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晚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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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观王爷是看中了他家的二女儿,向宰相笑得更开心了,一躬身:“请观王爷快快入座,这风大,天气热着,仪儿,去拿爹爹的白玉茶具为观王爷泡个好茶。”
“是爹爹。”向仪不胜娇羞地说着,抬头轻望一眼那仪表堂堂的观王爷,轻盈地走去。
向宰相领着观王爷走进主屋,一路上,皆怕是污了靴子,铺着名贵的波斯红毯,人人都说向有钱有势,果真不同凡响,他的唇角冷笑着,主厅里,放了不少珍藏的各种玉具和珍玩古物。
“观王爷请上座。”向宰相有礼地说着。
他也不客气,坐在主座上,那向夫人则拉了不愿离去的向琳一边去,在大月朝里,家里有男客,女人没有允许是不能随听的,况且是高贵的四皇子观王爷,她们万万不能失了礼仪。
向仪接了丫头的白玉茶具,纯熟的泡起香醇的清茶。
向宰相别有深意地笑:“我这二女儿啊,泡的茶可是醇啊!”
“美人泡茶,自是当然。”他不轻不淡地说着,并无意多看向仪一眼,对她,仅知于她是月城里最有名的才女:“宰相请本王过来,何事相商?”他宁愿去寻花问酒也不愿周旋于这些官宴之中。
向宰相抚抚有些灰白的胡子,皱起了眉:“观王问起,那事确实是颇为难办啊?外蒙王子进朝一事,到今老夫还拿不定主意。”
他挑起俊挺的眉:“宰相何必担心,此事皇兄必有断议。”
向宰相叹口气:“臣是担心,这一事会让契丹和西原这二大国对大月起了疑心。”
“宰相多虑了,我大月国虽然比不上契丹和西原这二大国,却也不容小觑,外蒙作乱无非是想求公主下嫁于他。”这对大月国,也是有利而无害之事,契丹和西原对大月一向虎视眈眈,如果大月国和外蒙联手,何惧于他们,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这里了无兴致,那向仪奉上一杯清茶,果然是清香而清神,浅啜一口,那甘醇的滋味溢满心肺,他忍不住赞赏出声:“好茶。”
“呵呵。”向宰相笑着:“我这二女儿啊,就是喜欢钻研这些。”
“向宰相不愧是向宰相,教出如此周全而有才的女儿,着让本王刮目相看。不知二小姐有没有兴致,五月初五到杏园比试大月诗会。”他别有深意地说着,如果他们知道得魁的后果是什么?估计会呼天抢地了。
向仪浅笑着轻轻地说:“爹爹让女儿去,女儿就去。”一张花颜净是粉色朝霞,能让观王爷开口邀请是多么骄傲的一件事,但是她却没有点头,而是询问她父亲,这么柔顺而知礼的性子,必会让他另眼相看吧!
向宰相笑着:“仪儿,能得观王爷邀请,是何等荣耀之事啊!爹爹岂会不让你去呢?”
看着那向仪娇羞如花的容颜,女人都是一个样,观王爷俊眸中又浮现了那双清丽又傲气的眸子,心中一动,淡然地说:“宰相府里包罗万象,楼台亭阁各有不同,让人也开了眼界。”
“让观王爷见笑了,小门小户岂能入王爷的眼。”
“岂会,我看,月城里,没有谁家的园子有宰相之精雅了,只不过、、、、”他话锋一转并没有说什么?
这让向宰相心里一惊:“不过什么?观王爷请说。”
“本王刚才在西门遇到个丫头,叫晚儿,向宰相讨个丫头。”他要的,他从来不摭掩,落落大方地说了出来。
向宰相放下了心:“观王爷何必如此客气,林管家,去将叫晚儿的丫头都叫上来。”
“都?”他皱起了眉头。
“禀观王爷。”那林管家弯着腰说话,因为楚观云是主,他是仆,不得抬头,恭敬地说:“向府唤晚儿的丫头有二十余人。”
“如此之多。”他有些不悦,这个名字只适合于她,可向府却有二十几个晚儿。
“是的,向府有丫头百余人,所以相同的名字就多了些。”
虽然麻烦些,不过征服她很有意思,他点头不语,那管家躬着身子退了下去,没多大一会就带了二十余着素衣的丫头跪在门外,不用抬头,他都能看来这里面并没有那个晚儿,她的气息太清傲了,并不是这些丫头害怕能比拟的。
“禀观王爷,府里晚儿的丫头都在此。”
他挥挥手:“算了。”找不到她,如果那男子在的话,细问一番必然知道,可是他总不能找了丫头又找个男的,让向宰相心里琢磨着什么?他想,与那一面之缘的女子还是有缘的,第一次到向家就能遇到她,下次再遇到,他就拽了她的手向宰相要人,心下有了主意,又随意喝了些茶,谈些国事,看看近中午谢绝宰相的午宴,告辞而去。
向宰相自是不敢强留他吃午宴,目的已达到,礼多反而会惹人嫌了,呵,看来他的二女儿,温婉淑仪的向仪就要当王妃了。
直送观王爷行至南门,随从早就备好了马车,他才抬头笑了起来。向琳不依地叫:“爹爹,你不公平,就不许琳儿进大厅而让二姐去,琳儿喜欢他。”
“这姻缘可强求不得,琳儿,观王爷是看上你二姐仪儿了,夫人,得好生准备着,在五月初王让仪儿艳压群芳。”
向夫人笑了:“老爷,这还有二十天,有时间让师傅制做锦衣佩饰的,我们仪儿也要出嫁了,一转眼也就十六岁了,真是快啊。”
向仪的娇羞和兴奋,女儿家的心事全显在了脸上,和向琳的一脸不悦成了对比,五月初五,她记住了,期待着那天的到来啊!
