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的真相 完结全本-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要再见到他!只要我离开他,我就不需要再让他欺骗下去!什么喜欢我,其实只要在他身边让他予取予求,让他习惯,什么人都可以代替我吧?不过,我身上有你们所说的权印而已,所以我才会让你们感到特别的吧……”谭湘完全就像个疯子那样自顾自地低语着。
猛地抛开伞,一手把眼前的人带入怀中,黑鄂还是感觉不到怀中的人的温度。
“你就是你,谭湘之于我黑鄂来说才是特别的,无关任何事或物……”他明白,眼前的人什么也听不进去,黑鄂决心要把谭湘带走。
再呆在那个冷血动物身边,肯定连骨头都不剩了吧!
第二十五章(下)
谭湘离开后,白鸩也只好回家,本以为让大家都冷静一会儿那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可是当他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公寓一晚后,他对这个想法感到可笑。
谭湘走了,他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还说什么不要放手,还说什么爱我……都是骗人的……
白鸩只有这么想心里才感觉不到心里漫天捲地而来的寂寞和罪恶感。
妄下定论,让自己向那个心里脆弱不堪的人说爱,可转身,自己却连一点点的尊重,一丝丝的自由都给不了他,总以为他是自己的,自己说什么他就会照着做。
那跟之前的自己有什么不同?甚至让人感到更加过分!
一夜无眠,白鸩显得有点疲惫憔悴,用那充血的双眼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竟然笑了。
他连普通的占有欲和爱都分不清楚,谭湘说得没错,他只是习惯了他在身边,只是习惯了从小到大眼光总是追逐着他,与他纠缠一起。
什么是真心,他白鸩不知道,但是他明白那种深入骨髓的占有欲,深入骨髓的习惯,那种戒不掉的眼光追逐,戒不掉的在意,早已经不是用恨那种简单肤浅的字眼能够概括表达。
“对你,我有很多东西都不懂,你知道么?在你说想恢复记忆的那一瞬间,我在害怕,我害怕你再一次得到那些记忆后,会舍弃我,放弃在我身边,我害怕,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害让你却步。你说,有可能自己的感情,记忆都是假的,我宁愿这真的是假的,那么你就会像一张白纸那般留在我身边,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伤害,有误会。那些慌不择言的话你还记在心里?求你不要……”白鸩对着镜子诉说着,可惜那个本应该听到这番话的人,不在了。
白鸩决定不会搬离这间屋子,尽管它的主人不在这里,他希望终有一天他能迎回谭湘。
“或许,湘还会留在公司里吧!”那样,他们就会有机会相见了。
只有这一个近乎不可能的可能让白鸩强打精神起来。
第二十六章(上)
谭湘已经忘记离开自己原有的生活轨道,离开白鸩有多久了。
那天过后,他就去到公司总部把工作辞掉,谁也不知道他离开了公司。
之后,黑鄂便带着他来到这里,欧阳家。
看着那个自称是自己姨妈的女人,看着陌生的人或事,谭湘只能接受。
他的生活圈子太小了,而且还失了忆,只能依赖黑鄂,只能相信黑鄂。
自己的身世被揭开的那一刻,谭湘心里也没有多少震撼,因为,他对自己的父母,对谭家,对白家,对欧阳家一切的恩恩怨怨只有了解的份,失去记忆的自己从未感觉自己与这些事情有所关联。
那种无依无靠无处可归的感觉实在让他很难受,连带着那份对生活的疑问,每天都在拷打着每一条神经,似乎有太多事情在脑中涌现出来,却无从说起。
只能依靠着别人生活下去,没有了别人的引导,自己连存在的理由也找不到,他不会承认让人予取予求就是他存在的理由。
他必定能找回那些属于他的一切,不管是好是坏,他想活下去,安静地活下去……
可惜,在他到欧阳家之后,身体状况却每况日下。
每天只有在后山晒太阳的时候,他才会感到温暖,才会知道自己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湘湘?湘湘?别睡着咯!万一刮风怎么办?”
那充满了疼爱亲昵的话语,应该是姨妈吧!
