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娼 + 番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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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歌走近,顺着玉廷指的方向张望,初时还没发现什么异样,经过玉廷指点后才注意到:那在街市路人中走着的不正是皇甫卿吗?此时他的打扮非常朴素,和普通温饱之家出身的平民没什么两样。不认得的话,任谁也瞧不出他便是当朝的元帅。
玉廷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连个随从都没有就微服上街吗?”
李燕歌道:“……看来小王爷晓得呢。”
玉廷道:“每过三五天,他就会去这茶楼对面那家包子铺买包子。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
他们站了片刻,果然看见皇甫卿径直走到包子铺,付了几个铜板,接过纸包好的几个包子。包子到手,笑的甚是开心。李燕歌猛然发现,已经好久没见过皇甫卿笑了,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看。皇甫卿今年虚岁也不过才只有二十六,正是青春茂盛,应当和贺宇风一样无忧无虑,尽情享受花花世界。
玉廷道:“肉包子、菜包子、豆沙包、三鲜包以及蟹黄包之中,他独爱皮薄肉厚汁多的鲜肉包。他会一边走一边吃,吃得很慢很慢,经常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再慢慢享受。”
李燕歌听得他语气有古怪,再看他神色,竟然嘴边含笑,充满了……宠溺,实在是颇为暧昧,简直就好像看着自己的情人一般。
“而且他总是先吃皮,不肯动肉馅,要把肉馅留到最后。”看着皇甫卿的一举一动,玉廷缓缓说道。皇甫卿在街上走,在人流里穿梭。玉廷忽然笑了一下,道:“可有时皮被啃掉太多,肉馅就噗地掉出来。”
果然见皇甫卿手上的肉馅滚了出来,皇甫卿立即手忙脚乱地去接。玉廷眼中杀机顿现:就是此刻!
金风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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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见皇甫卿手上的肉馅滚了出来,皇甫卿立即手忙脚乱地去接。玉廷眼中杀机顿现:就是此刻!
金风破空。
李燕歌看不真切发生了什么,远远就见和皇甫卿擦身而过的担柴樵夫猛哼一声,缓缓软倒,手中闪着寒光的砍柴刀叮当落地。方才还在下落的肉馅往上飞,皇甫卿团身飞扑赶紧去接,同时街边表演的卖艺人手中飞刀突然脱手,朝皇甫卿直直而去。有小石子飞出,撞在飞刀上,金石相撞叮叮几声,飞刀改变方向,扑哧扎进了旁边肉铺的猪头,吓了卖肉的一跳,也让正要买肉的几个大娘尖叫着跑掉了,卖肉的怎么叫也不理会。
卖肉的大吼:“卖把势的!没本事就不要拉场子!”冲出来扯住了卖艺的要理论。
有好事之徒凑上来看热闹,人流聚集过来,吵吵嚷嚷。皇甫卿接住肉馅往嘴巴里一塞,捧住纸包里的包子若无其事地走,在旁人看来,他不过是打了个趔趄。
这一切,让李燕歌的心悬在半空如同天上地下走了一圈,见皇甫卿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全身仿佛虚脱了一般,勉强站在原地。
“你口口声声说要出卖皇甫卿,不管皇甫卿的死活,可现在看来,你在说谎。”玉廷倒背着手,笑眯眯地绕着李燕歌踱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全身都僵硬了?我猜,你差点就叫出示警的话了,对是不对?这么点小事李公子就惊慌失措,李公子如果不是没见过真正的生死,便是关心则乱。”
李燕歌才放松的身体又僵了。玉廷凑到李燕歌耳边沉声道:“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恐怕为取得我信任的成分比较多吧?真到了生死关头,你会对皇甫卿出手相助,也许……甚至舍身也在所不惜。”直起身笑了下,拍拍他,笑道:“放心吧,皇甫卿要是会因为这么点小伎俩就死掉,也就没有让我杀的价值了。”
玉廷旋身回到座位,坐下,取茶杯品茶:“皇甫大人是好人啊,最大的优点便是待人以诚,不论是娼妓还是解元郎,都能诚心以待,一视同仁。所以,愿意为他卖命的人也最多。连皇上也中了他的魔,把自己的青梅竹马冷落一旁,只顾着疼爱皇甫卿。青梅竹马怒极攻心跳楼了,皇上也不回头,依旧把所有能立功的机会都给他,所有能加官进爵的道路都畅通无阻。同样的功劳,别人到十分赏,他就能得十五分。”
