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是我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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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四的瞳孔在泪水中默默涣散了。
他,死了。
西门胜雪站在冷风中,大风吹起他略带散乱的长发。他双目中流下的血泪已在脸颊上静静干涸,使得他整个人显得艳绝而凄丽。
*
有人忽然在远处拍手赞道:“好一个无情的小西门!果然不愧是西门吹雪的儿子。”
倏忽间,这个人就已近在眼前,却是肥如河马,一脸白痴般笑容的唐缺。
西门胜雪不动声色,淡淡道:“你们两个联手来对付我的这个主意,想必是你出的?”
唐缺笑道:“小西门果然聪明,一猜就中。”
“现在你还可以再给我补上一刀。”西门胜雪的声音更冷,“既然已经射了毒针了,就不要再吝啬你的手了。”
“我的手?”
西门胜雪冷笑道:“你的手,不也正是一个杀人的利器么?”
唐缺笑了,笑得像个白痴一般:“我这双手,只有在对付我不喜欢的人时,才是杀人的利器。”他满脸横肉地笑着,“但遇到了你,他就又有另一种用处了。”
“什么用处?”
唐缺还在笑,笑得让人汗毛凛凛。
他忽然欺近西门胜雪身前,食指蓦地伸出,已点中了西门胜雪腰间的穴道。
西门胜雪还来不及反应与思考,身体已软绵绵地倒向了地上。唐缺又将肥胖的胳膊伸出,将西门胜雪柔软的身体接住,横抱在怀中,笑眯眯地道:“对付你这种人,这双手,当然还有许多别的用处。”他神秘地继续道,“一种你想都想不到的妙处。”
*
在万梅山庄西南一处角落的小木屋里,唐缺将西门胜雪轻轻放在屋内唯一一张小床上。
西门胜雪冷冷道:“你对万梅山庄倒是熟悉得很。”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唐缺坐在床沿上,又擦起了额头上的热汗。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西门胜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问道。
“动什么手?”唐缺不明白。
“动手杀我。”
唐缺微微笑道:“我怎么舍得杀了你?”他忽然抚摸着西门胜雪苍白的脸蛋,“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轻易就被杀了呢?”
“你要做什么?”西门胜雪的声音竟有些发抖。
“有些人活着,远比死了更有用。”唐缺笑道,“你恰巧,就是这种人。”
“你究竟要做什么?”西门胜雪忍不住叫道。一扫往日的倨傲与孤高。
唐缺沉吟道:“也许,我应该让小宝在江湖里散布一个讯息,告诉大家,万梅山庄的庄主已经在重伤中等死了。你说呢?”
西门胜雪惊道:“你要让大家来围歼我?”
唐缺明知西门胜雪看不见,却还是摇了摇头:“错。我是想让大家以为,万梅山庄与西门吹雪的神话,已经破灭了。”
“西门吹雪?关他什么事?”
“身为一代剑神,他的剑谱与秘籍,向来便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宝贝。我若告诉他们,万梅山庄的西门庄主此时已经在垂死边缘了,你猜他们会不会闯进山庄里觊觎西门吹雪的剑谱与秘籍?”
“身受重伤的人是我,不是西门吹雪。”
“只要是万梅山庄的庄主就行了。”唐缺阴险地一笑,“就算到时候有人查出始作俑者,我也可以辩解说,我指的西门庄主,并不是西门吹雪,而是西门胜雪。就算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太笨、理解能力太差而已。”
西门胜雪冷笑道:“果然好计!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唐缺轻轻地替西门胜雪的身上盖上了一条薄被:“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聊一聊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我们之间什么事情?”
“当然是一些有趣的事情。”唐缺的脸上,又已笑得像是一个花痴了。
☆、第二十四章:小屋对话
唐缺一双白白胖胖的手已经伸进了西门胜雪的薄被中。
西门胜雪全身上下都被唐缺封住了穴道,一点都不能动弹,他只能眼睁睁地任由唐缺的手摸上他的腿。
这种耻辱,远比一刀将他杀死,更令他痛苦。
你若是见过一头河马在折磨一只小白兔,你就会理解西门胜雪此刻的痛苦了。
唐缺的手仍在摸索,抚过西门胜雪光滑圆润的大腿,抚过他纤细的腰肢,抚过他冰冷的胸膛,抚到他的脖颈处。
西门胜雪修长的脖颈纤细而洁白,唐缺用大拇指抵在他的喉结间轻轻摩挲,微笑道:“其实真的舍不得这样对你。”
西门胜雪不动不语。
“但若不这样做,我又会觉得对不起我自己。”
西门胜雪依然不动不语。
“长这么大,竟然还没有瞻仰过剑神的风采,我实在是有点遗憾。”唐缺轻轻叹道。
西门胜雪淡淡开口:“你是想利用我将他引出来?”
