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贾赦by洗雨疏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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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善保家的听着邢夫人似有不相信她的意思,顿时急了,只忙指天发誓道:“太太还不知道我,若是全哥儿在外头胡闹,我骂还来不及呢,怎会替他遮掩着。纵是从前那样天天说,天天骂,全哥儿还成天胡混不上进呢,若是我再瞒了太太去,全哥儿不是要上天入地的折腾出祸事来,到那时,太太岂有不知道的,我这张老脸也没处放了。”
见着王善保家的急得满脸通红,邢夫人忍不住笑了,忙拉着王善保家的坐下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等人。你跟我说说,全哥儿怎么变规矩了?”
王善保家的方又眉开眼笑的说道:“太太不知道,前儿老爷打外头请了几个专教骑射的先生来,原是想着族中的子弟众多,单诗书一道,未免埋没了人才去,咱们家本是军功封爵,若是有于这上头有天赋的,经得先生仔细教导,说不准日后能再出几个将军来。哪知这教骑射的先生一来,在学里教了些时日,便选出了几个尖子来,细心教习兵书骑射,以备着日后应试武举,这里头就有咱们家全哥儿。如今全哥儿也不吃酒赌钱了,每日只锻炼骑射,向先生求教兵法,竟是把以往的习气都给改了。”
邢夫人先是一喜,而后难免有些怀疑,只迟疑道:“这事可是真的?全哥儿真能改了去。”
王善保家的忙说道:“当然是真的。咱们家全哥儿打小便聪明伶俐,谁人见了不夸着,若不是那些小人调唆着,胡闹了这么些年,只怕比着珠哥儿也不差呢。如今有老爷太太管束着,又有先生细心教导着,全哥儿少不得改了往日的习气去。不过说起来,也是这会子对了路了,往日咱们只想着让全哥儿进学里读书,倒没想到这武事上去,全哥儿本就是个喜动不喜静的,平日坐都坐不住,哪有闲心念诗书去,可这武事不一样,全哥儿没事还和人打猎射箭呢,这骑射什么的,不正和他的习性去。全哥儿原就喜欢这个,如今又得了先生夸奖,日后还能博个功名,全哥儿便是再老实,也能分出轻重来,自然不比以往糊涂了。”
邢夫人听了,心下甚是熨帖,只忙笑道:“全哥儿若真出息了,我便是当下死了,也有脸见爹娘了。”
说着,不禁感伤前事,一时心中激荡,忍不住落下泪来。
王善保家的陪着落了回泪,叹了一口气,只劝着邢夫人道:“太太可别说这话,如今眼瞅着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太太合该高兴才是,说这些话儿作什么?”
且说,贾赦被贾母责骂了一通,心中不免憋气,这史家的事儿关他何事,他为了保住贾府不被抄,已是绞尽脑汁,夜不能寐了。
难不成因为沾亲带故,他就得连其他三家一并挽救了不成,那他还不如提早丢开手去,醉生梦死的等着朝廷来抄家算了,这样好歹他还享受了一回,死了也不算冤枉。
只是一想着,邢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贾赦不免又叹了气,他到底是个寻常人,忍不下这心去,再怎么为着自己的孩子,也得尽心尽力一把。
至于贾母,贾赦暗自一叹,上了年纪的人,总是有些古怪个性,日后这府里的事儿,自己多看着些,让贾母安心颐养天年就是了。
贾赦想着,正出了贾母院子,忽听得门前有丫鬟道:“老太太方才叫了大老爷进去,赖嬷嬷早前便出来了,赖嫂子可是没遇着?”
贾赦一听,便不由得皱了眉,他倒是给忘了,贾母再怎么也是一内宅妇人,便是再关心史家的事,要撒火泄气,也不该只找贾赦一个儿,贾政也当着官儿任着事儿,纵是贾母再偏心贾政,这明面上却是叫人没话讲的。
可如今贾母只找了贾赦一个人过去,一开口就是贾赦瞒着她不让知道,要说瞒着贾母,这府里其他的人不也没说,邢夫人或许不知道,可王夫人和贾政,一个管家理事,一个在上朝做官,这史家的事儿,哪有不知道的。
贾赦先前还以为贾母是关心则乱,可这么一想,倒觉出些不对来,他可是深知这府里的下人,搬弄是非,调唆生事是一等一的能耐,巴不得主家不和,他们好站在岸上捞好处去。
贾赦从年前至今打发了府里不少人去,这些家生子,亲戚连亲戚,开发一个,就得罪了一群,只是碍着贾赦的脾气,不敢做乱罢了。
可前儿贾赦因见着赖家势大,不免提拔了几个管事出来,分了赖家的权柄,说不得是赖家察觉出了什么,想着前头那些人的遭遇,生怕被贾赦处置了去,所以借着这事儿,在贾母面前卖弄口舌,看了贾赦笑话不说,还能借势压住贾赦提拔的管事。
贾赦心里生了疑,一时倒也放缓了步子,只听着赖大家的道:“可听着我家嬷嬷说往哪去了没有,老太太今日可好?”