谭湘努力睁开眼睛,看到欧阳涟拿着一件外套站在自己旁边,微笑着。
想笑着说没关系,可是刚张口他却被喉咙的干涩感打了退堂鼓,还不小心被滑下咽喉的唾液呛倒了,狼狈地咳嗽着。
欧阳涟立即伸手轻拍着谭湘的后背。
“别急着说话,来来来,喝口水。”拿起放在小茶几上的茶杯,她把茶杯递到谭湘面前。
谭湘犹如看见救星,立刻拿过茶杯,咽下几口茶水,顺了顺气。
“姨,谢谢。”
“你呀!身子不好就注意一下天气,都快刮风了,还坐在这里。”欧阳涟皱起柳眉。
“我只是觉得这里感觉好一点……”
“你和你妈妈真像!她也很喜欢这里,不过呢!她身子骨比你好很多。”欧阳涟已经开始联想起自己的妹妹,眉目间那种怀念之意表露无遗。
“是么?”对于母亲,谭湘脑子里空白一片。
“姨,能不能说说妈妈的事情,我,虽然想不起来,但是我也想知道关于我双亲的事情。”即使最后发现不是真的,但至少现在能让他有一种“自己是人,自己也有父母”的概念。
谭湘不想再有那种“我只是工具”的想法。
第二十六章(下)
欧阳涟看了看谭湘,之后缓缓地道:“你妈妈,她叫欧阳漪,跟你一样,就是个小药罐坛子。天赋很好,样子很好,心地很好,没了。”
“就这样?”谭湘觉得惊讶,欧阳涟对自己的妹妹就那么多记忆?
“她很好,就这样,而你爸爸也一样,不过就是太好了,所以根本不适合成为我们这样的人。”
“但是至少他们可以在一起,不是么?”能有缘分在一起共偕连理,哪怕时间再短,也是幸福一辈子的事。
“可是,不能厮守一辈子,终究是遗憾,不能好好照顾你,看着你这般受苦,你说九泉之下,他们会开心么?”摸了摸谭湘的额头,欧阳涟看着他,不再说话。
“总比活在欺骗虚幻中好……”谭湘微微扯了扯嘴角。
“别想那么多,姨肯定会照顾好你的,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立刻动手术,那样你就会没事的了……”欧阳涟笑得温柔。
“可是我身子一早就被掏空了吧?不是么?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话,那几个人早就把我的身体掏空了,我现在的身体就像包着火的纸,只是等燃烧殆尽而已。当初,他们不就是在等这一刻么?”
“那也要拿出来!!!!!!!!姨不会让你这样子的,你是漪的孩子,也是谭家的孩子,谭家不要你,姨要!若你妈妈在世她也一定会这样做……”
“真的么?谢谢姨……谢谢……不管是不是真的,也都谢谢你……”似乎是倦极了,谭湘闭上了眼睛,浅浅地睡着了。
看着谭湘睡着了,欧阳涟露出冷冷的笑。
黑鄂走过来把谭湘抱起来,看着欧阳涟道:“手术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这个星期之内,他怎么样都要给我把权印吐出来。”欧阳涟没有了刚才的爱怜,略带鄙夷的眼光快要把黑鄂怀中的谭湘刺穿。
“他会怎么样?”黑鄂其实早已逃出谭家,就在那次白鸩开枪射伤谭湘的时候,他便逃出谭家,孤立无援,一心只是找寻谭湘的他在一次次的追杀后,不能不投靠欧阳家,而正好欧阳涟也想寻回谭湘,夺取权印。
黑鄂只是想找回谭湘,他好怕再也见不着谭湘。
但是,当他找回谭湘时,发觉虽然谭湘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和白鸩之间再没有仇怨,而且白鸩还把谭湘照顾得不错。
本想脱离欧阳家,一直守在谭湘身边,即使看着他在别人怀里也没有关系,可惜那天谭湘失神地站在雨中哀求着自己带他离去,黑鄂才发现就算白鸩喜欢谭湘也不能真心待谭湘好。
那个人就只剩下自己了,无论如何,黑鄂都想救谭湘,带他回欧阳家实属无奈,因为只有欧阳家能帮谭湘取出身体里的东西,只有欧阳家不是觊觎着身上有权印的谭湘,而仅仅是权印。
那就让他们拿去吧!不要再利用谭湘了。
“无论怎么样,这都是帮他脱离苦海,这算便宜这小子了,若他手术后有什么性命危险别指望欧阳家会救他,这东西是谭家和欧阳家的耻……”欧阳涟那厌恶的表情甚至把脸也扭曲了。
“够了……我会带他离开,行了吧?”黑鄂直想咆哮让对方住嘴,但立刻想到在怀里的谭湘,他只好压低声音。
“随便你,别让他弄脏我们的地方。”欧阳涟那艳丽的脸满满是不屑,恶狠狠地看了谭湘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轻轻地在对方微冷光洁的额上印上一吻,看着沉沉睡去的谭湘,黑鄂叹道:“对不起,湘,我太没用了……”
他们从小就一起在腥风血雨中相依为命,在无尽的绝望中互舔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黑鄂爱上这个纤细敏感的人。
至少让一个人能解脱,在无尽的争权夺利,无尽的尔虞我诈,无尽的伤痛中解脱。
就当作是一场大梦,一场没有尽头永不清醒的梦,那么,他和湘就能安静地离别。
第二十七章(上)
夜阑人静,只有那盏24小时开诊的灯箱在街上亮着,而诊所里也只是从里头的透出些许亮光。
今晚是秦朝阳值班,进行着完全不是她专业范围里的“治疗”。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言不发神色凝重地白鸩,也只能转动着嘴里的棒棒糖,等待男人开口。
可惜,半个钟过去了,男人也只是坐在那里,见状,秦朝阳只好先开口:“白先生,你有什么症状就快说,别硬是占着这里,或许还有其他病人呢!”
