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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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境非常恶劣残酷的星球,荒漠的山石中除了各种生硬冰冷的石头和沙地,就只有各种凶猛骇人的野兽。
为了填饱肚子为了活下去,就必须时刻警惕时刻残忍。因为在这里除了战斗,除了彻底杀死对方,没有人能让你依靠,也没有人能依靠。
气候环境越发的恶劣了,前几年还没有这样一天一次沙暴,一些地方的天空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漏个不停,洪水几乎要将所有的田地淹没了。
他气喘吁吁的窝在一块岩石的凹陷处,手中是一只非常强悍的动物的牙齿,那动物被他杀死之后,他就将它的牙弄下来磨尖了做成了矛。并且他腰上还别了一只动物的骨头,那一块骨头非常锋利,几乎能砍断岩石,让他一直随身携带。
沙暴又来了,他卷着身上的兽皮,将手中的矛横在岩石上,用一块大兽皮盖住自己。身边皮囊中盛放着好容易收集来的血,最近能找到的大型野兽越来越少了,这让他有些焦躁,没有食物他就只能走到再远的地方。
而现在只要挨过这一阵子,沙暴很快就会过去,他的目标是寻找下一片森林,这片森林已经完全被风沙侵袭干净,一颗树苗都不见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大规模的沙暴早就袭击了大部分地方,而丢弃他的村子早就埋在沙暴中消失不见了。自然,村子中的人也都死在了那场沙暴中。
风越来越大,轰隆隆的声音从远处袭来,他努力将自己蜷缩起来,心中满是对大自然的畏惧。
大股的沙暴卷起地上的沙石,变得越来越大,原先一直安稳呆在地上的大块岩石也都被连根拔起。他所在的这一块岩石,是这里最大最坚硬的一块,让他扛过了每一次沙暴的袭击。可是这次他却没有那么走运了。
被卷起在天上旋转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紧紧的攥着腰间的骨头,危机席卷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而就在他即将被迅速飞起的岩石砸的粉碎的时候,他突然诡异的消失在了天空中。
六一放假正是外出旅游的时候,过这个节日的人不多,所以出去旅游的人也一定不多。天刚热起来又兼之百花盛开,满眼满眼都是绿色的,直教人恨不得飞出去长出七八只眼睛来欣赏各处的美景。
步天怀着十二分热情的策划着要先去哪里再去哪里,这个计划被耽搁了许久,现在他几乎有些迫不及待要将自己丢到大自然里了,太多期待和欣喜让他一直好心情的咧着嘴。
所以当他接到一个电话,被通知要回老家参加一个远亲的葬礼,而必须放弃这次旅行的时候。他怔愣了好一会,心情瞬间降到了冰点。
最终他只是一口气憋在嗓子里没吐出来,因为和葬礼比起来,旅行确实不算重要的事情。
由于父母都在国外,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国内工作,所以每次家中有什么事情,都只能由他来参加。
老家早已经没人了,这个远亲,大约也是留在那个地方的最后一家亲人了。
“小天,你还记得怎么回去么?哎,这个表叔也很久没走动了,不过既然他们通知了,还是去一下比较好。”妈妈在电话里唠叨着。
“我记得了,你别操心了。”
“要是你肯跟我们一起来英国,我们用得着这么操心么。要是你身边有个人也好,可是你也不找女朋友,相亲你又不愿意,你看看你多大了,还要我给你操心到什么时候,我还等着抱孙子呢。还有,你那工作可以换了,我丢不起这个人。”妈妈在电话中吼道。
步天揉揉眼角,说他恋家也好念旧也好没出息也好,他就是没有觉得国外比家里好到哪里去了。而不找女朋友只是因为没遇到让他心动的人,他一直相信缘分,相信缘分到了,自然就能遇到另一半。
他现在的工作说来让人惊讶,谁都不相信他会去做幼儿园老师,就连他爸妈都没有想到。要整日面对一群吵吵闹闹的孩子,就连女生都难保自己有这个耐性。而他居然做下来了,还做的很好。只是爸妈相不中罢了,觉得他的工作没出息没前途,说出去都嫌丢人。
