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奇录之花间酒-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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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
五寨庄,夜。
燃着的红烛,青色的幔帐,摇动的牙床,暧昧的目光。床上交叠的两个人,被彼此的热情融化,忽视了隐在暗处的一双眼睛,没有气息,没有影子,没有心跳,像鬼一般的存在。
庄主白虎在他最喜爱的姬妾身上驰骋着,这样他才能找到一点他的雄姿。他已经退出江湖很久了,即使他曾经恶贯满盈,手上血债累累,可是他活着办完了金盆洗手的仪式,那他就再也不是江湖人了。
一阵风吹过,红烛灭了,青色的幔帐变作了红色,牙床也停止了摇动,空洞的眼睛瞪的老大,两个人身上除了他们彼此的印记,再没有别的伤痕,却已然失去了生命。
床上的人到死也不能相信,五寨庄庄主的房间怎么会由他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而且同时还同时带走了庄主白虎和他最宠爱的姬妾两个人的性命。
要知道,五寨庄庄主曾经白虎杀人无数,掠财无数,纵横江湖三十几年,金盆洗手时候和四个兄弟一起建立了这五寨庄。
经过这几年来的不断修正和扩建,五寨庄的防守铜墙铁壁,五寨庄的对头们从来都不是来要他的命,而是来送死的。
庄子里禁卫森严,四道关卡,分别由四个兄弟监管,而且,手下的兄弟都是纵横江湖多年来一直更随着的兄弟。
这四道关卡分别由紫燕,朱鹿,青猴,黑熊四人把手。
而白虎就躲在庄子的中央,环形的庄子,白虎呆在这里实在是太安全了。
他从没有想过兄弟会背叛他,至少不会因为权力和金钱背叛他,因为他只要有女人就可以了。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只贪图美色的老大,即使他仍是老大。
他的身边还围着他的死士,他是再安全不过的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过手了,曾经结实的肌肉也已经变作一团烂肉,松松的挂在肚皮上,可他依旧是那个叱咤江湖的白虎,只是经过这一夜,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五寨庄也将不复存在。外面的看守的死法同白虎一个样,瞪大的眼睛,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天,亮了。
五寨庄的门再也没有打开。这里将被秋风掩埋,成为一座新的坟墓。
相城城东的歪脖子树上一条新的红色缎子上系了厚厚的一叠银票,那是为了建盖那座新坟的酬劳。
一个人影闪过,只留下红色的缎子被风吹的不断抖动,上面系着的厚厚的一叠银票已经消失了。
相城的人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恶鬼昨晚出现了,只是白天又消失了。
恶鬼纵使再厉害,他也见不了太阳。
鬼都是怕光的,何况恶鬼。
昨夜的事情没有在江湖上泛起波澜,毕竟五寨庄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杀了便杀了,只是还有些一起做见不得勾当的同伴心里就毛了,生怕恶鬼找上自己,毕竟恶鬼杀人可从不管江湖道义,给钱就杀,绝不失手。
恶鬼是谁?
江湖上的第一杀手,总是独来独往。只要在相城城东的歪脖子树上挂上一条红色的缎子,写下要杀的人,事成之后,将银票系在买凶杀人的那条缎子上就成。没人敢动那条缎子,除了恶鬼自己。
最初有不长眼的动了,便死了,死的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没人见过恶鬼长什么样子,当然,不可能有人见过恶鬼长什么样子,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没人知道他用的什么武器,他杀的人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世人便都以为恶鬼真就长的如恶鬼一般,生生将人吓死。
恶鬼其实有个好听的名字,只是在他亲手杀死第一个人,就荣登杀手榜第一位的时候,人们就忘记了恶鬼其实也是有名字的。
关于他的事情,都是传说中的传说。
相传他喜穿一身灰色的衣衫,游走在黑与白之间,隐没在人群之中,总是在不经意间取人性命;
相传他曾为了百两黄金杀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7岁孩童;
