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侯爷-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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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保证凡事不出差错,等见到昌睦侯,就能彻底解脱了。
他和继母之间的恩怨,也能就此做一个了断。
庆安城里,高夫人刚着人抬了一箱子珠宝首饰出去换银子,现下才在椅子上歪了一会儿,就又有人来报,说有急事要禀。
“急事急事,现下哪桩不是急事!”高夫人愤愤地坐起身子,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吱啦声。她厌恶地看向小厮,有气无力地道:“让他进来,再给我泡一杯浓茶来。”
“是。”那小厮低着头,迅速地离开房间,不一会儿,一个满面风尘的男子便急匆匆走了进来,一见高夫人,就脱口而出:“夫人,大事不好了。”
高夫人本就心情烦躁,现在听到这句话,心上更是冒起一阵火来。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呵斥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有事就说,不好又怎样,我倒想看看,事情还能再糟到哪里去!”
那男子唯唯诺诺地应了几声,道:“夫人,我们在江南的那个运盐队伍,突然失去联系了。”
“什么?”高夫人一下睁大了眼睛:“不是前几天还来了消息,说好好地躲在山里的吗?怎么会一下子失去联系了?”
男子支支吾吾了几句,突然重重地跪在地上,然后开始抽打自己的耳光,一边打一边哭丧着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自作主张……”
高夫人见他口口声声都是自责的话,却不提事情的详细经过,不由愈发愤怒,随手抓起镇纸便砸在男子身边,大喝到:“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男子被突袭而来的镇纸吓得哆嗦了一下,随后才停下动作,压低了声音道:“就是,最近您手头不是缺钱么,我让他们如果找到了可靠的下家,就先把盐卖了,好解您这边的急。”
高夫人闻言,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即使在目前如此困难的情况下,她也没想过要把盐随便卖了。她会踏足这件事,本就有些不得已,但为了讨好官场中人,便也咬牙去做了。只是她向来都十分谨慎,未曾亲自确定过的人,她绝不会与之做私盐生意。
可这一回,手下竟然背着自己,要将这批盐卖给了未知的下家,一想到此,便让她遍体都生出森森之感。
“那下家,到底找到没有?”尽管知道若非已找到,手下必然不会把事情告诉自己,但高夫人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找到了,据他们所说,也是个贩私盐的商人,有钱有权。”男子见高夫人脸色冷若冰霜,声音愈发低了下去。
高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现在生气也无济于事,只能靠冷静来寻找策略:“照你这么说,那批人是在找到买家以后失去联系的?”
男子道:“的确如此,怕与那位买家脱不了干系。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只是这黑市买卖,都是地下交易,不是那么好查的。”
“你待会儿去账房支点银子,多派人手,把事情好好查清楚,越快越好。”高夫人吩咐道。
男子领命后退下,留下高夫人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书房里。窗外天色阴沉,空气又湿又闷,高夫人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她抬起手,看着原本光洁白润的手背上,冒出的一条条细纹,皮肤已经不再如以前那般饱满,开始变得干瘪。她突然握紧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抠进手心里,手臂在桌上用力一挥,厚厚一摞账簿全都被扫到了地上。
心里有一种,走到末路的无力感。
昌睦侯带着慕容小小,快马加鞭地感到了庆献城,几人在当铺碰面后,高士骞和凌沐然带着昌睦侯去了官府,而慕容小小和庞梓则被留下来,好好互诉衷情。
慕容小小从见到庞梓的那一刻,就再没开口说话,只是顶着红红眼圈看着庞梓,手抬起放下好几次,直到庞梓走到他身边搂他入怀,才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我还以为,你……”慕容小小不再说下去,只是把头埋在庞梓肩头,一抽一抽地哭着。庞梓抱紧慕容小小,感觉那原本就娇小的身躯又瘦了几分,不由一阵心疼。
“你瘦了。”慕容小小终于哭完了,抱着庞梓的腰,轻轻地说了句。庞梓轻咬着他的鼻尖:“嗯,你也瘦了。”
慕容小小吸吸鼻子:“我想过了,从此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再也不和你分开了。”
庞梓看着慕容小小坚定的眼神,心里泛起一阵阵温暖。他点头,微笑:“好,再也不分开。”
两人相拥着依偎了一会儿,庞梓一把抱起慕容小小,问他:“等事情结束后,我们和高士骞他们一起成亲,昌睦侯当见证人,好不好?”