“妈,别提这事,等我想去了自然会跟你们说,我要收拾东西先挂了。”说完就火速挂了电话,做了这么久的幼儿园老师,脾气早就被那群小祖宗给磨出来了。现在只要是看到孩子,就条件反射性的面带笑容耐心加倍。所以面对亲人的时候,他不会在自己脸上再挂一层面具。
叹了口气,步天提着个小包出了门。
老家很远并且非常偏僻,还是在山里。虽然通了路,但是山没有开发,依旧保留着最原始的样子。
步天从高铁转了汽车,又转了一次农村公交,最后等了很久,左问右问的搭上了村里人家的三轮车。总算在天黑透之前赶到了村里,不过还是摸黑走了小段路。
当初爷爷从这大山里走出去,花了一辈子时间挣钱出人头地,其中辛苦自然是他所不了解的。不过自从他去世后,以前的亲戚也都相继断了联系,老一辈死的死,新一辈完全就是陌生人。
“这一路累吧。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是你小时候见过你一次,这都快二十年没见了。”说话的是爸妈的表叔,也就是他三爷爷的儿子,他喊叔叔的人。
“嗯,要不是要到了详细地址,又遇到村里的人,我肯定早就迷路,在大山里被狼叼了去。”
“哈哈,那怎么可能,我们这里没有狼的。”这个叫步正龙的叔叔人很爽朗,与他闲聊了两句,就带他到厨房吃了饭。
饭并不很丰盛,手擀的面条,放了野菜和两颗鸡蛋,但是做的非常有味道。佐菜倒是鱼肉都有,大约是因为现在正在办丧事,在自家摆了酒菜,所以还剩了很多鸡鸭鱼肉。
这里办喜事丧事都是在自家门前搭上两个灶台,请两个厨师,自己买菜做饭。所有的亲人都被请到家里,坐上十几桌。而吃剩的饭菜都会被收集起来留作自家人吃,完全不浪费。一场事儿办下来,也只用几千块钱就够了。
表叔去世有两天了,明天是出棺的日子。步天来的时候,去灵堂祭拜了一下,他完全不认识这个表叔,看上去是个很严肃的老人。
“老一辈的这算是最后一个了,我爸一直很遗憾亲人都疏远了,当初这里可是很热闹。”步正龙道。
步天点点头,没人愿意呆在这大山脚一辈子,有能力的年轻人全都外出,在外面定居了。
出棺是选在下午,待中午吃过饭之后,就将棺材扛到半山腰下葬,墓和碑早就造好了。这里的人在自己刚过五十的时候,就开始为自己造墓。半山腰有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全是坟墓,从远处看,一块一块白色的碑铺满了正南的山腰。
村里人睡得很早,吃了饭步天就被带到了他将要休息的屋子。
石头做的墙壁,凹凸不平的石板地。靠墙放了一张床,床上铺着崭新的被子。
初夏的天气白天很炎热,走在太阳下随时都觉得自己要被晒融化掉,晚上也很闷热,盖着薄被子都觉得浑身汗。不过大约因为是靠近大山,这里的气温比外面低上几度。山里吹来的夜风甚至有些凉,空气也非常清新,深吸口气都觉得全身的污秽都被排出去了。
晚上后面的山全都黑乎乎一片,几乎要遮盖住整片天空。步天猜想,要是白天,一定能看到山上全都绿成了一片,风景一定非常好。
这么想着,原先对不能出去游玩的愠怒也都散了,说不定这里会比那些开发过的旅游景点要有意思很多。
当然他的目的不是来玩的。
隔天一早外面就开始热闹起来,叔叔步正龙来叫他起来吃早饭的时候,才六点多。步天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眯着眼睛往外望去,刺眼的天光从高高的窗子上投下来。
走到外面的时候,他惊讶了好一会,山,连绵不绝的大山,远远近近的连成一片。一眼望去,山上是深深浅浅的绿色,到处都是让人心旷神怡的绿色。
“小天,等过完事你多留两天,在这里好好玩玩,这山上可是有很多好东西,保证是你在城里绝对没见过的。”步正龙见他直愣愣的望着大山,想起来他应该很少到去过山上,不由得朗声道。
步天点点头,这没有开发过的山,可比什么旅游景点人工的景色有趣多了。
谁也不知道,此时山上,掉下了一个危险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有四万,放心跳吧。日更,每日中午十一点更
做了一件蠢事,所以只能把之前的锁了重发,唉,要被自己蠢哭了!!