相传他曾为了纹银一两杀了骆家一百三十几口;
只不过,他杀的7岁孩童却是童身妖怪司留别,一个永远不老的百年妖精。
相传,那一日,他约司留别在清风山涧。去时,一人,一马;回来,依旧是一人,一马。
司留别却再也没出来,待几日后,胆大的人看去时,司留别的尸首已经烂的快看不出来。就这样,一个吸食人血的妖精没了。
给恶鬼一两纹银的是个乞丐,似乎曾经是骆家的家臣,只是弄伤了骆老爷最喜欢的花,便被打个半死,赶出了骆家。
也不知道那乞丐是怎么遇见恶鬼的,他将乞讨以来所要的的钱凑到一起,恰好一两,只是想让恶鬼去教训下那帮没人性的家伙。
于是,恶鬼杀了骆家一百多口人。
当然那乞丐也死了。恶鬼杀的,因为没人能见过恶鬼还能活下来。
若是要说有,那也有,恶鬼最爱的人,鬼姬。
鬼姬,
见过他的人很多,可是见过并不代表你认得他是鬼姬,毕竟没人知道恶鬼是谁,相传鬼姬青面獠牙,噬血,残忍无比,他杀过的人,绝不会有完整的尸体,可是没人见过他杀过的人,这一切都是传言,可又有谁能说这是假的呢,至少除了恶鬼,没人敢说。
宁遇恶鬼,勿碰鬼姬。这是一条江湖箴言。
十月初三,子岳花家老爷子花百里七十大寿,江湖人都纷纷而至,前来贺寿。
子岳花家,算得上天下第一的世家,花家本事医药世家,治病救人为己任,江湖上颇有美名。
花家世代单传。,娶再多姬妾,怀再多次,不是胎死腹中就是年幼夭折,成活只有一个,而且绝对是男婴。
花百里25岁有的花无尽,同样花无尽25有了第一个孩子花间酒,花间酒10岁的时候,花无尽便无故死去了,徒留一大家子给一个老爷子和一个孩童。
可花家没有落败,反而更进一筹。花无尽死的那年,花百里便将花家所有的事宜交给了十岁的花间酒。
从此花家走向了另一条路,花家家主不会医术,求医只能找花百里和他在儿子死后才收的三个徒弟,花玲珑,花铃兰,花善言,当然一般的人也就能求道花家仆人的医治。
江湖刀光剑影,死伤无常,谁都缺不了医生,谁都缺不了神医。子岳花家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花间酒建立了江湖一流的情报系统,花间酒号称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没有他不懂的人,当然只要你出得起银子,什么消息都能得到。
十八岁的时候花间酒号称娘子满江湖,他的红粉知己各处都有,可是,没人见过他的真正面目,就连从小管他长大的花百里,也只见过他七岁以前的样子,七岁那年,花间酒偶然学会了易容,从此便再也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了。
那是一种绝无破绽的易容,绝对逼真的易容,带上那样的面具,任何表情都能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就像真正的换了一层皮一样。
想要认出花间酒也很简单,他换脸,却从不换衣服,当然他永远只穿一种颜色一种样式的衣服,白色的长衫。他的白,白的发亮,白的刺眼,白的让人总想到发丧时候穿的那一身白衣。
手中无论寒暑,都摇着一把灰色的野鹅毛制成的羽扇,上等黑色的棺材木制成的扇柄。
这一切成为认出花间酒的标志,当然,想要找到他不能到花家,要去相城的鹦鹉楼,相城最大的妓院,在那里,你总会遇见他。
只是今天,花百里的七十大寿,花间酒就会回到子岳花家,当然也仅仅只有这一天,花间酒才会回来。这一天来到花家的人又有多少为了买花间酒一条消息而来的,那,谁知道呢。
2
第一章 。。。
十月初三,雨。
秋雨绵绵,可前几日已经放晴了,待到今日,又淅沥沥的下开了,其实寿辰这天下雨并不吉利,更何况寿辰在秋天。
雨有些阴凉,落在皮肤上彻骨的冷,冷到了心底。
可子岳花家门口的雨就没了这种滋味,便多了一丝喜庆,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带着似真或假的笑容。
远远的一辆马车驰来,不紧不慢,没有人驾驶的马车,薄薄的雾气,有些朦胧。马车走道花家正门口就停下了,布帘撩开,走下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花家主事花间酒,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因为花间酒并没有走,只是站在了马车前,向车里伸出了左手。
一直纤细的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也是左手,很少有人伸手会伸左手的,当然也有人习惯伸左手,因为右手很忙,亦或者他没有右手。花间酒的右手要拿羽扇,那马车里的人呢。
看手就能看到一个人的脸,看着雨水落在纤细的手上,不着痕迹的滚落,留下一道水滚过的痕迹,然后很快被另一滴雨水掩盖。
