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嫁良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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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交换、补偿还是诱惑?
看着她讶异之后了然的表情,段奕桀剑眉皱起,脸有些黑。这丫头就非得这么想自己?语言天才,留洋的才女,窝在家里本大少可惜浪费了人才,而且电台和特别办公室的事都是机密,炫。书。ωǎng。许良辰这种一身多能、品格端方的人才是上上之选。
“二小姐无意就算了,这不是交换条件。”段奕桀沉了脸冷声说道。
臭脾气,许良辰斜了他一眼,刚想搭话,罗宏义走了进来:“大少,文清小姐来了,说看看许小姐方不方便过去,老夫人刚用过晚饭,精神尚好。”
许良辰暗叹,拉了自己回来,原来根本就不是征求意见,既来了今天是赶鸭子上架,由不得自己不去了。
瞪了段奕桀一眼,转头,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女子。
她身姿小巧玲珑,有着典型的江南美女的瓜子脸,大眼睛,小嘴巴,五官立体而柔和,简单的青衣黑裙,衬托出体形的玲珑娇美。
这是个非常清楚自己的美丽,并懂得让自身的美在自然中不经意散发出来的女子,像是笼着轻雾的山水,有种说不出的柔媚动人。
这是段奕桀的姐妹?许良辰正想着,却见女子已经笑着走过来:“小桀,今晚怎么想起来在这里用饭?哦,这位就是许二小姐?”
声音清媚,笑容柔美,许良辰微怔,美人眼波流转的神态,截然不象段奕桀的姐妹,而且她称呼冷面少帅什么,小桀?!
让她更觉诡异的是,段奕桀不是冷面吗,不是对女人素来不假辞色吗,怎么见到这个美女除去皱了下眉头竟温暖了神色,唇角眉梢都有了一点笑意?
“良辰,这是文清姐;她是许良辰。”段奕桀勾唇淡笑,给两人做了简单介绍。
文清姐?到底是什么人?许良辰心中迷惑,却还是笑着起身和美女打了招呼。
美女很是亲昵地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嘴里连声夸赞:“许二小姐端庄秀美,真是难得的美人……”
许良辰却觉得她的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看自己的眼神也有着不豫和挑剔,甚至不易觉察的排斥,自己从来不记得见过这位文清姐,更不可能得罪过她,怎么这般莫名其妙?段奕桀对这个女子态度温和而尊重,两人完全不是姐妹兄弟的感觉。
这是谁?
正想着,段奕桀在一旁说道:“既然奶奶现在精神尚好,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聊天以后有大把时间和机会。”
文清柔声答应,拉了许良辰的手走出门去,一边有意无意地笑着说道:“小桀自幼便是这样的脾气,冷面如霜的,但是心却是好的,许二小姐多担待……”说着斜睨了段奕桀一眼,许良辰下意识中觉得,那一昵大是有情。
不由对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是好奇。
不知道文清的身份,她的话许良辰实在难以作答,便笑笑没出声。
见许良辰不接自己的话头,文清有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接着笑道:“许二小姐可是横塘许家的后人?记得那年随老太太来燕州,途中经过横塘,许家大宅尚在,那么大的院落,围着走一圈恐怕也要一两个时辰吧?……唉,昔日王谢堂前,人生无常,令人唏嘘不已……许小姐现今是住在孙副市长府上?”
横塘许家,是燕州市郊横塘地方的名门,数代显宦。往近里说,清朝末年还出了许良辰的曾祖、慈禧太后信用的大臣许应龙,官拜一品,获赐宫中骑马;之后祖父和两位叔公也是进士及第,曾有一门三进士的荣景。
文清的话听着似是夸赞和艳羡,细想来却隐隐含着说不尽的讥讽。当年走过,横塘许家还是兴盛的豪门,今天你许良辰却寄居在孙府上,分明是昔日黄花,掉了价的王谢堂前燕。
怎么听着像是下马威?许良辰半是不解半是好笑地看了文清一眼,这大帅府又不是自己愿意来的,这位冷面大少善待的文清小姐这么刻意地针对自己,究竟是为什么?
第二十六章 卢夫人
走过一个月亮门,便进了大帅府后院,转过几幅花墙,走过回廊,人渐渐多起来,有巡逻的侍卫,有整理园子的花工,还有丫头和步履匆匆的公务人员,看到段奕桀一行,纷纷站住恭敬地打招呼。
段奕桀只是淡淡点头,文清却微笑颌首时不时搭两句,大有女主人的风范,看得出来,大帅府里的人对这位小姐也颇是尊敬。
她究竟是什么人?既不象段奕桀的姐妹,却又貌似主人的模样,难不成是段奕桀的……红颜知己?但许良辰立即否认了这想法,撇开段奕桀对她的态度不说,若是冷面大少有这样的红颜,又何须非要逼不情不愿的自己假扮?
