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良夫-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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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月华点头:“那枚印章上,是盐商总会会长的私印。有了它,就可以驱使盐商为我所用。”
她看向严小夏:“你能做到?”
严小夏眼也不眨的保证:“我能。”
勤思院,是曾天琪办公的地方,也就是书房。如果说,那枚盐商业协会长的私印,现在是在勤思院,那就是说穆南还是继续在用这个地方。书房虽然难进,可是她在府里,总是会有机会的。
“什么时候能够拿到?”月华听她的应承,却还是好像不大相信一般。
“三天。”严小夏心里盘算了一下,现在外面还在往城里攻,就算他们不是强攻,一个月之内也必出结果,而这结果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江州失陷。更别说如果外面的开始强攻,江州城肯定要在十日,不,七八日就要失陷。
如果他们要早日离开江州这个是非地,只能先找好退路,可这又需要时间安排。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需要跟时间竞争。
她福灵所至,突然想起来对月华问了一句:“江州被攻,现在又已封城。你怎么好似并不担心?”
月华正欲坐下,听她这句问话,顿时愣住,稍慢了一会儿才坐下去,看着严小夏似笑非笑,却并不回答。
严小夏觉得奇(提供下载…3uww)怪,但也并没有再问。
她只想着英慕华何时能够被救,于是只又问月华:“月华姑娘又何时能够帮我救我相公?”
“三天后,你拿到印时,我自然不会食言。”月华仍是那副表情,看定严小夏笑,好像有什么事是她应该想到却没有想到的一样。
“我们是公平交易,你做到你需要做的,我也会做我需要做的。如果你再帮我做多一件事,我甚至还可以安排你们一家出城。”月华笑容不变。
严小夏的心却一跳:“什么事?”
“你不如先应承我。你不是说,只要我帮的了你,你什么都可以为我做吗?”
“还是月华姑娘先说是什么事,我也好看看是否能够做到。”严小夏却好像有预料到她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一样。
月华并不介意,她轻笑道:“帮我杀了穆南,我送你们出城。”那语气仿佛根本不像在说要杀一个人,而像是因天气晴朗而心情变好,就想出门散步一样。
“为什么要杀他?”严小夏不知道怎么自己就开口问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杀他?”月华却这样反问。
严小夏哑然,其实她开始渐渐不觉得月华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了。因为她几次可以杀人,却都没有动手。如她所说,她喜(3UWW…提供下载)欢公平交易,而且一直都是真的在按交易进行。
“你愿意吗?”月华略微歪着头看她,发丝垂在一边,妩媚多情的样子。
可是严小夏却无暇欣赏,她摇头:“我没有这个能力。”她说的话是实话,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杀一个人,不仅是将刀捅到他的身体里,或者是将毒下在他的食物里,还需要能够让心不会觉得无法承受。严小夏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
“你不怕你们出不了城,等城破那日只好等死?”月华好整以暇的问她,好像也并不是有多希望她能够答应。
“偷一枚印,不算什么。可是杀一个人,我心里,还过不了那一关。”严小夏回答她。
“伪善”月华面带不屑:“你偷走这颗印,我可能会用它来杀一百个人。而我让你杀一个人,便只有他一个人而已。死一百个人和死一个人,在你心里,却只有你看的见,和你看不见的分别。所以杀死一个人,比杀死一百个人,更难让你接受么?”
