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旧没有吃药的水神大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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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国,大夏朝,年仅十四岁的的女皇陛下不明所以看了看她的小叔,又低下头开始玩珠子。
将她抱在怀中的摄政王面色阴沉,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对着跪在殿下的人说道,“讲吧。”
殿下的人却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站在一侧阴影中的红袍男子。
这位男子虽然是黑发,但是长长的黑发却是卷曲的,五官也是深目高鼻,身材高大,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华国人。
“这位教廷的梅斯主教是可信任之人,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是。”
摄政王既然已经这样说,跪在殿下的人也不再顾忌什么,开口道,“探明楼家聚集了千人的兵力,从其行动来看,是要对付被白河镇那位庇佑的季镰,臣的下属报告说,楼家喊得口号是……”他顿了顿,“……是夺取长渊,推翻大夏,建立新朝。”
大殿上突然寂静,半晌,摄政王抬起手,手中握着龙椅把手——脱离了龙椅整体的。
“呵呵,”他将已经成为金属块的把手丢下,笑起来,“这个口号,可真是好啊。”
他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语气中的怒意在场的几人谁不能听出来,报消息的臣子就要磕头,梅斯主教突然从阴影中走出,对着摄政王行礼。
“殿下,”这位主教抄着一口半生不熟的中华国话,说道:“沉默的狮子才能捕到最多的猎物,谋逆的人虽然口号喊得好,走的道路却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哦?”摄政王疑惑,“主教此话何说?”
梅斯主教:“……”
这句中华国话是什么意思?吃花盒果?花盒果是什么果?
刚刚来到中华国一个月,对于中华国话还在学习阶段的梅斯主教不由地默了默,才结合前一句话和自己的话半猜带蒙明白意思,解释道:“刚才我就和殿下说过,那位季,在欧罗巴也是一位名人。”
“季?”
“季。欧罗格,在中华国,他的名字叫做季镰。”
摄政王眯起眼,一抹寒光闪过,“哦,就是那位新的长渊剑主人么。”
“殿下,他手中的并不是长渊剑,而是我教廷的神器,我们叫它伊洛丝之镰,是死神才能挥舞的镰刀。”
“主教这么说,那么这个季镰,就是你们的死神了?”
你们的死神这句话充满了轻蔑感,但是梅斯主教却能面不改色——或者是他没听出来轻蔑,他接着解释道:“不,季只是一个无耻的盗贼罢了,伊洛丝之镰原本被供奉在伊洛丝大教堂的圣坛上,却被他无耻的偷走,之所以这一回教廷派遣我过来,也是有将伊洛丝之镰带回的意思。”
“呵,按照主教的说法,楼家这一回就是闹出大乌龙了?”
“没错,殿下,这真是您和我们被真神庇佑的表现啊。”
听闻真神这个名词摄政王脸上厌恶油然而生,不过他很快将情绪压下,脸色淡淡,“是啊,这是我大夏千年的每一位皇帝保佑,作为子孙的我真是无时无刻感谢着。”
梅斯主教低下头,没有做声。
没有信仰的中华国人,到底还是需要我真神的教化,他心说。
但是摄政王根本不会管他的想法,径直吩咐道:“来人啊。”
“臣在。”之前跪在殿下,不发一言的人应道。
“传旨梁启青,要他尽全力挑起楼家和白河镇水神的冲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朝廷要做最大的获益者,要做那只黄雀。”
“是。”
传旨的人离开,很快,话不投机的梅斯主教也离开。
大殿上只剩下大夏皇室唯二的两人。
幼小的女皇陛下还在自顾自的玩珠子,五颜六色的珠子被她串成各种花样,都是小孩子喜欢的那种,花朵或是小狗的图案。
五六岁小孩喜欢的那种。
摄政王将她抱起,放在中间的龙椅上。
后背突然失却的支撑让女皇陛下终于抬起头。
但是,她抬头的动作是僵硬的,宛如傀儡戏中的木偶,关节一点一点挪动。
她的眼神也是空洞,像是磨花了光滑表层的琉璃珠,没有一点属于人的活气在里面,呆滞到可怕。
摄政王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伸手理了理她的鬓发。
“令儿。”他轻轻唤道。
眼神中没有任何东西的女皇陛下又低下头,再一次开始玩珠子。
摄政王突然向前,将女皇整个抱住,连串的珠子从女皇手中的线上滑落,掉落在玉石铺做的地面上,发出清脆如同音乐的撞击声。
“令儿,我会保护你的。”
女皇陛下没有说话。
摄政王拿住那只想要握住珠子的手,又一次重复道:“我会保护你的。”
他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中,格外寂寞。
***
“皇室啊,一句话形容的话……夏家都是变态!”
