语又成了冷冰冰的冰珠,“齐师,你闹够了没有?”
我也起身,继续怒瞪他,他竟然说我是在闹?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头脑中温度越来越热,一个没有细想,手便往腰中一掏,抓了件物什就朝着他掷去,伴随着这动作还冲他吐了一句,“我要回家!”他头一撇,那物什便从他脸侧险险飞过,“砰呤”一声清脆跌落在地面上。他回头看了看那物什,又转头看了看我,眼神之间全布阴霾,口中语气冷至严寒冰点,“既然这么想走,就痛痛快快地滚。”
他竟然又提了“滚”这个字。我抽了口气,紧咬着牙,一跺脚,我冲着他奔去。就在他紧盯着我,防备着我的时候,我却直直略过他身侧,奔到了那物什的跟前,将那物什又捡了起来。
刚才气极,什么都没有多想,没想到竟然就将一直贴身收藏着的免死金牌丢了出来。犹记得当初他赢这免死金牌来是多么不易,当他一转身将免死金牌丢予我的时候又是多么意气奋发的模样。抹一把又滑落下来的泪,这回离开,我便不会再回来!
捏紧那金牌,我斜睨了他一眼,“这牌子是你送我的,我便不会还你了。银子既然你不愿给,那我就不要了。你留着吧!留着将来给你自己准备棺材吧!”
话一撂完,我脚下一转,飞快地奔出了膳厅,生怕他会追上来揍我一顿。但最终他也没有来追我。这回我不再同上回一样傻傻地直接离府,先回了疏雨小院,我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完毕,顺带将平时用的珠花钗子,只要是值钱的小物件一概都收拾妥当,直接带走。不知道自己收拾了多久,总之等我带着2个大包袱踏出王府大门的时候,终于也没有宿凌昂出现。
站立在王府石阶前,我回身再看了这府门最后一眼。正门两旁,几名衣甲鲜明的兵士,手中持长矛斧钺,甚是威武。可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