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文字d]拓海是个万人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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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树脸上的表情顿时跟见了鬼似的扭曲。
好在他爱胡闹归爱胡闹,可足够义气,在看出拓海是真不想去后,强憋着,没当场拆穿他的藉口。
启介显然是不信的,眼神更加锐利了:“复习什么?”
——白痴才会认为连探病都会不停地打瞌睡,看起来就是一副睡不饱的无精打采样的他会是个用功学习的好学生。
“全部。”目前连所学的科目都记不全的拓海对上那怀疑得无以复加的杀人视线,又匆忙补充:“我放学后还要打工。”
启介浓眉一皱,还要再说,一直保持缄默的凉介忽然打断了他未竟的话语:“够了,启介。”
“哼,藤原拓海是吧……我会记住你的。”悻悻然地放弃了穷住猛打,启介一字一顿道,射向拓海的视线炽热得像是在空气中都能凭空‘噼里啪啦’地燃起道道火光。
“啊,”拓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腮,和和气气地说:“我也会记得你的。”
闹得气氛和谐得不行,活像是幼儿园里刚认识的一对小朋友,而不是气氛本该剑拔弩张的竞争对手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启介忍无可忍地捶桌:“你给我记住,这将会是打败你的人的名字!”
那不还是要自己记住他吗?
拓海虽然还是想不通黄毛头这番理直气壮的话里的前后矛盾,可到底是识趣地没追问了,又扫了扫他健实的体格,半晌才摇头道:“我打不过你的。”
他基本不参加锻炼,连唯一加入过的足球社也在痛殴了品行不端的学长一顿后,自己退掉了。
不过拓海觉得,如果有个社团叫‘睡觉部’的话,他会很乐意加入这一项‘有氧运动’的行列中的。
启介认定了他是在刻意曲解自己话语的意思,额角青筋一跳:“你分明知道我指的是有关什么的胜负!”
拓海茫然地看着他。
“——总之,你要是不作为秋名的代表出赛的话,我就要在timeattack里大比分地羞辱你们speedstar!”
池谷一头冷汗。
这是当他这个伤患兼队长不存在的节奏吗?
拓海好奇地问他:“我不出赛的话你难道就不准备尽全力吗?”
启介:“……”
见启介没有否认,拓海于是不赞许地教训道:“太儿戏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该全力以赴比较好。”
……他居然会被连身为‘飞车手’自觉都没有的人当众进行思想教育!
启介简直要被这个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却擅于钻话里的漏洞,把他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的家伙给气得七窍生烟了。
凉介的唇角则难以自制地上翘着。
“呃,容我插一句话。”池谷见势不妙,赶紧趁在发生血案前替拓海打了原场:“请不要跟他计较,他对赛车界没有基本的常识,是个彻底的门外汉啊。”
“对啊对啊,”唯恐拓海会因失言而被揍的阿树也忙不迭地帮腔,“他在几天前连自己开的是86都不知道!根本不动脑子!”
他至今还不敢相信,这个跟自己相识多年,看上去既呆又蠢,脑子不灵光的拓海会是连高桥启介都心心念念的超级高手!
“这点倒和启介一样,对吧?”
凉介唇角噙笑,眼睑半阖半睁,冷不防地揭了正愤怒地卷袖子的启介的底。
“哥哥!”启介懊恼道。
倒是跟个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暂时鼓不起来了。
“拓海,”不理他的抗议,凉介温声道:“启介的意思是,他很期待这周六与你的比赛。”
拓海愣愣道:“但我还没——”答应下来。
“不会耽误你正常的打工时间,复习的话,我大约能为你提供一些帮助。”
拓海诧异:“可是——”
凉介微微一笑,仿佛浑身都被笼罩在‘精英’的璀璨光晕里:“我恰好也在教侄女绪美高三的功课,相信藤原伯父也不介意我对你进行辅导的。”
拓海:“……”
慢半拍真是辩论的大敌。
他才刚起个话头,就被对方给堵得严严实实了。
“其实我也想过,用旧款的86对上被誉为转弯机器fd确实不太公平。”
在他纠结得不行的时候,凉介却蓦地将话锋一转,善解人意道:“如果你觉得实在车款上处于绝对劣势,硬件条件下无法取胜的话,我们是不会勉强的。”
启介瞪大了眼,急急地想要开口,却被哥哥暗中比出的一个手势给阻拦住了。
凉介又说:“就算技术相差无几,车的性能相差太远的话,确实是道难以克服的大障碍。”
启介冷哼一声,本色演出地作出副鄙弃的样子配合道:“怕输的话就算了!”
