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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姻缘果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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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庙特有的檀香味和木鱼敲击声隔墙入得鼻息、耳廓,晋息心伫立在墙根下,默默凝望寺院前坪,那里停著一顶软轿,眼熟的华美色彩,正是陆子疏的轿子。
  软轿旁还有一顶贵气十足的华辇,旁边几名锦衣玉容的宫女,是东宫太子的贴身丫鬟。
  子疏同太子提前一日到大相国寺,难道是来参拜上香?
  他正纳闷,冷不防听得身後传来一个陌生声音,在这寂静得几无人声的清晨格外清晰:
  “阿弥陀佛。”
  晋息心回过身来,身後不知何时立了一位白须长眉的老僧,长长须发一直垂到胸前,穿著一袭黑绦浅红色袈裟,面目慈祥,微笑凝望自己。
  这位僧者看似亲和随意,但又分明有著不同於寻常僧人的气质,眉心一点豔红朱砂,晋息心从未见过哪位出家人有这等奇异的装容扮相。
  “这位大师……”他欠身作揖,心奇自己竟丝毫没有留意到老僧的出现,他像是凭空冒出,悄无声息立在自己身後那般。
  那鹤发老僧嘴角含笑,欠身还礼,笑吟吟道:“小友可还记得故人?”
  “故人?”
  僧者微笑:“乃小友上一世的宿缘。”
  晋息心心头一跳,这老僧话中另有玄机,他立刻想到在自己梦境中出现的那清冷僧人,不由凝肃神色,“还请大师开示。”
  “小友不记得贫僧了?”老僧看他的眼神依旧是柔和,目光移到他空空的两手,再移到他困惑不解的面上,“原来是还未拿到禅杖,莫怪乎连老友都忘了个干净。”
  “大师,”晋息心不由迈前一步,模糊预感到这位和蔼慈悲的僧者同自己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系,“大师认得我?”
  “贫僧并不识得此生的你。”
  “那……可是识得曾经的我?”
  老僧微笑起来,只凝望著他,清明眸底蕴著久远深沈的记忆,却未答他的问话。只从袖中拿出一枚黝黑色指环,色泽温润,像涵了一层粼粼波光在环身内,又像吸纳了最深沈的夜色,整尊呈现出一种低沈而古朴的美。
  晋息心眼神被黝黑色指环吸引,老僧手心托著指环,送到他面前,笑道:“了觉已完成他的天命,贫僧能做的同样非是指引,而是提供一个转折契机。小友请收下这枚戒环,时机若至,自然能够回望前尘。”息心正愕然,他又接著道,这回语气中多了一丝未辨情绪的正色:“佛友务必谨记,有因有果,有果必有因。观心自在,欢喜随缘。”
  息心愣愣的伸出手,那枚指环竟与他无名指格外契合,仿佛为之量身打造的一般。更奇妙的是,一套上指身,那枚纯黑戒环陡然像水滴落入大海,顷刻没了踪影,他左手上望去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戒环的痕迹?
  “我……”只闻轻风自耳旁刮过,他抬起头来,老僧已原地消失了踪迹。
  近在咫尺的大相国寺,浑厚锺鸣伴著风声穿墙而过,声声撞入晋息心耳底。
  他怔怔听著那悠然锺响,一时痴了过去。


☆、(16鲜币)第二十五章  说亲

  第二十五章 说亲
  晋息心立在院墙外,痴痴听著那浑厚锺声,直到天色渐渐大亮。
  来大相国寺上香的香客们陆续多了起来,有些善男信女从他身畔走过,好奇的打量著这容貌俊秀的小和尚,看他外衫袖尾稍有给露水打湿的痕迹,显然已在寺外立了许久。
  兀自沈浸在莫名思绪里的人,慢慢回过神来,转身要往来路走去。无巧不成书,正好此时陆子疏和太子一同自大相国寺内走出,不经意往寺门东侧一瞟,一眼便看见熟悉的身影正在转过身去。
  “息心!”
  陆子疏大是诧异,张口便唤了一声,太子也跟著他的视线偏过头,看见晋息心把脸转过来,一副神思恍惚,梦游般的神情。
  “子疏。”他喃喃应了一声,陆子疏皱了眉,三步并作两步朝他走近。
  “你怎会在大相国寺外头?”这呆子该不是过来踩点,和他一样琢磨著要对深潭戒玺下手罢?
  晋息心瞅著他,心思却明显不在他脸上,还是一副游离状况外的表情。陆子疏连问三遍,他才恍惚有了反应,答道他是因早课做完,出门走走散心。
  太子慢悠悠踱过来,旁听他二人对话,她与晋息心统共就只见过几次面,这个并不熟识的小和尚却每次都给她留下特别的印象。
  这种令人深刻的印象并不仅仅在於太子知晓陆子疏对晋息心的情意,还在於每与晋息心打照面,便会察觉出他身上潜藏的一股力量,不是咄咄逼人,也不是张扬跋扈,而是仿若静水流深,沈沈的蓄势待发。
  以女子的细致直觉,她总觉得这个叫晋息心的,将来只怕会变化成另外一番与如今截然不同的模样。
  那厢陆子疏的问话已细致入微到了──“你用过早膳没?”