而向晚歌没有理会后面的叫声,缓着小道朝西门走去,烈日下,可以看到向晚清扛着沉重的麻袋往车上放。
“哥哥。”她轻叫着,站在道上。
向晚清放下麻袋,擦擦额上的汗,走了过来拉着她信树荫下去,关切地说:“晚儿,你身子还没好,这太阳晒,又跑出来了。”
她打开食盒的盖子,端了羊肉和萝卜出来:“哥哥没有吃早饭就搬,晚儿怕哥哥吃不消。”
向晚清的眼里似乎有些泪意,有些感动地说:“晚儿,让你担心了,都怪哥哥没用,要不是从马上摔下来,这脚变成这样,哥哥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原来,他的脚是在马上摔下来弄的,虽然是跛子哥哥,可是在她却很高兴,他很爱这个妹妹,笑了笑:“哥哥,你快吃吧!别饿着了。”
“是,是。”向晚清笑着,轻喝了口汤,眼神亮了起来:“晚儿,这汤是你做的?”
“是啊,怎么,不合胃口吗?”她紧张地问,就不知这里人的口味和她们是不是一个样了。
他很兴奋,笑着:“不是,太好喝了,很清又有点甜,很香,比哥哥曾在枫红楼喝的还要好喝。”他挟起大块的羊肉:“妹妹,你吃吃看。”
她笑着推回去:“晚儿吃过了,哥哥自个吃就好了,晚儿现在倒有个主意?”
第一卷
第三章:遇见(一之教训)
向晚清大口地喝了口汤,那浓郁而清甜的味道让他精神一震:“晚儿怎么会做这些?哦,哥哥刚才听晚儿说有个主意,什么主意?”他认真的听着,这个妹妹体弱多病,他要用他的翅脖来守护着她不受伤害,而妹妹从树上摔下来之后,似乎变了很多,虽不太多说话,可是那眼神,似乎变得很坚强而又独立,陌生得让他很担心。
晚歌看着他:“哥哥,我们不要在这向府里这样过一辈子,我们可以为我们而过。”离开这里,不是他们的家,纵使再漂亮,也是为他人作嫁衣,在这里并不因为他跛脚而减轻他的劳动,他比任何的长工都要辛苦。
向晚清抬起头,看着她,眼里有丝痛楚:“为我们而过,晚儿,对不起,哥哥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但是晚儿放心,哥哥不会让晚儿吃苦的。”
她一向不太喜欢太靠近人,可是这出自于心俯的话,让她有丝感动,手帕轻拭去他额上的汗珠坚定地说:“路是人走出来的,哥哥,现在也没什么事做,晚儿呆会到外面去看看,有什么是可以赚钱的,哥哥说这汤好喝,也许我们可以靠这个来卖钱。”在现代那些炖煮的汤品可是很赚钱的。
他有些惊讶:“妹妹,你要出去赚钱?”
“不,先看看。”她心里暗自思量,自然也要先弄清楚,这里的市场和走向,以及喜好。
他垂下了头:“哥哥会养活你的,晚儿不用去抛头露面。”他为他的无能而愧疚。
晚歌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结,拍拍他的肩:“哥哥,我只是出去看看啊,在这里好闷的,晚儿口馋了,想去买点糖葫芦什么吃吃,这些,还要哥哥给钱呢?”大月朝的思想可真是封建啊,女子都不出去谋生的,和那句话:在家靠父母,出嫁从夫,夫死从儿,相符了,可惜的是,她穿越了过来,并不是什么向家大小姐,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哥哥相依为命,吃食还得自理,以她的性子,岂能这样就会满足于一生,至少也要独立,也要让她的哥哥脱离这样的命运,为奴为仆般,终是低人一等,人活得,就要自在些,何必看人面色呢?
他搔搔头,一笑:“哥哥都忘了晚儿是女儿家了,终是要有些针线儿要买的。”他从怀里掏出几绽碎银:“逛逛就早点回来,不要听别人的话,有什么事,你只需说个,你是向府的人,别人自不会为难了。”
向府的人,看来这向府真是可以只手摭天了,晚歌笑笑:“晚儿都那么大了,自然明晓这些道理,晚儿逛逛就会回来的了。”以她的高龄,在这里,恐怕都是孩子绕着几个了吧,谁能把她拐得走
她站了起身,向晚清将她耳边的发拢好,还在殷殷不绝于耳地叮喃她一再小心。
她拢住嘴,笑着说。“哥哥,你越来越像是梧桐树上面那只八哥了。”越来越长舌。
向晚清哑然笑:“瞧你说得,哥哥不念便是,快去快回。”
向晚歌才踏出西门没一会,有几个人就匆匆地走来大喝着:“向晚清,你妹妹呢?”
