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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若早知-洛雁公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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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角惹出一点笑意,温柔的拂过他额前过长的刘海道:“若是连你都进不了三甲,那些考官也可以告老还乡了……”然后眸光一敛,“正好……朕倒是要看看这科考里有多少浑水摸鱼之徒……”

    覃国国考每年一度,武举之后便是文试,前者选武员,后者出文官。相较其他尚武的民族,在以文治武推崇儒学的覃国,这文试显得更高一筹,若登科及第,自有光宗耀祖之荣,若跻身三甲,日后更会平步青云飞黄腾达。所以举国千里之内,凡是读书士子,均以参加国考为荣。

    如今国考在即,覃城大大小小的客栈早已人满为患,尤其是用于初试的凤台楼周边,房屋的租金水涨船高,让多数出身贫寒的学子望而止步,这其中租价最离谱的莫过于凤台楼对面的龙庆客栈,最差的房间也要二十两白银,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大多是官宦子弟。其名气之大就连这里的伙计也敢自诩道:“不住龙庆,勿想高中,龙庆一夜,胜读五经。”可见内里暗情不少,而某人则自然将这里作为了考察的重点。

    约莫是因入夏,暑气愈发重了,虽不至蒸熏难耐,却也惹得人困乏了许多。龙庆客栈门口的阴凉下,迎客的小厮托腮阖目昏昏欲睡。正要会周公之际忽然心觉不对,一下子就醒了。这祥安街一向热闹嘈杂,可偏偏刚才那一会儿周围却都静了下来,正是这不寻常的安静让自己惊醒。睁眼看去,只见卖货的摊贩止了吆喝,游逛的行人停了脚步,众人都像痴了一样,定定望向一处,安静非常。他们都在看一个人。

    而街角那个被众目注视的人倒是不以为意,不紧不慢地逛过来,最后却径直冲自己来了。

    小厮踉跄站起险些跌倒,定了定神方才打量起眼前的人,待看清了容貌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乖乖,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美的男人!

    眼前的白衣公子却一打折扇悠然笑道:“在下想要留宿几日,不知贵店可有空房?”

    那声音如流水一样滑过耳畔,让人心神一醒,瞬间忘却了暑热。

    “当、当然有,客官可是赶考的?”

    “正是。”

    “那您可住龙门系房,应考的士子大多住在那里,图个吉利。”对方谄笑道。

    “也好,有劳了。”

    “公子里面请。”小厮见他身无长物单身一人就那么翩然而入,不禁心里嘀咕泛滥:这人真是来赶考的么?莫说包袱,连本书都没带在身边啊……

    住进龙庆没两日许清如便已将这里的情况摸得透彻,这次主考官是翰林大学士,参政上卿黎治坤,算是百年一遇的清官,想要通过他捞取好处可谓比登天还难,所以目光自然都集中到了那些副考官身上。这龙门房系中住的多是权贵子弟,与考官们沾亲带故的不在少数,互相之间也多有帮衬,只待考试时有所照应蒙混过关,休怪得“不住龙庆,勿想高中,龙庆一夜,胜读五经”的传闻,一次行贿宴请远胜过寒窗苦读十年,这些手腕在官场上早已见怪不怪,如今士林却也空托了圣贤廉洁之名做起这见不得人的勾当,许清如苦叹这国考还真是浑水一趟,自己却也只能暗中调查不敢声张。旁人看来这位翩翩公子似乎不曾温书,反倒是整日吃睡闭门不出,除了心觉怪异却也摸不透他底细,反正银两一分不差的到手又未惹出什么事端,龙庆的掌柜自然乐得数钱不予过问。

    这算盘噼啪拨打间就迎来了开考的大日子。

    “公子……”门外传来伙计的唤声,“公子该起了,凤台楼那儿可是热闹的很呢。”初试是允许百姓观看的,所以开考的一大早便有大拨人群抢着占地,有想一览士子风采的,有想见识国考场面的,有压了考赌急待结果的,有欲以初试之题考量自己的,当然更多的都是看热闹的。

    谁料里面半天没有动静,正当伙计纳闷时才听得慵懒的一声“喔……”懒床王终于回应了。跨出门的某人还睡眼惺忪,小伙计不禁心中吐槽:若不是自己提醒,这厮定会错过今日的初试。他真的要参加国考的么?怎的现在还是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幸好没把赌注压在他身上,不然肯定亏大了去……




第八十一章 初试一回

“请诸位考生入场!”伴着监员一唱,等候多时的考生悉数登上凤台楼,台下人群攒动,四周卫兵林立,有的考生刚见这场面就心里打鼓腿肚抽筋,勉强寻了座位把自己按下,却也按不住慌乱的心神,尚未开考,气势先输。也有人神情自若,坦然入座,多半是见过世面的官宦子弟,剩下的也都是事前招呼心中有底的了。

