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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宅里斗,窝里反-第39部分

小说: 宅里斗,窝里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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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书砚叫住贺轻舟,竖起耳朵仔细听。
  “怎么……”贺轻舟话未说完,就见书砚大跨步走到床边,一掌拍下去,床板裂成两半,将其中一块拿开,底下书墨眼睛哭得红通通。书砚松口气,还好他听见了书墨低低的哭泣声。
  把书墨救出来,书砚揽着哄了好一会,书墨却是说不出话来,只紧紧握着拳头,一味哭个不停。贺轻舟心烦气躁,吼道:“不许哭了,沾衣不知去向,你却只知道哭。好,那就你就哭够了再回府,我先走了。”
  “公子莫走。”长时间相处下来,书砚虽没给莫沾衣什么好脸色,但也渐渐认同莫沾衣,不时同书墨夸赞莫沾衣几句。他也担心莫沾衣下落,见哄不好书墨,便拉下脸,厉声道:“书墨,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夫人是不是被官兵抓走了,你说句话。”
  书墨抹抹眼泪:“好像是。我也,也,呃,不知道。”他当时太过震惊,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没想到会突然蹦出个奶妈,并且还给了他母亲的遗物。他应该多问上两句的,可是那时傻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贺轻舟气的不轻,转身出了屋,骑马便往杭州城赶。书砚抱着书墨匆匆追上去。
  回到杭州城,贺轻舟直奔官府而去。书砚快马加鞭追上,拦住贺轻舟,强行将贺轻舟的马牵到人少的巷子中。
  “公子,急不得。桃花山的事闹这么大,您贸贸然去问,肯定会惹出不必要的事来。王捕头不是一直同咱们有来往么,我找人问问他去。”
  贺轻舟一拳砸在墙上,疼痛让他冷静不少:“去吧,我在官府斜对面的茶馆等你。书墨,跟我走。”
  他带着书墨往茶馆走,路上书墨终于想起件正事来。“公子,是邢家庄的邢伯伯带我们去的那家里,邢伯伯也不见了。”
  “邢伯伯?”
  “嗯,那家是邢伯伯的远方侄子,但是当时他侄子并不在家。”
  两人正说着,一对官兵骑着大马过来,马后拴着个中年男子,走路踉踉跄跄,粗布衣衫上许多血迹,脸上也不少的口子。这伤明显是被马拖着,在地上摩擦出来的。
  贺轻舟想到莫沾衣也有可能受到这样的待遇,就血气上涌,恨自己没用,连个人都护不住。              