3第二章
从中午起,越接近出棺的时间,气氛越是沉重。早上还能与他说上两句话的叔叔步正龙,此时眼圈通红,满脸沉重。
所有的亲属都聚在一起挨个去与老人做最后的告别,步天也被步正龙拉着去了。
出棺的规矩是走七步跪一步,抱着遗照的人走在最前面,跪下的时候开始撒纸放鞭炮,老人的老伴或者女儿要带头哭,哭得越悲伤越好。
就这样七步一折腾的走到山上,足足走了两个小时。因为不很亲,疑惑与这种下葬风俗的同时,步天也很同情抬棺的四个小伙子。在亲人哭棺的时候,他们是不允许将棺材落在地上的,因为这边有个说法,一旦棺材落在地上,老人的魂就会被困在原地不能离开。
难怪抬棺材的是四个非常壮硕的小伙子。
在抬棺过程中也有非常多的忌讳,还要请一个类似于神婆一样的人跟在后面,比便于发生任何意外。像是棺材抬不动,就要有神婆出面做法一番才行。因为怕亲人不愿意走,而压在棺材上,使得棺材很重抬不动。
墓已经建造好了,只需将棺材放进去关上墓门。步正龙扶着他的妻子和自己的跟着过来的孩子,一起跪在墓前哭。
几十个人一起哭的景象有多壮观,步天是第一次感受到。那是种悲痛的沉重的,让见到的人都忍不住落泪的景象。
下葬之后至亲的家门上要挂上白布或者一朵百花,并且三年不能贴对联。若是贴对联,只能贴紫色的或者绿色纸写出来的门联,表示要守孝三年。
步天不参与这些事,每日无所事事的在附近走走,也不敢走远。原先他们一家在没有搬走之前还有房子,虽然几十年没人回来住,房子都长满了杂草,已经破旧不堪了,但依旧还是属于他家的房子。
步正龙将他带到荒废的老宅中参观了一番,离得有些远,偏村里角落的地方,很靠近大山。
“平时这里就堆些柴火,家里住不下的时候,也会收拾一下这里让人住,所以还能用。”步正龙笑着解释道。
步天点头,眼睛一直看着不远处的大山。
“呵呵,想进山里玩吧,是不是急坏了。等这两天收拾好,我就带你进山,这时候进山可以捉到山鸡和兔子。要是运气好了,还可以找到野猪崽。”
“嗯。”步天希冀的点点头。
不过等待步正龙带他山上,毕竟不知道要等多久,今天推到明天,明天推到后天。看步正龙也非常忙,他觉得还是自己先上去逛逛。
步天已经摸熟了这块地方,连这里的村民都能说上两句话,所以他很大胆的偷偷摸摸的进了山。
“我只是上去看看就下来,不会有危险的。”一边劝服着自己,一边兴致勃勃的沿着前人踩出来的小道上了山。
据步正龙说,这山上有一片地方种满了毛竹。因为是野生的,也没人打理,原先只占地小块的地方,经过十几年的发展,现在已经初具规模,变成了一大片竹林。要是有闲空,还可以提着篮子进山挖野菜采竹笋。
步天是空着手上山的,他漫无目的的闲逛着,东瞧瞧西看看,也不知道这片大山到底有多大。山路不多也不好走,开始还有走出来的小道,到后来道路消失,他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开生长旺盛的灌木。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若是这山上有桃林,大约现在该开的很旺盛,可惜步天没有找到桃林,倒是看到了一片洋槐树林。一串串白色的洋槐花挂在树上,颇惹人怜爱。这种花摘下来拌面清蒸非常好吃,还有榆树,榆树的叶子拌面清蒸也同样好吃。
步天一边不着边际的想着,一边继续往上爬。他只是想找一块高地,能看的很远的高地,看一下这里的风景。
就在步天慢悠悠的进山的时候,某颗树上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人,那人静悄悄的伏在树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几乎与树融为了一体,若不仔细观察,几乎无法发现这树上多了一个人。
而那人的位置离步天不远,只有百多米的距离,只要步天再走近一点走到树下,树上的人就一定会扑下来将他捉住。因为单只看那人放在腰间武器上的手,和他锐利嗜血的眼睛就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甚至,那到底该不该称为人都不一定。
步天没有发觉这个人的存在,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所以他的脚步放慢了一些,眼睛也警惕的朝四周看了一圈。
没有任何异常。这种安静无风又晴好的天气里,山林中特别清亮,他四望去,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或许刚刚只是他的错觉。
“小天!小天,你在哪?”就在步天觉得没有危险,想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听到远远的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是步正龙的声音,叔叔在找他。步天脚步迟疑了一下,又朝枝枝桠桠的树上和高高矮矮的灌木上看了两眼,就转身走了。
“哎,我在这!”步天高高的应了几声,就快步朝来路走去。走之前又不甘心的朝山里看了眼。
他走之后,树叶就轻微晃动了一下,很快一切又恢复平静。
下山见到步正龙之后,步天就被训斥了一顿。
“我刚刚没看到你,问人也说没见你,我就知道你肯定自个儿上山了。这山上没人带着,你一个人不能上去,太危险了。”步正龙阴沉着脸训斥着。步天一个劲点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