  简直像晋息心的娘亲,又像他刚过门的新嫁娘。
  太子不无嫉妒的想,她也希望日日这般同陆子疏问话。
  晋息心摇了摇头,陆子疏便微微撇了撇嘴,训了他一顿譬如只修禅不注重身体,又不是在辟谷,哪日要饿到爬不起来,念不动经敲不稳木鱼了才好,看谁来照顾他。
  晋息心无奈,喊了声子疏,陆子疏停了停,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又训他这个鲜少出门的和尚竟然还敢独自一人在偌大京城胡乱瞎走,仔细著找不到回府的路,累他陆府家丁大费周章的满城翻找。
  晋息心愈发无奈,又喊了声子疏,道子疏我们回去吧。
  陆子疏睨了他一眼,这才放过他。
  太子笑道:“子疏,宫里有备好的早膳,你和息心师父同本宫一道回去罢。”
  陆子疏道:“明日犒赏边关将士,宫中须殿下烦心的事由尚有许多,子疏不便打扰,暂且先行告退。稍後子疏会让袭烟进宫,服侍太子殿下,太子若有任何吩咐,尽管嘱咐给袭烟,子疏定效犬马之劳。”
  他两人方才已在大相国寺中议定明日之事,太子亦找不到旁的理由继续强留陆子疏,只好模糊应了声,转身自往车辇上去了。陆子疏和晋息心恭送了太子车辇消失在视线中,子疏便拉著那看起来还有些怔忡的小和尚往软轿内走去,想要和他一同乘轿。
  晋息心却退後一步,执拗的摇头。
  “你又不肯同我乘轿?”陆子疏秀眉一皱,不悦道,“大相国寺离王府有好几百里,步行回去要花多少工夫,你耐烦走,我可不愿费那个劲!”
  晋息心却低头看著自己空无一物的手,不发一语。肉眼无法看见的某处,隐约佛气似青藤缠绕,方才那鹤发长眉的老僧一席难以参透的言论,亦盘根错节长在了他心底。
  他开始怀疑那个总在梦境中,用不起波澜的冷淡语声念诵佛语的佛者会否是自己前世;那麽那个看不清庐山真面目的深紫色人影,那条华丽豔美的上古神龙,他会不会,他会不会是……
  陆子疏在荒岭野店中诉说远古时期曾经有条紫龙,不顾世俗偏见不顾礼乐伦常爱了一名冷情寡义的佛门子弟;陆子疏月圆之夜散发甜腻幽香,发烫的柔软身躯,意乱情迷凝视他的模样,陆子疏对他低低重复“我喜欢你”……
  陆子疏他……
  子疏他……
  “晋息心!”
  猛然惊醒,他抬眼望著余怒未消的人,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道:“子疏,我问你,若是──”
  他尚未来得及把心中疑虑问出,一阵马蹄声响,绝尘而来一骑骏马,马上侍卫翻身而下,朝著陆子疏俯身拜道:“世子,夫人急嘱小的迎世子回府,请世子即刻动身。”
  陆子疏微愕,他有几日未归王府,难道府中发生事故?
  父王身为驻边将领,明日也是受封大将之一,脚程再快也要今夜方能抵京,府中只有陆吟樱和陆蝶两位女眷。
  顾不上再同晋息心赌气,陆子疏返身入了软轿,急急向陆王府行去。
  *****************
  入得府门,未见著丝毫剑拔弩张的气息,反倒是陆吟樱听下人通报儿子归来了,喜滋滋的在中厅就迎了出来,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疏儿,你总算回来了,几日不见,额娘还真担心太子殿下要留你到何时方放人。”她笑盈盈道,“所以额娘特意差人去请,想著殿下再不甘愿,至少也要看在额娘面子上差你回府。”
  陆子疏看了看他娘亲的脸色,没有猜想之中的忧色,心先放下一大半。又看见她分明是喜色居多,不由微微颦眉,有了不那麽妙的预感。
  “额娘何事如此喜悦?”
  陆蝶也跟著陆吟樱在一旁掺和,眼角看见晋息心刚刚进得府门,故意抢在陆吟樱前头,大声说给那後到的人听:“疏儿有所不知,樱姐姐一直挂心疏儿你的终身大事,虽然疏儿你推拒了不少美人儿,樱姐姐私下里还是托人相过几名大家闺秀。这不,前日有一位天赐佳缘的姑娘,可巧就给姐姐看中意了~~~~~”
  陆子疏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俊颜铁青:“子疏年纪尚小,不欲婚娶。”
  陆吟樱笑道:“疏儿怎能说这麽不懂事的话,15岁已是成亲的大好年纪,朝中有如你一般年岁子嗣的大臣们,几乎都已升格做了祖辈。额娘眼巴巴瞅著,还是有些心痒……你父王家书里,也屡次提及这件事情,他早就巴不得做祖父。”
  陆蝶附和道:“是啊疏儿,你亦到岁数,可以成婚了。那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人品相貌也是万里挑一的俊,姨娘亦喜欢得紧呢。”
  她说这话的当口,眼角一直觑著後面立著的晋息心。
  陆子疏脸色沈得更厉害,他急急火火往府里赶,以为出了什麽惊天动地大事,谁料竟是这两个女人胡乱捣腾那八竿子打不著的婚事,当下一言不发,就要拂袖离座。
  回身的时候险险撞进晋息心怀里,晋息心与他四目交接,缓缓道:“子疏,夫人和蝶夫人所说无错,你去见一见那位姑娘亦无妨不是?”