以为男人会气得炸毛,结果他只是说了一句:“他跟黑鄂走了……”
“就这样?”含着糖果的秦朝阳说话含糊不清。
白鸩抬起眼向着秦朝阳看去,那锐利的眼神让秦朝阳怔了怔。
“好好好……这事情很严重,不过,湘湘离开你,也是情理之中吧?”
早早的闭上眼睛,捂住双耳,但秦朝阳迟迟未听见拍桌子还有怒喝的声音。
“你干嘛?怕我吃了你不成?湘,他……我认了,就算现在不走,总有一天他也会走。”
秦朝阳不可思议地看着白鸩,道:“喂!看来,我今晚不用开诊了,就治你一个就够了。”
白鸩没有理会她的话,径直说:“他说,黑鄂把一些关于他过去的事情告诉他了,但是,他还没有恢复记忆。我说不要再去想过去的事情,不要恢复记忆,之后,我,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我明白,这是我的错,但是我想他留在我身边而已……他现在很危险,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让他回来。”
“嗯……你和他冰释前嫌的事情我知道,可是,黑鄂的事情我倒不大清楚……那家伙再怎么落魄也是谭家出来的一等一的高手,他的行踪我就不知道了,你想跟湘湘真情大剖白也得找到他人才行。还有,就你那倔脾气,大少爷架子,爱面子的臭屁性格,湘湘也只有挨打的份,我看湘湘配你这头蛮牛是糟蹋了……”
“够了!你这是落井下石不成?如果这次他能原谅我,我一定改……现在必须先找到他!”
“我就先听着吧!湘湘现在应该很难相信别人了,你们硬是用他过去的事情把他耍来耍去,一个告诉他过去的事情,一个又打死都不让他恢复记忆,你又已经前科累累,黑鄂肯定在湘湘没少糗你,我看他回心转意的可能很低哟!”秦朝阳就是喜欢看白鸩失控低落的样子。
“这些事情先不说,我现在是要找人,不是情感问题咨询,麻烦你就说点有用的。”其实白鸩心里最担心的还是谭湘的身体。
“哦……你有没有把我上次开的药给湘湘吃呀?”
“没有……你不是不知道那些药会伤到湘的大脑么?自从那天以后,我就很少给他吃那种药,有时候他说头疼才会给他吃一点。”
“喂!!!!!!!!你不是吧?那个药虽然有很大的副作用,但是,你不想弄傻湘湘也要稳定一下他的病情呀!拿药还是有点作用的,不是治标不治本的止痛药呀!好啦!现在人都走了,我不敢想他的病会到什么地步了,之前还有你帮他撑着,现在你又不在他身边,黑鄂他……”
白鸩再也不能冷静下来了,心急如焚,但却又无可奈何……
“黑鄂,已经脱离了谭家,而且,他早已树敌众多,如果没有一定能力的家族根本不敢收留他们……”突然秦朝阳想到了些什么,但白鸩早已捷足先登说了出来。
“欧阳家……”可是白鸩不相信黑鄂真的会带谭湘到了那里。
“那就要快点行动了!你知道那个老女人有多变态……”
“不用说我也知道!”白鸩的身影已淹没在诊所漆黑的通道内。
第二十七章(下)
同一时间,欧阳家内,谭湘因为头胀头疼得打紧而睡不着,从床上起来,想到院子里吹吹风,撇走室内的那种闷热感。
跌跌撞撞的走到院子里,微冷的空气令谭湘稍微清醒了些,放松地挨在院子中央的那棵大树上,滑坐下来,虽然眼前依旧是重影叠叠,但头疼似乎因新鲜的空气而减弱了。
没有药了,自己离开的时候快忘了这件事情,真是自讨苦吃。
他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希望能再减轻那种血液在脑中快速流动所带来的头胀感,但是换来的却是更严重的头疼。
双手抓乱了那微长的发,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涌出,谭湘知道现在自己就像个疯子那样。
脑海突然闪过白鸩为他按揉太阳穴的画面。
自己究竟是要多不争气呀!到现在还是想到了他。
没错那时候的他是多么的温柔,在自己每次头疼的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