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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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臆想着那画面,皇帝斜眼瞧了我们这处一眼后又是开口了。“皇侄啊,下月便是朕登基八年的大庆,到时宣明公主也会南下来上京贺我天业。对于同玄冥国的和亲事宜,朕始终还未下个定论,不过,始终也是拖不过下月了。依两位皇侄看,这事该如何办啊?”
听皇帝这么一说,我手中喝茶的动作慢慢顿了顿。耳边忽然就响起了云起说的,她说下月宣明公主双十大寿。这么巧?下月是天业大庆。该不会是云起误将大庆说成了公主的大寿吧?暂不论是不是说错了,总之皇帝果然还在动着和亲这个念头。
皇帝的问题已经问了出口,宿凌昂同宿常洛两人对这问题却是完全没有出乎意料的模样,更没显露出一丝迟疑,就好像是早已备过课似的。宿凌昂先开了口,“臣侄认为皇叔完全不必理会玄冥所谓的和亲事宜。瞧现在的情势,玄冥几月内必乱。现今的乱态已是十分明显。再等一些时候,玄冥便再也没有任何与我等谈判的条件,更是可任我等宰割。”
宿常洛非常赞同他的话,在一边频频点头,待他一说完,又接上了话尾侃侃而谈目前玄冥内乱的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分析的头头是道,也真是在理。就连原本一旁原本只管喝茶的皇后娘娘也不禁含笑点头。
结尾时两人异口同声地抱拳询问皇帝,“皇叔以为如何?”
整场的注意力忽然又拉回到了皇帝的面上,只见皇帝先是微笑,继而越笑越开怀,朗笑声一阵阵传来,而后边笑边是赞叹,“真不愧是我宿家的孩儿,有见识。分析的精妙,皇叔感到很欣慰啊!”
皇帝的意思应该是赞同两人的想法了?我就说嘛,陵王同贤王多好的人才啊!自诩明君的皇帝没道理不听他们的啊!现下好了,果然是明君与贤臣的绝配,天业有福了。
瞧着贤王舒了口气,陵王也松动了几分的面部表情,我忍不住替宿凌昂生出一种由衷的高兴。只不过俗语常说伴君如伴虎,皇帝就是那喜怒不常的老虎,上一刻的赞意却在下一刻换成了一句,“本来朕观凌昂朝堂之上说得决绝,是非那齐呃……齐女不要。于是就想说常洛也是人才,配那玄冥公主也不会怠慢人家。哪晓得常洛比之凌昂更是决绝了。虽先斩后奏,但朕也懂得成人之美。如今凌昂的齐女也已伴在身畔,正妃位却依然不定,太后虽本属意吕家女儿,奈何事与愿违。而这玄冥公主也本就中意凌昂,就朕看,这婚事不如就这么定下吧?”
噼里啪啦,皇帝一人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却不知陵王与贤王已呈僵化状态。我不禁也跟着石化。这个皇帝,不是好人!先前两人说了那么一大通,他也是万分赞同,怎么会就在下一刻就将事情又都扯了回去?
宿常洛不若宿凌昂般姜还是老的辣,此刻已是让皇帝的一句“成人之美”弄的进退不得。这话可是赤裸裸的威胁了!皇帝该是看出了宿常洛对贤王妃的感情,才这么有恃无恐地说出这一段,他的意思该不会还是属意玄冥的提议,将玄冥公主嫁与宿凌昂吧!
宿凌昂也是足足呆愣了许久才转换过来。“皇叔……”
“凌昂,朕知你想说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现在你这一瓢既然已取到,你又何必在意家中再多摆放一位呢?你要知道,你这么做也无非是为了巩固我天业与玄冥之间的关系。朕知你同你父亲一样忠心天业,你一旦这么做,你父亲在天之灵也定是欣慰不已的。”话意间,皇帝的这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满布面上。怎么瞧着他都像是一个善意的长者。
“可是皇叔,玄冥背信弃义,本就已不可再信。而且玄冥将乱,我们只待时机便可,完全没有必要再同玄冥修什么旧好。”宿常洛看了一眼宿凌昂,急急为他进言道。
“常洛啊。”皇帝转头瞥了眼常洛,笑着摇摇头。“将乱,将乱。朕怎可将天业国的未来摆在这将字上?你要知道,一步错,步步错。你能保证日后没有一个异数?”
