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旺妇-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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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另有个工艺坊,专门加工生产各式装饰品,里面堆满了纸、麻、竹条和木板,有十来个小伙子着一色蓝布衣坐在一张大木案前,专心地做着手工活,案板中央摆着些画样和颜料。
一个蓝布衣外罩白色褂子的小伙子在靠窗的一张小桌上极用心地雕着个奇怪的东西,寻香悄悄走到他背后,只见他转动手上的木头,露出一片已经雕好的图案,却是雕的个南方菠萝的样子,看着甚至是精致可爱。
龚老板指着他道,“这是我侄儿龚志明,从小喜欢画画和做手工,外面那只帆船和寿盘是他做的。不只这些,他的书法和印刻都极出色。回头,我让他给你们的茶包装设计两个样式。”
龚志明回头看一眼寻香,他二十岁的样子,生得颇象龚老板,看着极诚实,礼貌地冲她笑了一笑,然后又专心手上的事情。
“好。”寻香放下心来。
次日上午,寻香他们又来到吉祥坊,龚老板今天换了身九成新的绸缎衣,行动极小心,生怕不小心弄脏衣服,或在哪里挂破一般,显得有些夹手夹脚的,不象昨天朴素的穿作那样灵活自然。
茶几上放着两只漂亮的木盒,里外都上了漆暗红的漆,并泥了金色的边纹。
龚老板请他们坐下,将只长方形的盒子推到寻香面前,“寻当家请过目。”
盒子上面绘着个篆体茶,旁边画着个仕女坐在一丛竹前,举杯茗茶,身边是一方石桌,上面摆着茶壶和杯子,再旁边用印章的形式印了‘寻庄’二字,看着极为古典贵气。
打开盒子,里面长放着两只茶筒,筒身有被打薄,一只圆形,一只方形,内外用深蓝的丝绸粘裹,粘得那丝绸象长在茶筒身上的一样,筒身上又绘有一幅茶林为背底的画,上方写着‘寻庄’和‘茶’,盖子未用丝绸包装样子,仍是丝绸粘裹得伏贴,由此反而显得简洁大器。
再看另一个木盒却并放两个茶筒的方盒,画的图文一样,只木盒形式不同。
风伯和海涛叔拿着盒子和茶筒仔细看着,心中不得不承认吉祥坊做得有型有样,与茶价极相陪衬。而寻庄的人,现在做不出这样好的包装的。
“怎么样?”龚老板对样品有自信,可是客人没点头,声音难免有一丝紧张。
“不错。”寻香颇为满意。
“我侄儿说,因为时是仓促,不然还可按你茶的种类和品级再作些考虑。”龚老板放下心来,这生意应是成了。
“你侄儿的想法是我们后面要做的,现在我们有两种茶须先交货,你这两种样式只能做为我们寻庄的普通样式,可让人先生产一批出来,木盒各做一百五十个,茶筒方圆各做二百个,木盒我想这么做,若是里面上漆有漆味,会岔了茶的味道,就粘丝绸。还有木盒当先把漆上好,放些时间散散味。”寻香把包装方案又作了个调整,现在的方案她完全满意了。
龚老板连声应道,“好好。”
“把你侄儿叫出来,跟我去一趟我家茶铺,我家茶铺正要装潢,需要一起做些装饰。至于价钱,让你侄儿给我作个方案出来再说,可好?”