伴随着电流的吱吱声,余礼白略带失真的嗓音从听筒对面传过来,和季镰想象得一样活泼。
“这种变态可不是实力变态的意思,虽然话不好听,不过夏家的血脉里就带着疯狂,就拿我认识的那个……咳咳。”
对面终于发现自己要说漏嘴,猛地顿住一口气呛在喉咙中。
“……呐呐,季镰你问这个作甚?”
想要调查一下你的仇家,季镰心说。
这样的话自然也就只能在心中转转,他随便找了个理由,“了解历史。”
“哦哦哦,了解历史来找我绝对没有问题!我对于近代史,特别是五百年间的历史特别在行哟,一定会知无不晓言无不尽的!”
季镰:“……”五百年呐。
拜托你……把掉在地上的智商捡起来好吗?
裴吉还说救了他的水神非常帅……他一定是眼瞎了。
青年完全不想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而听筒对面余礼白还在起劲讲着,“……工作好多啊,那些下属真是没有用,一点忙都帮不上,堆了这么多工作要我处理。”
可以想象某人说话时的表情一定十分委屈。
季镰挑起眉梢,终于微微笑起来,“好好工作。”毕竟是一个大省,比起欧罗巴不少国家的地域还要大,会辛苦是应该的。
“喂,就不能安慰我一下?”
“不能。”
“……嘤。”
季镰没有说话。
倒是余礼白有些疑惑,“说起来,都这么晚了,你竟然会给我打电话。”从前可都是他主动打过去的啊,“是不是想我啦?”
“……”这个问题,不觉得有些暧昧吗?
他只是,有些心情想要传达而已。
无论余礼白要做什么,他定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过在那之前一定要将这个家伙好好教训一顿,告诉他撒谎也要撒得聪明一点。
“……明天出门当心哦。”
“好。”
道完再见,放回台座上的听筒发出咔嚓一声响,脸上尤带着笑意的季镰抬起头,窗外白月高悬,月华洒下,虽然没有点灯,长廊上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笑意稍稍收了些。
这月光……是不是,太过幽森了?感觉不是好兆头。
☆、第48章 猎物(五)
这种充满着个人主观的无逻辑预感,通常不是正确的。
是以,第二天大早起来的季镰练完拳,又和紫衣道人对着拆了一小会而招,把裴吉从床上赶起后,一点都没有由于昨夜突生的预感而犹豫地出了门。
为了变强的努力才刚刚开始,余礼白有那么多大敌在前,他怎么能够对于修行半途而废呢。
没错,修行。
万事万物皆可修行,无时无刻亦能修行。
以点头为标准的和路上遇到的邻居打完招呼,季镰站在白河镇镇口,从一边的斜坡往下看能望到蜿蜒流过的白河,清晨的河面上浮动着雾气,远远看不真切。
也不知道那家伙的工作做完没有,他想。
这样带着某个代指名词的思绪像是蜻蜓点水般从他脑中轻盈掠过,季镰集中精神,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脚部。
开始。
咻——
拖着割裂空气的长音,季镰如同一枚被人狠狠按下的弹簧一样跃到半空中,将群山和小镇抛在身后,迎面的空气如同大锤一样一点都不温柔地撞过来,失重和超重带来的耳鸣震得他整个大脑都在嗡嗡直响,好像有人在他耳边敲打着铜锣大鼓。
……多少天了,为什么他还没有适应?
这个问题几乎在这个月以来的每一次离开白河镇时都在他的脑中闪过,具体的原因的话,就要说一说在他脚上固定着的附魔装备。
或者说是驱魔师必备装备中的一种?
日光充能,通过对气流的微操来增加使用者速度,很好用的小东西。
问题在于——
“说起来徒弟你是靠着什么东西飞的……这种欧罗巴的东西能顶什么用,徒弟看师尊我给你刻个轻身术的符篆上去,保准你身轻如燕,直飞上天!”这句话是紫衣道人说的。
“哦哦哦我也来帮忙,我那里有风鸟的尾翎,给你在上面绕一圈,不仅能够增加美观,而且身轻如燕算什么,和鸿毛一样轻也能做到!”这句话是余礼白说的。
于是在季镰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这一对附魔装备被那两个人拿着做了好大一通改装,待回到他手里,他已经不认得这到底是一件什么东西了。
——如上。
紫衣道人的轻身术符篆原本应该很好用,因为季镰从前在欧罗巴也接触过一些,简单好用的轻身术中华国符纸在驱魔师中是比法师的羽落术卷轴更受欢迎的东西。不过在余礼白加上了那一枚奇特的,有着他听都没有听过的名字的羽毛,和魔法以及符篆一起,似乎起了无人知晓的奇妙反应。
比如说当他启动装备时,他的重量大约真的和一片羽毛差不多。
虽然的确让速度增加了不少……
虽然在使用方法上和之前没有太大区别……
但是……一根羽毛要怎样保持自己正确的前进方向?不被风刮跑了就是好事情。
一个月的实际使用中,季镰好歹大致的能够控制方向了,虽然比较辛苦,不过在改装后的装备作用下,他能够在两个小时内走(飞)完白河镇和花都之间的路程。
这个过程伴随着来自紫衣道人的安慰,“嘛嘛,这也是修行嘛。”以及来自余礼白的道歉,“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后果。”
这句话附带泪光闪闪攻击。
……等等,他怎么又想到有关那个家伙的事情了?
