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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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我过来!”
宋瑞一个头两个大地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招惹沈风烨这厮就是个错误,坐到书案之后定了定神,最终还是决定给于之泓书信一封。
而此时的于之泓在干嘛呢?
“小安子,今天怎么没见到于之泓?不是他当值吗?”下了朝到现在,沈风逸在御书房里待了大半天都没发现于之泓的身影,实在是忍不住问了一问。
“回皇上,下朝之后于侍卫是他肚子疼,出恭去了。”
沈风逸眉心一皱,脸一沉:出恭出这么久?他是整个人掉里面去了吧?这般细想开来,于之泓纵使答应当了侍卫,可这态度压根还是跟混的,三天两头就会头疼脑热,摸鱼旷职更是早就见怪不怪。
“小安子,去把他给朕找回来。”沈风逸话音刚落,于之泓便谄笑着推门而入,径直半跪在沈风逸面前:“皇上找微臣,有何吩咐?”
沈风逸眉头皱得更深:“你这一天天地擅离职守,究竟有没有认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应尽的责任?”
于之泓虽是跪着,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微臣当然知道,微臣就是暂且替补宋侍卫的空缺,同时乱人视听的。”
“你……”沈风逸气结,这于之泓好大的胆子,虽说是实话,可当着自己的面这般大张旗鼓地说出来,他就是故意的,“于之泓,你不觉得你在朕面前太过放肆了吗?”
“那,皇上是想砍我脑袋呢还是诛我九族呢?其实,诛我九族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永安王也算是微臣的九族之内嘛。”于之泓的语气风轻云淡,好像在讨论的不是自己的项上人头,而是今天天气不错。
沈风逸眼神锐利地盯着他:“朕就不信你是真的不怕死。”
于之泓抿唇微笑,一脸的无赖模样:“微臣哪里是不怕死,不过是赌皇上不会杀臣罢了。”
不知为何,沈风逸原本一腔的怒火在看到于之泓那副无赖的德性之后,神奇地消了不少,忍不住想起原先宋瑞在时,也是这般肆无忌惮,也是这般懒散无赖。
可细想下来,却又不是完全一样,宋瑞再怎么懒散,也是将沈风逸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他的懒散只是表现于私下里的随意,而于之泓,却是从里到外真正的散漫,是为了宋瑞所托不得不做,却又不甘心全心投入,于是,一边替沈风逸出谋划策,一边变本加厉地偷懒摸鱼。
于之泓观察着沈风逸的反应,见他终于不再拧着眉头,才再次开口:“不过,微臣这肚子疼得真是时候,方才含元殿附近的茅房有人,臣就舍近求远跑了个偏了点的茅房,却恰好在路上遇到了进宫请安的梅太妃。”
“梅太妃?向何人请安?”
“自然是向圣母皇太后请安啊,这也算是规矩。”
“既是规矩,你又何必说与朕听?”沈风逸也算是习惯了于之泓凡事都爱卖关子的口吻,仁慈地给了他个台阶。
“请安固然没有什么好说道,可是梅太妃身后跟着一同进宫的姑娘就有点意思了。”
沈风逸一听不耐地撇了撇嘴:“于之泓,你莫不是动了春心,看上人家姑娘了吧?”
“呵呵,臣一介庶子,就算动春心,也不敢动到长公主府去呀,那可是长公主的心头宝。”
“长公主?”
说起这长公主,其实是先皇的同胞姐姐,只不过成家较早,先皇又独宠叶岚,所以这长公主在太皇太后过世之后,也甚少跟宫里往来了,怎的突然让女儿跟着梅太妃进宫来了?
其实要算起来,长公主跟宋瑞家里拐着弯的还带着点关系,这长公主的驸马是顺昌侯莫傲松的胞弟莫傲风,而莫傲松的长子,便是宋瑞那远在边关的姐夫莫司谷。
而当年莫傲松继承了侯位,而莫傲风被招为驸马,只得了个闲散职位。
也正因如此,宫中朝廷的事情,长公主府历来不做参与,可以算是个边缘人物,沈风逸更是从没想过这长公主府里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只是,眼下不仅出现,还是随梅太妃一同前来拜见皇太后的,这就不得不耐人寻味了。
第三十七章
沈风逸手中批着折子,脑中却是一刻不停歇地转着,半天凉凉地抛出一句:“那以于侍卫的机灵,恐怕知道的不止这些吧?”
“皇上英明。微臣还真找人打听了一下,原来这长公主府的莫小姐是被太后召见所以才会入宫,恰好在宫门处遇到同为入宫请安的梅太妃,故才结伴同行。”
沈风逸手中一顿,抬眼瞅了于之泓一眼:“太后召见?难道太后最近已经不局限于召见本家亲戚,开始召见其他皇亲了吗?”
