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之王牌媒人-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国君,又怎能病死?”
“纵王宫御医束手无策,你为何不张榜求医?天下之大,怎能找不到一个能医你的人?”
“就算造化弄人,找不到也罢了,可你也不该瘦成这样。你这摸样,即便成了鬼也是被其他鬼欺辱的对象。”
“当年你祖宗我走黄泉路时,虽谈不上健步如飞,可也胜过你千万倍,”话到此处,我怔住了,这方迟钝发觉我充当了勾魂使者不说,手中勾的还是自己子孙的魂。
默默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窝子,我回头瞧了一眼蹙眉的王上,呐呐道:“王上,您若无聊,要不也来勾会儿?”
渊止兴奋了,蹿到我眼前,用手肘捣了捣那孩子,问:“铉寺,本将能否牵牵?”
王上沉吟,忽而身形一动,袖风撩起片片彼岸花瓣,眨眼间已行至前方,化为了一抹黑影。
嗯,被拒绝了。
我淡定地拍开渊止伸过来的手,淡定拒绝,“不劳烦上仙了,寡人自己牵着就好。”
渊止愤愤然,一甩衣袖,去追王上了。
我眯了眯眼,挥手撩开一股纠缠的冥风,回头继续赶路。方走了一会儿,便瞧不见前方的两个身影了。
顿了顿步,我低声与那孩子道:“难不成寡人估摸错了?从进了王宫瞧见你,他便盯着你一直瞧,寡人以为他对你感兴趣,这才提议让他近距离观察你。不想被他拒绝了。啧,莫非他嫌弃你是病死的?哎,你这孩子怎能病死呢?你瞧你现在这幅模样!”
几百年了,抛除了说媒,我难得这么唠叨。
正自我鄙视时,耳边幽幽冒出一句:“您不也是病死的?”
这么委屈的声音,分明是从勾魂锁里冒出来的!!这孩子能说话了!神情诧异间,我又细细打量了起来,纳闷得紧:“你竟能认出寡人来了?”
“嗯。”又是一道委屈极致的嗓音。带了点哭腔。我颇为心疼,温和了眉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慈爱的老祖宗:“别难过了。等到了鬼界,寡人定会好好养你。把你养得能撒着丫子狂奔,可好?”
“好。”他这才欢喜了点。我颔首,牵着他继续赶路。脑子里回荡着他那句委屈的话:您不也是病死的?
傻孩子,你怎么不盼着祖宗好点?
你祖宗我要是和你一样是病死的,那到了鬼界要受多大的苦啊?
幸好,幸好。
我是被人害死的。
第8章 渊止秒杀了虞黛
第八章:
黄泉路寂寥,冥风呼呼叫嚣,没了王上压制的彼岸花勾着花枝横在路上,似吐着信子的美人蛇,场景虽妖艳,可不免恐怖了些。
我怕这孩子被吓着了,时不时摸摸他渐渐显出来的黑色脑袋,笑着与他扯东扯西,也算是把他的情况摸了一个遍。
这孩名唤铉叶,是个早产儿,出生时便没了母后。平常人家也罢了,可偏还在如狼似虎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家。
没了母后的庇护,又天生一副孱弱的身子,这娃日子过得想必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纵后来被立为太子,继了位,也不过是权臣手中一个身子孱弱到日日缠绵病榻的傀儡国君罢了。
“老祖宗,过了今日,朕便十七了。”说了这么久的话,他也不似先前抗拒我了,处处流露出了对我这个祖宗的喜欢之情。
我一时摸不准他这话的情绪,伤心难过?惆怅失落?亦或单纯的想提提?不过,这个会唤我祖宗熬不过十七岁的病弱少年,短短几个时辰就戳中了我的心窝子,不由轻轻一笑,温和道:“这样吧,到了鬼界,寡人给你煮碗长寿面,怎样?”
他没了声音,顿了半响问:“老祖宗,长寿面是何物?可是保长寿的?吃这可有损皇家颜面?”
我脚步一顿,万分愕然,忆起自己当国君的情形,心中便料定他未吃过。心间五味陈杂,我沉吟了片刻方答话:“嗯,鬼界有鬼过生辰,大家都吃这个。无损皇家颜面,你会喜欢的。寡人厨艺不精,让孟阿婆给你煮,她厨艺可好了。”
“那,朕,就有劳老祖宗了。”这话他说得很规矩严肃,也很端国君的架子。我哑然一笑,心里也舒坦了不少,又与他消磨了几个时辰,方到了鬼门关。
守门关的神荼核对了信息,觉着无误后,方撇开铉叶,凑近我压低了声音:“你们中途可遇着什么事儿?王上回来时神情可不对劲儿啊。”
我瞧了一眼那厢忙着招呼一众新鬼的郁垒,捏紧了手里的勾魂锁,决定不参与八卦王上,一心忙自己的事儿好了:“王上的事儿,又岂是寡人能碎嘴的。哎,未出界前,寡人往这赶时听有鬼碎嘴,说郁垒瞧上了一个女鬼,可属实?”