正觉得莫名,却见回廊尽头,到了一处有着竹篱笆的院落,门前的一个丫头见到段奕桀笑着打了招呼,一边略大了声地对正房门前的大丫头道:“大少来了………”转头便好奇地看着许良辰。
大丫头匆匆走进去,等许良辰跟在段奕桀身后走到门前,青纱的门帘已经由丫头两边挑起,四夫人吴雯绢伴着一个气度雍容的中年夫人站在门内,唇角含笑看过来。
段奕桀微微颌首,淡淡喊了声:“妈,四姨,”接着示意许良辰走过去:“妈,她就是许良辰。”
见卢夫人笑着上下打量,吴雯绢在一旁笑道:“大姐,我说的没错吧?老大这次眼光不错,十里洋场明珠耀眼还是让他拔了个头筹……”
卢夫人微笑颌首,儿子看上的一定是美女,男人哪个不喜欢俏佳人?这点虽然心里明镜也似,但她却实在想不出来,挑剔、对女人素来不假辞色的段奕桀看中的,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看着眼前举止端庄、花颜明媚的许良辰,她心里暗暗点头,难怪儿子看中,老四也赞不绝口,这位许家二小姐长的貌美不必说,更难得的,却是身上那种优雅淡然的书卷气,眼神清澈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一等一的好气质。
“许小姐辛苦了,要不要先坐坐?”段夫人柔和的声音里自有惯性的威仪。
当年因为兄长段政劭在看别人赌博时,无意中喊了一声好,结果被输家一顿毒打致残,段政勋气血上涌,将输家打到口鼻喷血致死。
于是被人诬陷通匪,捕盗营四处捉拿,贤惠的寡母张氏卖了家里仅有的几只下蛋母鸡,连夜让儿子去投军,才有了今日的段大帅。
张氏虽只是乡间妇人,却善良而坚强,儿子逃走后,她讨饭、洗衣脏苦累活无所不做,苦苦支撑着家庭,照顾受伤的长子。直到后来段政勋做了当地的巡防队长,家里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之后,国内军阀蜂起,混战不已,段政勋带着手下投了时任杭燕都督的卢定南。武昌起义爆发后,燕州也陷入一片紧张气氛中,到处是革命党人讲演、示威和游行的身影。
革命当人控制的燕州谘议局准备召开代表会议罢免卢定南的都督之职,卢定南无可奈何,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带了部分骑兵的段政勋身上,将他紧急召至南门官邸,诉说了燕州的局势。
段政勋当即拍胸脯:“请都督放心,明天属下亲自到谘议局,看哪个敢罢您卢都督的官?!”卢定南见他如此仗义,顿时心生好感。
次日,谘议局内人头攒动,段政勋轻装便衣,腰里别着两支子弹上了镗的匣子枪,护卫着战战兢兢的卢定南走进会场。卢定南上台发言未及数语,议员席上便七嘴八舌发难指责起来,有人逼迫卢定南顺应民意宣布杭燕独立,有的要他即刻下台。
就在危急时候,段政勋拔出双枪从卢定南身后跳出来:“杭燕都督是朝廷任命的,我段政勋是带兵的大老粗,只知道保护都督和地方,有谁敢破坏燕州秩序,我认识他,这枪可不认识!”
议员们大吃一惊,本来以为今天的事轻而易举,既让卢定南滚下台,再顺便宣布杭燕独立,却没想到跳出一个当兵的。有的议员便站起来抗争,段政勋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为首的议员:“我段某人是土匪出身,生来不通什么道理,再敢咋呼别怪我手黑!”
听说竟然是土匪出身的丘八,议员们霎时有秀才遇见兵有理难说清之感,谁还敢与段政勋乌黑的枪口做对?会场秩序大乱,革命党人精心策划的一场驱逐北洋官僚的斗争,被段政勋两支手枪恫吓搅乱了。
卢定南感激段政勋,倚以为心腹并迅速在杭燕一带进行了血腥的大屠杀,当天夜里燕州实行宵禁,早晨段政勋的部队开进城,控制了局势。
掌控了燕州军政的段政勋声名鹊起,时不时到都督官邸走动,那时的段政勋正当壮年,一身戎装,腰扎武装带,雪白的手套,肩挎手枪,自有一番威武不凡。
卢定南的独女卢漪心看中了这个威武的军官,于是段政勋成了卢定南的亲亲女婿,从此青云直上飞黄腾达。
出身世家的卢漪心不仅有识英雄于微末的青眼,更是不让须眉的巾帼,在父亲病逝后陪伴丈夫东征西讨,终打下南方一片江山。
段政勋出身绿林,性格粗暴,性急时常出口伤人,就是一同起家的结拜兄弟之间有时也难免,甚至发生激烈的火拼,每当不可开交时,都是卢夫人出面,三言两语化解兄弟间的矛盾,妻子的贤能宽容,成就了段政勋的大业。
军政府成立时,段政勋曾对手下弟兄说:“如果没有你们大嫂,这些年我不知会得罪多少弟兄,今后有什么事,你们可以直接找大嫂,只要她应下的,我无不答应。”
所以,尽管段政勋娶了几房妾室,卢夫人在大帅府依然有不可动摇的地位,自然养成了惯性的雍容与威仪。
听她客气的说完,许良辰有礼地微笑着打了招呼,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轻轻抬眸看了段奕桀一眼。不是为了病重的老人家而来么,既然来了,不妨快些上去看看,我也好早点离开。
段奕桀淡淡看了她一眼,对段夫人道:“既是奶奶醒着,还是先上去吧。”
段夫人当然注意到了许良辰和儿子之间的互动,对许良辰以儿子的想法为先的做法,颇是满意,便笑着点了点头:“这几日老太太总是昏昏沉沉,难得今天精神尚好,也罢,就辛苦许小姐。”
“老人家建康欠佳,良辰今天才来,已是失礼,哪里谈得上辛苦二字?”既然做了,不妨索性做的彻底些,许良辰笑着说道。
吴雯绢意味深长地看了段奕桀一眼,半月不见,这位二小姐的态度改变不少啊,老大,看不出来挺能耐,你做什么了?
