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含黛水常笑作者:北飞(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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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豹子眉头一皱也不愿再多言,心道:今日看来猎不到什么了。颜卿却乐得有人作伴。
三人一同进山,先前还有点小路,路到后来越来越窄渐渐没了,若是真不常来指定会迷路。想儿岭冬日里也树木繁茂,枝桠横伸,一路上并不好走,王豹子在前面拿着柴刀砍了杂枝,后面拉着颜卿防着他脚下不稳,最后跟着梁鹤不时大叫:“等等,我看见白芍了。”“诶呀,这还有地黄,王豹子等等我呀~~”
王豹子皱眉道:“我说你小声点行吗,每回都这样。我刚看见一只兔子被你吓跑了。”
梁鹤忙应道:“是是是,我轻些,轻些。啊~~~~~颜卿小心,你脚边有枝小驳骨,快帮我挖了。还有还有那棵树下的猫爪草,就是有小黄花的那丛。”“麻烦贤弟,麻烦贤弟,呵呵。”
王豹子无奈摇头,拉着颜卿不理他兀自往前走。
梁鹤一个上午大呼小叫的,直到中午王豹子还是什么也没打着。倒是颜卿在梁鹤的指点下采了些蘑菇。
中午三人寻了个宽敞的地,就着带来的肉干馒头喝着山泉吃午饭。
忽然间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直直的砸在梁鹤怀里,梁鹤定睛一看,竟是一只小狼崽,吓得一把将它抛在地上,与颜卿一同躲在王豹子身后。王豹子拉满弓随时准备射死它。
这只小狼崽倒也不同寻常,如小狗般大小,胖胖的身子圆滚滚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也不凶人,坐在地上摇着尾巴,倒像是狗见着主人。王豹子见它不凶,便收了箭,慢慢靠近。小狼崽却绕过他直扑梁鹤怀里。梁鹤被它吓得倒在地,回过神来时发现它在舔自己的脸。
颜卿道:“梁大哥,它好像很喜欢你。”
王豹子笑道:“呵,这可真气了怪了,它怎么单单粘着你呢?”
梁鹤见它不伤害自己也就放宽了心,伸手抚摸狼崽子的头顶。那狼似乎极为受用,还眯起眼晴享受起来。
之后众人倒也不再紧张又坐下吃饭,梁鹤还拿了些肉干喂它。
王豹子跟梁鹤商量道:“你草药也采了不少,下午你就别跟着我们了,坐在这歇歇,晚上回去时我再来找你。”
梁鹤听了想了一下,道:“不行,我不要一个人呆着。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下午绝不说话,只要你带我去以前那个蝙蝠洞。我发现那儿的夜明砂特别好。”
王豹子哪敢不依他,忙点头应了。
下午三人继续前行,小狼崽也不离去一直跟着他们。梁鹤见他可爱的样子干脆将他抱在怀里。他依言不再说话,那小狼崽似通人性竟也一声不吭,只管躺在梁鹤怀里睡觉。
下午王豹子颇有收获,打到一只山鸡,一只黑麂。麂子与鹿相似,却长着獠牙般的犬齿。麂子的皮毛很值钱,黑麂是所有麂子中最少的所以又以它为贵。王豹子为了不伤着皮一剑穿眼,登时结果了它。颜卿有些于心不忍,梁鹤看起来倒面似平常。王豹子提起麂子放在篮筐中自己背起来。王豹子心想这是只成年的麂子,掂量着有五十斤左右,麂子的肉又鲜美,过年有它应是够了。于是他转到往蝙蝠洞走去。
路上颜卿佩服王豹子好箭法,眼中似要闪出星星来,心上人也突然变得格外英俊挺拔,而王豹子也因为在情人面前露了脸而高兴,说回去就教他射箭。
梁鹤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想:先前早就看出王豹子被颜卿迷得七荤八素的,现在看来颜卿又何尝不是呢,两人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真真是一对。想想觉得好笑,摸着小狼兀自笑了。
