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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降服-第25部分

小说: 降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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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霖猛一下子坐正身子,恼怒道:“你……”耶律洪础马上又亲亲他嘴,道:“我都说了,只要你乖一点,我什么都不会做!”祈霖冲口想说“我偏不乖”,瞅着他俊美的脸庞,又咽了回去。怔怔的一会儿,慢慢将脸贴上他的颈窝,咬牙切齿的,咕哝了一句:“你这个……坏蛋,淫棍,大恶魔!”
  耶律洪础双手搂着他,听着他的咕哝,有那么一阵,心里竟是充满了温柔与满足!直到一个声音响进来,道:“二表哥,我们等你半天了,你是不是不敢跟我比赛啦?”
  祈霖抬眼一望,陡然间大吃一惊!


☆、第二十七章 (2871字)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少年人,二十来岁年纪,身材比之耶律洪础略矮略瘦,但矫健挺拔,朝气蓬勃!一张脸却是红红白白,眉目清秀,虽是一个辽人,却颇有几分汉人少年的雅致与清爽。
  有那么一会儿,祈霖几乎是双眼盯在那人脸上无法挪开,直到耶律洪础重重的哼了一声,祈霖才猛的醒悟过来,赶紧要从他腿上跳下来,耶律洪础搂着他不让他动,两只眼睛在他脸上睃来睃去,双眉皱起,很明显对他盯着别的男人看到入神十分不满。
  那少年一眼也已经发现了祈霖,径直迈步而入,好奇的上下打量着他,问道:“二表哥,这就是……他们说的……你很宠爱的那个汉人?”耶律洪础这才将祈霖丢开,站起身来,道:“不干你事,你不是要跟我比赛嘛?这就去吧!”
  一边说,抬步走向屋外。那少年大喜,道:“今年我一定要赢过你!”喜滋滋的跟在耶律洪础身后走出门口,忽又回头,向着祈霖一笑,道:“我要跟你们大王玩击鞠,你也过来看吧!”话未落音,耶律洪础伸出一只手,揪住他的领子一路扯着去了。
  祈霖知道击鞠是一种马上运动,俗称打马球。分单、双球门两种比赛方法。单球门是在一面木板下部开一尺大小的小洞,洞后有网囊,以对垒双方击球入网囊的多少决定胜负;双球门则在两边分设两个球门,以击进对方的球门为胜。单球门的玩法人数较少,双方总计不超过六人,甚至有一一对攻;双球门双方人数至少各在五个以上,八个以下。其分别在于五人组只一个主攻,六人以上组有两个主攻,其余为助攻与后卫。击鞠用的球有拳头那么大,球体中空。原料是一种质地轻巧并且非常柔韧的特殊木材,球做好以后,外面还要涂上鲜亮的颜色并且要请专门的工匠在球的表面进行精致的雕刻,因此制成的马球不仅是竞技运动的工具,还是非常精美的工艺品。
  此运动兴盛于大唐,后传入契丹。至宋朝以后,击鞠已经在汉人中渐渐没落,但在契丹人中却越来越兴盛。皆因此运动一则马匹难养,非贵族豪富耍玩不起;二则太过危险,稍有不慎,或者从马背跌落,或者鞠杖扫中马身人身,常常都有“脑碎臂折”的惨事发生。而契丹人原是马背上的民族,个个马术精湛,加之性格粗犷,对这项运动尤其热爱。
  耳听前边渐渐传来喧闹叫嚷声,院里的奴才们一个个纠头探脑,连延虎拉张冲不去,也忍不住自个儿跑过去看了。
  谁知刚去未久,他又跑了回来,气喘喘的道:“正要开始比赛,大王让我来请林少爷过去观看!”
