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男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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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云卿迎了上去,叽哩呱啦些外文听的通判是两眼晕花,不过好在表面还是没露被怯也没过多好奇失了朝庭脸面。有理有节的把人护送到收拾好的宅子,又让懂外文的人好好翻译表达他的欢迎之情,尔后才转身去忙别的。
站在高处的冬阳一眼就看见了穿梭在人群中的易云卿,虽然是漆黑的夜中,火把灯笼的光线微弱,可他还是看见了。
小厮丫环还在伸长脖子望。
只要见着人安全,冬阳也就放心。偏首对小厮道:“你在这等大少爷。”
两大丫环狐疑:“少夫人,您不等?”
摇头。“这里恐怕一晚上都忙不完。”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气色有多糟他自个清楚,这要再被男人发现他立在亭子里吹风淋雨,准能回头就收拾他。末了冬阳还叮嘱小厮跟丫环道:“万不要告诉大少爷我来过,就说我一直在家等。”
回了宅子冬阳换了干净衣裳去看易云淑时,碰着正要出门的王掌柜。
王掌柜怔了下神忙问:“大嫂可有见着大哥?”
点头:“见着了,大少爷正在忙船队的事情恐怕一时半伙都回来不了。云淑跟孩子呢?让大夫请过脉没有?”
“请了,大夫给淑儿开了药喝了刚睡着,孩子吃了奶也睡着了。大夫说女人生产就像从鬼门关走一遭,全看老天爷高不高兴;稳婆也说这要碰到普通人家,幸运的能保一个,不幸运的恐怕全保不住,也就大嫂疼惜用人参给淑儿吊命。刚才淑儿也叮嘱我让见了大嫂要好好谢谢大嫂,若不是大嫂,我们这家恐怕倾刻间就保不全了。”言罢,王掌柜对着冬阳就是深深一躬身。心里对冬阳的感激是真心的,要不是冬阳不要钱似的用珍贵人参终易云淑吊命,就算幸运能保一个对这个家都是沉重的打击。
冬阳忙扶了。“这要说谢那就是折杀我了。云淑跟你都叫我一声大嫂,孩子出生也要叫我声小舅舅,不管用多珍贵的药只能要让母子平安那都是值得的。”把人扶起问:“大夫开的药可有缺什么?”
“不缺,都有。大夫也说了只要撑过一关以后调养就是。不过也有说以后怕不能再怀了。”王掌柜摸摸头,要别的男人一听媳妇不能怀了恐怕心里不高兴,可王掌柜经过这一夜的惊吓,巴不得易云淑不再生了。一晚就去了半条命,再来一次非得双双交待不可。“淑儿已经给我生了三个嫡子,够了。”
冬阳眨眼:“是男孩子?可我听云淑的意思她想要个女儿呀。”
王掌柜摆头说:“这种事哪能人选?操心三个儿子就够了,要真想女儿以后让老大早点成亲,拿媳妇当女儿疼也是一样的。”
丫环婆子低头闷笑,女儿跟媳妇怎么能两样?在有些人家眼中,女儿是宝媳妇是草的大有人在。
“大哥还在码头吧?我去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
见王掌柜坚持冬阳便也没多加阻拦,嘱咐小厮注意其安全,让管事婆子带一干丫环警醒些,便回了房休息。
他以为只要养好精神第二天气色饱满就能让易云卿气性小些,岂不知王掌柜一跑去三两句就把冬阳给无意识卖了。还卖的一干二净,让旁边那小厮急的跳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易云卿听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听话就算了,还敢阳奉阴违还撒谎,等着!回去收拾你!
一晚上的忙乱,黎明时分易云卿总算得以回宅子稍作休息。丫环婆子忙捧来热水,侍候着洗了澡换了衣裳,机灵的两个随待从厨房端来碗细米粥。易云卿一口气喝了擦了嘴,回到冬阳屋内悄声掀了床账躺了上去。瞧着熟悉的脸,闻着熟悉的气息,悬了近三个月的心这才落了地,忍不住凑上去亲口小心把人拢进怀里这才闭眼休息。
两个都是几天没睡个好觉的,这一放心睡着,再睁眼时都已经过了午饭好久。
冬阳先醒,只是没敢动怕吵醒用手臂拢着他的人。闭着眼睛又过了近半时辰等易云卿醒这才睁了眼。
“…早就醒了?”吹了近三个月海风又经过昨天那场大风暴,易云卿的声音都嘶哑了。
冬阳起身倒水,想想干脆把茶壶也一并提了来。
易云卿笑下,不客气连喝三杯水才感觉嗓子舒服些。示意冬阳把水壶放下,握了他手嘶哑着声音问:“昨天是你让通判派人敲开百姓门点的灯?灯塔坏了也是你让管事上山烧起火堆?”见其点头,轻声说:“你又救了我一次。也救了船队所有人,很多人都想要亲自来谢谢你。”
要不是冬阳让管事上山烧火堆又让百姓点灯的笨办法,没了灯塔的指引,易云卿所带领的船队肯定会在暴风雨中迷失方向,在那样恶劣的情形下在大海中迷了方向,可以肯定是九死一生!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易云卿听了不笑反怒,禁了人在怀里磨牙道:“这是应该做的,那其余应该做的呢?不听话瘦了两圈,还冒雨跑到码头,阳奉阴违不说还撒谎,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不是?”