“我相信,剑神就算再无情冷酷,对待亲生儿子——”唐缺笑道,“多少总还是会有一点不同的。”
“我却不这样认为。”
唐缺看着西门胜雪:“说说你的看法。”
“这么多年来,我一共只见过他三次。”
“哦?”唐缺不信,“只有三次?”
“三次加起来的时间,总共不超过十天。”
唐缺皱起眉头,脸上的肥肉又堆成了一团:“这样说来,有一件事,倒是很值得商榷了。”
“什么事?”
唐缺露出了一股六神无主的彷徨样子:“你究竟是不是西门吹雪亲生的儿子?”
西门胜雪低低叹道:“有时候,我也有这样的疑问。”
“你难道从来都没有问过他?”
“二十年来,我和他之间的对话,加起来都没有超过二十句。”
“那你多少也该问一句。”
“我没有办法问。”
“为什么?”
西门胜雪淡淡道:“因为每次他回到万梅山庄,与我打好招呼以后,便一个人呆在了一间屋子里,谁都不敢再去打扰他。”
“但你是他的亲生儿子。”
“就算是他的亲爹,都不敢去打扰他。”
唐缺叹息着点点头,带着同情看向西门胜雪:“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为什么你身为剑神的儿子,剑法却只不过是二流的水平。”
西门胜雪惨白了脸,缄默不语。
“我若是也有一个二十年只见过三次面,前后加起来说了不到二十句话的剑神老爹,我的剑法,说不定还不及你。”
看见西门胜雪依然沉默,唐缺笑道:“所以你更应该感谢我。”
“感谢你?”
“我们这次若能将他的剑谱与秘籍都找出来,你岂非是最大的收益者?”
“他若是有剑谱秘籍,早就给我了。我何必还要等你们劳师动众?”
唐缺微笑:“一个人如果已经成为了剑神,那么他的很多想法,我们都已经不可以用常理来揣测了。”他顿了顿,淡淡继续,“再说,为了瞻仰剑神风采和得到剑谱秘籍,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是值得一试的。”
*
话说完,唐缺的双手又动了起来。
西门胜雪咬牙躺在床上,眼底剧痛难忍,但更痛的,却是心里。
他没有想到,眼前这头看上去像猪一样痴呆的人,竟比谁都更精明。
“朋友”这两个字在他心底,已彻底覆灭。虽然,他也从来没有把唐缺真正的当过朋友。
唐缺已翻身挤上了小床,小床不堪重负,立刻塌陷了半边。
西门胜雪紧紧咬着嘴唇,准备在唐缺纵身挺/进的那一霎,狠狠咬断自己的舌头,自绝而亡。
他是宁可死也不能受辱的人。再怎么说,他毕竟也是剑神的儿子,万梅山庄的少庄主。
唐缺喘气如牛,双目喷火,全身都充满着滚烫而沸腾的血液。
他从背后抱住西门胜雪,身体上的热汗立刻捂热了西门胜雪冰冷的后背。
也在这时,屋外有人敲起了门。
“咚咚咚。”礼貌而节制的三声。
唐缺顿时停下了所有动作,无声沉默着。
隔了半晌,又是“咚咚咚”三下敲门声。
“谁?”
“七童来访,两位可否一见?”声音温文尔雅,却是江南花家的七童花满楼。
唐缺蓦地败了兴致,讪讪从西门胜雪身后爬起来,从小床上爬到地上,整了整衣衫,缓缓坐在床头唯一的一把椅子中,淡淡道:“花叔叔来得好巧。”
花满楼在门外微笑:“知道唐大倌也在这里,七童便连夜赶来。”
“怎么?你还怕我会吃了小西门么?”
“不敢。”花满楼依然微笑,顿了顿,“你我就要一直这么隔门对话么?”
