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错by七月流火(古代,be)-第6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苏笑着说好。回头,那宫女便将壶中的药,倒了一小口,白苏就着她的手,仰头,一丝不剩的喝了。然后,亲自接过宫女手中的药碗,斟满汤药说:“父皇,我喂你。”
白尧章眼神一黯,若有所思的说:“父皇从小就极其的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吧。”
白苏端着药碗的手一顿,看着白尧章强笑着说:“当然,父皇你对孩儿的恩宠,孩儿永世难忘。”
“可是,这个皇位我不能留给你。”
白苏笑着点头:“孩儿,也从未想过要替代父皇。”说话间,又吹了吹药,说:“父皇,药就快凉了,先喝了吧。”
白尧章沉默了片刻,而后,便轻轻的点头说:“好。”
白苏又笑着将白尧章嘴角的药汁擦了。回头,又拿了一片橙皮,想将他口中的苦味冲散。伸手,却想起一阵‘嗷嗷’呕吐的声音,白苏一惊,慌忙回头,却只见白尧章正表情扭曲的掐着自己的喉咙。
“父皇。”白苏错愕的上前,一把扶起白尧章。问:“怎么了?”
白尧章反手抓住白苏的衣服,不甘地凸着眼睛说:“你,你,好,好……。”最后一个狠字,断断续续了半天,都没有吐出来。
第五十九章:天下定(2)
白苏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双目喷火,冲身后的宫女吼道:“让戚君荐进来。”说完,又掉转头,看着白尧章流着泪说:“父皇,不是我。”
回答他的,是白尧章不甘而愤恨地表情,和死不瞑目的双眼。“父皇。”白苏再也忍不住,抱住白尧章僵硬地身体,痛哭。
那宫女被白苏地声音,骇得慌忙退下。折回来时,却说:“二殿下,景皇后来了,戚太医,让您出去。”
“景皇后?”白苏眉头一挑,询问的话还没出口,门口,就响起了景皇后的高呼:“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见陛下。”
“陛下已经休息了。”
“休息?白苏为何又在里面。”
“微臣不知道。”
“你们,该不会是打算逼宫篡位吧。”
白苏迅速的擦干眼泪,飞快的冷静了下来,冲宫女使了个眼色。便起身,朝门外走去。身后,那宫女迅速地将给药碗收拾好,扶着白尧章躺下。
“是谁在这大半夜的,打扰父皇休息?”说话间,白苏已经走到门口。外面,站了一大批佩戴宝剑的侍卫,景皇后就站在他们的前面,显然是有备而来。白苏轻轻的挑眉,不咸不淡地说:“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母后。”
景皇后冷笑着说:“二殿下可真是孝子。”
白苏淡淡的笑笑,说:“母后不是要见父皇吗?现在进去吧,他还没有没有睡呢。”
景皇后冷哼一声,对身旁的人点了点头,便高昂着头,大步的走了进去。
戚君荐脸色白如纸片,摇摇晃晃地朝白苏走去,压低声音说:“二皇子,时机已经成熟。”
白苏铁青着脸,抿唇不语。
“她出去了,后果想必你比我清楚。”戚君荐意有所指的说。
白苏睚眦欲裂,紧握成拳头的手青筋直冒,冷声说:“这也是司祧的主意?”
戚君荐点了点头,说:“他希望你成为一个千古难寻的旷世明君。”
“千古难寻?”白苏冷笑一声,用眼神逼问他:“就要逼得我逼宫吗?”
戚君荐咬唇不语。
白苏愤恨地冷哼一声。
房内,传出景皇后失声地尖叫:“快来人啊,陛下……。”后面的话,被赶了进去的戚君荐止住了:“让我看看陛下。”
守在门外的人,听了景皇后的叫声,跃跃欲试。白苏冷笑着问:“你们是想要干什么?逼宫夺位吗?”
为首的人,迟疑了一下,摇头说道:“属下不敢。”说完,又退后了几步。里面的状况尚且不明,贸然进去,陛下若是没事,带刀面圣便是灭九族的大罪。
白苏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这才不慌忙不忙的朝里面走去。
戚君荐正在为白尧章把脉,表情,似乎越来越凝重。
“你刚刚给陛下吃了什么?”放下白尧章手腕时,戚君荐冷声说道。
那宫女面色发白,看了眼景皇后,又看了眼白苏,支支吾吾地说:“娘娘,娘娘刚才给陛下吃了东西,奴婢,奴婢不知道那是什么啊?”
