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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倾城月-第6部分

小说: 倾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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沤狻
  炽月不懂这些人明明已经有了可以为所欲为的权势地位,为什么还要苦苦压抑自己的心绪,连喜怒哀乐都不能恣意表现出来,这样活得多累呀!
  他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炽月透过屏风缝隙看个明白,朱锦纹的惊呼声告诉了他答案——
  “皇兄,你怎么过来了?”
  隐藏在暗处的少年霎时心跳如擂鼓,脸颊也有些发烫,又是欣喜,又是恼火,玳王不走,他要如何出去与朱锦恆相见?
  “朕还想问你呢。”朱锦恆的声音低沉中透着威严,完全不似当时调情的软腻温存,“连他敬的酒都没喝就落荒而逃,你可真有出息!”
  朱锦纹一时语塞,窘迫难当地低下头去,明昕帝看着他红肿的双眼,不由得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一些,问:“哭过了?”
  朱锦纹头埋得更深,恨不得挖条地缝钻下去,只听朱锦恆轻笑一声,嘲讽道:“他又看不见,你哭有什么用?白白折磨自己罢了。”
  炽月听到这话,正觉得心有戚戚焉,又听朱锦恆在床边坐下,劝慰道:“朕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死心眼的弟弟,你恋上什么人不好,偏偏喜欢那种薄情寡义之徒?”
  谁?炽月竖起耳朵,生怕漏听一个字,而朱锦纹的声音低哑得比蚊子大不了多少,讪讪道:“我早就死心了,只是……一见到他,心里还是难受……”
  朱锦恆拍拍他的肩膀,哄道:“执念太深只会伤了自己,改天朕赐你几个美人,色艺双全,包管你忘了那狼心狗肺的东西。”
  炽月越听越迷糊,难以相信才貌双全的玳王竟然是为情所苦,而且看情况还是对方辜负了他。
  房中沉默了片刻,朱锦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早就说了黎国的人缺心少肝、无情无义,你吃一次亏还不够吗?”
  炽月眉头一皱,火气直冲脑门。
  这混蛋!昭告天下与黎国世代交好,背后却这样编派他们国人!
  炽月拳头直发痒,要不是尚存几分理智,早就朝明昕帝那张脸招呼过去了。
  朱锦纹终于开口了,带着几分不甘:“皇兄当年还不是被那个炽月勾得神魂颠倒?”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炽月把心提到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出,全神贯注地等着朱锦恆的回答。
  明昕帝嗤笑一声,不屑道:“那个小家伙啊,只是一时新鲜,玩玩罢了,朕可不是什么痴情种子!”
  这几句话,炽月听得真真切切,让他想欺骗自己都办不到,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脸上血色尽失,紧握的手掌也无力地松开,任那枚汗湿的同心结悄无声息地跌落在地。
  “不是任何人都值得付出真心的,有些人,逢场作戏足矣。”即使捂住了耳朵,朱锦恆的声音依然绕过屏风,像刀子一样穿透大脑,狠狠刺到他心上,“永远也不要放低身段去讨好别人,我天家的人,可以去征服,可以去占有,甚至毁掉他也无所谓,唯独不可以妥协。”
  “皇兄……”朱锦纹期期艾艾地说,“你也曾对炽月百般呵宠,难道都是逢场作戏?”
  “朕宠他,只是因为没有得到他。”明昕帝呵呵一笑,像讨论一件不值一提的琐事般轻慢,“他的骄傲和固执最让朕欲罢不能,等到他臣服以后,玩久了,自然就会腻了。”
  炽月的耳朵嗡嗡直响,浓浓的屈辱感又涌了上来,他浑身发抖,为自己曾经的心动感到万分羞耻,薄唇已被咬破,唇齿间漫开淡淡的铁锈味。
  朱锦纹喟叹一声,喃喃道:“难道生在帝王家,就注定不能对人倾心相待吗?”