  陆子疏骤然火起,这无关痛痒的话像尖刺直直刺入他心尖,晋息心漠不关心的态度更是叫他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几乎就要扬起手掌。
  谁说这般混账话都可以,惟独他不行。
  “晋、息、心。”他一个字一个字切齿,声音硬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睡迷糊了不成?要我成亲?”
  “子疏不同於出家人,红尘中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理循环。”
  陆子疏气极反笑,盯视晋息心的目光锐利似利刃,恨不得将面前这人千刀万剐,挖出他心肝看看究竟是何颜色。
  “我方几日未盯著你,你便说起胡言乱语这般混账话,晋息心,你的心到底是怎麽长的,你又开始学著端起架子,同从前那般薄情寡性,不阴不阳起来了?”
  “从前?子疏,你说的是哪段从前?”晋息心语调亦古怪,他眼神瞬也不瞬盯著陆子疏,垂放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微微蜷握。
  陆子疏退後一步,同他拉开距离,冷冷道:“哪段从前?你可不是从之前到现在,始终就这种德性?你还想要哪段从前?”
  他俩的对白太诡谲,始终四目相对,眼中不容外物,萦绕两人之间的私密气场完全不容任何外人插入的余地。
  陆吟樱原本以为他俩在闹小孩子脾气吵嘴,但听著听著,察觉出了一丝不对,他俩在说的似乎是疏儿成亲此事,却又不仅仅是此事。
  陆子疏狠狠瞪著晋息心,看那和尚凤眸里分明隐藏著隐约情绪,好似竭力压抑著什麽,同时却又咄咄逼人要从他口中套出某些他想得知的讯息;他与他相伴长大,八年来他一举一动他都看得仔细,却从未见过晋息心这种表情。
  像是想不顾一切得知全部,又像深深恐惧真相揭晓後的结局。
  陆子疏心底忽然同样升起一股莫名恐惧,代替了方才的怒气冲冲。那根钻入他心底的刺越加扩大了胸腑间疼痛,他不得不深深吸气,才能压制下那蹿升的痛楚,聚集起力量继续保持同那人的视线相交。
  “晋息心,你究竟想说什麽?”他语气干巴巴的问。
  “为何是我?”
  “什麽为何是你?”
  晋息心道:“你不远千里,去到霖善寺寻我;你做了那麽多,你如此执著的对象,为何会是我?”



☆、(17鲜币)第二十六章  心生疑窦

  第二十六章 心生疑窦
  陆子疏蓦然大笑起来,他生性优雅,这突兀的笑声却拔高得尖锐,一旁陆吟樱听得心惊,按捺不住的开口:
  “疏儿,你怎麽了──”
  陆子疏不搭理她,边笑,边向晋息心逼近,呵气如兰,一时温柔似水,眼底却冰冷若霜。他微微笑道:“你想起来要问我旧事了?今日大相国寺外,可是发生什麽事?”
  晋息心看著他,不答,只是问:“子疏,同我有无法详述的苦衷麽?”
  陆子疏愈靠近他,他左手无名指便愈加发热,那安静蛰伏於某处的沈黑戒环,佛气充盈,仿佛自逼近的人身上感应到某些不同寻常的气息,隐隐有呼之欲出的躁动。
  晋息心的神情亦随著戒环的躁动,变得有些不似他平素的模样,那一贯对陆子疏的宠溺和无可奈何的听纵渐淡,多添了一抹凝肃与正色。
  陆子疏逼近到与他鼻尖相贴的距离,却突然停止了靠近,两个俊美少年面对面站立著,咫尺之遥,气息相闻,彼此都能听见对方胸腔中心脏急剧跳动。
  陆子疏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他,柔软鼻息轻轻拂过晋息心脸颊,後者神色愈加严峻,却嗅到陆子疏身上淡淡龙香,那与生俱来诱惑的香气让晋息心有些许晕眩。
  “我同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陆子疏忽然轻轻笑了起来,那股陡然兴起的压迫感又陡然撤去,他好像於片刻中又恢复了那个从容不迫的陆子疏,轻摇手中折扇,笑道,“息心你脸色如此严肃,我还当我有什麽把柄落在你手中,叫你佛门中人看不过眼了呢。”
  “你尚未回答我的问话。”
  “我累了几日,明日还有大相国寺的犒赏大典要应付,你不想要见戒玺了?”
  明知陆子疏借机转移话题,可是佛门戒玺确实也是他心心念念的东西,晋息心顿时哑了口,而方才还怒意腾腾的陆世子已翩然转过身,像什麽也没发生过一般,对愕然一旁的陆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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