“成亲?”慕容小小的嘴微张,成亲,意味着将两人的关系昭告天下,他何尝不想正大光明地和庞大哥做夫妻,可是……礼法、慕容家,这些都是压在他心头的重石。
抬头,看见庞梓因为变瘦而显得沧桑的脸,慕容小小在瞬间就决定不再犹豫。是啊,经过了这样痛苦的分离和等待,能够成亲,真是最最好的结果吧。
第七十四章
高士骞和凌沐然守在牢房外,不时向里头张望一眼。程丕枚进去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说是要单独询问王三,直到现在都没出来。
“不会出事吧?”凌沐然有些担心,蓝羽这次没跟来,说是有其他事情办,刚才程丕枚一个人就进去了,万一出了事可就糟糕了。
“不用担心,王三他们都关在牢里,侯爷站在外面,能出什么事。”高士骞一边安抚他,一边也在克制自己内心的焦虑——他真希望下一刻就能看到程丕枚出来,告诉他们“没你们的事儿了”,这样他才可以静下心来,好好考虑和凌沐然的大事。
时间已近傍晚,风吹在身上,带着丝丝凉意。高士骞和凌沐然手牵着手,又等了许久,总算见到程丕枚从里面走了出来。
程丕枚的脸色并不好看,估计是因为此事牵扯到襄明王的关系。他的步伐缓慢而沉重,看见迎上来的两人,也只是略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三人回到当铺,程丕枚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
高士骞、凌沐然、庞梓和慕容小小四人,则在隔壁房间开了一桌,吃着热气腾腾的庆献美食,心里感到无比轻松——把烫手山芋交给别人的感觉真好!
餐桌上,庞梓和慕容小小不停地给彼此夹菜,在他们眼中,对方都瘦得太多了,一定要好好补补。这种体贴让高士骞看得满肚子酸意,再侧头看看身边的凌沐然,可正在自顾自地吃得香呢!
一块丰腴肥美的鱼肉突然出现在碗里,凌沐然抬头,见高士骞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便朝他笑笑,接着欢快地吃掉了高士骞夹给自己的东西。
高士骞等了半晌,凌沐然都没什么表示,还是在埋头吃东西。他郁闷地垂下嘴角,暗暗埋怨凌沐然的不解风情。
一顿饭吃完,高士骞还是憋着一口气。小厮进来吧碗盘撤了下去,端上新鲜的水果来,高士骞看庞梓和慕容小小互喂葡萄,更是干脆赌气别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凌沐然其实早就知道高士骞在想什么了,之前是故意逗他玩,谁让自己平时总被他吃得死死的呢。现下见高士骞这个反应,又有些心疼了,赶紧也拿起一颗葡萄剥了皮,送到高士骞嘴边:“来,吃葡萄。”
高士骞听话地张开嘴,一颗水润甘甜的葡萄立刻被送到舌尖,他满意地笑了下,随后又觉得有点怪,怎么人家庞梓和慕容小小喂起葡萄来,活脱脱是一对儿,而自己就像是个被凌沐然哄的孩子呢?
庞梓一边和慕容小小亲热,一边早就把高士骞这边的动静也看在了眼里,此时的他忍不住摇摇头,少东家啊少东家,别看你在商场上老成,你在情场上啊,还跟个青涩孩子似的呢!
之后几日,除了程丕枚每日都窝在书房里,其他人也算解脱了,逛逛街、喝喝酒、骑骑马、看看山,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我好喜欢这样的日子,不用逼自己读经史子集,不用逼自己做文章,真是太高兴了!”凌沐然站在山顶,扬开双臂迎接着徐徐山风,对高士骞大声讲着。
高士骞哈哈大笑:“这样的日子虽好,可要是天天过,也就没了兴味。你放心,以后我们一年里,起码要走好几座城,不用几年,就能把大宁国看遍了。除了大宁国,还有西域、南疆……我们都会一起去的。”
凌沐然的表情里满是兴奋:“嗯,一起去西域,一起去南疆!”
庞梓委屈的声音冒了出来:“小小你看,东家带着情人去逍遥了,留下我为他做牛做马、劳心劳力,唉,可怜你跟了我,不能游历天下了。”
高士骞白了他一眼,道:“我原本还想升你的职位,把当铺这块全都交给你,一年再给你一个月的休息时间,不过看来你并不需要啊……”
庞梓一脸吃瘪的表情,腰上被慕容小小拧了一下,开始检讨自己为什么总是管不住嘴,就是喜欢找高士骞的茬儿。
凌沐然见慕容小小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脸上是又期待又有些胆怯的表情,一下子便受不了了,跨出一步站在高士骞前面,拍着胸脯打包票:“士骞逗你们呢,没事儿的,他才不会真和庞大哥计较的。”
高士骞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凌沐然,心里浮现出一丝丝欣慰,凌沐然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他们家的当家人,和自己没有一点生分,真好。
又过了几日,程丕枚总算出了书房,和众人一起用晚膳,并在餐桌上提到,让众人准备准备,次日就要赶回庆安。
“赐婚的事情,我已在给皇上的密信中提到,凌沐然你们家的祖宅,我也已经赎回。”程丕枚慢慢地说着,眉眼间满是疲惫。
“多谢昌睦侯!”凌沐然自然高兴得很,冲程丕枚道了好几声谢。离家那么多日子,他也着实想念家人,眼下又能重新住回祖宅里,娘亲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然而高士骞的脸色却没那么好看,他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侯爷,不知我的家人,侯爷如何处置了?”
