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几时休-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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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你们可以挺儿走险,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啊。”
“吴公子,还和他们罗唆什麽!直接把那书信抢过来便是。”刚刚那两个被吴含喝退的其中一人不等吴含开口便抢先说道。
吴含恼怒地瞪了此人一眼,对於此人的越矩万分不满,但鉴於这两人是明世玄所派,也不便多说什麽。
柳言希则神色先是疑惑地望向吴含,但马上又露出释然的表情,语意之间也露出些许讽刺,“看来你的人也并不都是一心啊,”看吴含神情一变,柳言希也不再出言讽刺,“吴含,你想要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
吴含在马上听完此言後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低沈地轻笑一声,“言希,此事由不得你。”
“吴公子,还与他们罗唆什麽!直接把人擒住就好!”那一直在吴含身後跃跃欲试的两人说话间就要冲出去。
“好。”吴含微微颔首,并没有阻止。
在那两骑首先向柳言希他们这里冲来时,柳言希等已经扣上手中的弓箭蓄势待发,可是正当最前方的赵大要放出第一箭的时候,变故突起……
那骑在马上的两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两人飞快地从马上跌下,而在他们摔下马的一瞬间柳言希等人才看清了为何如此的原因,在那两人的身後两柄匕首直没体内,而在吴含身侧的一人也刚刚将手收回,在那两人重重地跌落在尘土上後,那两匹还向柳言希这里冲来的受惊马儿也被随後动作极快的赵大王四用箭矢射中,这一下双方之间只余下马儿的微弱哀鸣回响在耳中。
柳言希的视线从那已经倒地身亡两人的身上转向吴含,他不是没有见过人命在瞬间被剥夺的事情,只是让这一切发生的却是那个平日嬉笑人间的吴含,这使得他不得不重新正视吴含此人,面色冷然地说道:“为什麽要杀了他们?仅仅因为他们是二王爷派来的吗?”
吴含看著柳言希深深地摇了摇头,“言希,我从来不敢小瞧於你,但还是看轻了你,我原本以为你会再晚一些发现呢。”
若不是柳言希的理智不允许,恐怕他在吴含说完这句话後便要後退数步,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惊疑,“你……到底是谁?”
仿佛对於柳言希说出此言极为可笑,吴含真的轻笑出声,“言希啊,我有时真的不知道是该希望你是愚蠢一些好,还是该夸赞你一声聪明过人才对,不过,言希,你似乎想要问的不是我究竟是不是那个与二王爷走得极近的吴含,而是我究竟是效忠於谁吧?”不顾对面那些人对於他的戒备,吴含仍旧是在用那种每次与柳言希碰到时闲聊的语气开口说道:“不光你是这样想,恐怕在离京前明世玄也有所怀疑呢,否则他也不会派出这样的两个自大的人到我身边来,可是,言希,就算没有明世玄的命令,我也不能放你离去呢。”
柳言希在吴含说话间一直沈默著,仿佛对於吴含所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在听到吴含不肯放他离去的话语後,柳言希的眼神一闪,即使他还没有完全的把握判断出吴含的背後势力究竟为谁,但是对於自己的安全又有了新的判断,他的言语间又平添了几分自信,“若是我非要离开呢?你就要伤我性命吗?”
在柳言希的话音刚刚落下,吴含身後那些一直沈默至今的人纷纷做出了追击的准备,吴含本来嘴角勾起的笑容在一瞬消失,但接下来又莫名地多了几分冷意,他缓缓开口,也确保每一个字都能让柳言希听清,“言希,不要让我为难,只要你呆在原处,我便可以不伤害你,如果你非要有所动作,那麽也就不要怪我了,只要不使你受到性命之忧,那麽一些阻止你行动的伤害可还在我的允许之内的。”
“那麽真是要辜负你的好意了,恐怕换作是你也不会把身家性命在此时都压在这原地不动的保证上吧,即使有一线机会我也是要搏一搏的,更何况这样的机会还不止是一份把握而已。”柳言希拒绝了吴含的好意,同样也不容任何人动摇地说道。
吴含的笑意最终消失,随著他的一个手势,在他身後的人已向柳言希等人逼来,而柳言希一边在寻求脱身的机会,一边在飞速地思考著吴含的背後究竟乃是何人,人数上的差距让他可以确定在一开始自己这些人的胜算便十分勉强,他在此时除了按照赵大之前所说照做之外竟然无计可施,就是他们暂时能够脱身,可是到最後恐怕也要被这些人追上,纵使他心有不甘也只得如此。
此时赵大也大声喝道:“少爷!”