“看这安排,应该确是这般。”
沈风逸低眉沉思,若是真如于之泓之前所说,叶太后是为了替自己招纳后宫,现在就可以筹划,未免为时过早了吧?三年持服孝期尚才不到一年,还有两年的光景,谁知道会是什么局面,何时太后会做这般没脑子的事了?
“如此看来,于侍卫你之前的猜测可是猜错了。”
于之泓笑得不怀好意:“微臣特意询问了宫里的老人,他们说,若新皇已至适婚年龄却仍无妻无子,那么,为了皇权稳固,只需服孝一年,便可纳妃立后,这在前朝是有先例,本朝虽无此例,却并未废除此规。”
沈风逸的表情如遭雷击,只因本朝历代皇帝要么登基之时年岁尚小,要么之前便已有正宫妃嫔,故而从未出现如此情形,自己也就忘了还有这条变通之策。
只是,不管是否会被太后强制要求纳妃立后,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弄清楚太后这般做的目的为何,与她而言又有何益处。
这般思量之下,沈风逸看着于之泓:“我想,以于侍卫的才能,整理出太后最近召见的各家小姐的身份背景并不是难事吧?”
“岂止这些,包括这些小姐的画像、女红,甚至于琴棋书画的作品,微臣也能网罗至多。”
“看来,于侍卫的工作任务实在太轻松了,竟有如此多的时间去思量这些事情,朕是时候考虑考虑多多重用于侍卫了。”沈风逸表情严肃,说出的话一跃三拖,好似真的在认真思考这样的可行性。
“皇上误会了,微臣已经是忙得自顾不暇了,刚才所说的,只是一般选秀必须提交的资料,微臣不过是顺嘴一说,一点都没有时间去查探,还望皇上莫要怪臣工作不力才是。”
沈风逸勾起嘴角,那眼神流转,好似一只得胜的猫咪一般,面上似乎很是无所谓,但那嘴角眉梢间的自得,却分毫不藏:“朕自然是体谅下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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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外面便是一片白雾蒙蒙,好似天地间塞满了棉絮,所有的山河树木皆被裹在那层轻忽的棉絮之中。
宋瑞站在集合的军队之前,将将只能勉强看到前三排人马,再之后皆被浓雾遮盖,不见轮廓,不禁头疼地按按太阳穴,这般低的能见程度,按理说偷袭的好时机,可自己人之间也同样分不清你我,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家人跟自家人打了起来。
“骑尉,众军集合完毕,请您示下。”
“全军将士听令!今日大雾弥散,一切活动皆不方便,所以,今日沐休!”宋瑞话音刚落,军士齐声欢呼,“但是,沐休原则,一,不得待在军营之中,二,不得离军营太远,距离以能听到军中号角为准,我相信各位军士自己能够把握好这个度。沐休从现在开始,以号角为令,一旦号角响起,需立即前往临山山脚集合。听明白了吗?”
“明白!”
回应的呼喝震彻云霄,宋瑞勾了勾嘴角:“解散。”
随着士兵们一哄而散,吴晖第一个冲过来:“骑尉,你明明出帐前跟我说的是这种脸对着脸才能看清人的大雾天气,最适合偷袭了,为何又突然改沐休了?”
“天气纵然适合偷袭,可我并没说是谁偷袭谁啊。”宋瑞说完冲着吴晖挤了挤眼睛,笑得更似偷腥了的狐狸,“但愿,大家都认为这样的天气适合偷袭。”
吴晖一脸莫名,张了几次嘴,最后放弃再问,这宋骑尉哪儿都好,就这爱装神秘爱卖关子的毛病,怎么都改不了。其实,这吴晖要是见识过周秦周丞相,恐怕就一点也不奇怪宋瑞何以这般德性了。
虽说不用操练,可这沐休的前提要求又限制着,于是大部分士兵只得选择性地去离此不远的镇上,寻觅最好的酒楼,吃顿好酒好肉,慰藉慰藉自己这一个月来清苦的肠胃。
于是,在中午浓雾稍散之时,大部分外出觅食的士兵们都清清楚楚听到十里外的驻扎营地传来一声紧过一声的爆炸声,所有人的心都是“咯噔”一下:军营遭袭了!
然而,纵使这边,却丝毫未听见有军号声响,这一时间到底该不该返回军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倘若军营遭袭,号角兵遇难,这无人吹响号角,他们务必自行回营对敌,可万一并非如此,而是统帅要求号角兵等待时机再行吹响,他们擅自回去,说重了,也可算是违抗军令。
这可怎么办是好?