冬阳噤了声,满眼都是‘你怎么知道’的惊讶。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真真是给惯出毛病来了。”伸长手在其屁股上拍一巴掌,恶声道:“说,还敢不敢了?!”
疼到是不疼,可这么大人了还被打屁股单这羞意就能让冬阳几天不敢见人了。“…我只是担心你……”
“还敢顶嘴不是?”又是一巴掌:“担心我让小厮管事跑一趟就不成?非要自己跑来在那吹冷风,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最可气的是既然还让小厮丫环给瞒着,真是给惯的!”
被连打了四五下冬阳也来了脾性,闷声钻进被子里躲着不出来。
易云卿瞧了立时脾气消了不少,想起这三个月离开又了无音讯还碰上易云淑难产,想必冬阳心里也不好受,虽然不听话爱惜自己身体,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想了这些立时心就软了,凑上去哄了半天都不见好,干脆负于行动。一通火热摩擦下来,保准什么脾气都没了。
66回京
船队安全回程的消息让快马送回京城;朱礼收到消息转首就给福洲派来御使,一是护送使臣上京;二是押解船队物资;三是给易云卿宣旨上京的调令。
前两道是口述;后一道却是十打十的圣旨;好在易云卿早有准备不至于被弄的手忙脚乱,商船上的货物都被清点的差不多了;后继事件也有了章程,交待通判让其注意便起程回京。
一路来有各路官府打点食宿;行程比原本想的要快些。
在立冬前一天傍晚,冬阳看到了时隔两年多的京城城门。依昔还记得两年多前易谦泪眼婆娑送他们出城门,那份依依不舍好像还在昨日。“立冬后城门会早两刻关;让管事加快车程。”
赶在城门关之前入城,一行向易宅而去。
宅内大老爷跟余氏正陪着老太爷跟老夫人用晚饭;钱管家跑来报喜四老立马放下碗筷。老夫人在余氏的搀扶下起身,又是喜又是怪道:“这孩子肯定是火急火燎赶回来的,也不顾着自己身体。”想起这么晚赶回来肯定又累又饿,老夫人忙拉了余氏道:“快老大媳妇,让厨房赶紧准备热菜热饭,派两个机灵婆子丫环到冬阳院子里看看有什么要添项的,要紧的是生上炭火,用炭火一烤房子就不那么冰冷了。”
同样被大老爷搀扶的老太爷笑呵呵的摸了摸下巴染白的胡须,笑道:“这些都是次要,紧要的是派人去书院把谦儿接回来,。”
“对对对,谦儿这几天可每天都在念叨,两年多没见冬阳恐怕都想的紧。”老夫人笑着附和,不是亲生,可冬阳跟易谦的感情那可是胜过亲生。
余氏笑着应了。
一行刚在暖屋坐定,那厢帘子已经被掀了起来。
冬阳踏进屋内快走两步在丫环递来的软垫上跪了行大礼。
老夫人忙抬手让其起来,余氏下软榻亲自扶了,慎怪眼:“你这孩子。”说着就拉冬阳在软凳子上坐了。
老太爷上下打量眼冬阳的气色,暗自点头。
大老爷问:“云卿要几时进京?”
“明天上午跟两国使臣一起进京,不过听大少爷的意思有许多公务需要跟皇上说,恐怕晚间才能回来。”他是一早先行一步赶回京城的,不然怕是也要在城外译站留一晚的。
老夫人听了,欣慰点头:“只要平安回来就好,晚一点也没关系。”在易云卿出海的那几个月,京城这一家子哪个不是提心吊胆的,生恐发生意外不测,初闻消息的那几天,老夫人连觉都没睡好。
唠叨一阵,丫环婆子重新摆好厨房送来的热菜热饭,一行上桌坐定,脚快的管事通报易谦已经从书院接回来了。
冬阳立时有点坐不住,老夫人瞧了跟余氏对视笑下,摆手笑道:“去吧。自从知道你们要回来,谦儿每天都要派人回来问个两三遍的,连书都读不下去了。”
冬阳笑下,起身迎出屋子。
余氏笑看冬阳那急切劲,跟老夫人笑道:“要被不知情的人知道了,还以为这才是亲生的呢。”
老夫人也笑了:“可不是么,往日谦儿对我们都是个小大人似的,可只有对冬阳那才像个孩子。”
老太爷听了打趣老夫人,笑说:“是我老了鼻子不灵还是怎么?我怎么就闻到一股子酸味?”