拓海听得认真,这下不由得微微皱眉,铭刻在大脑深处的倔强因子渐渐发挥了作用。
fd有那么厉害吗?
不还是输给了自己的86一次……
在跑得烂熟的秋名山上,他才不会输给小气又嚣张的冲天炮呢。
不比一比怎么知道谁胜谁负呢,就会在事前说大话。
拓海有些微妙地想,他们真是太不谦虚了。
“真的很可惜,赢的人奖品可是7…11海苔便当的一年份呢。”凉介状似无意地补充着。
和一头雾水的健次和阿树不同,全程负责了洽谈交流战事宜的池谷已经嗅到了诡异的味道,纳闷不已。
——这是什么奇葩奖励,他怎么从没听过。
作为海苔便当的忠实爱好者,平时还被爸爸的暗黑料理蹂躏味觉蹂躏得体无完肤的拓海却被击中了要害,怦然心动了。
若是观察的人足够细心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底掠过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挣扎。
——那可是一年份!
着实是他难以抗拒的诱惑。
“对手确定是fd吗?”他沉吟片刻,迟疑着问。
凉介微笑着颔首:“就是启介。”
“那我想,我还是能找出时间来的。”
最后他稍稍挣扎了下,还是在凉介先生隐含期许的目光中妥协了。
启介憋了憋,到底没忍住开口,愤愤地损道:“真是太穷酸了!”
他好说歹说,居然还不如大哥所允诺的一年超市廉价便当!
然而他的牢骚只进一步证明了——拓海对周遭一切不和谐声音的屏蔽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只是话音刚落,那越发欢快的机械音便在耳畔响起——
“叮!隐藏任务:高桥凉介の甜蜜语言陷阱!达成,奖励表现分50。”
拓海呆滞了。
他竟然是被绕住了吗?
任务说明里的奇怪符号又是怎么回事?
他还没缓过这口气来,就又听到了第二条提示音:“注,宿主目前的表现分已达300,是否兑换‘助你成为一名迷死人的优秀驾驶员礼包…初级’?”
……那是什么怪名字?
当然是不要。
300分,足够兑换30张福泽谕吉了!
他正要拒绝,那声音便轻快道:“初级礼包为强制购买,相应分数已扣除,附赠‘车震指南…上册’。”
拓海:“………………”
既然是不给选择的就不要假装自己很民主啊!
“可随时清点物品。请再接再厉!”
于是拓海还没来得及捂热的分数,瞬间就长了翅膀,悠悠然地远去了。
第23章 辅导
事情既然已成定局;拓海也没再逗留,睡眼惺忪地背着空荡荡的书包回了家。
期间他打开了那个浪费了300表现分的‘助你成为一名迷死人的优秀驾驶员礼包…初级’;结果发现里面除了一团黄橙橙的光晕和薄薄的小册子外;什么也没有。
他又不死心地试探着想了想‘碰碰那团黄球’,那光团就迅速散做了十数个微小的光点;没入各个角落;在带来一阵暖洋洋得像泡在温水里的舒服感觉后,彻底不见了。
除了各项基础数值有一定程度的提升外;好像也没什么作用。
……真是太不划算了。
至于那本看起来就朴素得很不可靠的小册子,有一个同样简洁的标题‘基础机械理论’;里面阐述了一百条常见问题;答案的留白上;清一色地标注着‘此处可询问藤原文太’、‘此处可询问高桥凉介’。
……这是什么见鬼的答案。
简直不负责任到了极点。
拓海沮丧得不行;一时间也没了看那本‘车震指南…上册’的心思,反正只是一本不知道讲述什么新的驾驶技巧的小书而已吧。
才背着书包进了家门,就见到藤原文太在厨房里,叼着根尾端袅袅的烟,鼻子哼着古怪的小调,穿着件沾了不少油污的厨房专用t恤在忙碌。
“咦,老爸,今天没出去喝酒啊。”
拓海拿下捂着打哈欠的嘴的手,半耷拉着眼皮道:“该轮到我做饭了吧。”
“唔?”文太睁着眯缝眼,回头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还淌着水珠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在脏兮兮的衣服上擦了擦,任那指间湿漉漉的,娴熟地取下香烟,慢吞吞地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我可没煮你那份。”
拓海颇感奇怪地顿了顿,扫了扫案几上的生肉活鱼,及其他额外丰盛的食材,犹疑地问:“我放学了啊。”
他又没有下课后乱晃的习惯。
“我知道你放学了,但你怎么还在这里?”文太不耐烦地重复问着,在不锈钢的流理台上敲了敲燃烧的烟嘴,磕下一小片深灰色的零星灰烬来:“不是要去凉介家里补习吗?”