  祈霖原是将门子弟,见识过几位武将在击鞠场上激烈拼杀的情形,何况这些天早在屋里呆腻了,心里也有点痒痒的。回头向张冲一看,只见他脸上亦是跃跃欲试,终于点了一点头,由延虎引路出了院门,径向前边较武场而来。
  一路上心里惦记着才见的那个少年人,忍不住问延虎道:“刚……拉着你们大王出去比赛的那人是谁?”延虎忙道:“他姓萧,也是一位小王爷。当今太后是他亲姑妈,所以跟我们大王是亲表兄弟!”祈霖听说,一时心神不定,默默跟着延虎走进较武场。
  只见好大一片场子,府里无论管家仆从,全都围在场子四周观看。延虎引着祈霖直到向南一个台子上,台上坐着几名武官,大都是从南京回来一路见过的,看见祈霖,一个个含笑颔首。
  花喇也在其中,眼睛透着冷森森的光芒,直盯着张冲观看。张冲明知他现在不敢对自己怎样,也不去怕他。
  祈霖随在延虎身后,一直走到台子正中一张阔椅上坐下,张冲靠椅站在他身后。祈霖这才向着场中打量,只见耶律洪础面南而站,坐下马却不是他那匹神骏异常的大黑马,而是一只体格健壮的枣红马,想必是怕黑马受损,另选了一匹专供击鞠所养的马匹。在他身后数步开外,另有两人骑马而立。
  在他三人对面,那个姓萧的小王爷坐跨骏马,手执鞠杖,脸上颇有兴奋紧张之色。祈霖向着他脸仔细的又瞅一回,忽有一阵伤心难受,忙转过念头,不敢多想。眼见那小王爷身后另有四人两两并立,心里明白这位小王爷的球技比耶律洪础恐怕相差太远,所以以五对三,耶律洪础那边少了两个助攻。
  忽听得发一声喊,两边各自骑马奔向场子正中一只鞠球。那小王爷所乘马匹竟是异常快捷,首先抢到鞠球跟前,正要挥杖击球,耶律洪础随即奔近,伸杖将小王爷的杖头拨过一边,反杖击在球上,那球立刻飞了过来,落向小王爷这边的场地。
  小王爷大声呼喝,他身后的两个助攻立刻奔上劫拦,耶律洪础赶着球曲曲拐拐越过两人,另两个后卫奔上前来,耶律洪础趁着他后防空虚,再次挥杖,只听“呼”的一声响,那球被他打得直飞而起,横空一掠数丈,“嗖”的一声,竟而钻进了那不过一尺大小、在那么远的距离几乎看的不是很清晰的小木洞。
  场子中稍微安静了一下,猛然爆发出震天价的喝彩喧闹声。祈霖也惊得跳起身来,虽然亲眼目睹,也难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的神乎其技。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场中,直到耶律洪回过脸来,向着他脸上盯了一眼,祈霖才猛地一省,忙重新坐下,继续观战。
  这一场打得异常激烈,那小王爷年纪虽轻,球技竟是十分高明。跟他的四个人也是彪悍异常,常常不顾生死,以命搏球。但是他五个再厉害,终挡不住耶律洪础臂力雄浑,瞄射精准。
  祈霖看得神驰目眩,两只眼睛随着耶律洪础矫捷强壮的身影转动,忽而想道:“我若是出身普通人家,就算……”心意方动,忽又警醒,暗骂自己不知羞耻,忙摒弃杂念,留心观战。
  这一战到结束的时候,双方差距已经拉大到五六个球。那小王爷十分不服,口中只道:“很不公平,二表哥会赢,可不是凭的球技好,而是凭的武功高!”耶律洪础不去理他。小王爷叫了两声,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只好跳下马背,将一直供在台上的一只比起普通鞠球尺寸略大、但是雕刻制作更加精美的鞠球拿在手里,领着同组四人行到耶律洪础跟前,一起向着耶律洪础鞠了一躬,小王爷双手将鞠球举过头顶,递在耶律洪础跟前。
  耶律洪础就从马上弯腰伸手接过鞠球,随即举过头顶,满场子立刻欢声雷动!祈霖也禁不住满脸含笑,使劲鼓掌。
  耶律洪础回过身来,向着台子这边一望。懂鞠球的人都知道,这只制作特别精美的大号鞠球正是取胜者的标志。一般汉人击鞠手会自个儿珍重收藏,偶尔拿出来向人炫耀。但是辽人性情豪爽,很多都会当场送人。或表友谊,或献敬重,更多的,却是表达情爱之心。
  场中所有人都盯着耶律洪础,等着看他要把鞠球交与何人。祈霖心里也是砰砰乱跳,眼见耶律洪础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慌得想要起身离开,却恐怕更加引人注目。
  幸好耶律洪础只是稍微瞟了他一眼,就转过了眼光,向着走近跟前的一个小厮吩咐一声,随即驱马向着场子外边而去。
  围观的一众仆役管事,见比赛结束,大王要走,也都不敢怠慢,迅速四散开来,场子中一下子少了一大半人。
  那小厮走到台前,向台上众武官道:“大王说了,各位若是不曾尽兴,可另外组队继续进行,大王先去换身衣服,再出来作陪!”
