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几时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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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希此时思绪纷乱,根本说不上来到底是什麽感受,作为兄长,对於最疼爱的妹妹,自己不应该是尽量满足她的愿望吗?而心中的那股苦涩又是什麽?
七王爷明世云若他还是之前的那位闲散王爷,自己还仍旧担心妹妹将来会卷入到那些皇家是是非非之中,而现在,若是有了妹妹的这番心意,还有柳家与他在暗中的合作,联姻,是最好的方式,就算现在柳家突然站到明面之上,在这种时期,对他来说也是利大於弊,自己还有什麽反对的原由呢?妹妹会从此幸福,以他的为人也会善待妹妹,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
再等等吧,等到皇帝那里病情好转,再问过父亲的意思後,便提出来吧,妹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再拖下去说不定还会引来其他的麻烦,与其让妹妹不快乐,倒不如成全她的一番心意,这样……也算是皆大欢喜吧。
柳言希觉得自己已经想通了,心中的那股胀痛也消去不少,极力忽略那仅有的一丝不悦,柳言希又看向了那幅画,画中身著白衣的那人与落梅隐隐相称,妹妹也发现了他的不凡之处吗?在这画中完全画出了他平日间不会露於人前的另一面,也难怪妹妹会心存爱慕,这样的一个人,在发现他的另一面後,又怎能不让人心折於他呢……
皇帝这次的病情来的突然,几位成年皇子轮流在寝宫外守著,而到第三日御医宣布皇上的病情已无大碍之後,不管怀著什麽心思,众人纷纷露出庆幸之色,自然,这寝宫外的人在得到皇帝的口谕後也就散了开去,这几日来寝宫前的热闹总算是平静下来。
许九仍旧在皇帝榻前伺候著汤药,这会儿子皇帝病情好转,他也不用在寝宫前应付那些娘娘皇子们,自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终是可以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一会儿。
许九身为宫中内侍的最高首领,自然会在宫中有他独立的一套院子和几个在他身边伺候的小内侍。回到住处後,小内侍们自是早早地便在院子中的小厨房给他备好了膳食,伺候过他用膳後,许九在洗浴过後享受著小内侍们经过训练的按摩,趴在软榻上的他感到浑身的骨头都轻了起来,看来这岁月不饶人,毕竟是年纪大了,以前不都是几宿几宿地熬夜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累人,而且还要和那些难缠之极的主子们打著机锋,心也是累得够呛,许九迷迷糊糊地快睡著了,小内侍们却不敢存著什麽偷懒的念头。这位许大总管的手段他们可是都听过的,在他身边伺候的若是老老实实的,将来定然是不会亏待了的,但若是心里存著什麽念头的话,那就等著无声无息地消失吧。
许九似乎是真的累著了,恍恍惚惚地仿佛在做梦一样,但许九却又明白自己没有睡著,只是在那轻柔的按摩中,许九觉得仿佛很久之前也有人给自己这样做过,是谁呢?许九脑中有个模糊的人影,但却记不起来了,就在许九想要开口呼唤时,一张嘴,他也清醒了过来,呆了一会儿,他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让那些小内侍们退下,许九缓缓从榻上起身,来到了自己的卧房,自身上那从不离身的钥匙中掏出了一把,打开了床头的柜子,里面放著大小不一的木匣,取出其中一个精致的用上好的梨花木雕刻的木匣,那上面没有上锁,里面的一半放著叠得平平整整的银票,许九连看也不看,伸手将放在另一半中的那个自己一直留存的东西小心非常地拿了起来。
那是一个手工缝制的小布老虎,用是市面上百姓家常用的布匹,里面塞得是一些碎布条,在明昊民间除了擅用明黄色会有杀头之罪以外,老百姓家有时会用那种染成偏近於橘黄色的布来代替,而这个小布老虎就是用的这种布,上面画著眼睛,胡须,还有额头上那个“王”字,让它显得更加可爱,许九把它拿到自己面前仔细端详起来,那本来一直在人前都是浑浊不堪的眼睛,这时却是无比清明,好像看到这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布老虎,那些烦心事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等到外间有小内侍禀报到了给皇上送药的时辰,许九才又将一切放好,让外间的那些小内侍们进来服侍,待到他一切穿戴好後,又成为了那位最得皇帝信任的宫内和内府的大总管──许九。
44
明世云这日接到传话後便进宫探望刘贵妃,而且快要到了宫禁的时辰他才出了皇宫,回到王府後匆匆用了几口膳食,便再也没了有胃口,而王府中人也知道王爷今夜心情不好,不敢上前惊扰。
明世云将自己关在书房内,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以後在书房内整整呆了两个多时辰。
今日刘贵妃叫他进宫先是说起明世翼那档子事,话里话外对於上次的事情刘贵妃的语气都带著客气,接著又说起他小时候刚刚抱到她身边抚养时发生的趣事,说到有意思的地方刘贵妃不禁笑了起来,明世云在一开始琢磨不透她的用意,也只得在那里附和,但是与这位母妃相处的时间长了,话语中明世云也开始琢磨出了点意思,刘贵妃话锋一转,突然又说到了她膝下的几位皇子,说到最後只给明世云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如今这几个孩子中也就是你最为让母後放心了,不过……你若是再有一点争强好胜之心就好了,对了,有空也多来看看母妃,你看看其他几位皇子这段时日都在往这宫里跑得勤,你多多去皇上那里看看吧。”
明世云在这一瞬间便立刻明白了刘贵妃话中的深意,她这是在向自己示好吗?想让自己代替她那几个儿子吗?刘贵妃,刘家……,还有柳家……
明世云暂且先将这些烦心事搁置,注意到书案上有一封特意放置出来的书信,信上没有任何标注,一般像类似於这种书信先都由总管保管,直到他每日要进书房时才会摆放到他的面前,是谁的呢?让总管特意这样送来?