寻香乐得把这种事能够找专人办的,若是算得太过精心,一味为了省钱,处处劳心劳力,节约不了多少钱,还做得不伦不类。
龚老板把他侄子龚志明出来,另赶了自家的马车,跟着寻香他们来到北城茶铺。
谷庭仪、莫氏和寻天化正在铺子里和两个木工正在说做家俬的事。
“祖父祖母,这是吉祥坊的龚老板和他侄子龚志明,两人都颇好做工艺品,我让他们来看看铺子,给我们做些装饰参商,然后给铺里订制一些特别的饰品和小器具。”
“正好。我正想找做饰品的工匠。”莫氏笑着打量龚家叔侄。
“龚志明的手工很不错,而且通绘画和印刻。”寻香特地介绍了一下龚志明。
龚志明向二位老人躬下身,极客气地道,“晚辈请二位老人多多指教。”
谷庭仪目光落在他的修长的手指上,看他模样诚实,衣着朴素,谦恭有礼,颇喜欢他,“龚志明,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参商参商装修的事吧。”
龚老板大喜过望,没想到谷老太爷眼光好,一下看出他侄子是个人才,连忙推下侄儿。龚志明笑笑,大方地走到他面,看着桌上摆的装修图,画得太过简单。
两个木匠会做,却并不太会表达,和两位老人的交流,正出现了不畅通,见来个年轻小伙,又会做装饰品,连忙把他拉进来一起商讨。
龚志明年轻,脑子灵活,会写会画,没一会就发现双方的问题,便拿起旁边的毛笔,在纸上边画边帮他们疏通问题,深得双方认可。莫氏状,连忙把色调的意见又发表出来,对此谷庭仪仍不愿让步。
龚志明听罢,略作思索,说道:“二位老人的考虑都有道理。不妨这样,我明天给你们画个彩色图出来,把你们的意见综合综合,若是喜欢才采用,不喜欢二老再指正,如何?”
他极聪明,并不立即表态,想以事实说服他们。
莫氏和谷庭仪都喜欢务实的人,连声道,“好。”
正这时仓家粮行一个伙计跑来,“寻当家,我刚去寻庄给你说信,庄里的人说你在北城铺子里,你果然在这。我来给你捎个信来,我家夫人明天就到了,她请你明上午不要出去,在庄里等着她。”
“仓夫人明上午就到了?她提前出门了?”寻香惊喜不已,还以为她要三天后才到呢。
“嗯,粮行这几天收秋稻,很忙,我先走了。”那伙计送到信,便跑了。
68 金碗回
昱日一早,寻庄大备筵席。谷庭仪和莫氏头下午和龚志明特地把看装修图的时间约在下午,他们要见识一番仓夫人,而且要由衷地感谢仓家夫妇对寻香和沛林的关照。
辰时,寻香和祖父祖母便在竹林处眺望,月鹃和莲儿站在两边。远远地一辆漂亮的双驾马车从驿道上拐往寻庄的路,寻香认得,前面驾车的正是仓俊,兴奋地道,“仓夫人来了。”
仓俊见到竹林口处有人迎接,回头和马车里的人说了句话,窗帘掀开,仓夫人先伸了半只头来,远远地向他们挥了下手。
马车行到竹林前,寻香迎上前,掀着帘子,将仓夫人迎下来,马车里只跟了个丫环,却没有别人,不由一愣,“仓老爷没来?”
仓夫人面带疲乏地下来,看一眼谷庭仪和莫氏,淡笑道,“家里有事,他走不开,此次我特地给妹妹送金碗回来。”
后面跟着下来的丫环抱着只盒子,里面应是装着寻家的大号金碗。
寻飞从竹林边跑出来,帮着仓俊把停马车。
谷庭仪夫妇笑盈盈地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传说中的仓夫人,一身暗红锦纹衣,头上斜插三支蓝色的云钗,额前坠金色华盛,五官疏淡并不绝美,却气质婉华高贵。
“姐姐,这是我祖父和祖母。”寻香为他们介绍。
仓夫人猜是他们谷庭仪夫妇,笑着向他们福了一礼,态度甚是恭敬。
“仓夫人。快请屋里坐。”莫氏热情相请。
“祖父祖母请。”仓夫人极有礼,虽是客人,并不走老人前面,和寻香挽手跟在谷庭仪夫妇后面。
走进大门。仓夫人道,“不必去前堂,去内院你屋里。我想看看沛林兄弟,不知他可有好些?”