当季镰站在花都城门处的时候,不由扣心自问。
最近一旦走神就是在想那个家伙,真是越陷越深了。
花都和前天他押着黄石送官时没有什么区别。
作为琼林的第一城,这个城市是城如其名的花枝璀璨,种植着花草的地方不仅仅是道路两旁,还有屋顶阁楼上的小巧绿植,灰白墙壁上附着的藤蔓类,就算是以季镰被西洋文化熏陶了十五年的审美,也不能说出一个不好来。
不过每个城市——无论欧罗巴还是中华国——的市政厅,或者说官府衙门,都是统一的风格要求,庄严,肃穆,静谧,威严。
扶着管理铁榜的只是一个小部门,季镰才走进去,里面穿着写有“兵”字的官袍的小个子就迎上来,谄媚笑道,“啊呀,季少侠今天也来啦,我还说早上出门听到喜鹊叫呢。”
季镰点点头,目光放在他的桌子上。
小个子官员也注意到他的视线,“哦,这是刚才送来的铁榜名单,您也是来得巧了,今天的铁榜来得晚,您要是到的太早,恐怕要在这里等上好一会儿,喏,给你。”
季镰接过。
新到的铁榜上海余留着温度,仿佛是刚从炉子里拿出来的,他伸手抹了抹,将铁榜上刻着的小字上的灰擦一擦。
第一个名字显露出来。
贼散人?
他抬眼对着这个名字指了指,小个子官员凑过来看,和他说明,“这个贼散人南定省那边的大盗,这几天不知道怎么流窜到我们这边来了,有关他的信息在下面,您可以看一看。”
见季镰认真去看,小个子看着那个高居榜首的名字啧啧。
“虽然只是个贼,不过他偷的东西都太值钱啦,而且那些财物也没有流出来,虽然没有杀人放火,不过各方都出钱悬赏他,哎呀,要是我能有他那么有钱,早就隐姓埋名洗手不干啦。”
这样的小道消息也是消息,季镰认真听着。
待小个子官员叨叨絮絮将所有的话说完,季镰才对着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没有看到背后,小个子官员的欲言又止。
十多年了,小个子官员想,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铁榜晚到。
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吧?
没有什么大事,花都今天很和平。
衙门外的大街上和往常一样人来人往,走的多是有公职在的人,再往西边走,就到了西市坊,各种鱼龙混杂的酒楼小店紧紧挨着,妇人也多了起来。
要去哪里探听消息呢?
酒楼?花街?赌坊?
季镰还没有在上面三个选项中选一个,前面的人群就突然喧哗起来,还能见到一个人“之”字型的跑动,掀得人群中人仰马翻。
“抓住,那是个小偷!”
有人远远地喊。
哦,抓小偷呢。
这样想着,那位小偷已经靠着掀摊拉人将一众追赶在他身后的人甩开老远,眼见着靠近季镰的位置。
不过季镰眼睛一扫,就确定这人最佳的撤离路线离他最近的距离都有三米远,虽然三米不是一个大数字,但是这三米还挤着大堆的人的话,就不是容易通过的了。
那就暂时不管吧。
这样想着,他回忆之前在铁榜上看到的有关贼散人的描述。
外貌平凡,缺指,爱流迹在繁华的大街小巷,对于凡人财宝也不会放过。
……等等?
季镰一愣,转头望向已经跑出一大截的那位小偷。
是缺指吗?
***
“哎呀妈呀,现在的凡人行动力真是越来越强啦,差点把道爷我跑没气啊。”
小偷站在城外的凉茶摊边喝水。
正是天气热的时候,凉茶摊开在道路边上,不少路过的行商走贩都在这个摊子上歇脚,人一多老板就忙不过来,以致这位小偷大摇大摆喝完茶,趁着老板疏忽没有付钱就走。
他的表情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