神荼一顿,嗓子眼里咕哝着了什么,我也未听清。瞧着他神色带了点异样,我正欲不再多问,又听他道:“实得不能再实了。这事全是孟阿婆起的头,她回来时带了个新鬼,郁垒眼睛都直了,可不就是看上了。”
哦。我眼角又瞄了一眼忙得脚不沾地的郁垒,心思转了转,忙从怀里抽出一根红绳,笑着道:“寡人瞧着郁垒忙,就不过去讨他的嫌了。你将这红绳交给他。天界月老的线,管用着呢。”
良久,良久,我伸出的手依然僵在半空中。神荼低头,俩眼珠直愣愣瞧着躺着我手心里的红绳,眼冒红光,问:“货真价实?”
我抬抬眉梢,“若是欺骗,寡人这金字招牌随你砸。”话落,眨眼间,红线落入他的怀中,“铉寺大人您走好,不送。”
我笑笑,转身将铉叶从勾魂锁里放出来,领着他往奈何桥走去。
行至桥下,我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铉叶,你现下这摸样,不适合去投胎。若不急,就在鬼界待一阵子吧。”
他脱了勾魂锁的束缚,晃了晃渐渐变得清晰的身子,一板一眼道:“老祖宗,朕不急。朕等就是了。”
得了他的同意,我领着他拐了一个弯,将走了几步,抬眼瞧见不远处围着乌压压一群鬼。心间咯噔了一声,我忙半抱着铉叶蹭了过去。
群鬼围观处,血河池红水汤汤,翻滚出朵朵血红的浪花,几个姿态妩媚的水鬼趴在岸边。
散乱湿漉的发,水光潋滟的眸,昔日巧笑倩兮的她们此时正狠狠瞧着池水中的一处,颇有咬牙切齿之味。
池水中央,渊止半个身子掩在池中,散开的发丝正滴着血珠,湿了上身不说,一张冷硬刚直的面容也沾了一几滴血丝,更显其肃杀傲气。
他情商再低,也是一界战神。纵浑身狼狈不堪,这翻滚血腥的池水也不过衬得他愈发凛冽威严,只瞧得裹在我怀里的铉寺低喃:“老祖宗,他耍流氓耍得好威武。”
我抿唇,低头凑近,软声赞他:“说得对极了!”
他谦逊,在我怀里动了动,道:“多谢老祖宗夸奖,朕不过是一猜。”
嗯。一猜就抓错了点。渊止被一群女鬼耍流氓的可能性更大。
我笑笑,双臂裹紧了他,复将视线撩到了池边。
池边排着一株株碧落树,傲挺挺如出征的将军,且碧叶青花,生机勃勃,瞧着赏心悦目。
碧落树下,虞黛手挽青泓剑,一身青衣泛着冽冽寒光。额间镶了一枚彼岸花心,血红的点,带了点妖意,却终不及他眉眼间的冰冷如雪。
他发上无意落了几枚碧落花,愈发显得姿容清华,可惜他原本便如那冰块生冷,又裹了一股实质性的杀气,只冻得瞧热闹的众鬼齐齐后退了数步。
“关于虞黛,有一点,你是否忘了告诉渊止?”我正琢磨着渊止在血河池到底游了几圈,耳边徒地传来问话,冷淡得很,“这主意也只有你能想出来。”
是王上。论及脸皮,我虽不薄,可在铉叶面前受教,即便他未说出那个馊字,亦让我颇感尴尬,遂干干笑了一声:“是寡人一时疏忽了。”
若说渊止是鬼界的战神,那虞黛便是鬼界的战神,颇喜生杀之事,渊止兴许撞到这个点上了。
果然,虞黛抬抬眉梢,清冷似月,道:“素闻天界战神威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如和本殿一较高下?”