     
    64、钦犯

  书砚去打探消息,贺轻舟又哪里坐的住,差人去邢家庄暗中打探邢老头远亲的事。派去的人等到天黑,也没回来。
  倒是书砚在天落黑时带着消息回来了。
  “桃花山的匪徒就关在牢里。听说,因为关系重大,县太爷和知府都不能审,要押送到京城受审。”
  “你可问了,里面有沾衣么?”
  书砚摇头:“王捕头并未参与,他不清楚。”
  贺轻舟气的急了,口不择言道:“那你回来做什么,还不快去查。让他想办法进牢里一趟。不,我要亲自进去看看。”
  “小的同他说过,可是现下城里有不少官兵,尤其监牢周围,看守森严。根本无法进去,就是王捕头,此时也不能随意进入。”
  “找见过沾衣的人,烧杀抢掠随意,想办法混到牢里去。”
  “是,小的这就去办。”
  书墨站起来,喊道:“砚哥,我帮你。”他也很担心,莫沾衣跟他在一起丢了的,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别跟来,累的话,先回府睡会。”书砚很想过去揉一揉书墨的脑袋。他看得出书墨受了不小的打击,定然有话同他说,不过此刻救人要紧。
  “砚哥。”书墨迟疑道:“可以的话,也帮我救出韩氏。”
  书砚笑了笑,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离开。贺轻舟虽亦是有疑问,不过他牵挂莫沾衣,无心询问书墨。
  “见过公子。”打探消息的人回来。
  他进入到邢家庄时,邢老头一家以及亲戚邻居已经被带走。所幸,邢家庄的人大都沾亲带故,官兵没法将其族人全部带走。所以,到底还是打探出不少事情来。
  邢老头确实有个远亲的侄子,名叫邢大力。原也是邢家庄人,因其祖父和本家闹了些不愉快,一家人搬到金陵去住,多年没有音讯。直到十几年前,邢大力带着他的妻子在杭州城郊外定局,同邢老头又有了来往。
  据说,邢大力的妻子没有娘家,说是北方人,但口音不像。庄里知道她的人并不多,见过他的也只有比较亲近的几家而已。
  韩氏相貌姣好,农活一概不会做,刺绣的本事却是一绝。但她从不给别人绣东西,还是邢老头闺女嫁到杭州城,韩氏绣了件里衣,给邢老头长脸面。有几个送嫁的婆子都见过那件里衣,说是,咱们铺子里的绣娘都比不过韩氏的手艺。
  “书墨,关于韩氏,你知道些什么?”贺轻舟让探子退下。方才书墨让书砚救韩氏,书墨不是烂好人,平时最爱逃事,不会无缘由让书砚救人。
  “公子。”书墨垂下头,鼻子好酸。如果没有公子和书砚,他应该早就饿死了,哪里还会再收到母亲的遗物。
  “说。”
  书墨抽抽鼻子,他不要哭,只有把事情同公子说清楚了,才能救出莫沾衣来。“她说,她是我的奶妈。”
  “奶妈?”贺轻舟惊讶。
  “她还说,我父母都过世了。我母亲是王妃,父亲是父王,叫我国仇家仇,都不需在意,好好过日子便可。”书墨掏出玉扳指:“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王妃,父王?”贺轻舟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国仇家仇的话,也就是说书墨是前朝皇室贵族,有可能是世上仅存的一个。他虽然震惊,但还是迅速做了决定:“扳指我帮你收好,书砚回来不许跟他说这些话。”
  如果教书砚知道了,书砚会怎么想?书砚尚在奴籍,而书墨却是王爷之子。即便书墨会顶上钦犯的身份,可效忠前朝的人,若是有反心,书墨的身份可就不止于王爷了。
  “可是,我很想告诉砚哥。”书墨抿嘴:“我所有的事,都想他知道。”
  贺轻舟叹口气,摁着书墨坐下:“你要是想继续跟书砚在一起,就别告诉他。”贺府日后也不能再留书墨了,否则若被查出来,贺家老小就得给旧朝陪葬。等莫沾衣救出来,就给书砚些银两,让他带着书墨去师父的道观中躲上几年,等风头过去再回来。
  “不只书砚,其他人,你都不许说。这件事,你最好忘了。”
  “夫人也不能说么?”他最想同书砚说这件事,第二个便是莫沾衣了。
  “他最不能说。”书墨嘴巴没个把门,专挑错话说。莫沾衣更好,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往外蹦,只要嘴里没东西吃,就说个不停,睡觉也合不上嘴。
  贺轻舟让人把书墨送回府里,并且命人告诉画晴,好生看着书墨,不许他离开三院一步。
  刚安顿好书墨,书砚又匆匆赶来:“公子,子时过后,是王捕头的妹夫在牢里值班,他能安排您从小门进去。那是狱卒们悄悄挖的口子,平时为了方便去后街买酒所用。官兵们还不知道。”
  “我们去小巷子等。”
  *
  刚到子时。
  贺轻舟已然等不及,放轻脚步跟着书砚往小门走。王捕头办事还算妥帖,带着他妹夫赵牢头在小门等候。
  几人不敢多说话,碰了面就由赵牢头带着贺轻舟往里头走,书砚跟着王捕头留在外面把风。赵牢头守牢已有十几年,对牢里的地形再熟悉不过,左绕右绕,没让贺轻舟遇到一个官兵,竟偷偷的把贺轻舟带到了牢狱最深处。
  “这里头几间是关死刑犯的地方,现在就关着桃花山的匪徒,贺公子快进去,我在这里守门,一刻钟之后必须出来,官兵每隔半个时辰都要过来检查。”赵牢头轻手轻脚将木门打开,贺轻舟低声道过谢,便心急的往里走。
  里面连个烛火都没有,黑漆漆一片。贺轻舟集中注意力在耳朵上,试图辨出哪个方向有人。他的功力到底不比桃花老头,被先问了句:“又来送饭,馊的我们可不吃。”
  “前辈。”贺轻舟顺着声音找过去。“是我,沾衣可与你们一起?”
  “沾衣被抓了?”桃花老头的声音失去了方才的镇定与轻松,甚至,贺轻舟听出他的声音微微发抖。
  “他去找你们,我追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桃花老头道:“他没跟我们关在一块,有两个可能,要么,他没被抓,要么,他被单独关了起来。贺家公子,你与沾衣已是那般关系,他若有事,你救他不救?”
  贺轻舟不答反问:“您救不救?我比您更不想失去他。”
  “如果救他,会连累贺府满门抄斩呢?”
  贺轻舟握着木栏的手收紧,书墨的身份,书墨同莫沾衣的相似,莫非莫沾衣也是?
  “我不怕,救出他,我就带他走,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
  “深山老林。”桃花老头冷笑:“想的简单,山里的生活可比乡下的生活还要苦,你个生来没遭过罪的公子哥,能吃得了苦么?”
  贺轻舟除了银子多,还有就是心眼多。此刻,他担忧莫沾衣,身陷囹圄的桃花老头定然要比他更加惶然。
  “您有话快些说吧,时间紧迫。”贺轻舟道:“告诉我沾衣的身份,我好知道该怎么救他。您不相信我,可还有人可信任可托付?”
  “你这孩子。”桃花老头苦笑:“沾衣是谁不重要,你想办法救他出来之后,让他去桃花山找一处坟墓堆,给当中最高的墓,磕两个头,然后就放下一切,过自己的小日子便好。他被我惯的,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多多包涵,好好照顾他,别抛弃他,他什么都没有了。”
  贺轻舟气的恨不得钻进去结结实实打桃花老头一顿,磨叽半日,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说出来。
  “他是前朝余孽?”故意加重“余孽”二字。
  “他是余孽你就不救了么?”
  贺轻舟口气冷下来,激桃花老头的将。“您让我怎么救,我都不知道他为何被抓。我想捞人,也得知道该往那处疏通吧。”
  牢里静了片刻。
  “你知道燕王么?”
  贺轻舟在黑暗中睁大眼:“他是?”
  “他是。燕王何等的英雄,又是何等的大义,请你千万保全他的独子。”
  “我会的。”贺轻舟声音很轻:“他是何身份对于我们的感情来说,不重要。”
  “燕王杀了先帝的所有儿子,朝廷若抓到沾衣,恐怕凌迟都是轻的。”桃花老头叹气:“我们不憎恨新朝,新朝却容不下他。”
  贺轻舟问:“您既然不想报国仇,为何要杀南海大将军,引起事端。还有,您为何会让沾衣去考状元?”
  “贺公子,来人了,快出来。”赵牢头低声叫。贺轻舟等不得桃花老头的答案,急急往外走,赵牢头却进来,将他往牢室一推。
  “谁?”几乎是同时,官兵进来发问。
  贺轻舟屏住呼吸,尽量往牢室的角落里缩。还好,官兵们没有带烛火进来。
  赵牢头赔笑道:“小的是赵成,今夜小的当值,这边的犯人着实不安生,小的过来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安静些,别扰了各位爷休息。”
  官兵骂道:“他们是钦犯,岂是你能随便教训的,还不快滚。”
  “是是是,小的马上走。”
  官兵等赵老头走后,将手里押着的人往牢里一扔,将重重牢门锁好,这才离去。
  “哎哟。”莫沾衣往地上栽去,却奇迹般的没有摔疼,而是扑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好熟悉的味道,莫沾衣使劲吸鼻子,然后一头埋进那人的怀里,拱了起来。
  贺轻舟抱紧他,嘴唇颤抖,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先说哪一句。正被欢喜和担忧折磨着,就听见莫沾衣急切的问:“有没有带吃的过来?”                    


