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进宝楼-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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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骄傲的男子在为他隐忍着,隐忍着这样的痛楚和侵犯。
这个认知,让陆酒冷心头涌过酥麻的暖流。
这样的一双眼睛不由得他不爱。
陆酒冷轻声唤道,“小苏,看着我。”
琉璃色的眼眸睁开,素日冷厉的眸光此刻带了迷蒙的光泽,让人有一种流泪了的错觉。
笔直修长的腿为男子分开抬起,交合的部位他纵然不曾去看,但也能清楚感受到那仿佛要将人理智吞没的滚烫火热,强硬霸道。
苏慕华发出一声轻喘,很快为他咬在唇间。唇已经咬得发白,青年脸颊现出醉人的酡红。
与他相触的肌肤带了微湿的汗意,那滑腻的触感更加鲜明。
陆酒冷与他对视,黑亮的目光变得深邃。
为他紧致柔软包裹着,陆酒冷欲望猛然翕张,他又如何还能忍耐?
压抑的呻 吟再难遏制,苏慕华咬在了陆酒冷的肩头。他颤抖着遏制逃避的本能,张开双腿容纳着这人的侵犯。身体被迫着打开,神智已然昏沉,仿佛只剩下那无休无止的痛楚,偏又有无可名状的欢乐自痛楚中生根发芽,长成绚烂春光。
“小苏,抱紧我。”
苏慕华手如言,环住陆酒冷的汗湿的背。
下一瞬骤然光明,却是陆酒冷掀开床帐。
苏慕华手一颤,几乎从他的身上滑了下去,两人相连的部分因之进入得更深。
陆酒冷为突如其来的甜美紧致,差点失了神。
总算来得及伸手托了苏慕华的光 裸的臀部。
他抱着苏慕华,就着相连的姿势向着窗边走去,将青年放在紫檀木的书案上。
苏慕华背靠着暗色的桌面,还未说话,陆酒冷的欲望又一次顶入他的体内。
苏慕华是习武之人,他的肌肤并不算极白,只是如一般清隽斯文男子的健康肤色,此刻衬着书案灯华,看上去却有如细瓷一般的光泽。
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紧闭的窗为陆酒冷伸手推开,夏夜的清风带着清甜的花香盈了满室。
月华透窗而入,照在亲密相偎的二人身上。
苏慕华怒瞪着他,“你怎么?”
陆酒冷温柔地伏在他身上动着,安慰道,“放心,没人看到的。”
遥遥传来一声梆子声,“小心火烛”,如哭一般的声音传入耳中。
苏慕华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远着呢。。。”陆酒冷牢牢抱住他,伏在他发间低笑道,“小苏,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想在月下这么干你一回了么?”
苏慕华几乎已经无法说出话来,“谁知道你陆公子。。。呃。。。整日脑中。。。装了什么龌龊想法。你他妈的,别碰。。。啊。。。”
“那一年在平山堂,也是这般月色,你扑在我怀里哭。那时候我就在想,这少年如此美味,不知道吃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苏慕华简直忍无可忍,“陆酒冷,你知道什么是廉耻。那时候,那时候。。。我才十五岁。”
“嘘。。。你好吵。”陆酒冷贴在苏慕华耳边,身下一下一下地占据着这美好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苏慕华忽听到耳边传来一句,“灯照花雨人消瘦。何为情深,相携期白首。”
他不想这满嘴荤话的人,突然变作这般情深的低吟。
陆酒冷话中带了笑意,“这是续你那日在七花谷中吟的半阙《鹊踏枝》。还有最后一句等我们洞房花烛之夜,饮过交杯酒再续,如何?”