一时间,总是美酒佳肴在前,却没人还有那胃口。
“要我说,该吃吃,该喝喝,你们的骑尉不是草包,不可能任人宰割,一定是在储存实力,你们不吃饱了,怎么应对之后的事情啊?再说了,现在军营几乎空无一人,就算被人偷袭了,无非就是损失几顶军帐,反正你们的这一批粮草已经接近尾声,下一批还未送到呢。”
其中一处酒楼内原本木楞住的一些士兵,诧异地看向那临窗而坐,鸡腿啃得不亦乐乎之人,却在看清那人样貌之后,惊得就要立刻下跪行礼。
那人赶在众人皆反应过来之前,连忙喊道:“啊,想起来了,你们的饭钱我已经付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再次愣住的一干人等回过神了,直接跳窗离开。
离他最近的那人,这时才低喃道:“刚才,似乎是永康王……”
于是,整个厅内好似回了魂,大家相互交流着眼色,皆是在询问:究竟接着吃,还是赶回去?
就在大家还在犹豫是否坐下继续吃时,沉稳厚重的号角声一声接着一声远远传来,所有人眼睛一亮,瞬间回复到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各自组队,有序地跑步前往之前的指定集合地点。
所以,大队人马,不早不晚,刚刚好迎路拦下偷袭的一队人马。
宋瑞似笑非笑地扫视着那群略显狼狈之人,显然,这一次方寒意并未领队出山,为首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
“各位好汉,别来无恙啊。”
为首那名女子“呸”了一声:“卑鄙的狗官!使这等下流手段!”
这声音,让宋瑞想起那日初遇方寒意时,最后喊走方寒意的声音,恐怕当时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如今看来,应是除方寒意外,另一位首领级人物。
宋瑞见她暴怒的神情嘴唇咧得更开:“姑娘此言实在是冤枉在下,宋某在自己的军营地下埋点火药碍着谁了?是姑娘先动歪心思想偷袭宋某和宋某的手下,结果害人终究害己,这可怨不得宋某。”
“哼!不敢真刀真枪直对我们,尽会使用这些不入流的阴损招式,有种跟我们单打!”
宋瑞的笑容一丝一丝地收回,最后挂在嘴边的是一抹轻蔑的冷笑:“宋某只为目的,不求过程,今日拦在这里,也不过是尽忠职守。”随后眸中精光闪过,嘴唇轻动,只低低地吐出了一个字。
“杀!”
第三十八章
为首女子从宋瑞一众人马出现后便一直严阵以待,此刻一听宋瑞的命令,登时拍马而来,提枪欲战,恰此时,另一道声音越过宋瑞的大批部队,稳稳传来。
“尔蓝,住手。”
光是听这声音,便知是方寒意本人。宋瑞表情淡然,连马头都未调过去,微垂了眼睑,原本冷笑的嘴角复又上提了几度,让人辨不清那笑容的意味:“方寨主来得果然及时。”
“宋骑尉这又是演的哪出?”
稍稍扯了下缰绳,宋瑞缓缓调转马头:“这一出,叫请君入瓮。”
方寒意微微前倾,虚伏在马颈上,轻哼一笑,那双眼尾带勾的桃花眼瞬间光华流转,灿若明珠:“可是宋骑尉,你为了这小小的一队偷袭人马,几乎集齐全军,还是在通往临山的路上截杀,难道就不怕被人瓮中捉鳖吗?”
宋瑞回赠一脸笑意:“瓮中捉鳖?可谁又能确定,宋某不是引蛇出洞呢?”
“只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方寒意说着话,同时徐徐坐直,高举右手。
顷刻间,山脚东侧一排弓箭手于林间伪装中退装而立,满弓而待;再往上,离山脚几丈高之处,整齐划一的黑衣人半蹲于树上,手中剑弩齐齐指上宋瑞的御林军队。
宋瑞抬了抬左眉,略显一分诧异,随后弯眼浅笑:“那依方寨主之言,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呢?”说话同时一声呼哨,山脚西侧也隐约现出一排人影,只是,离得有些远了,看不大清,是多少人马。
方寒意半眯着眼睛细瞧了半刻,语带嘲讽:“宋骑尉不会是觉得那区区几百人马也能围魏救赵吧?”
宋瑞再次勾唇贼笑:“你猜我能与不能?”话落又是一声呼哨,只是这次的哨音不似刚才悠长拖沓,而是完全不同的短促有力。
哨声好似在风中打着旋地四散开去,方觉哨音渐远,山脚南侧一声轰响,山石横飞,树倒鸟惊,分明是小分量的火药炸开的情形。
方寒意有那么片刻未来得及掩去眼底的诧异,目光不再那么浅淡,而是略带狠意:“看样子,是方某低估了宋骑尉的厚颜无耻!”
“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我想,方寨主低估的是宋某的火药储备!”
“哼!打你进了永康王的封地境内,我便一直暗中跟随,你究竟备了多少火药,我一清二楚,之前在你军营外所埋已是绝大部分,加上方才的那些,所剩无几,我就不信你能变出炸山的火药!”方寒意阴沉着脸,撂下此话。
宋瑞裂开嘴,笑得一口白牙明晃晃的露着:“既然方寨主这般自信,那我请问,方寨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