那丫鬟笑说道:“先前听赖嬷嬷说给珠哥儿求了个佛像,如今想是往二太太屋里去了。老太太今日倒好着,只是方才说起史家大老爷,不知怎么又伤心起来了,几个嬷嬷劝了好一阵儿才罢了。”赖大家的听了,只说道:“既是这样,我便不进去了,你们小心侍候着。”
一时又往着王夫人屋里去了,那丫鬟见赖大家的去了,正转回身来,忽见着贾赦立在门后,不由得一惊,只忙不迭的上前行礼。
贾赦点了点头,只笑问道:“赖嬷嬷今儿又进府来了?”
那丫鬟听得贾赦提起赖嬷嬷,心知先前同赖大家的说的话儿,都被贾赦听了去,不免担忧,只是又一想,不过是几句寻常话儿,并无不可见人的,一时倒也把那害怕的心思放下了,只说道:“赖嬷嬷今日进府来给老太太请安,先前老爷进来时,赖嬷嬷方才出去呢。”
王夫人大惊贾赦怒
贾赦听得这话,越发多心起来,只忙问道:“今日可是只有赖嬷嬷一人进来?”
那小丫鬟只回道:“赖嬷嬷是同郑嬷嬷她们一道进来的,只是郑嬷嬷她们给老太太请了安,便往其他院子去了,倒是赖嬷嬷留在屋里陪老太太说了会话儿。”
贾赦听得这话,思量了一番,正要发问,忽有人忙忙的打外头过来,只朝着贾赦便道:“老爷,不好了,宫里传了话来,只说圣上不好了。”
贾赦骤然惊出一身冷汗,只厉喝道:“瞎了眼的狗东西,这是说的什么话,信不信老爷我剪了你的舌头去。”
那人膝盖一软,不由得跪了下去,只磕头道:“小的不敢虚言,实是宫里传的信来,太医们诊了大半个时辰,也没拿出个方子来,只说病来得急。”
贾赦一听这话,自是知道再没有假了,惶恐不安之余,这心里竟生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来。
寻思了一番,贾赦又想着,元春封妃时,这太上皇还在呢,许是一时凶险罢了。
可转念一想,这龙椅做得好好的,有谁愿意禅让了去,若是为情势所逼,如今一无兵灾二无内祸,唯一让人深思的便是圣上的病情。
皇权和性命,孰轻孰重?
贾赦越想越不安,这圣上怕是真的病重了。
不过几日工夫,圣上病重的消息便传得满城皆知了,一时间京中暗潮涌动,不说朝中权贵的门庭前是如何车水马龙,便是贾府这样败落了的人家,也多了不少亲朋故友上门来。
京里的百姓更是了不得,一时猜测着皇帝的病情,这个说:“怕是了不得,只怕好不了。”
那个说:“不一定,只是一事凶险罢了。”
这边口舌还没争定,一时那边又说道继位的人选去,这个说:“太子虽被废了,但到底是嫡长子,名正言顺。”
那个又道:“三皇子手握兵权,刀山火海里杀出的本事,太子已是废了,哪争得过。”
旁人道:“三皇子远在西疆,等赶过来,只怕也晚了,废太子也不成,先天便输了一成。这京里的皇子很有几个,旁人说了都算不得数儿,只有那圣旨上写明了的才作数呢。”
外头这些风风雨雨,倒不关贾府的事儿,上门的亲朋虽多,可无论他们怎么旁敲侧击,贾赦都不理会,只扯着话题,说些风花雪月。
反正贾赦的名声在外,最是个贪花好酒,不务正业的,至于什么朝堂,什么传位,哪有丝竹管弦有说头呢。
在贾赦这儿碰了壁,这些人少不得迂回行事,寻着贾母或贾政说话,可贾赦先前因史家的事儿,很吃了一回亏,如何会不防着。
这日里,王夫人正在房中午睡,忽听得一阵脚步声,刚睁开眼睛,便见着周瑞家的打起帘子进来了。
不待周瑞家的行礼,王夫人便急忙问道:“可见着柳太太没有,她是怎么说的?”
周瑞家的大气未喘,只忙不迭道:“回太太的话儿,柳太太听了奴婢说的事儿,倒是答应下了,只说待空了便过李家去问问。”
王夫人略蹙着眉,只问着周瑞家的道:“你是怎么给柳太太说的?”
周瑞家的忙说道:“奴婢过去先问了缮国公诰命的病情,见他们家老太太如今见好了,方才说起咱们家的事儿。奴婢依着太太的吩咐,倒没说珠哥儿的病情,只道着如今眼瞅着圣上不好,咱们家难免怕有个万一,便想让珠哥儿先成了亲再说。柳太太听了,倒没起疑心,也说如今这世道纷乱着,咱们家这般想着,倒也不为过。”
听得周瑞家的这么一说,王夫人眉头略松了些,只扯了扯嘴角道:“柳太太没问起元春?”