“这……”宿常洛低头不言。皇帝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他也不知如何辩驳。
宿凌昂也已只剩无言。他的口才在此刻真真是败下了阵来,他一定不晓得皇帝为今天这场戏做了多少功课。正因为他不知道,所以此刻他只剩哑口无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现今我这挡箭牌的一瓢已在他身畔,正如皇帝说得,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有什么理由来反驳这场为天业与玄冥重修旧好、杜防异数的婚事。
最后这场名为赏花小聚,实则为皇帝赐婚的宫宴也就以宿凌昂的不言不语就散了。离开前,皇帝反复多次同宿凌昂说,“你先父一生心系天业,你既是他的儿子也合该继承你先父的遗愿,想必他在九泉之下也定是为你感到骄傲的。”
随后又屈尊降贵地同我说道:“既然凌昂对你感情深厚,你且回去好好劝说他。”
劝说?皇帝让我去劝说陵王?这个皇帝一定是脑袋坏掉了。我是什么人,我哪有这个资格啊!我心中腹诽,面上却是受惊着忙一矮身子,“臣妾明白。”
“嗯,你且去吧!”
皇帝满意的一挥手,我忙逃也似的跟上宿凌昂的脚步。
宫道上,宿凌昂同宿常洛并肩而行。我同贤王妃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两人一路沉默着,似乎还未从刚才皇帝的谈话中回神。一直快到停马车的地界。宿凌昂才忽然开口对贤王道:“常洛,你以为何?”
贤王停了脚步,跟着宿凌昂也停了步伐。我们俩个女人忙也停了步子,好奇地看着两人。贤王看着陵王,沉吟了一下才对着天一叹,吐了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
宿凌昂嘴边浮现了一丝说不清的笑意,“那你决定好了吗?”
“是你决定好了吗?”贤王也扯起笑,反问了他一句。
宿凌昂瞬间收了笑以一种及其认真的态度望着贤王,两人呈着对望的样子片刻后,宿凌昂点下了头。
“知道了。”贤王又一叹,转身招呼着贤王妃。“欣儿,回去了。”
“嗯。”贤王妃冲着我点了点头算是告别,迈着步伐朝贤王走了过去。
看着贤王与贤王妃走远一直坐上马车,马车又驶远,宿凌昂才回头来唤我,“走吧!”
“哦,好。”我快步走上去跟在他身后。心里却想着他刚才同贤王说的话,是不是将要发生什么事了?心里隐隐这么觉得。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出行
马车进宫时走的悠悠哒哒,回去时却因宿凌昂一声“立刻回府”而飞快奔驰了起来。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内,我看着他那一脸的阴霾,吞咽了无数次口水才终于挤出一句,“那个……没事吧?”
或是我问的太小声,也或是他根本就无心理我,我这一问抛出后却是半天也没有得到一个回答。既然他不作答,我想我就将他归类为有事吧!
马车奔驰的太快,我也已无心去看小窗外一瞬即逝的街景。只有心里不停地回荡着一句话,要出事了。
都说女人天生就会生出一种第六感来。而这第六感感应到的事多半都是会发生的。就跟神仙掐指算卦似的,准的不得了。若说这第六感存在,那是因为我此刻心里头就有着那强烈的预感。可是,若再问这感觉究竟准不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因,这都快十天了,府内一派静谧,是一点小事也没发生,而上京城乃至天业全国也都没听得有什么事发生。
只不过……这一日宿凌昂却起的早了一些。我迷迷朦朦地睁开眼,望望透过窗隐射到屋内的光线,应该是卯时。今日又不是三日一次的朝议日,他起这么早做什么?竟然还是自己着手更衣。
我忍不住出声问:“你要出去吗?”
他穿衣的动作一顿,慢慢回头看了我一眼,反回我一句,“你怎么醒了?”
我有些尴尬的一笑,突然有些尿急就醒过来了。可是对着他,我也不敢这么明说,只得随便搪塞了一句,“正好一觉醒来了。”看他已然穿戴整齐,我忍不住又追问,“今日不是没有朝议吗?”
他沉默了良晌,直到将自己全部打点妥当,才回我一句,“去郊外走走。”
去郊外走走?我叫他这话给弄的更清醒起来。这可是他第一次对我说他要去郊外走走,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竟然也会去郊外走走。真的……太不像我所知道的他了。
“那、那、那……”我想问他去哪里的郊外走走,还有什么时辰回来。却吞吐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最后竟然是冒出了一句,“需要我作陪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被他瞧得久了,我不禁都觉得脸红不好意思了起来,我一定是问了一个尴尬问题。想也不用想,他怎么会带我去呢!我忍不住悄声暗骂了自己一声真傻。
他一直都没有开口也没有其他动作,房内也就安静了下来。我不知所措地揪了揪被子,正想要自我找个台阶下,他却忽然开口说:“那你就快些起身吧!”说罢他就转身躯弄别的东西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双眼不敢置信地大睁起来。花了片刻时间才是消化了他这话,他、他、他竟是答应带我通往了!我一个激昂忙掀了被子蹦下床来,兴奋得回了一句“等等我”便是直冲向了后间。人有三急,我可是憋到现在了!