笑了下,又道:“不然的话,娈童出身的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明着似乎皇甫丽云是皇后,实际上恐怕皇甫卿才是真正的皇后。他凭的是什么?人品、才能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皇上的青睐,如果没有皇上给他机会,他依旧什么都不是。”
李燕歌站在原地不动,强笑了下,道:“小王爷对皇甫大人了解的真清楚啊。”
“我白天想他,晚上想他,连做梦也在想他。他的事,我怎么会不清楚?”壶嘴里再也流不出茶水,玉廷把茶壶放回原处,“天可怜见,王富贵也得到了一次类似的机会,可惜他失败了,错过了这他此生恐怕是唯一的转运良机。重新再来?可就难喽。而你,也失去了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东西。”
玉廷看见李燕歌沉默的背影在微微颤抖,嘴角悄悄上扬。
紧逼道:“谁掌握了这一切?谁制造了这一切?是当今圣上。他再也不会给你弟弟出人头地的机会,也许还会想着法子把你弟弟纳入后宫。”
李燕歌猛地回身。玉廷依旧慢悠悠地道:“他安稳地端坐在宝座上,好不舒坦,好不快活啊~~”
李燕歌敛了敛眉,“是谁坐在宝座上,与我无关,我也根本不关心。”深吸口气,神情恢复到了平常,“我还是那句话,小王爷如果有什么想要的情报,就尽管来跟我要。”说罢,行了一礼,告辞离去。
这次玉廷不再阻拦,任由他离去。他抿了口茶,笑道:“承玺在宝座上应该会比原先又不舒坦那么一点了。”
先前玉廷对皇甫卿曾经花大力气下过杀手,可原以为必杀的一击却没能成功,打草惊了蛇。如今只有把握各种机会不断扰乱,目的就是希望能弄的他心力憔悴、草木皆兵。今天给李燕歌看的也只能算是扰乱而已,根本不能奢望能成功刺杀。父亲宣王在封地以及盟友的军队才是主力,而自己在京城要做的就是对文武官员能收买的就收买,不能收买的就杀掉,把弄的京城越乱越好,让他们不能组织起平乱的有效力量。
离开富春茶楼,李燕歌暗笑:就算你不用激将法激我,我也会帮你造反的。可人只有掌握着别人的弱点和小辫子,才会觉得放心。如果不让你掌握主导权,你将来又怎么会信我给你的情报?不是我求你信我,是你自己要信我的!今日你对皇甫卿无礼,明日我要你加倍偿还!造反吧,抄家吧,灭族吧,没有冤案,哪来的青天?没有反贼,哪来的平乱英雄?而最终,皇甫卿的铁蹄将把你们的野心踏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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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富春茶楼,李燕歌暗笑:就算你不用激将法激我,我也会帮你造反的。可人只有掌握着别人的弱点和小辫子,才会觉得放心。如果不让你掌握主导权,你将来又怎么会信我给你的情报?不是我求你信我,是你自己要信我的!今日你对皇甫卿无礼,明日我要你加倍偿还!造反吧,抄家吧,灭族吧,没有冤案,哪来的青天?没有反贼,哪来的平乱英雄?而最终,皇甫卿的铁蹄将把你们的野心踏的粉碎!
回到宫里住处的时候,李燕歌遇到了贺宇风。看起来他似乎很不耐烦,看见李燕歌劈头就问:“你跑到哪里去了?”
李燕歌道:“只是随便出去转转。”
贺宇风走近他,绕着他慢慢地走,一字一顿地道:“随便?出去?转转?”。
这个味道……茶楼?……富春茶楼?从李燕歌身上散发出的是茶楼的味道,以及富春茶楼里才有的特殊香味。
还有一股包子的香味,他曾经跟着皇甫卿去过几次富春茶楼对面的包子铺,那里的味道他熟悉的很,而包子刚出笼的味道他更是终身难忘。显然李燕歌开了南面的那扇窗户,且在窗前站了有小半刻,而当时富春茶楼对面的包子铺正好有一笼包子刚刚蒸好。
鼻子这么灵也不是他愿意的,这全是在大漠戈壁中被逼出来的。行军,追踪,饥荒,干渴,食物饮水被下毒也不是没经历过,以至现在他连三里外水草的味道都能闻到。
如果今天皇甫卿也去了那家包子铺……李燕歌,你站在那里做什么?看什么?
说出口的却是:“你现在的身份是五品首领宦官,却能随意上街去转转,皇上对你还真是优待啊。”
李燕歌笑道:“是错觉吗?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酸醋的味道。”贴到贺宇风身上,伸出手指轻轻在他胸口爬到肩头,“皇上宠我,随便我进出,让你这么不开心吗?”
贺宇风怒道:“皇上宠不宠你关我屁事!”
李燕歌道:“那贺大人究竟是因为什么不开心呢?”
贺宇风吸了口气,道:“本来今天我是想来找你去茶楼喝茶的,可你却不在。”
“喝茶?”
“不行吗?”
“行。可是要和别人出去,不是应该事先约定的吗?”