    坐在正前一览无余的黎治坤微抿嘴角,对着一旁陪考的监考官席露出一丝冷笑,随即站起身来向底下百姓揖道:“各位乡亲,在下黎治坤,乃今上钦点此次科举主考。我朝历选人才,国考乃头等大事,治坤自知身兼重任不敢轻怠,故特请诸位同我一并监督,如有疏漏之处,各位不必拘谨,大可直言不讳,多予指教。”语毕一转身向底下的考生清道:“诸位皆是我大覃栋梁之才,寒窗苦读,千里赴考,我黎治坤定要给诸位一个交代,这交代自是‘公平’二字,丑话当前,若有人胆敢徇私舞弊,莫怪本官不留情面!”短短几句掷地有声,听得席上几个副考官心下一惊,暗道:这黎老儿要来真的了,而底下那些企图从中摸鱼的高官子弟更是吓得冷汗淋淋,大气都不敢出了。擂台上一时气氛僵紧,黎治坤早知这席中台上的猫腻,所以刻意把话说死,若这些人还不识大局,自己也只有翻脸无情了。瞟了一眼席上那几个面色苍白的官员,黎治坤接而道:“众所周知,这初试以考吟诗作赋为主,今次也不例外,但这题目嘛……”他拖长了尾音,引得众考生伸颈恭听,人山人海的台下也登时变得鸦雀无声。

    “治坤近几日翻阅过不少书籍,不过那是未免题目外泄而做的障眼法,这次考题单与这诗有关。”说着叫人呈上卷轴,展于众人当前。

    有人心脏骤紧,那之前到手的题目岂不都是假的!?黎治坤这个老狐狸!许清如安坐椅上暗自偷笑,这黎治坤果然有一手,看样子那些人的经营算是白费了。想罢也随着众考生一起抬头向那诗卷望去,只见上面题了几行短诗:

    崇岭左路横,

    烈烟冲天生。

    两江倒乾坤,

    一剑划清平。

    黎治坤满意地看到底下一片愕然的表情,却也佯装不见,命人带着诗卷走了一圈,然后道:“本官就以此诗为题,诸位可以以诗词文赋作答,将考卷交于我手后听从传唤,时间以三炷香为限,各位可以开始了。”

    实在没见过这种考法,众考生面面相觑,有心人却已看出这题目是个迷面,若要作文答题首先要看透题目,于是便绞尽脑汁以期参透这看似粗浅不整的诗背后的玄机,一时间场上或抓耳挠腮或暗自沉思的不在少数,然也有几个当即提笔而书的。台下围观的众人也大多瞟到了题目,但若要在短时间内揭开谜底并交上一篇佳作实在是困难。许清如回味一下题目略微思索,然后便提笔蘸墨,可就在下笔的刹那忽然想起了什么,心下一片清明,可右手却在微颤。不该,不该呀!难道是我想错了?就在这恍惚的愣神间,只听席上端坐的黎治坤道:“此次初试单考文学功底,各位考生不必顾虑颇多……”许清如闻言苦笑一声,落笔间,思绪早已百转千回。

    两柱香燃尽,场中一人率先交卷,看那神情颇为泄气,之后众考生陆陆续续尽交了答卷,黎治坤面前很快摞出了两堆小山,但他也没有透露丝毫褒贬神色,皆是淡笑着接过考生呈上来的答卷,直到最后一位,黎治坤接过卷子随意一阅,正要将那答卷置于案上,突然心里一惊缩回手来,待重新读过眼里顿生诧异,再抬头去寻,已不见了那考生影子,想必是已回到了座位。

    这初试一回是随考随判,先由考官们选出一半上文,随后便是当众品评。不消一刻,所有答卷都已选了出来。

    黎治坤望了眼坐在下面的考生,当真是表情各异,心中自是有了底,然后拿起一份考卷道:“三十一号考生请来于前。”为防舞弊,试卷上只有考号,而考号也是开考前随即抽取的。

    只见儒生中站起一个高瘦的人来,眼露精光,面带阴戾,他走于台前,恭敬揖道:“学生华西省别泽台云骞,见过诸位大人。”

    黎治坤点点头道:“把你的答案念给在场的听听吧。”

    那人依言接过答卷,对着台下众生道:“在下才疏学浅,各位见笑了。”言语间虽是谦恭之词,表情却依旧是狂傲,他仰首诵道:

    驾鹤西归火焰山,

    腾云东覆夕江畔。

    莫道天下安来易,

    一剑清平一见欢。

    精短工整,也妥帖题意,其中更包涵了覃国从火焰山至夕江的辽阔版图,后尾两句亦感叹太平不易,符合当今民愿,而且呼应前文驾鹤西归腾云东覆,实为暗赞先主龙越金戈铁马鞠躬尽瘁以卫我大好河山,席上众考官连连点头,此子确实聪明。但是黎治坤却是笑道:“差强人意。”

    云骞向来自负,哪怕丁点瑕疵对他而言也是难以容忍的,面上不禁有些青白,却也只得忿忿行礼乖乖退下。

    随后黎治坤又唤道:“第六十号考生请于台上来。”