他皱起眉,将那袋子放下:“怎么了?”
“管家让叫晚儿的丫头都去大厅集合着,在小院里可没看到她。”
向晚清高傲地站直了冷然地说:“我妹妹不是丫头。”他们一直都把他的妹妹当作是丫头看待吗?所以晚儿刚才才会说出那番话来。
“清高着呢?还不都是一样?算了算了,总之也是一件好事,不去就拉倒,人家观王爷可是想找个叫晚儿的丫头,看来你妹妹没那个命,只配在向府做丫头了。”那些人不悦地骂骂咧咧着离开,报复向晚清的不讨好。
他握紧了拳头,却忍下了这口火气,大力地搬起那大袋的东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大月朝似乎经济很是不错,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林向府西门转个弯就能听到那闹市喧哗的声音了,正值中午时分,依旧是人潮未感,林林立立的茶馆,酒馆饭馆都挤满了人,把酒言欢的,好不热闹,看来这里,还是以食为天,如果开一家食馆的话,必然会赚钱的,但是那也要有资本才行,而她和哥哥,估计是没有什么银子傍身的了,相比之下,那些摊上的小吃,却没有多少人捧场,对吃的还有些讲究吧!
她也不知道这些碎银子值多少钱,可以买多少东西,自是不敢上那些看起来很是高雅的酒楼去试味,越走越发的热了,她寻了个干净的小摊子坐了下来,殷勤的老妈人马上就端来茶水给她讨好地问:“小姐想要吃些什么?”
“有些什么好吃的?”倒是想试试地摊的,以前妈妈总不许她去,怕吃坏了肚子,酒楼有酒楼的味道,而夜市自然也有夜市的味道,各不相同吧!
“小妇人这里只有面条和杏仁茶。”
面啊,天那么热,怎么叫得下啊:“给我一个根杏仁茶吧!”也好消消暑。
那妇人端了过来,晚歌才端起碗正要喝,从大道的后边,几匹快马从后面急驰了来,然后就是一辆豪华的大马车,引起一阵大尘飞场起,她有些气,这样叫人怎么吃东西,这些人真是没有一点的自觉心,有钱就是了不起。
“这是有钱人家的马车啊。”那妇人羡慕地说:“我就是一辈子也买不起那豪华的马车。”
“怎么会不行呢?只要有付出就有收获。”晚歌轻轻地说着,人不要太看轻了自已,那么就一辈子都没有什么自信。
那妇人回过头朝她一笑:“这位小姐大概不知道这样一辆马车值多少银子了,小妇人就是穷其一生也买不了,呵让小姐见笑了,小妇人多话了。”
她露齿一笑:“不会,大婶,何必去计较那马车,生活过得自在也安心了,有钱也是一样过,没钱也是一样过。”
“小姐是读书人吧!这话倒是说得有理,像那安家大小姐,有钱是有钱,只是一天到晚的凄凄惨惨,哭啼不休。”
她皱起眉:“何以这么说呢?”莫不是为情所困吧!
那妇人叹了口气:“这是月城里都知道的事,那安家大小姐也不知吃了什么东西,满脸都是黑斑,让人看了退避三舍,原本如花的容颜变成了丑女,怎么会不哭呢?那安家老爷可是连求遍了天下的大夫也无人可治啊,眼看七月就要进宫选秀了,错了这次机会,她就永远进不得宫了。”
进宫,她颦起眉:“为什么要进宫啊?”在家里有钱又自在,可是要比皇宫还好多少倍。
那妇人刮着嘴角:“瞧小妇人口无摭拦的,胡说八道,小姐切莫往心里去啊!”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皇上选秀女进宫,这是封建朝代都有的事,有些事,她估计比这些人还明白着呢?想必那安家大小姐在皇宫里有什么能撑腰的吧!只要这恢复了容貌就能平步青云了,那个女儿家的不想嫁个万万人之上的皇上啊,如果受宠,那光景也和向府一般无二吧!她有些叹气,为什么她们总是想进深宫里呢?和无数的女人分享自已的丈夫,她才做不到呢?人前风光,人后哀凉有什么好。
看看天色,似乎要下雨了,得先走个地方歇着,就是看看外头的风景也好过于在那独院里,梧桐听雨是很有诗意,不过听到了,就有些伤感和落寞,平白让哥哥看了担心。
付了茶钱,她打听到附近有个小亭,循路而去,在那繁华的一隅,青翠之中,就能看到这亭子了,听那妇人说,还是安家出钱修建的呢?就盼着做做好事能让安家大小姐的脸恢复到以前那般,天会惩罚人吗?会的,但不会是这般的小事,这必是人为的,想必是那安家夫妇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