拓海不禁震惊了一下:“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是半小时前才发生的事情啊。
……而且还叫得那么熟稔。
“他刚刚打电话来了,难道还会有假。”文太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嫌弃道:“去去去。”
“我又没有答应下来啊。”拓海呐呐地说着。
文太自鼻腔里喷了口气,含糊道:“不管怎样,他都已经安排得很周到了——先去他家里补习,连带着晚饭也一起吃……”
“明明拒绝过了啊,呃,不对。”拓海猛地想起来,自己貌似是只‘答应了周六参赛’一事,而没有直接拒绝‘去高桥家补习’的邀约。
那不该只是句普普通通的客套话吗?
将拓海的心虚一览无遗,文太不由得用右手背上鼓起的那些骨节重重地敲了敲他的头,用没得商量的口吻道:“有误会就自己去想办法解除!晚餐没你份,想办法解决吧!”
拓海还想赖着:“可是——”
“谁叫你亲口答应下来了。”文太无情地一口堵死了他:“整天在家里睡大觉也不是年轻人该有的做法,多和同龄人交流去,别老跟阿树混在一起懒散度日。”
“什么啊,也不看看是谁害的。”拓海不忿地撇撇嘴:“每天凌晨4点起来送货,睡都睡不饱,还想怎样。你也没资格说我吧。”
“嗯,你说得对。”文太却罕有地没反驳他,而是顺着这话头往下说:“凉介也跟我提起了这个问题,发了许多传真给我。”
他指了指搁在电话桌上的那厚厚一叠文件。
拓海被那厚度给惊了一下:“那是什么?”
“呐,”文太信手拈起一份,将标题读了出来:“论睡眠不足对青春期成长发育的严重负面影响。”
拓海:“……”
文太:“你今年才达到平均身高吧?凉介都一米八三了,你才一七二,太矮了。”
拓海:“…………”
他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文太又毫无自觉地继续打击道:“他弟弟也一八二了。”
拓海撅了撅嘴:“我觉得他的身高和他的发型有密切的关系。”
用定型水固定的冲天炮这种发型,用来在身高上作弊可是再合适不过了。
谁知道这里面究竟掺杂了多少水分。
至于凉介先生的话……
他经常西装革履的,特意穿皮鞋的缘故没准是里面有内增高垫。
不知他的腹诽,文太最后宣布:“所以说,以后不用‘仍处于发育期的’你凌晨4点去山顶送货了。”
他尤其强调了‘发育期’这个词。
“咦咦咦??”
被这个馅饼结结实实地砸中,拓海愣在了当场。
文太好整以暇地抱着肘,不疾不徐地道:“我跟酒店里的工作人员商量过了,改成晚上十一点去——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拓海在高兴之余,忍不住问:“他们就这么同意了?”
文太理所当然地说:“本来他们就希望那个时间段比较好。”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等等。
……不对。
察觉到违和的地方,拓海无语了一瞬,不禁质疑道:“那为什么之前一直要挑在凌晨四点这个不上不下的讨厌时间段去?!”
“因为你那时候没有驾照啊,违法犯纪当然要选在个没人的时间去做了。”毫无愧疚心的文太随口答着:“否则被人看到会罚款的。”
“搞、搞什么啊!”
暌隔多年才得知被掩藏在‘养家糊口’背后的真相,拓海的眼泪差点啪嗒啪嗒掉下来。
文太却终于丧失了继续闲扯的耐心,把脸一板:“快走快走,别在这里碍事。”
……
连校服都没来得及换的他就这么悲惨地被赶出了家门。
“臭老头。”不满地嘀咕着,揣着钱包和写着高桥家的地址的便条纸,拓海没过多久便顺利地站在了这在不久前还来过一次的房子前。
望着最顶上那扇闭合的百叶窗,内心激烈地挣扎着。
真是一点都不想进去啊。
“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还不快点进去。”
还没等他考虑完到底是‘拔腿就跑’还是‘硬着头皮敲门进去,客客气气地拒绝’,或者是‘留一张便条说明事情从门缝塞进去后就离开’,启介语气恶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穿着身休闲款式的深灰色连帽衣,嘴里衔着根被啃了一半的巧克力棒,手里还拿着几饼明显被开封过的录像带,外壳上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