    一个面相年轻但身材已显富态的考生走上前来:“学生史至和,承蒙傅赢老师教导,谦恭为念,不敢搬弄人前。”

    傅赢乃前朝大学士,文动天下,痴于教学,曾被御赐‘天下师表’的称号。黎治坤暗笑那老东西何时懂过谦恭!这般急着表露身份来历,你倒是得他的真传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原是傅老高徒啊,只是这当众品评是考场规矩,公平较量,绝无搬弄之嫌。若你实在不愿本官亦不强求,只是这分数可能就大打折扣了。”

    对方果然假意唯诺一阵,便开口读道:

    乌炭叠如岭,鳞次置炉中。

    烈火焚身冲,青烟绕炉生。

    日月熔于范,江河淬于锋。

    十年铸一剑,万世得清宁。

    “妙啊妙啊,原是讲的铸剑……”一诗吟毕,席上几人皆是相顾称赞,台下学生和人群也多是惊叹。那乌碳栉比如崇山峻岭,烈烟冲天便是熔炉的过程,两江倒乾坤一剑划清平也可理解为最后淬火得剑。立意新颖,临摹生动,遣词造句也比云骞更胜一筹,史至和也有些喜不自胜“能在短短三炷香之内得出如此佳句,不愧是傅老的高徒!”席上的御史章子良不禁赞道。

    黎治坤斜他一眼心中暗道:莫以为我不知你与傅老狐狸的交情……随后笑道:“果然不凡,不过本官可问你,这‘崇岭左路横’的‘左’字如何在你诗中解释?另外将‘两江倒乾坤’释为‘淬火’是不是有些牵强?”

    一针见血,一剑封喉。

    史至和登时答不出来,这两点确实是致命伤。黎治坤见目的达到也不与他为难,便道:“不过却是佳句不假,你且先下去休息,还有下题。”

    众生见史至和面无血色的踉跄下台心里都是一紧,接下来被传唤的全都表现得如履薄冰,席上的副考官们也小心翼翼不敢再造次。但之后上台来的考生对于那迷题各有见解,虽无大纰漏却也无出彩之处,好在是开放试题,并无标准答案,只看造诣何如,然而下面的观众却渐渐失了兴致,开始聒噪起来。

    “九十六号。”黎治坤本是有些乏了,但看到这篇答卷便稍稍来了精神。

    考场中央有人应声上前,端的是英朗挺拔之姿灵秀俊逸之貌,嘴角明快的笑容更显出几分坦诚可爱来,只见他轻跃台上,施然行礼,口中道:“学生侯温远,群舜省盐蓬乡人士,敢请大人指点。”




第八十二章 初试二回

“不必多礼。”将考卷递给他,黎治坤眼睛却是看着监考席上,果然表情有异,不知侯天钧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台下人群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这侯温远乃当朝太尉侯天钧玄子,是个集漫天恩宠于一身的少爷,这次科考不知有多少人押赌在他身上,毕竟是太尉之子,再怎样黎治坤都会给个面子,说不准早暗定了他解元……任下面众说纷纭,侯温远目不斜视朗声吟道:

    西洞庭,东崇岭,赤壁绝峭在当中。

    一代枭雄气盖世,不胜疾火卷天红。

    天也红,水也红。

    风云转,青天淡,沉舟侧畔过千帆。

    百年往事逐流去,几度东风吹世换。

    人也换,世也换。

    怀长风,听箫声,黄州万顷已成空。

    巴汉二水今犹在,周郎一剑锁清平。

    国也清平,家也清平。

    千岁忧,万古名,三国鼎立今古同。

    江山多娇尽眼底,敢问谁家出英雄!

    成也英雄,败也英雄。

    一词唱完,下面先是静默无声,随后才是接二连三的低声惊叹,到最后台上台下都一并喝起彩来。怎么没想到啊,当年的赤壁之战……与这题目当真牵连的紧,崇岭左路横,烈烟冲天生。说的不就是周瑜火烧赤壁大败曹操么!虽说言辞略显俗赘,但瑕不掩瑜,通阙珠联璧合,新颖上口,可谓百里挑一的佳句。黎治坤颔首道:“孺子可教。”

    侯温远松快展颜的下台,余下的考生几近绝望,想来这次的赢家是侯温远无疑了,下注在他身上的人早已喜不自胜,似乎等不及最后结果的宣布就雀跃的报信儿去了。

    而黎治坤手里还托着最后一份答卷,“第一百零五号。”

    万人注目下,一个白色身影施然走来,许清如面上噙着自如的微笑,心里早已山翻海覆,希望黎治坤的传唤,却又害怕公诸于众,这十几步路看似很短却又仿佛很长,步步惊心,如同行于火海刀尖之上。

    所有目光都锁在那白衣公子身上,跟着他登台,举袂,行礼,侧身,扬眉淡笑。只这一瞬,那清风朗月般的笑容不知看痴了台上台下多少。

    “郢离省凤北镇许清如,见过大人。”不见亢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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