寻香答道,“比前阵好一些,只是仍不能坐和行动。”
沛林此时靠在一张大木椅里,在屋外的花木间晒太阳,君儿和涛叔在一边帮他按摩着四脚,他向着出内院的洞门而坐。看到祖父他们进来,猜是客人到了,咧嘴一笑,朗声招呼,“仓夫人。一路辛苦了。”
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声音,仓夫人笑道,“沛林兄弟果然比前阵精神多了。”
“涛叔把沛林搬进屋里吧。”寻香吩咐。
涛叔把沛林搬进逸安居的屋里,仍让他窝在椅子上,沛林今天不愿躺着见客人,所以早给涛叔吩咐过,他要靠在椅子上,这样显得礼貌些。
“仓夫人请坐。”谷庭仪俨然老主人。
仓夫人坐下,让从丫环手上把盒子放在桌上。打开盒子,露出一只金灿的大碗,郑重地道,“妹妹,今日我特地来为你送碗,而且此次一别。不知下次何时才能再会。”
寻香起身要往卧室去端紫蝈蝈出来,听得此言,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她,“姐姐何出此言?你不是还要参加虫赛的吗?”
仓夫人眉间扫过一丝忧虑,却淡笑道,“这次虫赛我不参加了,而且呆会我就得回去,我们一家要离开中土一段时间了。”
满屋俱惊,仓夫人一家搬去皇城并未多久,何以要离开中土。
莫氏客气地笑道,“你才来,怎么就说要走的话?太急了吧?”
仓夫人摇摇头,四下看看,只问,“妹妹,可否先让我见见紫虫?”
寻香进屋端着一只小号金碗出来,紫蝈蝈在金碗里悠闲地吃着竹叶。
“果然是紫精灵。”仓夫人激动地捧着金碗,“原来我在花圃里培育过这品种,可是极难养活,它们太挑食,没想到竟然有一只在铜钱树上活了。”
莲儿提着开水进来,自那次少奶奶把紫蝈蝈带回来后,她这才是第二次看到,少奶奶的房间,她从来没进去过。放下水壶,瞧了一眼,失声道,“才半个多月,它竟长大了一倍?”
寻香没出声,紫蝈蝈带回来时只有一公分大,在碧宵境里喂了一阵后,它长大许多,应是里面灵气足的缘故。
仓夫人小心地把金碗放在桌上,看着寻香,感激地道,“你又用符水喂它了?”
寻香抿着嘴,点点头。如果不用碧宵境里的竹叶喂紫蝈蝈,她想不出它还会吃别的什么东西。
仓夫人从盒子里取出大金碗,捧着它庄重地放到寻香面前,“金碗还给你。”
“等等,我去取银子。”寻香已经备好一箱钱,放在内屋,转身欲进屋,仓夫人拉着她坐下,“今日当二位老人的面,我告诉你们,金碗你拿回去,紫虫我带走,欠款的事从此两清。”
寻香明白她的意思,她要以紫虫抵债,想着这虫本来就是她原来培育的,她怎么能这样占人家便宜?连忙摇手道,“不不!还有夏收和秋收的一半收成,得分给你呢。”
仓夫人笑道,“不用分了。原来你捡到金大王还给我们,可谓拾金不昧,如今你又得到紫蝈蝈,这庄子我都卖给你了,若再用拾金不昧形容,是牛头不对马嘴。这紫蝈蝈虽不如金大王稀奇,可是也是罕有的品种,在市面上怎么都要卖几万两银。若按原先的约定,当季的收成我们两家平分,这虫也算收成,它那一半虫价足以充抵你欠我的银子和粮收。而且妹妹的符水珍贵,用符水把它养大许多。这个品种最难的就是让它长个头,我还要谢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个困难。所以,你不欠我了,而且我们的合约可以销毁了,往后这地你随时都可以变卖。”
仓夫人从怀里取出合约,当众撕碎。寻香和沛林竟不知说什么的好。
谷庭仪感叹道,“仓夫人果然是女中君子。令谷某好生敬佩。”
仓夫人淡笑一下,又道,“本来我当好好与妹妹叙叙的。可是我得带着紫虫走了。妹妹,你送我一程吧。”
寻香拉着她的手,不依道,“姐姐,再怎么得吃了午饭走!”