明世云打开了书信读完了上面那几句寥寥不多的内容,终於在今日回府後露出一抹笑意,温泉庄子啊,听起来的确是不错的呢,看到上面那清秀的笔迹,他是听说自己被罚跪後担心了吧,想来他能这样提出看来是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吧,也真是难为他这般费心了,明世云没有任何犹豫地又写了短短几句,答应了这个邀请,写完後又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回复是否妥当,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八王府由上至下都在战战兢兢地伺候著那位面色不豫的主子,虽说八王爷的闭门思过已经结束,但是在宫中的刘贵妃又派人来好好地敲打了一下这位王爷,言辞之严厉竟似从来没有过的,而八王爷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酗酒,让看的人都担心他这种喝法,而自从有一个得宠的侍女因为劝说了几句差点让八王爷给一脚踹得吐血之後,王府上下再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了,本来今日还以为这位王爷会一觉睡到午时才醒,可谁知天刚亮他便起来了,周围的人虽然惊讶奇怪,但也没有人敢表露出来什麽,大气也不敢喘地伺候这位王爷梳洗,谁又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又发起火来。
热乎乎的巾子贴在脸上,明世翼感到清爽了许多,只是看到周围众人那幅小心翼翼的样子,又不由得心里一阵气闷,摆摆手吩咐道:“让总管过来一趟。”
不多时,总管便来到了他的面前,实在弄不清楚这位主子究竟又有什麽事情要找自己,谁让这段时间主子喜怒无常,害的他现在心里也打鼓,“王爷,您有何吩咐?”
明世翼让其他人退下,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不自在地说道:“这些时日……母妃那里没有人来了吗?”
“回王爷,没有了。”总管小心地看著明世翼的脸色,生怕自己的回答又惹起这位王爷的不快。
“没有吗?”明世翼自语道,心里也同时在想著难道是自己这些时日的作为终於让母妃感到无法忍受了吗?要是以往,骂归骂,但是母妃那里还总是会常派人来看看的。
总管当然明白明世翼想的是什麽,说道:“王爷,也许是贵妃娘娘近来一直守在圣上身旁的缘故吧,所以便忘了派人过来。”
明世翼当然知道这是总管的宽慰之言,自己的母妃在这种时候怎麽还能守在父皇身边呢,先不说会不会让皇後那些人暗中嫉恨,就是父皇对於母妃现在的宠爱程度,要是真有留在父皇身边的也绝对不会是母妃吧,看来母妃这次真的是生气了,沈吟了一会儿,明世翼才回身对总管说道:“你去置办一些礼物给母妃送去,就说……”
总管看到明世翼为难的表情,心思玲珑地马上接言道:“请王爷放心,一定让人把话传到了。”
对於总管的通透,明世翼满意地点了点头,忽又问道:“近来霍香阁那里……如何了?”
“这……,”现在这位王爷明著是问霍香阁,暗里还不是再问那位安媚儿,这些时日的事情皆由此引起,总管实在不好置言,但是看到王爷的脸色,最终还是回道:“霍香阁那里还是一如以往一般,至於……安姑娘现在则是闭门谢客,前些时候闹得……,这位安姑娘估计也是不想惹上什麽麻烦吧,王爷您……”
“闭门谢客?”明世翼自语道:“她难道没有去二王爷那里?”