程丕枚放下碗筷,道:“你高家府里和店铺里一些担任要职的人,已先全部收监待审,思及令尊的身体,我让专人将他软禁起来,若最后调查下来,他真与此事无关,我自然会放人。至于你继母和继弟……他们不见了。”
“不见了?”高士骞闻言大惊,“他们是如何不见的,难道是走漏了什么风声不成?”
程丕枚摇头:“此事,我也不甚清楚,明明已经安排了人盯着高府,蓝羽带着人去时,偏生两个人就不见踪影了。我已命蓝羽带领大批人马去搜寻,畏罪潜逃,罪加一等,这回务必要抓到他们。”
高士骞听到这番话,心头还有着几分感慨,高家经此一事,在众人眼中恐怕是倒了吧,不知庆安城里如今是怎样的境况……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了清除一些毒瘤,不得不经历如此疼痛,不过他坚信自己会重新撑起高家,让高家的生意做得比以前更好。
第七十五章
留下一半侍卫在庆献,负责押送王三等人,程丕枚便带着几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庆安城。
高夫人和高士宝离奇失踪,这件事情如同悬在众人心上的巨石,只要一天没有找到这两人,他们就一天不能安宁,毕竟谁也不知道,被逼急了的高夫人会做出什么事情。
回到庆安以后,几人分道扬镳,程丕枚和高士骞去往高府了解情况,庞梓和慕容小小去高盛当铺主持生意,而凌沐然则要回家一趟,许久不见母亲,他甚为挂念。
然而一踏进租来的那所小院子,凌沐然就觉得不对劲,房子里死气沉沉的,他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
“娘,莫伯伯,莫姨姨——”凌沐然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见到半个人影,顿时有些慌了。
急匆匆跑出院子,凌沐然又在周围的街巷里找了起来。找左邻右里为了好几个人,总算有个人告诉他,不久前莫伯伯也去找过他,询问有没有看见凌夫人。
“我娘怎么了?”凌沐然急得眼圈都红了,揪着自己衣摆大声地问那邻居。
“好像,说是出门买个菜,回来就发现人不见了。”那人见凌沐然急成这样,忙安慰道:“你先太别担心,我们这些邻居会留心的,一看见令堂就来通知你。”
凌沐然拼命点头,不停地道谢,心里却没来由地生出一种不祥之感,娘亲消失了,高夫人也消失了,这两件事情未免太巧合了吧,该不会……该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高士骞和程丕枚走在自家宅子里,看着冷冷清清的庭院、和乱七八糟倒了一地的花草,尽管已有了心里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唏嘘起来。
到书房检查了一圈,高士骞发现书房里放银票的箱子,如今已是空空如也,几样珍贵的小摆设也不见了踪影,显然是被高夫人临走前搜刮一空的。
“看样子,她现在手头的银子不少,若存心要逃,也够她打点的。”高士骞检查完毕,到程丕枚身边汇报道。
程丕枚微微蹙眉,鼻梁呈现出锋利的弧度,他沉思片刻,道:“照你看,她会怎么做呢?”
高士骞叹了一口气,道:“她若是存心逃,要找人的确困难,可她好胜心太重,不是就这样放弃的性子。我猜,接下来她或许会策划什么行动。我们在明,她在暗,之后的日子,还务必要小心谨慎才是。”
程丕枚刚想称是,突然就见远处一个侍卫快步跑来,半跪在面前,道一位凌公子求见。
程丕枚抿起嘴,脸色愈发阴沉,轻轻道了声:“说不定,她已经开始行动了。”
听闻凌夫人失踪的事情,不说程丕枚,连高士骞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他从没想到过,继母会对凌夫人下手;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始作俑者除了高夫人,还会有谁呢?
太可恨了,动不了他高士骞,就去动他心爱之人,竟然还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下手!高士骞暗暗咬牙,发誓绝不放过高夫人。
最终,还是程丕枚先开口道:“为今之计,一是等,她既然抓了令堂,多半是要用来要挟我们的,一时半刻还不会伤害令堂,那我们就等她上门来提要求;再则,蓝羽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