  “生在帝王家,首先要学会怎样爱一个凡人。”朱锦恆语重心长地劝慰这个钻牛角尖的三弟,“无论如何宠幸,都不能让他支配你的感情,一时软弱,便无安宁之日,一朝退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三弟,你记住,永远不要让自己置身于那种危险的境地。”
  自古以来,多少倾国倾城的教训,他自小耳熟能详,也深深引以为戒,当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知道生在天家,虽有无上的威权,也注定有许多身不由己的无奈,他也是躲过无数明枪暗箭才顺利登上皇位的,岂会不知道宫廷争斗的厉害?在那种需要时时提防所有人的环境中长大,朱锦恆不会放任自己陷进一段无法控制的情感。
  在他心目中,除了这大好江山,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汲汲以求,对于看上眼的人,一国之君肯花些心思逢场作戏,肯按捺住脾气好声好气地哄着,就已经是莫大的宠幸了。
  偏偏有人不识趣,他何必总是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眼下看到朱锦纹这副为情所困的样子,他就颇有几分不以为然。
  这个胞弟实在是太天真了,明昕帝摇了摇头,道:“你在这歇息一下,新人拜堂时候你还得去露个脸,四弟大婚,你这个当兄长的可不能在外人面前露怯。”
  朱锦纹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低声道:“我知道了,皇兄。”
  前尘种种,皆是孽缘,情丝几缕,俱应尽断,这个道理,朱锦纹或许懂了,而躲在屏风后面的炽月,却是真的懂了。

  第五章

  “二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深夜,炽月房中依旧灯火通明,黎国的二皇子形如木雕,一动不动地坐在灯前,眉心微蹙,出神地望着跳动的烛火,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侍女们不敢催问,眼看着月上天心他仍无睡意,只好去把岳承凛叫了过来。
  一看他这模样,岳承凛就知道这个涉世未深的小皇子正在心绪起伏,不禁有些自责,当年若非他保护不力,这个心思纯粹得不染纤尘的少年怎会陷进皇帝后宫那种荒唐的地方。
  想起夜弦的嘱托,他清了清嗓子,柔声问:“二殿下,深夜不眠,可是想家了?”
  炽月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松开紧攥的拳头,道:“我今天见到了玳王。”
  岳承凛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面无表情地回应:“哦?”
  “婚宴上,你是不是敬他酒了?”炽月突然问。
  岳承凛迟疑了片刻,沉默地点头,炽月摊开手掌,凝视着被握得拧成一团的同心结,轻声说:“既然无心,又何必相会?”
  岳承凛看着这个神情冷峻的少年,依稀看到几分夜弦的影子,才惊觉这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已经渐渐长大了,沉静中带出几分不动声色的威严。
  他不由得收敛了心神,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去,道:“臣知罪。”
  炽月呵呵一笑,手指轻弹,将那枚小小的同心结抛入灯盏中,只听哔哔剥剥几声响,那枚陪伴了他几年的信物就如这段似有若无的情感一样,灰飞烟灭。
  岳承凛暗中松了一口气,他看出炽月心情低落,但是至少他理智尚存,这是一个可喜的现象,证明他们那个总是被娇宠着的二殿下并没有逃避事实,而在他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的过程中,某些无法见光的荒唐感情显然是应该舍弃的。
  炽月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传令下去,让卫队长准备一下,明早动身回虎堰。”
  岳承凛一惊,道:“庆典还未结束……殿下不想在此多游玩几天?”
  其实他关心的不是庆典,而是身娇肉贵的二皇子刚到这里还没休息过来就又要受奔波劳碌之苦,虽然他巴不得早点把炽月送回去,但是炽月的决定显然有赌气的成分,只希望这个心高气傲的小皇子不要在冲动之下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炽月抬手招过宫女服侍自己更衣,淡淡地说:“本不该来,何必逗留?”
  岳承凛无言以对,只能躬身一礼,默默退下,准备炽月返国事宜。
  就这样,次日清晨,在稀薄的晨雾中,炽月登上回国的车辇,秘而不宣地离开了这个正沉浸在皇家庆典中的都城。
  他来他走,除了几名亲信,都不为外人所知,在宫中享受通宵欢宴的朱锦恆,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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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别之后,又是四年,炽月二十岁封怀宁王,有了自己的封邑府邸,除了进京觐见皇兄的日子,他已经很少居住在虎堰了。
  由于他是夜弦唯一的胞弟,自幼备受宠爱,长大之后,夜弦自然封了他黎国最富饶的城邑泺宁,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可供六畜繁息,有绵延不尽的农田供作物生长,更有风景秀美的森林和雪山,波浪滚滚的泯河穿过平原,沿途洒下星星点点的湖泊水塘,加上距离都城不远,交通便利,与各国通商往来十分频繁,百姓生活也富足安乐,地方官本分尽职,让炽月这个王爷做得相当清闲。
  这天风和日丽,北方的夏天并不炎热,微风挟带着花香,清新凉爽,炽月穿着一身薄绸锦袍,骑马归来也只是微汗而已。
  “王爷总算回来了!”
  侍女们纷纷围了上来,服侍他沐浴更衣,其中最得倚重的大丫头玉香为他解开头发,语气略带抱怨:“王爷,以后可不能一个人跑出去了,寻常富家子还知道带几个家仆,堂堂怀宁王出门连随从都不带,像话吗?”