柳言希明白根本无法再拖延下去,正要离去时却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吴含也同时听到这声音,也向官道上望去,在看清来人的面容後,心下一紧,柳言希在这时也认出了此刻独自一骑来到这里的人,来者不是别人,柳言希也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来人正是吴含曾带他到一小巷中品尝美食的店主──那位老者,柳言希本想趁机脱身,怎料那老者在马上喊出的话语却让他一时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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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人!不可伤人!”那老者也看出了此刻形势的不妙,老远就在马上大喊道。
这让吴含也不得已制止了对於柳言希的逼近,紧张的气氛就在这一刻停滞下来,此刻从吴含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明世云在柳言希当日离开京城後的那夜中便感到了一种不安,这种不安让他在夜晚的皇宫中显得格外明显,根本无法安心休息的他一个人站在这有了冷意的夜晚中,他相信这种不安并不是毫无原由的,有的时候他宁愿相信这种直觉,明世云望著远处皇宫中的点点星火,他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难道在这夜晚的皇宫中有些事情要发生了吗?在这种时候……
“王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明世云的沈思,他看到一名内侍站在他几步远的地方,内侍的气息不稳,显然刚刚过来时太过匆忙。
“什麽事?”明世云来到内侍面前沈声问道,他明白有事情还是发生了。
“还请王爷您尽快赶去寝宫,皇上!皇上那里……”
明世云不等内侍说完便快步往前走去,他知道在这皇宫夜晚黑暗中的一些东西终於开始躁动起来了。
明世云已经算是较早来到寝宫的人了,只是即使他这个皇宫中名义上仅次於皇帝地位的人此刻也只能在寝宫中那扇大门前停步,而看著御医与宫人的来回进出,将自己的情绪尽数隐藏,在明世云来到这里没有多久之後,也有人陆续来到这里,随後而来的先是身处皇宫中两位贵妃,明世云给她们行礼之後,便默不作声地站在了最前方,之後他便看到了包括皇族宗正在内的两三位重臣,还有明世玄……,明世玄来到他的身旁,两人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麽,在寝宫内这些明昊当今最有权势的人便沈默地等待著。
而当许九的身影最终出现时,人们也同时注意到他满脸的疲惫,明世云代表众人开口向许九问道:“大总管,父皇的病情此刻怎麽样了?”
“皇上这次病的突然,现在也只是刚刚清醒过来,尽管御医说皇上此刻宜多多休息,但皇上还是坚持要与两位王爷,宗正大人,还有几位大人见面,一会儿进去之後御医叮嘱不要消耗皇上更多的体力,让皇上早些休息。”
明世云等人微微点头表示会尽快结束这场谈话,但是谁也清楚这场关於帝位交替的谈话绝对不会短暂结束。
“两位娘娘还请回去休息吧,若是有事奴才会派人报往两位娘娘那里的。”许九转而对两位贵妃说道。
两位贵妃对视一眼後点头同意,在临去之际分别看向两位皇子,神色中隐隐担忧,而现下却无人注意两位贵妃临去前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何深意,在许九的带领下已然进入到了这寝宫中最重要的地方。
明惠帝的脸色已经不是之前所见的苍白,而是隐隐地透出了几分灰白与死气,即使是在不明医术的人看来他的病情也不容乐观了,当明世云等人进来时,在他们视线所及处的御医宫人纷纷退出,除了许九,当明世云等人在龙榻旁跪下时,明惠帝已在许九的掺扶下坐起,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便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而跪在下首的人仅凭那粗重喘息声便可得知明惠帝的情况委实不妙。
“许、许九……”
“奴才在,陛下您有何吩咐?”许九的话语中已然透出了几分哽咽。
“去把遗诏拿出来。”
明惠帝似乎是攒足了力气才说出这样一句完整的话语。
“是。”许九连忙应道。
一直跪在下首的明世云等人自然无法看清许九的动作,只是知道许九离开了龙榻,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不一会儿便又回到了明惠帝身边。
“在这份遗诏中,朕定下了太子人选,万一朕一病不起,也不至於使明昊江山後继无人又或陷入夺位之争中,这份遗诏将在朕驾崩之後宣读,此刻朕下告知你们太子的人选吧,想必朕不说出这个,你们是无法安心的。”不等众人有任何表示,明惠帝首先便点明了此刻众人心中所想,“关於太子的人选其实……你们这些时日看著朕之前的安排也应该猜到了,朕定下的太子正是──七王爷明世云,”明惠帝一口气说完这些便觉得像是已经虚脱了一般,他想再看看那些跪在下首的人的反应,只是他的视线却已经模糊,但他还是继续说道:“朕希望今後你们能全力辅佐新帝,以保我明昊基业不衰……”
“臣等遵旨!”