景皇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冷笑着说:“你们这是在栽赃嫁祸啊?”
那宫女抖得好似筛糠:“娘娘,奴婢,奴婢没有。你明明就给陛下,吃了东西。”
“你血口喷人。”景皇后大喝一声,随即大声地喊道:“来人。”
门外,立马响起了拔刀弄剑的声音。戚君荐冲白苏使了个眼神。白苏一咬牙,拨出挂在墙上的宝剑,一把刺进景皇后的胸口,寒声说道:“景皇后,你竟然敢谋害父皇。”
景皇后本身就不会武,在白苏的面前,哪里来得及闪躲。还来不及反驳,便是一阵锥心的刺痛传来。白苏用力的一拔,鲜血便嘭地一声,喷了出来。
景皇后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前的伤口,似乎,她并没有想到白苏竟然会直接给了他一剑。
白苏也没想到。看着手中的剑,同样的愣住。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杀人。从来就没有想过,伤害身边的人。
可是,他今天却被逼得亲手杀了自己的父皇,杀了自己的母后,虽然,他并不爱她。虽然,他跟她也并没有血缘关系。
“你,竟然,真的……。”景皇后不甘心地瞪大双眼,身体,却啪地一声向后倒去。
身后,有景皇后带来的人冲了进来。戚君荐忙推了一把白苏,白苏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剑,就朝那人颈子砍去。翟永瑆也领着留在城内的禁卫军赶了过来。将景皇后的人马制伏后,冲进房间。戚君荐冷声说道:“景皇后谋害陛下,已被二皇子就地正法。陛下已经驾崩了。”
立马,众人即刻跪下,哀声痛哭。闻讯而来的后宫嫔妃们,更是冲进了屋内,哭成一片。
皇城四角丧钟突起,裹挟风雪破空而来。
手中的宝剑,哐当一声跌落于地。白苏双眼空洞,苍白的脸颊,难问悲喜。
第五十九章:天下定(3)
白俊彦与白展颜因为与景皇后关系复杂,自然难逃厄运。当日,就被打进了天牢。
白苏在白尧章床前,静静的跪了片刻。便有大臣上禀,“二殿下,节哀顺变,大局还需要您的主持。”
白苏面如寒霜,轻轻的点了点头,说:“三日之后,为父皇发丧,没事的,你们就先退下吧。”
“遵旨。”大臣与侍卫们相继退下。白苏又向在床前哭哭啼啼的后宫嫔妃们说:“婶婶们,你们也先回去。明儿晚上,大家还要守夜呢。”
大家都是聪明人,见景皇后已经死了,七殿下又被远调,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怎么看,这朝中的大局也被白苏掌握了。
仲然不愿,大家也点着头,互相搀扶着出了门去。
片刻后,偌大的养心殿内便只剩下白苏和戚君荐两个活人,面对着白尧章的尸体。景皇后和那侍卫的尸体已经被侍卫们搬走。
“呵呵……。”白苏忽然笑起。戚君荐的嘴唇发紫,印堂发黑,一看就是毒清五脏六腑所致。
“哈哈哈……。”这次,白苏笑得更加的大声。
戚君荐皱眉向白苏说道:“二殿下,请收敛一点。”
“收敛一点?”白苏低着头,痴痴的笑了一会儿。抬头,冷冷的看着他:“他千辛万苦,机关算尽,将我逼到如此田地,不就是为了看我这个样子吗?”
“王爷一心为你着想,你怎么能这么误解他。”戚君荐下意识地为司祧辩解。若不是因为司祧,他绝对不会助白苏登上皇位。
白苏又笑:“对啊,当真是什么都为我好。明明知道,我最恨的就是杀人,还有逼得我亲手杀了我父皇,血刃我的母后。逼得我逼宫造反,做那不仁不义的小人,他当真是为我好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这一切都是王爷安排,与你无关。在外人面前,你依然是那干干净净的二皇子。”
白苏使劲的吸了吸鼻子,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若不是,因为大事未完,他强撑着一口气。早在先前,他便已经毒发生亡。啪地一声,跌倒在地,口腔里一阵浓郁的血腥味道,紫黑色的血液便缓缓的留下了嘴角。苦苦的一笑,说:“这个,微臣并不清楚。”
“你会不清楚?”白苏猛地抬头,看着戚君荐嘴角的血液,和扭曲的面容,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戚君荐闻言笑起:“相思结的毒发了而已。”
白苏眼神一冷,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戚君荐的脸上,带着一丝自豪:“二皇子殿下跟他做的,我都做了。你认为,我们会是什么关系?”