莫氏、谷庭仪、沛林全都盛情挽留。
“夫人,竹穗摘来了。”仓俊从外面走来,将刚去后面摘的一根波斯麦竹穗和一桠竹叶递到仓夫人面前。
仓夫人拿过竹穗,对寻香道,“再向妹妹讨点符水,好吗?”
寻香进内屋,盛了一瓶灵池水出来,放到她手上,“这个你带在路上,给虫儿用。”
仓夫人倒点符水在竹穗上,对着紫蝈蝈逗弄几下,吹几声哨,又蝈蝈地轻叫两声,紫虫爬上竹穗,丫环将刚才放金碗的盒子摆好,原来里面是个玉质的虫盅,仓夫人将竹枝放进盅里,方把竹穗放到竹桠上,然后撒了点瓶子里的水,紫蝈蝈咬着撒过水的竹叶,在新居里算是安定下来。
“好了。我得走了。若是晚了怕路上遇麻烦。今下午皇城会有一帮特史要出来,虫赛期间,你们千万不要去斗乐场和斗乐街。”仓夫的人说得极凝重。
莫非朝中有事?谷庭仪惊赅地看着她,“仓夫人,可否明示?”
仓夫人道,“太子登基前,皇上要整治一批人,为他铺路。秋赛我不参加了,将直接举家迁往波斯国。所以我得走了。”
寻香愕然道,“那你家的粮行”
“不过是桩生意。粮行已经转给官府的买办,手续都办好了。”
寻香握着她的手极舍不得,“姐姐。我有好多话和你说呢。”
莲儿端着一杯茶,小声道,“仓夫人,我家少奶奶特地让我泡的极品状元茶,你都还没喝一口,这茶可是少奶奶亲手制的。”
仓夫人惊喜地从莲儿手上接过茶,“妹妹会制茶?我品品。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茗了几口,震惊地看着寻香,半晌才对仓俊道,“仓俊你尝一杯看看。”
莲儿递一杯给仓俊,他品罢,惊讶地道,“寻当家,你制茶的手艺术竟然如此绝妙?你这茶准备卖多少钱一斤?”
寻香脸红红地道,“北城的一个朋友分给我一片小铺子,我要自己开茶铺。前些天,我以三十两一斤的价订,卖三百斤比这次些的茶给辘轱县的马老爷。”
仓夫人点点头,“你的茶虽好,三十两一斤出整货,合适了, 有的利益你得让别人去赚去。妹妹还有这茶没有?有的话送一斤给我吧。”
“多的没有,一两斤却有。”
寻香前天早上制了三斤极品状元,去隔壁的储茶室包了两斤极品状元,交给仓俊,知道仓夫人真是急着要走,眼红红地握着她的手,“姐姐,我送你吧。”
“仓夫人,往后你们可得再来。”沛林声音涩涩地,也极舍不得,难得遇上这么投缘的朋友。
仓夫人看着他,笑道,“我家两个儿子一直把你当先生记着呢。往后有机会,我再带他们来看你们。沛林兄弟,你可得努力康复。希望下次我们再见时,你便全都好了。”
“劳烦仓夫人这么关怀,我会努力的。你们将来多保重。”
谷庭仪和莫氏要跟着寻香送仓夫人出去,仓夫人拦着他们,死活不让他们出去,“二位老人请留步,有妹妹送我就行了。”
走到内院洞门处,莫氏拉着谷庭仪道,“好吧。就让你们姐妹俩再说说悄悄话吧。”
寻香和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