老夫人瞪老太爷眼。
余氏跟大老爷低头轻笑。
还在屋外,易谦欢喜的声音就传了来。掀了帘子进门先给四老见礼,尔后紧挨着冬阳在下首坐了,吃饭是吃饭,可一双眼睛老往冬阳那看。
四老瞧了在心里暗笑,饭后好心的放行让冬阳去休息。老太爷却是坏心眼的留了易谦在屋子里问这两天书院课业,把个易谦急的抓耳挠腮。
老夫人看不过眼,唾他口道:“还说我酸,恐怕这最酸的就是你这老头子!”
易谦趁这功夫,一溜烟跑了。
老太爷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小崽子,这两年都白带了。”
老夫人暗自给白眼,扭身在丫环的搀扶下打算洗洗睡。
不说易谦跑回冬阳院子聊些什么,第二日易云卿护送使臣进京交给皇上安排接待的人,尔后便被朱礼直接招到御书房。别人都以为易云卿是领赏来的,可只有易云卿自己清楚赏没领着,劈头盖脸先是一顿怒骂。
朱礼憋了近三个月的怒火发出来可是雷霆震怒。
易云卿啥都没说,一看朱礼支开御书房的闲杂人等,掀了官服下摆就跪在那,任由朱礼给其骂了个狗血淋头。
朱礼骂累了,一看易云卿跪在那老老实实挨骂的样子就气打不一处来。放下茶杯瞥了眼,凉凉道:“内眷管不住你,那朕就赐个能管住你的贵妻……”
朱礼话还没说完,易云卿伏身请罪:“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朱礼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良久,掀掀眼皮子开口:“起来吧。”
要是别的大臣,听朱礼这么说总该要谦让几句‘什么微臣不敢呀’‘什么皇上恕罪呀’,听着舒服是舒服可就是太假。所以易云卿挺直腰就起了来。
“谢皇上。”
朱礼又一口气憋在心里。“……别高兴太早,朕还没打算就这么轻易饶你。”
御书房正上演什么外人不得知晓,可这并不损京中贵勋对易云卿的重视,谁都知易家出了这么个人恐怕起复有望呀。
众人猜想不错,第二日早朝,朱礼亲口御言证明易云卿出海是得到他同意的,明着是随商船行商,可暗地里就是出使各国,商谈友好贸易条约。两位跟随而来的两国使臣就是证明。
朱礼这么说让易云卿擅离职守的罪责便不能成立,那么此次出海便只有功而无罪,那么易云卿从四品越级提为户部三品官员就名正言顺了。
有人提意见,朱礼凉凉开口:“易爱卿带着不足三分之一的银钱去福洲建海港,两年就能取得如此成效让朕甚是欣慰呀。托易爱卿的福,朕总算不是个穷皇帝了,也总算不用发愁于各爱卿的俸禄了,也终于可以过个富足年了。”言下之意就是,你们的俸禄还要不要了?
古往今来也就朱礼会在早朝文武百官聚齐的时候明言自己是个‘穷皇帝’,也只有朱礼会拿百官俸禄来威胁百官。
文武百官被这奇葩皇上弄的是欲哭无泪,问为什么不既然抗议?敢么?谁敢?连皇帝都哭穷难道你能大言不惭的扬言不要俸禄继续反对?除非脑袋被门夹了。
所以,易云卿名正言顺的被提为三品,任职户部要职。
古往今来易云卿的官职任命速度不说前无史列,但绝对能挤进前二十。贵勋家族惊了一跳不说,连易老太爷都吓了一跳,心中空落总觉的不踏实以至半夜都睡不着。
老夫人瞧了,问:“老爷你这是?”
老太爷叹气,干脆爬起来靠在枕头上担忧道:“卿儿这升官速度有点太快了。皇上要用卿儿对付世家贵勋,可这提升的速度太快恐怕会引起贵勋世家的反弹呀,凡事欲速则不达,事极必反,太过反而不美呀。”
老夫人看的反而简单,问:“老爷觉的今上是个糊涂的么?”
“不,今上比先皇更有抱负更贤名,也更知人善用,是个难得的雄主也是明主。”老太爷在宅子里深居简出不染事非反而看的更清楚。在先皇病重时敢离京去打鞑鞑,又敢秘密回京登基,还善用背着流放之罪的易云卿,桩桩件件都表示今上朱礼是个明主!
“那老爷觉的卿儿是个糊涂的?”
“…不,卿儿是个有抱负有毅力也是个会忍的。”在老二的打压下养精蓄锐制下一份不错的产业,在流放那种艰苦的环境下没放弃心中所想,敢拼命敢争敢夺。不得不说,他为这孙子而骄傲。
老夫人又问:“那老爷觉的有世家贵勋敢造反吗?”
“…如今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各领地的王爷也安份守已,没有民心没有明正言顺的理由,谁能造反的起来?”
“那老爷觉的世家贵勋把持的太多么?”
“…压制世家贵勋是每个皇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