严小夏并不生气月华的讽刺,她想了一想才回答她:“你说的对。”
“我其实是一个伪善的人。眼不见为净,看不到,或者发觉不到那些人因我而死,我无所谓。可是让我亲手杀人,我却做不到。这确实就是伪善,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但是我要去救那个真正善良的人。不管是用我的伪善,还是混蛋。只要能救他出来,和我相聚,我就可以把我的伪善收起来,再也不用。”严小夏盯着她。
在说这些想说的话时严小夏的脑袋好像特别灵光,她突然将这一切的线索联系起来,然后轻声对面前的月华问道:“是你。对不对?”“
“什么是我?”月华明显是装出来的迷茫无知。
严小夏叹息一声:“是你和蛮夷合作,你指向哪儿,他们便打向哪儿。然后你就可以顺利进行你的计划,丝毫不会有所妨碍。”
她又问一声:“是不是这样?”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月华站起身,走至门边,她拉开门,却并没有走出去,只是浅声呢喃:“你看这星光,多美丽”
然后她才缓缓开口道:“你的当务之急,不是救你的相公吗?等你救了他之后,再来和我算感情账不迟。”
话音刚落,就见她一闪身,消失在严小夏的眼前。
走的这样快,想必外面已经没有巡逻的了。严小夏站在院子中间,抬头看了看连煜景的住处,仍是黑暗中无一丝动静。她再向之前起火处看去,也早已消散,看不出来有任何任何事情。
黑夜就是这样,能够吞噬一切美好的,或者是悲惨的故事。将它湮没,埋葬起来。
她进屋关上门,心中反复牢记,三日。三日达成月华想要的,她就能够见到英慕华了。
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看不懂
第一百七十三章 看不懂
有目标的人,比没目标的人,时间感要快的许多。相对论研究的也就是这个道理。对于苦苦寻找机会,无孔不入的严小夏来说,这第一天,过的一点也不慢。可是对于和她同被穆南分配去犒劳下人的清儿来说,时间,未免太过漫长。
清儿和她熟稔了以后,话便慢慢的多了起来,从府外的小吃说到前任东家的刻薄,到这穆南府里的悠闲。顺便还抱怨了一会儿悠闲到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一整天下来,她们走遍了府里各处,严小夏无论如何都没有找到自己单独去做事的机会,以至于她都要开始怀疑清儿是连煜景要放在她身边的监视者。可是看清儿一副叽叽喳喳毫无机心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到了天开始黑的时候,她们才歇了不到一会儿。就又有穆南公子传的话来,说是今日赏了下人还不够,又在庭院点了台戏,轮班休息的,都可以去看。
而且点名了让严小夏和清儿也前去看个热闹,使得严小夏连偷懒的话都说不出来。
等到了庭院。严小夏看着戏台早已搭建妥当,想必这也是穆南早就想好的事,便连忙拉着清儿寻了个偏角坐着,看戏台上正在咿咿呀呀唱着不知所谓的东西。清儿坐在她身后,倒是很有兴致的样子,盯着那个丑角的花脸自顾咧开嘴笑着。毕竟这里很少有趣的玩意儿,也免不得她欢喜的紧。
这临近过年,台上的戏像是倒也应景的,拉着长腔唱些喜庆的话,虽然没什么意思,可府里的人们可都是乐的很。严小夏听不大懂,只觉得这戏温吞。她张望着前面,只看的到穆南的背影,还有连煜景坐在他身边略侧着头在跟他说着什么。
他仿佛感受到了严小夏的视线,便朝严小夏这边看来。倒害的她一惊,连忙挪过眼神朝上面看去。
正巧那戏台前面就亮了彩,烟火声声震耳。一大片火树银花的浓烈,闪在空中再“砰砰”裂开,随即消逝,徒余两丝烟气,也就立刻无影无踪。
还沉浸在对这美丽短暂生命的感叹中,就感觉脖子后有一股麻麻的热气。缩了缩头,转过去看,果不其然就是清儿笑嘻嘻地朝着她呵气。
“小夏姑娘,你有没有看过这样的烟花?是不是觉得好漂亮呢”清儿将她向一旁推了推,挤在她的身边,脸上满是憧憬的看向天空:“你说,做烟花好吗?”
“做什么烟花?”背后又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他可能正处变声期间,声音带了一点点嘶哑,很好被认出来。
清儿头也不回:“大哥,你好讨厌干嘛跟着我溜过来?”
“你自己偷溜过来还以为我不知道?”那少年拍了下她的后脑勺,惹得清儿轻呼一声,瞪着他问:“那你还不是也过来了?跟屁虫”
清儿转头看到严小夏诧异的表情,连忙向她解释:“这是我大哥,叫小天。我们是一同进的府,他在厨房里做事。”
严小夏点点头,朝他微笑。
那个叫小天的少年抿起嘴一副腼腆的样子,看来也只是对着清儿才有他活泼的一面。
严小夏不欲打扰他们两兄妹不容易的相聚,就站起身向一边退去。她一站起来,就正好被又扭头的连煜景看见,他对她招手。
没办法装作看不见的严小夏只好过去,从这角落向走向那前面的正中心。
她站到穆南的身后,对连煜景福了一福:“连先生。”
“看的懂么?”穆南听见她的声音,也回过头来,对她招手,让她坐在自己左手旁。
严小夏只得坐下,柔声回答:“听着唱的热闹,可是不大懂讲的什么。不过看着倒是很喜庆。”
“是吗?”穆南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向右手边的连煜景问道:“这戏喜庆?”