  台上众人忙都点头答应,就有几个武官乱哄哄的商量组队。祈霖心里渐渐安定,有一种惆怅却莫名其妙升了上来,起身带了张冲跟延虎径回内院。


☆、第二十八章 (2712字)

  进屋呆坐了一会儿,耶律洪础洗完澡回来,身上披着一件大氅,向着祈霖瞟了一眼,道:“进来伺候我穿衣服!”祈霖道:“干嘛我要伺候你!”嘴里说着,还是跟在他身后进去。
  刚一走进屋,耶律洪础就解掉身上的大氅,裸露出强壮丰伟、肌肉股凸的身体。祈霖脸上一红,扭身又要出去,早被耶律洪础伸手拉住,一使劲,两个人就一同跌坐在床沿上。
  祈霖惊道:“这么冷的天,你还不赶紧穿上衣服!”耶律洪础道:“心疼啦?”祈霖道:“鬼才会心疼!”耶律洪础不跟他争,一手将他搂在怀里,一手从枕边拿过那只鞠球递到他手上,道:“漂不漂亮?”祈霖见那鞠球绣工华美,制作精良,心里实是十分喜欢,嘴里却道:“又不是我自己赢的,漂不漂亮关我什么事?”耶律洪础道:“瞧你这酸溜溜的口气,不是想我当着众人的面前给你吧?”祈霖脸上一热,道:“我才……!”
  刚说了两个字,后边的话却说不下去,莫名其妙的,心里竟有一点甜滋滋的味道。耶律洪础偏脸在他嘴上亲一亲,道:“好啦,快帮我把衣服找过来,真是有点冷!”祈霖忙从他怀里起来,将他一身内衣找出来递到他手上。耶律洪础一边自己穿着衣服,忽而问道:“你今儿……盯着我那个表弟看什么?”祈霖一惊,道:“谁看了呀?”耶律洪础哼了一声,双目静静地瞅着他。祈霖一阵慌乱,只好实话实说,道:“他……很像我的一个表兄!”一边说,见耶律洪础仍然怪怪的瞅着他,忍不住大声道:“信不信由你!他刚一进门,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不然,都是男人,我干嘛要盯着他看?”耶律洪础这才从他身上收回眼光,道:“的确都是男人,不过,你是喜欢男人的!”祈霖一下子涨的满脸通红,道:“你……胡说八道!”耶律洪础道:“是不是胡说八道,到了晚上就知道!”