“不如何,你给我滚开,嗯。。。”
“啧,真不乖,那为夫要好好教训一下你了。”
陆酒冷加快了顶弄,苏慕华语已不成声。案几在晃,灯影在晃,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暖流汩汩涌入体内,仿佛要将苏慕华的身体都填满。
窗外清风吹过,月华灯影温柔,片片花落如雪。
作者有话要说: 。。。。。。。
☆、第二十八章 悖逆众生(一)
第二十八章悖逆众生
1
翌日早晨,苏慕华还未睁眼,就听到喧闹声,车马声中有男子爽朗的笑声,丝弦响板中有女子婉转唱腔,客栈之中本就是人间喧嚣处。想着自己就在这样的地方,与人胡天胡地了一夜,苏慕华脸色又黑了几分。
案上的灯不知何时已灭,屋中光线如凝脂般的微白,想来时辰尚早。帐中光线有些黯淡,身旁的男子已经醒来,斜靠在床边看着他。懒散的眉眼,在暗处看上去熠熠光华,难得的有几分认真。
陆酒冷吻了吻苏慕华脸颊,“小苏,你再睡会,我唤人送热水进来给你沐浴。”
他披衣而起,已经凝固了的血痕布在古铜色的健硕背肌上,看起来颇有几分情|色。
苏慕华见了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寒又扯过被褥,转身向内。
陆酒冷嘴角已经快要弯到天上去了,只是他也知道凡事不可太过,若真惹毛了,下回只怕没那么好哄了。嗯,下回。。。
苏慕华既然已经醒来,如何还肯受人摆布,陆酒冷送了热水进来,便为他赶了出去。他在门外站了片刻,回廊之下花白如雪,想起昨夜,他与苏慕华两情欢好之际在月下看这树花,陆酒冷忍不住笑了,转身下了楼。
望北城的街头,大战方歇虽不似往日喧嚣热闹,但也不算冷清。临街包子铺已经开了门,陆酒冷见那包子雪白可爱,也排了队买了几个,以油纸包了。再见成衣铺也开了门,便进去。
店家招呼道,“客官要些什么,小店从各类袍服,靴子,甚至公子哥喜欢的玉佩,发簪都有。”
见陆酒冷在柜前停下足,凑上去道,“公子好眼光,这几件是上好的府绸,上面的绣是苏绣。梅兰竹菊,还有绣字的。。。什么风流,什么禅意。。。江湖中的西门大侠听说过么,上回他和人决斗之前,专门到小店来买了衣衫。看,就这件。。。”
陆酒冷道,“给我杏色和青色的衣袍各两身,里外都要。青色的按我的尺寸来,杏色的略小上一些。质料要最好的,花式要最简单的,还有。。。一个字都不要绣。”
店家见他干脆,忙笑着应道,“是,客官稍待。”
陆酒冷见他自去收拾,拿了案上的一把折扇在手中展开看,这是一把湘妃竹所制的纸面折扇,扇骨上凝着褐色云纹紫斑,扇面洁白,只以墨绘了一轮月,一枝花,画工不俗,却无题无款。
他唤道,“店家,这把扇子我也要了。”
店家将打了包的衣服拿来,笑着应道,“爷,这把扇子便当小店送你的添头。欢迎常来。”
陆酒冷道了谢,提着包袱步出店门,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数人站在车前,竟是孙晟、舒青袖和楚折梅。
众人也已看见了他,陆酒冷上前见礼道,“各位,这是去哪?”
孙晟已经解下了盔甲,着了一件青布衣袍,看起来有几分像寻常江湖客,笑道,“宋县令。。。哦,不,应唤作陆公子。”
陆酒冷一笑,春桃和不留行带慕容将离的首级送来此处,众人已经知道他和苏慕华的身份。陆酒冷便也不刻意隐瞒。
孙晟道,“我废了一条胳膊,已经不合适再在军中。向殿下请了辞,想着与青袖去江南开个酒坊。今日便要离开,遇上了楚宫主,此次我负伤,多蒙他救治。”
“这次你不曾卸了这条膀子算你运气好,但这只胳膊经脉已损,今后再也无法用力,若是阴天下雨也会如老叟一般疼痛。”楚折梅说着用力拍了拍孙晟的肩膀,看着他露出痛苦的表情。
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从车上跳下来,伸手要推开楚折梅,口中囔道,“不许你欺负孙家哥哥。”
陆酒冷见那人不是舒小云是谁,心下奇怪这舒小云几时和孙晟如何要好了?
楚折梅衣袍一带,舒小云连他半片衣角都不曾沾到,笑道,“还能觉得疼痛,这条胳膊就还没死,不过以后也就一摆设,没啥用,连美人都抱不动的。”
舒青袖笑道,“楚宫主这张嘴,一定让病人又爱又恨。”
楚折梅摇头叹息道,“病人都是不喜欢大夫的,可怜医者父母心。我说,美人你真不考虑下跟我回折梅宫?要一辈子伺候这个废了条胳膊的人?”
舒青袖道,“多谢楚宫主美意,可惜青袖对江南风物向往已久。”
“哦?只为江南?”楚折梅含笑道,“我便为你将折梅宫搬到江南如何?”
舒青袖拉着舒小云道声不得无礼,旋即又笑道,“当然不止是江南,这个人虽然平日行事霸道了些,但他的血是暖的。”
他语气冷淡,孙晟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陆酒冷见他们二人如此,再回想在雁北城的时候,也微笑道,“若他日我到江南,一定去叨扰孙兄和舒公子一杯酒。”
楚折梅摇头叹道,“奈何明月照沟渠,枉我一片痴心。废了条胳膊也好,如此也好,省得他不自量力遇事强出头,白丢了性命,负了美人。”
他说着自袖中取了个瓶子递给孙晟,“这些药是我提炼的,对你手上经脉有益。”
人与人相识相知,不在时间长短。孙晟心下温暖,道,“多谢楚宫主,我省得。”
舒青袖和舒小云上了车,孙晟坐于车头,车夫打马而行,一乘马车悄然出了望北城。
目送众人离去,楚折梅转向陆酒冷道,“你可在怪我不愿出手救治苏慕华?”
陆酒冷道,“小苏不曾怨过楚宫主。”
楚折梅道,“那你呢?”
陆酒冷道,“我只想问楚宫主何时才肯出手救人?”
楚折梅冷声反问道,“你不肯杀陆元应,凭什么认为我会出手救人?”