连煜景笑了笑,道:“这些孩子,现在都是不大懂戏了。”
话里语气,好像自己和穆南已经七老八十,而严小夏才十岁八岁一样。不过严小夏也听明白了,台上这戏,还真不是热闹的年戏。
不过她不好问,便不出声陪坐在一边看着。
穆南也不再说话,紧盯着台上拉着长长唱腔的两个戏子。
那两个人从开场就一直是对唱,表情夸张声调略高,穿的大红袍子,乍一看就像是喜登科的状元,或者是新婚的夫妻一样。不怪严小夏以为是喜庆的戏。
她一直不懂这里什么青衣花旦武生的意思,也没打算自己能明白过来。
正晕晕乎乎的看着上面两人好像终于换了位置继续对唱,穆南却蓦地开口,一点先兆都没有,不知是向严小夏,还是连煜景说道:“这出戏,实在有些太悲了。”
连煜景倒是没说话,仍然看着戏不出声,表情身姿都是未动。
严小夏却登时一惊,将自己从迷蒙中唤醒,朝穆南看去。
“这戏,改编的不知是哪个朝代的事,简直真的像是就发生在你我身边一样。”穆南继续说,然后对着连煜景问:“你说呢?”
严小夏正松了一口气想,原来是在同连煜景说话而不是同她,好歹省了脑子里那点根本派不上用场的应酬细胞。却见穆南又转过头看向她问:“小夏,你说呢?”
“什么?”严小夏茫然以对,看着穆南不知要做何表情。她朝连煜景看去,发现他好像沉迷在戏中一样,根本对身边发生的事物都闻所未闻似的。
“呵”穆南轻笑,今日脸色好像又比那日差了一些,眼睛也是透过严小夏看向别处,没有焦距。这样时好时坏的样子不禁让严小夏惊心,她不得不快速行动,若是等不及穆南也像曾天琪一样死了,大概她偷出那枚印也算是做了无用功。
“你刚刚说过你看不大懂,我却忘了。”穆南像是想起方才严小夏所说之话,轻轻在脑门上拍了拍:“自从生病后,不禁体力大减,连记忆,也好似不大好了。”
严小夏摇头:“小孩子一样体力不支,记忆短暂。”
穆南听见她这么说,笑开来:“那你怎么不说,其实老人一样如此?”不过到底因为严小夏的出言安慰,看上去好过一点。
“但是老人不会这么年轻,小孩却可以扮的成熟。”严小夏轻轻说,语调正常,并不像是在安慰一个人,只是陈述一件事实一般。
穆南笑意挂在脸上,他指着那两个对唱的戏子中一个对严小夏道:“他是主。”
又指着另一个人道:“他是仆。”
严小夏好奇地问:“怎么他两人是主仆,而不是夫妻吗?”
这话果然惹得穆南失笑:“你怎会觉得他两人是夫妻?可不是同穿红袍,便是拜堂之人了。改日我与连先生同穿红衣与你看,难道你还觉得我们是夫妻?”
这话,便有些刺耳了。严小夏用余光扫向连煜景,见他仍是不动如山,好似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其他一切已与他无关。
她只微微笑:“我看不懂戏中扮相,不懂分别男女。”
这样一说,便轻轻将穆南话里主仆之意消去,只剩男女之分的意思。
穆南看了她一眼,并未着意,只是指着那个仆人叫严小夏看清:“你瞧他从这边换向那边,不管两人如何走位,他只在他身后两步远,从未多一分上前。还有,你看他的背,其实并不是直的,他一直微微弯着,以成为不可高于主人的姿态。这是习惯,仆人对着主人的习惯。即使他们现在已不是这样的关系,争吵之中,习惯下的他也从未逾矩。”
“争吵?他们在争吵什么?”严小夏朝着台上那两人看去,仔细观察,他们就如同穆南所说一般,有着其实可以看到的距离。
“这出戏,讲的其实是一对男女的爱情故事。但这戏流传之久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为这个。这整出戏里,最出彩的就是这两个主仆之间的阴谋斗争。”穆南颇有深意的对她道。
“讲的是阴谋?”严小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
穆南招手让旁边的丫鬟上茶,严小夏看见连忙手忙脚乱的从那个丫鬟的手里接过来。
她晓得连煜景的意思是让她贴身侍候,现在她自己的意愿当然也是有多近,便走多近。可明显不是做这一行的她,这样子不熟练的用功却让穆南侧目。
“瞧,煜景你给我找了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丫头。”还好穆南是充满笑意地对连煜景说着这话,不然严小夏斟茶给穆南的手,会比现在更抖。
“公子不是想要一个有趣的么?”穆南终于开口,他扭头微笑,对穆南,对严小夏,都是一式的标准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