他好战不说,还颇讲究输赢。神华殿的孤梵深谙他的性子,每每谈之便不由轻嘘:“虞黛那个鬼,你瞧他沉思的模样,钻的一些牛角尖问题,定会觉着他翩翩欲仙无欲无求品质高洁超脱凡物。可你若再瞧他做的那些事儿,哎,他就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鬼。”
孤梵此话深有道理,即便我未听懂,但亦晓得即为奇葩,自有其超长之处。对待奇葩,我想我与渊止还是疏忽了不少。
渊止果然为难,站在血河池里搓了搓下巴,颇为无措,遂实话实说道:“虞黛,我在血河池闹腾,为的也只是想见你一面,并未有冒犯之意。”
我与王上均满意颔首,这答话很正常,并未暴露他少得可怜的情商。可惜我俩的脑回路与虞黛不同,他的合该是别致新颖的那一款。
于是,我听他接话道:“见我一面?看来你也存了和我打一场的心思,甚好,甚好。”
我支手扶了扶下巴,耳边传来铉寺的话,老气横秋的:“老祖宗,朕知道,他这是被含蓄地调戏了。”
王上一听,遂低眸往我怀里瞧了一眼,眉尖微蹙,似要抬袖,顿了顿,又不动了。
我一时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想多做琢磨,遂朝铉叶笑笑:“你情商还行。”
我俩说话间,王上眉目一动,竟开口了,带了点纵容无奈,“虞黛,若想打,出界打去。”
围观的众鬼抖抖索索瞧了王上一眼,自动避到五步之外,满眼愤怨又不敢发作。无聊了甚久,难得有场打架可看,可偏偏又不让看!王上您如此残酷,以后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
比之众鬼,我心态尚可,只觉这架瞧不瞧都无碍,瞥了一眼神色冰冷且进入战斗状态的虞黛,刻意拔高了声音道:“虞黛殿主,来者是客。渊止贵为天界战神,可谓鬼界的贵客了。何况,他这是慕你的名而来,万万不可动手,坏了鬼界的名声。”
“不如你们在别的地方切磋切磋?听闻你最近又有琢磨不透的问题了。这样吧,打打杀杀多伤和气,你与他谈论人生理想诸如此类的也未尝不好。”
这明显是虞黛的七寸,瞧准打下去必出效果。且,对于一个能将太阳神为何不烤死自己不喜的同类思索上一百年还得出结论的鬼来说,我这个建议想必很中用。
然,我万万没有想到,王上竟也来了兴致。他抬手挥袖,数枚彼岸花飘飘零零,纷纷浮在血河池上,似与那血腥的池水融入其中。
只听他眉眼欢喜道:“面团的提议甚好。这样吧,本王做证人,你们以彼岸花为题。虞黛你可有什么想问渊止的?若渊止答不出,他便输了。”
众鬼皆默。虞黛自是愿意,抬眉望向渊止,嚣张到了极点的挑衅。渊止略微犹豫了一下,方重重点头。
王上满意:“那好,虞黛你可想到了什么问题?”
虞黛沉吟,片刻,微微弯眸,一破先前清冷模样,竟带了活泼,青泓剑光洒上他的容颜,隐隐剑光流转在他眉眼,似碎了的月光,清华素然。
若他出现这幅模样,定不会是什么好预兆。
故而,我与王上齐齐后退两步,围观众鬼齐齐后退数步,血河池里冒头的女鬼唰唰没了影,全数钻入了池底。
池中,渊止昂首而立,傲气冲天。池边,虞黛神似冰山,表情冷凝。
清淡目光粘了一枚飘来飘去的彼岸花,他问渊止:“敢问战神,这彼岸花,为何这般的红?”
………………
……
我狠狠打了个冷颤,王上神色一怔,唯有铉寺颇有骨气,语气板正且自责着问我:“老祖宗,朕也不晓得,是否有辱皇家颜面?”
我呐呐摇头,兴许西天如来能做一解答。王上怜悯的瞧了一眼渊止,难得自省且略微愉悦道:“难道本王作孽了?”
良久,王上良心大发,正欲挥手作废时,那边传来渊止的答话。
低沉缠绵的调子,似将虞黛扯入自己心窝处好好捂着,又似小虫般钻入围观者的皮肤,激起一溜的鸡皮疙瘩。
他答:“因为,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七:
虞黛PK渊止场合:
虞黛:敢问战神,这彼岸花,为何这般的红?
渊止:卧槽!作者你玩谁呢!这是要东京巴比伦的节奏吗!当我是昂流还是星史郎啊!我严重抗议!
面团:可你不是答出来了吗?简直要秒杀虞黛啊。
虞黛:秒个毛啊秒!作者你脑回路才是真的新颖别致吧啊哦草!
面团:唔,这么一说,我总觉作者这几个小剧场充分暴露了一个问题。
渊止:什么?
面团:作者的笑点萌点。。有点猎奇。。几乎不在大众水平线上。。。。
第9章 蒂灵池推心置腹
第九章:
此话一出,众鬼未回神之际,虞黛冰山脸已碎了一角,神情又惊又喜,似是在说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池中那人已上身湿透。
平心而论,若虞黛真心想找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渊止许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且不说那打架的本事,他们的思想境界也称得上毁天灭地的绝配了。
而渊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可谓初战告捷。战神果然是战斗力极强的生物。他许是很擅长玩扮猪吃老虎此等戏码,连我都被坑了。
无心去看后事如何,我瞄了瞄身边静立的王上,打了声招呼环着铉叶出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鬼圈,一心往蒂灵池赶去。
将走了几步,铉叶扯了扯我的袖口,回头的目光有些不舍。他正色道:“老祖宗,这有趣得紧,朕喜欢。”
“嗯,寡人也喜欢。”我忧心他的魂魄,步子急躁了点,嘴里解释着:“这些稍后再瞧也不迟。寡人先领你去蒂灵池养养魂。”
“多谢祖宗。朕不急。”他许是做国君做得了,虽是个稚嫩少年,却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