所有人都在猜,能让花间酒甘心淋雨站在马车一旁伸手等待的人会是怎样的绝色。
红色的衣衫,高抬的右手,宽大的衣袖将眼睛以下遮的严严实实,宁灭,天下间只有这一个遮掩容貌不用面纱斗笠,而用衣袖,也只有这一个人永远穿着红色的长衫,红的能滴出血,不,也许,那长衫就是用血染成的。
宁灭,天下第一美人,却是个男子,一个男子能长的如此妖娆,只用一双眼睛就能动人心魄,也只有宁灭一人。相传没人能近身宁灭半尺,否则血溅当场,只是除了花间酒,看来传言是真的。
花间酒一改往日的面具,今日的面具没有半点笑容,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好似来参加的不是寿宴,而是葬礼。
是人都怕死,所以所有人很快退出了一条路,花间酒和宁灭来走。花间酒牵着宁灭的手,目光没有给予众人半分,走进了花家大宅。
人声鼎沸的寿宴顿时鸦雀无声。
“冤家,貌似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宁灭脆生生的声音在宴会上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不住的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上坐的花百里,这样的没礼貌,实在是不妥当。
“怎么?花家,我来不得?还是说不得半个字?”宁灭看着那群皱眉的人,冷冷的笑道。
宅子外面的人也都陆续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听见这句话,都站在了原地,所有人都在等,等花家人说话,无论是花间酒还是花百里的话。
可半响只有宁灭一个人的声音。
“我说冤家,你说这来的人有几分是为了求医,几分为了寻你,几分是为了贺寿呢?”说罢,嗤嗤的笑了,笑声让定力不足的某些汉子竟有了感觉。
“放肆,子岳花家的客人岂容你在这说道。”花百里青筋暴起,恼怒程度可想而知。
“怎么?想把我的美人怎么样了?”花间酒也开了口,冷冷的,不带一丝情感,没有称呼的一句话,让客人都怔住了。
“你是当家的不错,可你怎么敢对你的长辈如此说话!”花百里身边的大弟子花玲珑看到这样不尊重师傅的当家的,忍不住开口呵斥。
“你是哪条狗?也配在我冤家面前放肆!”宁灭的声音冷冷的,可仍有种勾人心魄的魅惑。
“不过是花百里床上的玩物罢了!”花间酒摇了摇手中的羽扇,舔舐了下干涩的嘴角,笑道:“花百里年纪那么大,玩不动你了,不如跟爷我吧,虽说年纪有些大,放到鹦鹉楼里调教一番,想必也是有一番滋味的。”
“你……”三十岁的花玲珑被花间酒气的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原地哆嗦。
“我们敬你是当家的,可你也不要做让我们难堪的事情!”二弟子花铃兰只有二十一岁,却因为长年试药,声音沙哑的像个老婆婆。
“这又是哪条狗啊?还是条老狗!冤家你说你花家养这么多条狗干嘛?”宁灭懒懒的靠在花间酒的胸膛。
花间酒左手紧紧的搂住宁灭纤细的腰,低头在宁灭耳边低语,声音不大却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当然是用来咬人的了!”
“讨厌,冤家,很痒!”宁灭扭动曼妙的腰肢,那一声娇嗔麻酥了多少人的心。
“孽种,还敢到我花家来放肆,两个男人如此这般,成何体统。”花百里看着两人紧紧的依偎,顿时觉得脸上无光。
“看来你消息不怎么灵通!今天你大寿,我就不收你的银子,免费告诉你一个消息,花间酒将一半产业送给了恶鬼,让恶鬼帮忙杀掉所有说宁灭坏话的人。”毫无表情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谐谑,“也许你这番言论恶鬼已经听见了,小心活不到明天。”
“你……”
五寨庄的事情也是因为这样?”宾客中传来一声质问。打断了花百里的话。
“我当是谁,原来是西山的猪油渣啊!呵呵,人如其名啊!”宁灭瞟了猪油渣一眼。
一身肥膘,堪比母猪,心肠毒辣,可不就是名副其实的猪油渣,其实还不如猪油渣。
“你们也太不把天下豪杰放在眼里了,这里岂有你们放肆!”二十五岁的花善言指着宁灭骂道,“西山朱察有前辈,你们怎能如此不恭敬!”
“花老头,看来你三个徒弟,都是没脑子的狗啊,天下谁不知我宁灭是个妖孽,是妖孽怎么会守人间的规矩。”宁灭左手捋了下耳边散乱下来的头发,将身体更贴近花间酒。
“妖精,别蹭了,着火了可就不好了!”花间酒无奈了看着怀里蹭来蹭去的小东西,也只有他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罢。
“不,好冷,好累,我倦了!”宁灭这懒骨头站了一会就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