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续篇-捣蛋鬼李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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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要吞下去的饭因为想笑而上不上下不下,差点窒息。我哀怨的看了常鑫五秒後,常鑫才意识到帮我拍背及递水。
「咳咳……。你想谋饭害命啊!」我抒了口气,「想吃我的菜你就直说嘛。」
常鑫笑了起来,书呆子的眼镜摘下来後,你会发现他是个很清秀的男孩。我在这个班一直格格不入,还以为要服三年孤单监狱时,一张理化考卷让我跟常鑫成为好友。
一直都是全班车尾的我,在一堂理化抽考中,我拿到满分。其实不意外,因为我都是靠理化的分数来使我的成绩单勉强入目一点。
那天下课,常鑫拿著我眼熟的满江红考卷来问我:「我还有没有救?」
我仔细的看了那张除了名字不同,其馀惨不忍睹全是红笔的考卷,我真有一瞬间以为是我掉的考卷。
我笑了一节课,不过常鑫也没生气,之後我就常和他混在一起了。
常鑫的度量很大。而且很健谈。他总是说他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到埃及找到他爱流浪的老爸,然後跟他一起探险。
刚认识他时,听到这话的我问:「那你老妈不就太可怜了?」
「比起亚马逊,我比较喜欢古迹。」
说了半天,原来他妈妈是动物摄影家,爸爸是考古家啊!真是神奇的家庭组合。听常鑫说,他现在是他奶奶扶养他。
「又湿又热,昆虫一堆,还有很多来历不明的蛇………。」常鑫说的颤颤抖抖的,我可以想像他应该跟妈妈住过一段日子。
「哪里有一种昆虫,会在吸你血的时候顺便产卵,然後你的血管会生出小虫,等到小虫长大破肤而出时,」常鑫伸出他的大拇指,突然大叫:「已经有这麽大了!」
我好像可以看见一条肥肥的虫在我眼前晃啊晃………。
之後我再也不问他妈妈的事了。
晚上我跟姆爸说戏剧系的事,姆爸说要我想好,只要我能贯彻到毕业,那他就不反对。
倒是管管罗罗嗦嗦一堆,说什麽演艺圈是大染缸,还说我只能演小白脸。
我真想撞墙。
其实我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认真去想戏剧科的事。说它的动机纯粹就跟讨论今天的菜单一样。
但我被管管那句小白脸激到了。
「谁说的!」凭我成长以来遇到大大小小捣蛋被拆穿的变色龙本领,想演什麽还不简单!?那个讨厌鬼还不是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瓶:是谁之後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你有身材吗?」管管审视了我几眼。
「没有。」我是诚实的小孩。(瓶:废话,看都看的出来!…。我指身材!)
「你长的帅吗?」
「不帅。」但是可爱。
「你高吗?」
「不高。」迷你实惠。
「女孩子最喜欢的高,帅,身材,你一样都没有,不演小白脸演什麽?」
「…………。。我要走实力派的!」我很认真的将眼前的苹果一分为二,「内在!」
「好啊,那我就那个码表来算算你能坚持多久。」管管耸耸肩,将我眼前的苹果接过,碎碎念:「切苹果也不会削皮………」
啊~~~~~(心里尖叫)我…。。我跟你杠上了!
我转头看姆爸,见他一副认真看电视的样子,不过他似乎没发现他转的是卡通台。姆爸的肩膀颤颤抖抖,我知道他很想当个称职的路人,但显然他的肩膀作对。
管管回房,我跟姆爸上楼。姆爸一回房拿了衣服便想去洗澡,但被我堵在浴室门口。
想落跑?
「咳……庞庞,我要洗澡。」姆爸故做正经。
「我也要洗。」
「那先让你。」
「不要,我们一起洗。」还不投降?
「庞庞……」姆爸似乎有点心动,就算明知是陷阱。
然後,姆爸被我推进浴室,我坐在後面帮他刷背。
「你偷笑。」我指出姆爸刚刚的罪行。
「庞庞,」姆爸终於面对事实,他转过身,挤出洗发精帮我洗头,「你知不知道什麽是座敷童子?」
「不知道。」
「在日本,他是家庭的守护神,若他常驻在家里,那那个家就会逢吉避恶。」姆爸将泡泡点在我鼻子上,「你是庞家最可爱的座敷童子,你是我最疼爱的人,不管你要做什麽,我都会支持你的。其实管管也只是不希望你冒险。」
我转头看姆爸,其实气已经消了一半。姆爸最会声东击西,偏偏我吃他那一套。
「眼睛闭上。」姆爸说完拿起莲蓬头将我头上洒,然後又拿沾沐浴乳的海绵帮我刷洗,刷的我好痒。
「我自己…。。哈哈…。我…我自己洗就好了啦!」我想抢过姆爸手上的海绵,但一直抢不到,还跌进浴缸。
浴缸是做成圆的,很大,一次可以躺三四个人都没问题。听姆爸说这种浴缸是前屋主盖来做SPA用的,不过我跟姆爸最常拿他来当夏天的小型游泳池。
我用手揉著屁股,「好痛啊………。」
「有没有怎样?」姆爸有些紧张的踏进浴缸,想扶我,但冷不防被我一拉,换他当落水狗,而我则顺利的抢到海绵。
「哈哈!」我的屁股还隐隐做疼,只好用狗爬式享受得来不易的胜利,我可爱的岸边啊~我来了~(瓶:什麽岸?庞:浴缸岸啊,你真笨!瓶:…………。)
再一点~~再一点就沟到了~~~
糟!大白鲨来袭!