“回禀王爷,二王爷只是对於安姑娘有欣赏之情,也更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将安姑娘接到府上,事情闹到如今的地步,安姑娘也难以自处,只要等时日一久,安姑娘迟早会被王爷的一片诚心打动,王爷又何必急在一时呢。”总管的话说的合情合理,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好不容易刚消停下来,若是在这个时候再有什麽纰漏,那自己可是承担不起,还是先打消王爷的念头再说。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现在就连二王爷也唯恐避之不及,她以後还有什麽好依靠的呢。”就连明世翼也说不清对於安媚儿的执念,究竟真的是情根深种,还是对於自己如今地位的一番证明。
“王爷……”
“还有什麽事?”被打断了思绪的明世翼有些不悦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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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贵妃娘娘近来召七王爷入宫了几次。”总管小心翼翼地答道。
“七皇兄?”明世翼有些诧异,他是知道的,母妃与这位皇兄的关系素来平平,一般来说除了每个月例行的请安之外,两人之间是甚少见面的,难道说这次因为自己的事情,母妃又去找七皇兄问些什麽了吗?
“王爷……您看,这七王爷……”
总管闪烁其词。
“你以为是什麽?你难道认为七皇兄在讨好母妃吗?不要瞎猜了,有些事情你不懂。”七皇兄生母的那些流言在宫中自始至终就没有断过,母妃对於七皇兄就是再亲近,又能亲近到哪里去?难道还能抵上亲生儿子吗?
柳言希这日刚刚从户部回府,一进府便感觉到气氛不对,还不等他询问,便有丫环来到他的面前请安之後说道:“少爷,老爷请您去书房。”
柳言希当下也没有多问急忙来到书房,行过礼後看到父亲还是和以往一样拿了一本兵书在看,只是低低的叫了一声“父亲”之後便不再言语。
柳父放下了兵书,面容上似乎有些疲惫,“坐吧,为父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柳言希闻言坐下,不知道父亲究竟因为何事而将自己叫到这里来,等待著父亲的问话。
“今日……,”柳父只是停顿了一下便接著说道:“为父准备给贞儿说一门亲事,你们兄妹感情要好,你怎麽看?”
柳言希知道父亲在观察著自己的表情,垂目道:“不知您准备给妹妹说哪一门亲事?”
“是为父的一位属下的儿子,是家中独子,自幼也在军中历练,人我之前也曾经见过几次,是个老实孩子,很踏实,虽然与我们家相比门户是稍微差了一点,但是贞儿嫁到那里去也不会受到什麽委屈,而且以贞的儿的性子也不是那种娇纵小姐,想必能够和和睦睦地过日子,为父今日只是与贞儿表明了这个意思,不过,看她的样子……”
柳言希在一旁静静地听著,听到父亲最後的叹息,这才看著父亲问道:“父亲,可是近来又有谁准备向贞儿提亲了?”他没有追问父亲为何会选上那位属下的儿子,因为他明白父亲不会无故作出此事,虽然父亲在面上对於妹妹总是冷淡,但是在母亲去世之後父亲在嘴上不说,心下对於妹妹也是疼爱非常,如果不是有什麽事情父亲也不会突然作出如此决定。 柳父没有想到儿子一上来就问到关键之处,只是回道:“这倒是没有,只不过是为父日前听到一些风声而已。先不说为父不想让贞儿卷入到如今的这些纷争之中,就说贞儿的年纪也不能再拖下去了,虽说官宦人家的小姐也有晚嫁的,但是为父怕她将来会因为此事上受到什麽委屈,想来想去还是趁早定下一门亲事来为好。”
“那妹妹的意思呢?”柳言希问道。
一说起这个,柳父的表情就有些无奈,“所以为父这才把你找来,想问问你,贞儿……她可是有了中意之人?”
柳言希本想将那个名字说出口,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成了,“父亲,妹妹大了,她的心思谁也不好猜到,明白您担心什麽,可是在我看来妹妹岁数还小,您也还想让她多留在身边一些时候吧,这个时候为她急匆匆地决定下亲事,谁都不好受,再看看吧,如果还是要牵扯到贞儿身上的话,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总不能让贞儿不高兴……”
“也好,只有如此了,你们兄妹感情深厚,你这个做兄长的也要多多留心才是。”柳父明白儿子可能隐瞒了什麽,但也不去说破,以此提点道。
“是,儿子明白。”
出了父亲的书房,柳言希缓缓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去,自己当时为什麽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呢,虽然当时父亲知道後肯定会反对,但是细想下来这件事对於柳家也并非全然只有坏处,如今已经形势鲜明,柳家这时再站出来也毫不引人奇怪,联姻,是最好的手段,正巧也随了妹妹的心意,而那个人呢……他会是怎样想的呢,自己又为何没有向父亲说明呢,是为了柳家,是为了妹妹,还是为了自己……
明世翼又来到了霍香阁,而对於他的到来,霍香阁中都是笑脸相迎,唯恐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