“我就是临时起意!不行吗?”贺宇风横眉立目。
“行,当然行。”李燕歌笑意更浓。
舒眉,开颜,把手从贺宇风身上撤离,压低了声音含笑道:“对了,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本是天上奉酒的仙童,因为动了凡心、触犯天条,所以被打下凡间。王母娘娘说:如果你能找到一个人来证明世上真有人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话,我就解除对你处罚。贺大人,你说我能找到那个人吗?”
贺宇风一愣,神色尴尬起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他想起上次李燕歌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可当时他却说了一个刻薄无比的话。他忘不了当时李燕歌的眼神和背影。可是,自己又该怎么回答呢?这种事情是要靠运气的,并不是他说了算,如果随便给予肯定或否定的回答,就等于是在骗人。这不是在迷惑敌人,所以他不喜欢撒谎。
过了片刻,贺宇风才回答:“……这不是打仗,我没办法立军令状说能或是不能。我只能祝愿你早日找到这么一个人。”
李燕歌道:“我应该继续找那个人吗?”
“应该。”
“如果我觉得找到了那个人,应该去争取吗?”
“应该。”
“如果别人都说我配不上那个人呢?”
“如果那个人也觉得你是他在找的那个人,你们又过的很快乐,何必管别人说什么?如果什么都要顾虑,那还不得累死啊。”贺宇风回答的一脸理所当然。
李燕歌微笑,话题一转,道:“先前贺大人说要和我同仇敌忾,贺大人可还记得?”
贺宇风一听有点生气,你还敢提?!可没等贺宇风开口,李燕歌就道:“我可还记得,而且时刻铭记。我把贺大人你当成皇甫大人来信。贺大人上次说即使是我这个娼妓的话,你也愿意好好听取,你可还记得?”
贺宇风蹙眉,不明白他用意何在。
李燕歌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正色道:“皇甫大人信我,你信不信皇甫大人信的人?”
贺宇风仔细地看他,缓缓点了点头。他记得七月十四那晚皇甫卿眼神的暗示,现在看来,李燕歌果然是被交代了什么任务。
李燕歌道:“那么,信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请相信我。”
贺宇风有点迟疑:他的话,能信吗?纵使有皇甫卿的保证。
李燕歌忽然眯起眼睛笑:“其实我只是个自私的人。会答应皇甫大人的拜托,也是希望能在事成之后得到允许,让我得以待在那个人身边。如果我被皇甫大人讨厌甚至憎恶,我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贺宇风蹙眉:“舅舅的态度,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李燕歌笑道:“是呀。非常非常非……常地重要。”
然后李燕歌就感觉到看不见的熊熊烈焰从贺宇风身上腾地冒了出来。
原创'《男娼》(36)努力向亲热发展,呵呵
贺宇风蹙眉:“舅舅的态度,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李燕歌笑道:“是呀。非常非常非……常地重要。”
然后李燕歌就感觉到看不见的熊熊烈焰从贺宇风身上腾地冒了出来。
就见贺宇风胸口一起一伏,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道:“我告诉你,不要妄想了,死心吧,舅舅和你是没可能的。”
李燕歌含笑,知他误会了,以为自己是在觊觎皇甫卿。歪头道:“干嘛把话说得这么绝啊。皇上对皇甫大人又不好,只要我好好表现,指不定……”
“别傻了。舅舅和皇上好好的。”
“我亲眼看到的,你也知道的不是吗?如玉夫人生产那次,如果不是你把皇甫大人强行带回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其实皇上根本是憎恨皇甫大人的吧?”李燕歌不说皇甫卿对承玺是否有心结,是因为如玉夫人的死因是个不见底的深潭,踏进去并不明智。于是避重就轻地从承玺那边找突破口。
“当时……”贺宇风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在之前,我和舅舅在边关的时候,皇上把大安卢氏一门灭了族,舅舅回来后知晓了,认为这么做太过残忍,和皇上争吵。当初我带舅舅去三春晖,其实也是想让他想点别的,放松一下。”
李燕歌有点吃惊,问道:“灭族?他们犯了什么大罪?”
“冒犯皇权。皇上想把大安的一部分人口迁移到政陵去,促进政陵的工农百业,但是大安的人不愿意。卢氏的长老作为代表出来向钦差求情,钦差让当地所有乡绅表决,所有人都站在卢家一边,只有一个儒生站在钦差这边。卢家的一个子弟就在半路上把那儒生给杀了。”
李燕歌听到这里,反而冷静下来,道:“就是因为这个?因为卢家的权威竟然超过了皇上,有人会为了卢家的利益杀掉代表着皇上利益的人?”
“是的。”贺宇风点头道,“于是皇上听取丞相的建议,把卢家灭了族。舅舅认为这件事做的太绝,这也是他第一次和皇上争辩。当时他们闹的很僵。否则……”说着横了李燕歌一眼,“否则舅舅怎么可能被我一说就跟着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