周瑞家的一笑,回说道:“怎么没提起,柳太太一连问了好些话儿,还拿了上贡的头面来,要我带回来给大姑娘呢。说来也巧,今儿我给柳太太请安时,还遇着他们家光哥儿了,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说话行事也极得体,浑不像他们家老爷老太爷,竟有些似他那早夭的叔叔,也算难得了。”
王夫人哪不知周瑞家的说这话是为什么,只是听得柳太太答应从中牵线了,王夫人这悬着的心事也放下了,一时倒不怎么愿听人再提元春的事儿,只又问着周瑞家道:“石家老太太到底怎么样了?可有好转了。”
周瑞家的只笑道:“怎么没好,今日我过去时,倒还见了他们家老太太一面,气色好着呢,就是不大有精神。听柳太太说,前儿也凶险着,太医都吩咐着准备后事了,幸得旁人介绍了个大夫来,一剂药下去,便缓了过来,又吃了这几日的药,已是见好了,只是还需调养着。柳太太还说,那大夫真真是个神医,强胜宫里那些太医许多,咱们家若是也遇着什么不好治的病症,不妨也去求那大夫给瞧瞧,没准也药到病除了呢。”
王夫人浑身一颤,面色也苍白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抚着胸口,咬牙问道:“柳太太可还说了什么没有?”
周瑞家的见着王夫人这面无血色的摸样,怎不知是因何所成,不免打了寒颤,暗啐着自己糊涂,又听得王夫人问话,周瑞家的哪敢再胡乱说话,只忙说道:“倒不曾说别的了。”
却说,贾琏自打得了贾赦给的产业,倒是改了往日那争荣夸耀的心思,只一心培养根基,学着为人处事,每每遇着事儿,先请教老成的管事,依着规矩仔细料理,一应账册进出,皆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贾赦问过两回,见贾琏事事办得分明,便也放下心去,由得贾琏妥当应支着。
这月里,铺子的出息已是缴上来,贾赦虽未过问,但贾琏却少不得向贾赦交割一番。
故而拿了账册,到了贾赦的外书房,略略先述了几句家常,贾琏便把这出息的事儿逐一逐二的向贾赦回明了。
贾赦翻了回账册,只笑道:“房里的用度既已拨过去了,这剩下的出息,你提两百两出来,其他的便按我先前说的,买地置产罢。”
贾琏听着贾赦这话,忙应了一声,而后不免问道:“父亲提这两百两可是另有用处?”
贾赦微微一笑,只拍了拍贾琏的肩道:“这收租的管事尚还有一份分红呢,不说你这个总管事了,这银子是单给你的。”
贾琏忙推辞道:“这怎么使得?儿子每月本已领了用度了。”
贾赦见贾琏这般作态,未免笑着贾琏多心,只分说道:“有什么使不得,既定下了规矩,自是得按规矩行事,该怎么样便怎么样。你也不消说那些吃穿用度的话儿,若是有个不凑手的时候,你到哪寻银子去,少不得从公帐中走,这样一来,少不得坏了规矩去。倒不若如今这样,每月提些银子给你,放着也好,花用也罢,总之不会错了规矩去。”
贾琏听得贾赦这么一说,也觉得很是,只想着贾赦这话,难免有些多心,心里不免生出些不安来,忙朝着贾赦道:“父亲这是可公不可私的话儿,我原也不该辞。只是这些产业,既是咱们房里的,合该人人有份,如今我若拿了这银子去,只怕日后太太知道了,难免不高兴。”
贾赦听了,哪不知贾琏想得什么,当下只沉着脸道:“她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可是又打外头听了什么糊涂话,我还道着你长进了,没想到如今竟说出这样的话儿来了,越发不成个样儿。”
贾琏听了贾赦这话,恍觉失言,一时也不敢分辨,只红着脸儿低下头去。
贾赦见着贾琏这般模样,心里虽有些着恼,一时却也显不出来了,只教训着贾琏道:“自从你打金陵回来之后,行事比以前周全了,人也知些事理了,我说你出去见识一番,好歹也有些出息了,也没怎么紧管你了。哪知你面上是长本事了,可内里竟比往常还要糊涂,什么是可公不可私的话儿,什么是人人有份?说话做事不用一点脑子,这是谁教你的,明儿被人卖了,也别回来哭冤枉。既是人人有份,可公不可私,这些产业你怎么不直接送到族里去,分给满族的族人去,这才叫公道呢。你也知道,这是咱们房里的私产,都是你爹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是见不得光的。人人有份,我还没死呢,你就先帮我把遗产给分干净了,你怎么不拿刀架我脖子上,干脆给我个痛快好了。”
话儿说到后头,贾赦气不打一处来,贾琏这是打的什么主意,这些产业才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