再行一阵,远远见山壁上有个洞,入洞七八丈便杳杳冥冥,昏昏默默,看什么都不真切了。这洞极深,王豹子曾举火把入洞二十丈依旧不见底,除了数以万计的蝙蝠别的什么都没有。梁鹤将狼放下,自己往里走,他也不深入,只在洞口四五丈处捡拾夜明砂,他挑选那些品相好的椭圆形颗粒,两端微尖,用纸头包好放在怀里。
突然王豹子听见些响声,向洞外张望,那小狼崽也一阵警觉,注视着洞外,却不见有东西。颜卿拉了拉王豹子的袖子:“豹子哥,方才似被什么东西盯着,只觉心中发寒。我们快些回去好不好。”
王豹子点头道:“也好,时候差不多了。梁鹤,你把东西带上,我们这就回去了。”
梁鹤跨上那满满的箩筐,抱起小狼崽赶忙跟着他们走了。
颜卿似有所感紧紧挽着王豹子的胳膊,不敢将头抬起来。
三人走的飞快却终觉身周“唦唦”声不绝,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们,就连梁鹤也感觉到了道:“豹子,我觉得不对劲啊,周围好像有东西。”
王豹子闷声道:“只怕这是要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是不是故弄玄虚的有点假,我觉得大家都会猜到发生什么。
新水浒一直看着觉得不错,直到武松出场,怎么就换了陈龙呢,他演武松是在不像,特别是当他挺着小身板说自己500斤时,我笑了。要是这里面的鲁智深说这话我还能听听。
遇险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树丛间窜出,落在高大的树杈上居高临下望着他们:“桀桀桀桀……你说的没错。”
众人抬头一看,正是那只黄鼬精,两月不见它变化甚多,两眼放光,身大如獒,一条硕大的尾巴在身后得意地摇摆。话说这黄鼬精自从那日被王豹子打走之后,时常徘徊在他家附近,它万分小心隐没行踪,深怕人没见着反而被王豹子发现丧了命。渐渐它发现颜卿与王豹子好上了,看着他两人亲密的样子直恨地咬牙切齿,想我堂堂一表人才,法力高强,对你死心塌地,为了你千年道行一朝丧,你却在此与这粗鄙之人勾搭成奸。我定是要将你抢回来,且等着吧。想完这些它又入山中,正寻思着办法,被它遇见一只将死的兔子精,它趁机吃了它的元丹,结果了它的性命。奈何那兔子精只有百年的道行,这黄鼬精虽有了法力却依旧无法变成人形。它唤来了山中的徒子徒孙,只等着王豹子再进山好捉了他逼颜卿乖乖就范。谁承想,王豹子来了,还带着颜卿,真是如有天助,省的还要再出山捉他。
颜卿“啊”的叫了一声,紧紧靠着王豹子,将头埋在他肩上,不愿再看。王豹子弯弓欲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防备。
梁鹤见到此情此景,也是大吃一惊,虽听王豹子讲过,可毕竟不是自己亲眼见到,今日看见一只黄鼬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口吐人言,还是着实吓着了。他紧紧抱住怀中拼命龇牙的小狼,怕它不知死活冲上去。
黄鼬精奸笑道:“天可怜见啊,又让我恢复了法力。桀桀……颜卿宝贝,我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啊。你快快随着我去了,我们找个山洞双修,我快些修成人形,你也能年年益寿。要是不愿随我去,我便杀了这凡人,再将你掳去也是一样,桀桀。孩儿们,出来。”
说话间上百只黄鼬从树丛里钻出来,它们呲着牙,凶狠的盯着王豹子等人。
王豹子举手一箭射向那黄鼬精,谁知那畜生向侧面一闪堪堪躲过那穿脑一箭,可面颊上依旧是擦出了一条血痕。黄鼬精怒不可遏;龇牙发出呵声,地上的黄鼬们听见了,纷纷跃出扑向他们。
双拳难敌四手,看着这漫山遍野的黄鼬,王豹子心中也没有底,他猛的转身拉起颜卿和梁鹤三人一路狂奔,路上的枝桠划伤了他们的脸,划破了他们的衣裳,这全顾不得了。身后的黄鼬紧追不舍,距离也越来越近。
终于在一处崖壁前无路可去了,群群的黄鼬包围住他们。为首的黄鼬精跳了出来,道:“颜卿宝贝,你还是没想好吗,当真不愿随我去?”