“二王爷……”
“父皇!”明世玄听到明惠帝的呼唤又往前膝行了几步。
“二王爷明世玄……,”明惠帝此时已经中气不足,“要忠心辅佐新帝以尽兄长之责。”
明世玄等了一会儿看到明惠帝没有下文,心下难掩失望,但仍是回道:“儿臣遵旨。”
“太子……”
明世云听到这个称谓时迟钝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连忙应道:“儿臣在。”
“现在悉数政事就全部都交由於你,你尽快安排……,”明惠帝说到这里喘了一会儿气,才能接著说下去,“要、要尽快让立储一事昭告天下,以安天下之心。”
“儿臣遵旨。”明世云沈声说道。
明惠帝强撑著精神说完这一切,一直在他身旁的许九始终在注意著他的状态,此刻便将明惠帝扶好躺下,同时问道:“陛下,您还有什麽吩咐吗?”明惠帝抬起手来指著许九手中还拿著的遗诏,许九会心地说道:“奴才明白,请陛下放心,您先好好歇息吧。”
许九转过身来向众人说道:“太子殿下,二王爷,众位大人,还请老宗正见证,将老奴手的这份遗诏暂时封存,而册立太子的诏书已经拟好,到册立那日即可宣读,”许九转而对明世云说道:“陛下此刻需要休息,太子殿下您看……”
173
明世云率先向龙榻上的明惠帝说道:“父皇,儿臣等就先行退下了,还请父皇好好休养。”说罢他便率先起身离开了寝宫,许九等人也一一退出,他们还要封存那份遗诏。
明世玄因身份所限不能够前去,出了寝宫之後便和众人分道扬镳,此时仍是深夜,如无皇帝的特意允许,已出宫建府的皇子是不能在宫中留宿的,明世玄在宫人的陪伴下向宫外走去,失望与愤懑的情绪在心中已经渐渐淡去,尽管对此结果早有准备,但在事到临头还是无法接受,而现在情势下也更容不得他还有机会去问问那位父皇他究竟在什麽地方不如那位素来冷面冷性的七皇弟而让父皇放弃了他,但是现在却容不得他任性妄为,若不是之前有吴含的提醒,恐怕他此时已然慌乱无措,原本还以为要通过母妃那里来促使父皇立储,却没有想到父皇的动作比预想的还要快些,如今倒不知道这天意为何了。
明世云在一夜过去後获得了更多的权利,成为这座皇城的直接统治者,而明惠帝的那道册立太子的旨意也在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的权贵之中,即使还有举行册立太子的大典,明世云也已接手了绝大部分权利,更何况照明惠帝此时的情景来看也许他还可以直接略过太子册立大典而登上那个至尊宝座,而明世云本人却在之後没有多少欣喜的感情,他在许九一项项的权利交接中明白皇帝对於他并不放心,因为可以控制京郊大营的权利并没有交到他的手中,他看了一眼状似恭敬温顺的许九,沈默地默认了这个事实,同时他发现自己此刻也算是被变相的软禁在了这个皇宫中,他不清楚为什麽会这样,但是他也没有露出任何不该有的情绪,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在一身荣耀下掩盖的事实,迎来了他被默认为储君的第一日。
天刚蒙蒙亮,後半夜一直未曾安眠的明世华迎来了这日王府中的第一位客人,在皇後被废後便久已不登门的王从镜。
明世华沈默地将王从镜迎入书房,在双方都落座之後,明世华率先开口道:“你怎麽会来?”
“不知王爷有何打算?”王从镜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什麽打算?”明世华轻声自语道:“本王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爷!”王从镜的语气严肃起来,甚至还有著某种焦急,“请王爷不要鲁莽从事。”
明世华眼神一沈,他一手不自觉地玩弄著腰畔的玉佩,语含讥讽地问道:“那麽,你是受了舅舅的嘱托才来对本王讲这句话吗?”
“王爷,”王从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并郑重地说道:“我此次前来并非家父,甚至王家之意,只是因为我自己。”
明世华深深地看著他,但却从王从镜的表情中无法辨认出真假,“那麽,你这是警告,还是……劝告?”
王从镜叹息一声,“我明白王爷对於王家心存芥蒂,但是我仍是希望王爷能在此次晦暗不明的局势下谨慎从事得以保全自身,在下不曾有任何意图,上次王家本身为了保全自己而对王爷及皇後弃而不顾,对於家父的做法在下无意多谈,在下此次前来也不过是为了顾全幼时的情谊,无论王爷相信与否,在下也不会从中干扰王爷的判断,今日在下也是言尽於此。”
看出王从镜有告辞的意思,明世华马上说道:“你从哪里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