唐缺淡淡道:“请进。”
“多谢。”小屋木门“吱呀”一声被一双整洁干净的手推开,一个清俊温雅的男子微笑着缓步入内,正是双目俱盲却心如明镜的花满楼。
唐缺的脸上又像是一个白痴般地笑起来:“花叔叔清减了。”
“我虽看不出,也一定能想到,唐大倌一定是又瘦了。”
唐缺忍不住叹道:“再这么瘦下去,可怎么了得!”
“我倒有一个办法。”
唐缺立刻问:“什么办法?你一定要告诉我。”
“不吃。”
“不吃?”唐缺皱眉,“这也算一个办法?”
“这当然算一个办法,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办法。”躺在床上一直沉默不出声的西门胜雪忽然冷笑道。
花满楼轻轻皱起眉头:“少庄主说话中气不足,莫非病了?”
西门胜雪黯然无语,唐缺却叹息着道:“小西门的眼睛,不幸中了一点毒。”
花满楼悚然一惊:“一点毒?”
“嗯。一点点。”唐缺解释,“有一根毒针,刚巧从他的眼珠子前擦了过去。”他说得很轻松随意,好像放毒针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花满楼眉头皱得很紧:“毒针?”
西门胜雪在床上冷冷道:“这根毒针,刚巧是唐缺亲自制造的。上面刚巧有五种以上的毒,每一种毒还都在唐门禁用的范围之内。”
唐缺不禁鼓掌:“小西门啊小西门!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也越来越有我的特点了。”
“哦?”
“幽默感。”唐缺点头道,“幽默感很重要。”
花满楼倏忽间人已在坐在了西门胜雪的床沿旁,两根手指搭在西门胜雪右手的脉上,只搭了片刻,便失声道:“你的三焦经脉俱损,三焦经属眼,难道你的双眼……”
“刚才就已经说过了,小西门的双眼被毒针擦过。”
花满楼转身冷冷对着唐缺道:“毒针是你射的?”
“嗯。”
“所以你当然不会把解药拿出来。”
“我不会。”唐缺微笑。
“你害他失明,却又不杀他。必有所图。”
“嗯。”
“是西门庄主的剑谱与秘籍?”
唐缺看向花满楼,赞道:“花叔叔果然心如明镜,竟比那些不瞎之人,还要看得通透。”
“但你的计划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哦?”
“西门庄主的剑法,从来都没有什么剑谱与秘籍。”
“哦?”
花满楼淡淡道:“你应该听说过的,他的剑法只有一招。”
“一招?”
“无论杀谁,都只用一招。”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花满楼静静道,“一招过后,人已入黄土。”
唐缺瞳孔收缩:“有没有例外?”
“没有例外。”
“只要他出手,就有人倒下?”唐缺再问。
“他的剑,只要一出鞘,就有人倒下。”
唐缺微笑:“这些话,你本不该对我说的。”
“不该?”
“我并没有打算与他比武。”
花满楼也微笑:“那么你就最好拿出解药来。”
“你好像特别关心床上的这个瞎子。”
花满楼淡淡道:“因为我自己也是一个瞎子。”
“既然两个瞎子凑到了一起,那么你就可以做另外一件事了。”
“什么事?”
唐缺笑眯眯地道:“把你当瞎子这么多年来的经验,都一一传授给他。”
话音刚落,他肥胖的身躯突然如陀螺般转了起来,一阵龙卷风般倏忽间已转到了屋外。他的笑声在风中传回:“我就先走一步,恕不奉陪了!”他的人虽胖如河马,动作却比闪电更快。大风刮过,身形就已消失在远处。
花满楼没有动,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变化。他静静地站着,任由唐缺走。
西门胜雪也没有动,没有说话,没有任何变化。事实上,他的穴道还被封着,想动也动不了。
过了许久,他以为花满楼已经不在了。眼底的痛楚却又加剧了,终于忍不住轻轻呻吟了几声。
花满楼立刻在一旁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很痛么?”
西门胜雪低声道:“我以为花叔叔你已经走了。”
“抱歉,还没有。”
“我……我不用你管……”
花满楼声音更柔,似还带着几分宠溺:“你的脾气与小时候,仍旧一般无二。”
“既然我小时候你们都没有来管过我,现在又何必再来管我?”西门胜雪忽然冷笑,“难道真要像唐缺说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