「想逃!」姆爸拉住我的脚,又将我拖回他身边。
「尉德……我受伤了…。。让我去疗伤吧~~~~」我紧抓著海绵,可怜兮兮的问。
「哪里受伤?」
「尾锥……。」
…………………………。
…………………………。。
…………………………
好了,过了半个钟头後我是被姆爸抱出来的,别问我们在里面做了什麽,千万别问。
《卖身》 番外
我记取教训,没敢再惹他,倒是他惹我惹上瘾了。
最近天气一连都不好,天天下著绵绵细雨,所以我和少爷便少出去。绵雨沿著屋檐集聚成滴,似乎掉落到什麽东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少爷便天天有不同理由要我伴在他身边,就是对看乾瞪眼他也高兴,可我终是下人,是不可能整天跟他窝在房里的,我还有活要干。
我起身刚要翻过少爷,冷不防被他一把捉著手,一时重心不稳,摔在他身上。
少爷哼了一声,但也没放手。「不准走。」他说。
我不解的看著少爷,少爷道:「听。」
我当是有人在外头,便不敢再动,可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麽声响。
「嘘………。仔细听……。。」少爷捂住我要发问的口。
雨声。
除此之外,我没听到什麽。
我疑惑的对上少爷的眼睛,少爷腾出空的另一手将被子重新紧实的盖住我和他,说:「陪我听听雨。」
我呆了一下,料不到这也能当理由,挣扎了下便要起来。
「说了不准你走。」
我还要干活。我张唇说。
「你今天的活便是陪我!」少爷用上力压我,以示决心。
别闹了……。我只得安抚少爷说,琐碎事弄完了便回来陪他”听雨”。
少爷没再说话,侧过身让我起来。
我没多想什麽,当少爷良心发现,不为难我了。拢拢弄乱的发丝,扎个马尾後听听廊外没声响,手脚俐落的出了房。
我照例去院里洒扫什麽的,远远便见到老总管走了过来。他道:「王夏,我正找你呢,一早上你跑哪啦你?」
我心中庆幸没让少爷困住,用手比了生火的动作,表示我帮少爷生火弄暖屋子。
「老爷请缘绣纺的人裁了几件衣裳给少爷,你去看看做好了没,好了就让他们送帐目给老爷,衣裳就带回来,知晓吗?」
我点点头,跟总管表示忙完了便去拿。回房跟少爷交代一下,我便去了布行。布行的人一听我是李家派来的,抱歉的说,因为皇帝看上他们跟波斯新进的玉须布,定了一堆,他们真忙不过来,不然,就替我们送上了。
「唉,这世道生意难做唷,」老板亲自将做好的三件衣裳拿给我,「皇帝要的东西若拿不出来,这小脑袋就不保了。」
我苦笑了下,跟老板微微点了头,转身却迎面撞上了个人。抬头,看清了眼前人,脸色不禁稍暗了些。
王维甫,我的亲人,趁爹死後霸屋的亲人。
他是爹的亲弟弟。
爹定死不瞑目,让他妻儿流落街头的人,竟是他亲弟弟。
「唷,这不是夏儿吗?嫂子还好吧?」
我深吸一口气,看也不看的想绕过去。他一把捉著我胳膊,说,「看来过的不错,倒是有钱来这定衣啊?」
「怎麽啦?」老板看了不对劲,过来询问。
「吴老板你误会了,他是我侄儿,对了,我上次托你卖的两绽布脱手了没?」王维甫笑脸迎迎,但手仍没放开我。
我感到那手似乎是毒蛇猛兽般,一股股恶心直往我心里窜,我青著脸,感到喘不过气。转头看向老板,向他使眼色表示我不愿跟这人相处。
老板没注意到,还在跟王维甫说著话:「你那两绽布我卖不出去,我看啊,你带走好了。」
「吴老板行行好,再多看个几天吧,啊?」
我厌恶的看了那手,心中要自己努力回想娘说的话,别跟他计较,这是命,这是命,这是命—————
「你干什麽!」一声怒喝传来。
我转头一看,竟是少爷,我感到无形中掐住我脖子的手,放松了开。
「放开!」少爷不客气的拍开王维甫的手,全店铺的人全看向这,王维甫皮薄,脸成了酱色。
「李少爷,」老板忙站到中间打圆场,「你这小仆人和他是亲戚,说说话罢了。」
「说话?说话为何要捉著手?没见到他脸色难看的很吗?」少爷指出我青白的脸色。
「干嘛,有几个钱了不起吗?他是我大哥的儿子,我爱跟他说话就说话,高兴碰他就碰他,你管的著吗?」
少爷低头看我,我惶恐的摇摇头,表示要少爷快带我走。
「他不愿意,你便不能碰他,除非你赎了他,否则,我能让人教训你一顿。」少爷冷冷的说。
店里几个人窃窃的笑了出来,我瞄到王维甫的脸色,越来越黑。
「走。」少爷拉著我,走出店铺外,阳光不知何时重新拨开云雾,暖暖的照到我身上。
少爷说,他看天放晴了,所以便来找我,要跟我上街溜达。我朝少爷一笑,上了马车後,捧住少爷的脸,缠绵的吻著他。
少爷的衣服上有著一点点阳光的味道,像外头的暖阳般,暖暖的围绕著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