白苏的眼神愈加的寒凉,一把抽出挂在墙上,染了两人鲜血的佩剑,笑问:“很痛?”
“相思入骨,自然是蚀骨焚心的痛。”
“要不要我帮你一把?”白苏提着剑冷冷的上前。
戚君荐闻言笑起:“我早就知道,你若是清楚了我们的关系,必不会容我。”
白苏忽地笑了:“有解药没?”
戚君荐摇头。
“为何,试药的我都没事,而父皇却死了?”
戚君荐笑了笑:“在太医院,没有人的医术能够超过我。这些年,我为了司祧试遍了天下药,配了不同的慢性毒药。”
“所以?”
“给陛下的药,喝一次两次,的确是养生,可以延年益寿。可是,若天天喝,而且还加大剂量的喝,一次,便可以丧命。”
白苏冷笑:“你帮了我这么多,你说,我该如何感谢你?”
戚君荐垂下眼睑,低低的说道:“只求,二殿下给微臣一个痛快。”
“那好,我成全你。”抬起长剑,白苏便毫不迟疑的一剑穿透了戚君荐的胸口,抽出宝剑时,鲜血如爆破的烟花,喷涌而出,沾在脸上,他竟然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戚君荐虚弱的笑了笑:“遗诏,改,改好的,遗诏,在,在陛下……。”最后的一指,指在白尧章的身上,想要说出口的话,最终只能含恨吞下。
白苏冷笑着帮他合上眼,说:“遗诏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等司祧回来事,我会让他祭拜你。但是,我绝对不会留下你的尸骨。”最后一句话,是诅咒,也是改变。
第六十章:结局(1)
回了疏桐殿,便即刻遣人去请司祧回来。他倒要看看,那个口口声声的答应他,说不会欺骗他,不会插手他的事情的人,这会儿,会给他一个怎样的解释?
不管是什么,他都不能原谅他。
这一辈子,他最恨的,就是欺骗。
而司祧,竟然将他当成傻瓜一样的愚弄。他以为,他需要吗?他这样想要他坐上那个位置,那么,他就请他回来,让他自己去做。凭什么,要他去过他安排好的生活。
白尧章发丧之日,七殿下怒发冲冠,用了三个锦囊妙计,逼得景安一族节节败退。报捷的消息不时从宫外传来,翟永瑆一人便再也按捺不住,怂恿白苏在白锦澜回来之前,登基为王。
白苏绷着一张脸,并不说话。
陈公公也尖着嗓子劝道:“国不可一日无主,二皇子登基为王,乃天命所归。还请二皇子,顺应天意。”
天命所归?
白苏冷笑不已。那天,顺应的也只是那远在天边的摄政王而已。与他有什么关系?何必要,自揽麻烦上身。
几人说话间,被遣去接司祧的宫人赶了回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披麻戴孝,哭哭啼啼的跟着那人哭了一路。
白苏微微的眯眼,并不急着起身。只有天知道,在他看着那缓缓而来的两人时,心跳得有多快。
终于回来了吗?
他还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怎么能,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故作镇定的端起桌上的茶,装着专心的吹着茶叶,却在两人靠进来的时候,茶杯猛地一顿,便忘了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为什么,回来的,不是他?
越小照哭着冲进殿内,啪地一声跪在白苏脚前,哀戚的喊道:“二皇子殿下。”
白苏在笑,茶盏中的却如遇到了地震一般,摇晃个不停。“越小照,你家主子的架子还真大,难不成,要本王亲自去请他,他才肯进来吗?”不由地,愤恨地瞪着越小照。明明就是他做错了,为什么,还可以这么轻松的将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就连回来,也不主动来见他。
闻言,越小照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白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将目光转到跟越小照一起回来的宫人身上:“去将摄政王请进来。”白苏冷声说道。
那宫人的脸色一黯,对着白苏,便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摄政王希望二皇子您记住曾经答应过他的事,顺应天命,成为这旷世明君。”
白苏猛然瞪大双眼,冷笑:“让他进来给我说。”
越小照哭得更加的悲戚。众人听着,莫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