待一番梳洗完后,都没用早膳,宿凌昂就领着我出门了。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府内看起来也是有些冷清的。门口的家丁们倒是已经站好了岗,霍泰在门口候着,手里牵着缰绳,在他身后的就是那匹陵王的爱马。我不知道那马叫什么名字,却知道出征时陵王便是骑的它。
“王爷。”看到宿凌昂出来,霍泰很恭敬地揖了一揖。却在看到我时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瞧那样子似乎是没想过我会出现,也对我的出现很是不满。
“嗯。府内事就交给你了。”宿凌昂随意交待了一句,人便以一个潇洒利落的姿势跨坐在了马背上。
看着大门前的高头大马,我不太确定的指着自己问他:“那我呢?”说了要带我一起出去的,可这四周就这一匹马,我的马呢?
宿凌昂垂眸看了我一眼,在我还在四处察看我的马儿在哪时,他俯低了身子伸出手到我面前。并伴随着一个字,“来。”
我抬眼仰望着他,突然有些被他迷住的错觉。清晨的薄曦覆盖在他身上,使得他整个人都化成了柔和的模样。清新干净的金丝白袍,在屋内看着还一般,怎么突然就觉得有种飘飘欲仙的模样。我虽是脑中乱得开叉,手却毫不迟疑地伸了出去。
他的大掌包裹着我的手,轻轻一提便将我拉到了马上,置坐在他的胸前。这是我第一次跟人一同骑马,也是第一次用着侧坐的姿势,更是第一次有种理不清的感觉。当他轻声一喝,马儿开始跑动的时候,我只看得霍泰那一脸的懊恼、怪异与担忧。
虽然现在的天一天天都在热了起来,但当马儿奔驰时带动的风吹拂到脸上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不由得就朝后面窝了窝,不禁有些热源更是忽然感觉到了“砰咚砰咚”的声音。
这是心跳声,应该不是我的。我的不会跳得这么有力,而且……也没有这么平稳。早在坐上马时,我这心不知怎么得就开始跳得很不规律。就连自己也觉得,都夜夜同睡一床了,怎么从不觉得晚上会这么跳动?
马儿还在城内奔驰,一大清早的街道上还是有些冷清的,但商家小贩们却已然开始布置摆摊了。我看着大街上的商铺,忽然开口对他喊:“停一停——”
他被我这突来的喊声吓了一下,忙拽紧了缰绳,使快奔的马儿及时刹住,停了下来。像是被打扰了兴致,马儿虽停了下来却是鼻中热气不断,一次又一次地哼着气。他也低头,一脸吓人的表情盯着我,“什么事?”
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朝后面指了一指。刚才经过的地方正是一处卖包子的。“我们出门都还没用早膳呢!要不买几只包子?”其实是我怕被王府养坏的身子会在特定的时间内肚子饿,所以才会赶忙喊停,想买几只包子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宿凌昂撇头看看身后,想是也该看到了那包子铺了。他转头又看了我一眼,才扯着缰绳往回走去。
包子铺的老板看到有人来,忙换上了一幅笑脸。“两位,买包子吗?肉包一文钱一只,豆沙包一文钱两只。”
宿凌昂看了眼那肉包又看了看那豆沙包,开口对老板道:“十只肉包。”
“哎,好咧。十只肉包。”包子铺老板一听忙开始取纸装包子。
听他说十只包子,我在马上险些将唾沫全部喷出。十只肉包?我吃两只就够了。难不成他还要我午膳晚膳连带明天的三餐也都靠吃肉包解决?
宿凌昂取了钱交予老板,又取回了包子。将一包纸的包子塞入我怀里,才又喝着马朝城门方向奔去。
正文 第四十章 清明已经过了
他究竟要去哪?我并不知道。我只知晓在颠簸的马上吃包子简直是在受酷刑。既要小心包子的汤馅因为马儿的颠簸而洒落出来,又要克服着这一颠一颠的不安生去尝咬那包子。可恨的是身后的宿凌昂,明明都看到了我这窘况却也不慢下会让我咬上一口。这还都不算什么,最凄惨的还要数吃完后因为这一路颠簸差些就没将刚吃下去的都吐了出来。
也不知马儿究竟奔驰了多久,一个时辰或者两个时辰,只是当它终于停下的时候,我却是再忍不住滑下马背瘫坐在了地上。心中全是懊悔,我为什么要央求着他带我出来。也不是,我根本就没有央求他。那他就是故意带我出来受罪的。嗯!很有这个可能。
宿凌昂下了马后,也不来看我的情况,径自牵了马到了一棵树下,将缰绳系在了树上。这才缓步朝我走来,“不舒服了?”
嗯!很不舒服,超级不舒服!“没事,还好。坐一下就好。”当自己这么一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狠揍自己了,我这是在装哪门子的强啊?
“那就休息一下吧!”难得的,他却是陪同着我一道坐了下来。
我有些感激地看着他,不愧是我俩相识这么久。
日头已有些高照,感觉很是舒服,远处是山,近处绿意盎然,我赖坐着都有些不想起了。他就坐在我斜对面,闭着眼盘坐着,看来也是一副颇享受的模样。我忍不住就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