陆酒冷道,“楚宫主若非有心救人,又何必告诉我们你有办法。何况。。。楚神医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大好,但从未听闻会逼人去做有违纲常伦理的事。”
苏慕华坐在云来客栈客似云来的牌匾下,悠闲地端着茶饮着。
茶已添过数遍,从茶烟尚绿熬成淡而无味,替他添水的店小二好几次想说,客官茶只可七泡。
他的对面,一位身着锦袍的男子正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中,手中端着已经看不出茶色的茶,却仍是一叹三赞地饮着。
那男子道,“苏楼主,你我京中一别,已是多年不见,不想在这里边城遇上。可见人世的缘分真是让人扼腕长叹,更有缘的是竟然还同饮一杯。。。哦,不,一壶茶。”
苏慕华道,“殿下,可曾听说过。。。黄鼠狼给鸡拜年。。。从初一拜到十五,也实在让人烦恼。”
那男子眯了眼笑道,“本王虽不忍心见苏楼主自比为红冠黑尾的畜生,但本王这体型可与那阿黄相去甚远。”
他说着拨动了一下自己的蛮袍玉带,露出健硕的小蛮腰。
这人自然就是近日体弱多病的燕王朱永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悖逆众生(二)
2
苏慕华看着杯中之茶,淡笑道,“王爷养病多日,倒更见风趣,想来心宽方能有体胖,那在下也就放心了。”
朱永宁道,“哎呀,苏楼主,你就不看在本王曾经也为春风得意进宝楼出过手的份上,也当顾念当年故人相托之情。实在不然,苏楼主真忍心见我大好年华,一命呜呼折在太子的鸿门宴上?”
苏慕华笑道,“当年殿下掌京中缇骑统领之职,靖平纷争应是殿下份内之事,如何算是为我楼出手?至于。。。故人之情么,我倒有句话想请问殿下。”
朱永宁笑道,“苏楼主有话请讲。”
苏慕华道,“我听画刀和陆酒冷说过那夜望北城外,慕容将离败的那一战。。。在下想问殿下一句话,那晚十八王爷和孙晟领兵偷出城外,殿下是何时知晓?抑或。。。”他手中握着茶盅,目中微露一笑,“根本便是殿下的主意?”
朱永宁手中杯盖一顿,哈哈大笑道,“苏楼主,真是爱开玩笑,本王又哪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苏慕华看定他,“殿下,在下能否讨一句实话?”
朱永宁敛了漫不经心的笑意,目光注视着杯中茶叶,片刻唇角微扬道,“我知道,也不曾阻止。”
“当日,言临素与我说过,燕王帝王心术在成帝诸皇子中算是翘楚,倒也有几分道理。”苏慕华一叹,“王爷之请,在下应了,明日我与陆酒冷陪王爷走这一趟城外,赴太子之约。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先打几件趁手的兵刃,有劳殿下拨两名军中最好的铁匠与我。”
朱永宁自然无有不应,当下也不耽搁,立刻派人去军中唤了铁匠过来。他自己坐在那喝茶,与苏慕华闲话着一些京中风物。燕王其人风趣幽默,若与他坐在同一条船上,他自有本事让人如沐春风。
陆酒冷提着包袱走至客栈门口,正听见男子爽朗的笑声,身着锦绣长袍,头戴玉冠的贵介男子正走出门出来,向着门内殷勤抱拳道,“苏楼主请留步,本王明日一早再来。”
朱永宁迎面碰上他,忙抱拳道,“陆大侠,这次有劳你了。”
陆酒冷看着他上马而去,燕王还回过头来向他频频抱拳示意。
陆酒冷走进客栈大门,本应喧哗的客栈大堂,此刻竟然换了一幅模样。
王小痴仰着头牵着苏慕华白色的衣角,苏慕华手中端了一碗酥酪正在喂他。王英雄手中抓了一把铁剑,正嘿嘿嘿嘿地比划着。桌上摊着几张图纸,案边坐了两人,正在研究着什么。案边生了个火盆,一段铸铁于火上锻至通红。
陆酒冷将包袱放下,笑道,“我为你带了换洗的衣衫,今日这客栈倒冷清了。”
苏慕华已经看见那包袱中露出的一段折扇,将手中的碗递与陆酒冷道,“燕王将这客栈的大堂包下来了,若店中住客今日不踏入大堂,便可以免费住上三日。”他解开包袱,将那柄折扇摊开在手上,见扇面上的画,想起昨夜那场情|事,冷月入窗,花落如海,心中温暖唇畔露了浅笑。
王小痴看着苏慕华的背影,一脸想哭未哭的神情,一口咬在了陆酒冷的手上。
苏慕华问道,“你的伤势可好了?”
陆酒冷道,“已无大碍了。”
苏慕华道,“太子下书给燕王,约他明日于城外军中相见。”
“鸿门宴?太子莫非把人当傻子了么?”
苏慕华道,“自然是鸿门宴,太子此招可称得上是阳谋,明知他来意不善,但他为兄燕王为弟,而且太子地位更加尊荣,他领军出征,燕王这个约也不得不赴。大宁一朝,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