王豹子紧紧握住颜卿的手大声喝道:“你这畜生痴心妄想,这般有违伦常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桀桀桀桀……”黄鼬精大笑不止道:“你与我说遭天谴,有违伦常?桀桀,那你与他男子相恋难道便是纲理伦常?”
颜卿听了心中一颤,但又镇定道:“我与王云是真心相爱的,即使有背伦常,遭受天谴我们也甘心承受。而你却非我族类,虽然你倾心与我,可我却不喜欢你啊。你若真心爱我,便放了我吧。我们回去后定为你立个长生牌,日日三炷香,祈祷你早日成仙。”
“胡说!”黄鼬精喝止道:“一派胡言。我带你回去,日久便会生情,到时候你会喜欢我的。我才不要修仙成佛我只要和你做一对神仙眷侣。”
众人一听这黄鼬倒是痴情,只可惜倾心之人无心与它。梁鹤安慰它道:“你用情至深倒也感人,只是对方无心与你,你又何苦强求呢?不如再去寻一个惜你恋你,愿与你生生世世的人。莫要太过执着。”
黄鼬精打断他道:“休要你这凡人插嘴,孩儿们,上去将他吃了,看他还嘴贫。”它原本心中就恼火,梁鹤这一番安慰倒撞在枪口上了。
梁鹤一听心中郁闷,我本想安慰你,你倒好,将气全撒在我身上。数只黄鼬听言往前扑,就要咬梁鹤。王豹子连射几箭,将黄鼬射死,奈何黄鼬太多,总有又漏网之鱼,眼看就要到梁鹤跟前了,梁鹤怀中的小狼崽一跃而起,一口咬在黄鼬脖间,顿时鲜血四溢。那黄鼬还没明白什么事便丢了性命。小狼一甩头将那已死的黄鼬扔在一边,一瞬间又咬死了一只。
小狼退回梁鹤身前龇牙威吓。一下子便死了十几只,如此一来,别的黄鼬一时倒也不敢上前。梁鹤见了大喜摸着小狼的头道:“呀,你这么乖,晚上回家给你做肉吃。”
颜卿见刚才这情景,吓得脸色发白,他担心因为自己的缘故害的梁鹤丢了性命,他踏出一步道:“你不要滥杀无辜,你放了他们,我随你去。”
王豹子一把将他拽回道:“你胡说什么。我死也不会让你跟他去的。”王豹子转头对黄鼬精道:“你不要伤了他们,反正你是想要我的性命,你们一块上来,我若是活下来了,你便放我们下山去。”
梁鹤一脚踹在王豹子屁股上道:“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要你保护,要死便死,决不能向这等妖怪低头。你看护好颜卿便是。”说完他拿出箩筐里采药的镰刀冲着黄鼬精大喊道:“你个老妖精,我先前对你客气些,你倒当了福气。你尽管放马过来,我们决不让你带走颜卿。”
“敬酒不吃吃罚酒,孩儿们,给我上。”成百上千只黄鼬,如潮水般向他们涌来,王豹子连株箭不断地射,颜卿也拿着柴刀防范着,小狼在梁鹤身边一口一只撕咬着不断扑上来的黄鼬,梁鹤拼命挥舞着镰刀,有近前来的就砍成两半。鲜血飞溅,众人脸上都是血迹,渐渐地,王豹子的箭射光了,他又取出柴刀与颜卿一同厮杀,小狼和梁鹤也有些力竭,身上平添了许多伤口。
突然一只黄鼬扑了上来,王豹子腾不出手,被他狠狠咬在了臂弯上,颜卿见了不敢用刀,深怕砍到王豹子,他尽然徒手去掰那黄鼬的嘴。颜卿这破绽一出,众多的黄鼬就朝他扑来,王豹子翻身紧紧扑在颜卿身上,为他挡住那些黄鼬的利爪,颜卿想要起来,却挣不开他。尖锐的爪子划开了王豹子的衣衫,划得他背脊鲜血淋漓。梁鹤见了想过去帮他,奈何自顾不暇。