第二十七章 认可这个媳妇
段奕桀瞅她一眼,自顾上了楼梯。
吴雯绢一笑,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有些凝滞的耿文清,迈步上楼。
楼上飘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三夫人迎上来,段夫人轻声问道:“老太太睡着了吗?”
三夫人摇摇头,和许良辰颌首打招呼:“许小姐来了,老太太听说了高兴,精神也好了,正等着呢。”
卢夫人一笑点头,带了众人踏着厚厚的地毯走进东侧段老夫人的卧寝。
外间是客厅,几个丫头站正忙着什么,见卢夫人进来忙轻声打了招呼,一个年纪略长些的疾步走到内室门前,轻声笑道:“老太太、大夫人二夫人,大少来了。”
接着便听到屋里一个苍老带了喘息的声音道:“奕桀来了?快进来……”
段奕桀答应一声,看了看许良辰举步走了进去。卢夫人和吴雯绢笑望着她,许良辰无奈,只好打起笑脸跟在他身后。
大灯没有开,墙角的地灯也蒙着纱罩,内室的光线有些暗,许良辰看到红木的大床上一个瘦小的人影半坐半靠着,旁边有两个低眉顺眼的妇人照顾,段奕桀已经走到了床前,弯腰低声喊了声“奶奶”。
老人拍了拍妇人的手:“老大家的,把灯开了。”
中年妇人迟疑了一下:“娘,您的眼睛……”
老人摆摆手,妇人不再说话,候在旁边的小丫头很有眼色地走过去按下开关,室内霎时亮起来。
床上的老人眯起眼睛,看着走进来的许良辰,半晌,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无言的笑影,向许良辰伸出瘦骨嶙峋的手。
无数心思各异的双眼睛看着自己,许良辰的脑海猛然闪过“媳妇见公婆”的念头,心不由“扑通”急跳了数下,刚要暗骂自己无事瞎想,抬头处却看到老人欣喜的笑脸和伸出来的手。
多么熟悉的场景!许良辰心中一滞。
那时,自己不过三岁,病中的母亲消瘦而羸弱,每次见到三姐妹,脸上便是这样慈爱和欣喜的笑容;母亲故去时,手一直伸出来,向着自己和大姐三妹的方向,廖姨说,她舍不得,舍不得她心爱的女儿……长大了,幼时的记忆渐渐模糊,甚至当时母亲的脸,不看遗照也已记不清楚,可是那个身影、那双手,却一直刻在脑海中……
许良辰的视线有些朦胧起来,她的眼睛里升起了淡淡的水雾,不由自主疾步走过去,急切地握上老人的手,贝齿轻咬红唇,给了老人家一个真诚安心的笑容。
段奕桀有些惊异地看了她一眼。灯光下,许良辰眼里的水雾、一闪而过的心疼和那个他从未见过的关切的笑容,他看的清清楚楚。
就那样把她拉出来,没有选择地让她不得不接受“冲喜”未来孙媳妇的身份,段奕桀明白许良辰心里的不情愿甚至愤怒。她能来,能平静端庄地走进这个房子,客客气气和老人说两句话,他觉得已经满足,却想不到许良辰与老人见而如故,她的心疼、关切,那样真实而诚挚。
老人久经风霜,虽老眼昏花心里却最是明白真情和假意,有些意外于许良辰明显而真挚的孺慕之情,颤抖地握了她的手没说话,眼睛里的慈爱和欢喜却是掩不住。
跟进来的众人见此情景不由面面相觑。
早年间的吃苦受累,老人建康状况一直不好,有时病痛难过起来,脾气便也倔强,再者年纪大了,越来越象孩子。这次生病,来探视的大多拒之门外,连几个媳妇也不愿多见,身边服侍的不过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耿文清、长子段正劭的妻子楚红云,和吃斋念佛的大帅三夫人蔡舒扬。
这位许家二小姐一见面,就得了老太太的眼缘?
拍拍床边,老人示意许良辰坐下,挥挥手对众人道:“你们都去忙吧,我和丫头说说话。”
卢夫人眼含沉思地看了看许良辰,柔声道:“娘,您不要累着。”接着转头吩咐段奕桀:“那你和……良辰就陪陪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