  说话间已经穿好衣服,丢下气哼哼的祈霖,又往前边去了。
  当晚折腾一宿。第二日祈霖呆坐无聊,想起远在汴梁的至亲骨肉,一时情难自已,遂让张冲铺开宣纸,准备几只大小画笔,动手绘一幅白描肖像图。
  上午也就画了几笔,中午吃了饭,下午接着又画。人物肖像并非他所擅长,只是心中有感而发,画出来竟是颇为传神!一时画毕,呆呆的看了一阵,正复勾修饰,张冲在他身边看了几眼,忽道:“你画的……不会是昨天那个小王爷吧?”祈霖苦笑了一下,正要回答,偏有这么巧,一个声音笑道:“哪个小王爷,不会说的是我吧?”
  祈霖张冲一回头,只见昨儿那个小王爷正走进来,满脸含着笑,瞅见祈霖手上拿着画笔,遂走到桌子跟前,向着画上一瞅,喜道:“真个是在画我?你才见了我一次,怎么就有这么好记性!”祈霖笑了一下,不想跟他辩解。幸亏那小王爷很快看出破绽,又道:“不对呀!我没有这么清秀,而且,我的左眉梢也没有这颗痣!”
  祈霖听他言谈无忌,方去了一点防范之心,道:“这是……我的表兄!”小王爷吃了一惊,道:“真的吗?我还以为画的是我呢,实在是……跟我太像了!”张冲也忍不住插嘴道:“可不是,我还以为……”话说到这儿,猛然想起人是小王爷,而且跟祈霖并非熟识,忙出去泡了一杯茶送上来。
  小王爷双眼瞅着那幅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呆呆一阵,忽然回过脸来,跟祈霖道:“可不可以……把这副画送给我?我拿回去跟我爹娘瞧一瞧,看看他们认不认得出来!”祈霖苦笑道:“画的又不好,小王爷既要,就拿去吧!”那小王爷大喜,道:“你也别叫我小王爷,我姓萧,你就叫我的名字,震寰就行!”停了一停,一边看着那幅画,一边呵呵笑道:“怪道我昨儿一见你,就觉得十分亲近,原来里边有个缘故。就不知你这位表兄现在何处,若是有缘相见,倒可跟我拜个兄弟!”
  祈霖黯然无语。萧震寰转念之间便已明白,暗悔问的莽撞,忙笑道:“我表哥好像对你十分宠爱,日后你求他一求,我再帮你说说好话,说不定还能有机会让你跟父母家人相见!”
  祈霖见他虽比自己大了一两岁,但性格诚恳,有话直说,也对他颇有好感。那小王爷双眼瞅着他,忽道:“其实……我娘也是汉人!”祈霖心中一惊,不知他何以跟自己说起这个。只听小王爷接着又道:“当初我爹也是大辽国赫赫有名的常胜王爷,后来为了娶我娘,宁愿交出兵权,不做王爷,气得先皇差一点就要将他斩首!幸亏我姑母……就是当时的皇后、现在的皇太后求情,才夺了我爹的兵权,给了他一块封地,从此做一个不管事的闲散王爷。所以我这个小王爷,其实有名无实!”一边说,一边呵呵笑起来,似乎一点也不为挂名王爷感觉沮丧。
  祈霖已经听得呆了,由衷道:“你爹……真是一位重情重义、世间少有的真英雄,大丈夫!”萧震寰喜得跳起身来,道:“你真的这样认为?”祈霖诚诚恳恳,道:“当然!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能像你爹这样轻权势,重情意,对自己爱的人矢志不移,恐怕真是独一无二的了!”萧震寰呵呵而笑,道:“可是人家都说我爹没志气,为了一个女人王爷都不做,很瞧不上他呢!”祈霖冷笑一声,道:“像你爹这样的人,原不是一般俗人能够懂得,他们瞧不瞧得上,理他作甚!”萧震寰道:“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当你是个知己!”停了一停,忽又喜上眉梢,道:“要不……你去我们家里玩吧?我爹娘一定很喜欢你!”
  祈霖实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发出邀请,愣了一愣,方要说话,萧震寰情不自禁,一把握住了他手,道:“我家离这儿坐上雪橇也就三四天的路程,去吗?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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