看着小狼血染的毛发,梁鹤心想,看来今天是要丧命在此了,哈哈,可笑可笑,竟然是被黄鼬咬死的。
“混账。”
“住手。”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梁鹤抬头一看东边的崖壁上站着一位男子,他身着玄衣,领口围着皮草显得雍容华贵,他正怒视此处。而西边的崖壁上又站着一位娘子,她容貌迤逦,美艳不可方物,可看着有些面善。
两人见到对方微是一怔,点头行礼后,飘然而下,男子落在梁鹤身旁,女子落于王豹子身边。四周的黄鼬似乎极是惧怕他们都已退到了那黄鼬精的身后。黄鼬精见这两位也极是害怕,竟有些瑟瑟发抖。
王豹子几乎痛的脱力,颜卿将他翻转过来也顾不得周遭,忙着查看他的伤势。
王豹子昏昏沉沉间见到那女子,叫道:“娘?”
梁鹤抱起小狼,听这话才想到,这确实是王豹子的娘亲,只是她多年前不是病死了吗,怎么会在这。光阴似箭,白驹过隙,这么多年她一点也没老,反而更美丽动人,只是美的过头,不似凡人。她对那黄鼬精道:“黄九,我现在要带我的孩儿走,你可放行?”
那黄九道:“三魅娘娘所言莫敢不从,只是令公子身边的人,我要带走,望三魅娘娘许可。”
那女子转头望向王豹子与颜卿,王豹子虽不知为何那黄鼬精如此害怕自己娘亲,也不知为何它称娘亲为三魅娘娘,但眼前这真真切切是自己的娘亲,他恳求道:“娘亲,颜卿是我契弟,我与他同生共死,绝不分开。”
女子转头对黄鼬精道:“黄九你听见了,不是我不许你,只是我孩儿与他分不开。”
黄九虽不敢言却心中不快,女子见他如此道:“黄九,今日你伤我孩儿,我不与你计较,可是他日你若是还敢烦扰他们。 我三魅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黄九听了,心中害怕,连连点头称是。他转头刚想走,那男子说话了:“本郎君说你可以走了吗?”
黄九一听直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中又是恨意又是惧色。它低头道:“不知郎君有何吩咐。”
颜卿转头一看,原来这正是取了黄鼬精元丹的那人。男子道:“我不像三魅娘娘那般好脾气,你伤我侄儿,断不能轻饶了你。”
梁鹤心道:王豹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来头,有如此厉害的娘亲和叔叔。
黄九听了忙磕头如捣蒜:“我不知他是郎君的侄儿,要不万万不敢伤了他,求郎君原谅则个。”
男子眉毛一挑,坏笑道:“我自有分寸,留你性命。”说完手一挥,不见任何暗器,那黄九四肢血流如注,它“啊,啊”惨叫不绝于耳。“还不送它回去?”男子话音一落,那成群的黄鼬,叼的叼,驮的驮,将那黄九搬走了。
男子转身对着梁鹤道:“大哥很担心,你快些随我回去。”梁鹤莫名其妙,自己不认识此人,更没有什么大哥。怀中的小狼似是睡得不安稳,转头朝里继续假寐。
梁鹤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