  炽月当她的话是耳边风,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懒洋洋地将自己的身体浸入浴池,肩膀靠着池壁,放松了一身肌肉。
  早有伶俐丫头点起他喜欢的熏香,偌大的浴室内轻烟袅袅,暖香袭人,玉香跪坐在池边,纤细的手指穿过发间,轻轻揉洗着他的长发,又开始唠叨:“王爷身居显要,您要出城散心我们又不敢拦着,好歹带几个护卫呀,万一遇上什么宵小匪类对王爷不敬……”
  “谁敢?”炽月手指轻撩水花,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嘲讽她小题大做似的,玉香轻哼一声,说:“是是是,奴家知道王爷武功高强,可是总不能心性来了就像野马一样跑出去不见踪影吧?偶一为之也就算了,时常这样,让府里上上下下都提心吊胆,奴家今天在门口候了一天,饭都没顾上吃几口。”
  虽然这丫头总是唠叨个没完,可是低低柔柔带着娇嗔的声音并不惹人讨厌,炽月也不生气,漫不经心地道:“这么说来,本王要向你赔罪了?”
  “我可不敢当!”玉香委委屈屈地说:“今天宫里下旨急召王爷入京,传旨的唐公公知道王爷一个人出门之后,已经把我们都骂了一顿。”
  “召我入京?”炽月一下子坐起身来,问:“你怎么不早说?唐公公呢?”
  玉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唐公公一路舟车劳顿的,管家已安排他歇下了,王爷从外面回来总归是要洗澡换衣服的,奴家难道说晚了?”
  他懒得跟这个刁丫头斗嘴,让她把自己的湿发擦干,然后起身穿衣。
  雪白的丝袍覆往一身长年习武的结实肌肉,掩起的衣襟遮去了胸腹之间一头栩栩如生的猛虎刺青,长发绾起,戴上紫金镶珠发冠,俨然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即使在他身边服侍多年,玉香有时仍会无法直视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她没入府的时候就听过炽月殿下容貌俊丽迫人,如皓月初升使繁星失色,如赤凤临空令百鸟自惭,原本以为只是诸人的溢美之词,没想到见了真人才发现再多赞誉也不为过,炽月不仅生得俊美无双,更有一身高贵沉稳的威仪气度,使人在面对他那张绝色脸庞时不仅不会产生冒昧的念头,还会油然生出敬畏之心。
  除去他尊贵的身分,怀宁王的身手也不容小觑,他少年时即沉迷武学,多年来从未松懈,他的师父更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曾感叹怀宁王若不是受身分所拘,江湖上必然会多一个名扬天下的少年侠客。
  他穿戴整齐,唐公公也被下人带到座前,炽月接了旨,正要吩咐管家准备出行事宜,玉香抿唇一笑,道:“王爷回府之前这些事都准备停当了,奴家可不敢耽搁王爷进京面圣。”
  炽月闻言放下茶杯,轻描淡写地一挥手,“既然已有准备,那就出发吧。”
  “现下?”玉香吃了一惊,“天都快黑了,您还没用晚膳呢!”
  “备些干粮,车上用。”
  玉香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色,知道多说无用,赶忙让一干侍从护卫整装待发,一番忙乱之后,怀宁王府的车辇踏着暮色,从泺宁城门下飞驰而过,朝虎堰方向疾驶而去。
  “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每次进京玉香都会陪侍在身边,还是头一次见怀宁王如此匆忙,即使他一直沉着脸,那漆黑的眼眸中也会偶尔流露出几分焦躁不安。
  “别瞎说!”炽月低斥一声,眉头锁得更紧。
  皇兄并没有透露这次急召所为何事,只在圣旨中略提了一下与邻国有关,这让他心头霎时升起一种危险的预感。
  他还没忘记自己年少时候亲眼所见的战争,那一次几乎给黎国带来灭顶之灾,所幸他大哥力挽狂澜,七年前一战夺回失土,让颓馁的黎国重新振作起来。
  虽然现在的黎国兵强马壮,已非当年那般软弱可欺,但是炽月仍然不希望战火再度降临到这片土地上,上一次他差点失去最敬爱的大哥,还与那邻国皇帝扯出一段一剪就断的孽缘,让他每每回想起来就觉得是为年少之时最大的愚行。
  泺宁离虎堰并不太远,快马飞驰一夜就到了,炽月先去都城中的别馆换了身衣服,略作休憩,约摸着皇帝下了早朝,他即匆匆入宫面圣,片刻也不耽误。
  既是兄弟,也是君臣,炽月早已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随意,规规矩矩地叩见皇兄,面容平静,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
  夜弦屏退左右,把此次急召他的原委细细道来。
  是一件麻烦事,不过头痛的不是黎国这边。
  明昕帝登基十一年,算得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太平日子过久了就有人想作乱。
  上个月,就在朱锦恆在行宫避暑的时候,悯亲王朱蔺逼宫造反,率领三百门客闯入林池宫想刺杀朱锦恆,林池宫卫士拼死护主,京中禁军得了信也前往驰援,悯亲王见势不敌,于混乱中挟持了太子,杀出林池宫,朝北方遁来。
  禁军投鼠忌器,生怕伤了太子,朱锦恆更是怒发冲冠,牙咬得咔咔响,一掀桌子,命令玳王朱锦纹亲率禁军,一路追查,务必毫发无伤地把太子带回来。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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