☆、65韩氏

      “你怎么不说话?”莫沾衣在贺轻舟怀里拱啊拱。
      贺轻舟非常高傲的哼了声。
      莫沾衣只好自己伸手搜贺轻舟的身,后者一动不动;任他动作。“是饼。”莫沾衣惊喜的掏出纸包;迫不及待的打开咬了一大口。
      “白疼你了。”贺轻舟嘴里抱怨;手上却是没停,从头摸到脚,没有异样,也没有听莫沾衣喊痛,那便是没受伤。贺轻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怎么会被抓进来的?”
      “就是偷了两匹马而已,他们却说我犯了大罪,要把我抓到京城去;让皇帝审我呢。”莫沾衣嘟囔:“想不到偷马的罪这么大;连皇帝都惊动了。你说我师父跟师兄们万一被抓了;该是多大的罪。皇帝可真忙。”
      他们俩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但是牢里寂静,依桃花老头的耳力,不可能听不到莫沾衣的动静。桃花老头甚至在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不只桃花老头,其他的师兄们也都一声不吭。
      “嗯,你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贺轻舟脱下外袍,展开,铺在地上。这是书砚的外袍。在茶馆的时候,他就想到莫沾衣在牢里很可能会饥寒交迫,所以让店小二包了张饼带着。而书砚的外袍,则是在小门外等待的时候扒下来的。
      他又脱下自己的外袍给莫沾衣披上。“先安心在牢里待着,我想办法救你出去。”听官兵、赵牢头以及王捕头的口风,要运往京城受审的话,在杭州城的牢狱里是不会提审的,平常的牢头亦不能随意折磨他们。
      莫沾衣吃饱了,就想起害怕来了:“那你快点,这里好黑,为什么连个蜡烛都不点?你要是没法子救我,就去通知我师父,他会来救我的。”
      “好。”贺轻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且可信:“我出去就让书砚通知他。”
      “嗯嗯,一定要说我快死了,让他别磨叽。”
      “呸,童言无忌,随风散去。”贺轻舟拉着莫沾衣坐到衣服上,板下脸,尽管他知道莫沾衣看不见,即便是看见了,也不见得还会怕他。“在牢里乖乖的,饿了也别吃牢饭,太脏,我会让人想办法给你送饭来。”
      “还要冰镇酸梅汤。”莫沾衣强调,依偎在贺轻舟怀里,真是好困,吃饱了,就想睡。
      贺轻舟忍不住在莫沾衣肉嘟嘟的屁股上揉捏一番,自己喂养的真好,都进了大牢了,还过着猪一般的安乐生活。
      “贺公子,快跟我走。”赵牢头摸进来。
      贺轻舟紧紧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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