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太狂野-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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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伤一向好的很快,不用担心……”无双抚着他的头笑道。
鹏飞浑身一震,只觉得自己沉入了一个美好的梦中!
待无双进屋后,追风方从暗处出来,冷哼一声。
“你,喜欢上主子了?”
鹏飞冷冷地说:“怎么,只允许你喜欢吗?”
追风冷笑:“哈哈,只怕你这一生也不能达成愿意!”
鹏飞眼神一黯道:“只要能守在姐姐身边,我便满足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程安然已经昏迷五日了,他躺在榻上,又开始做梦了!
那个俊美绝伦的女子踏着一地细碎的月光向他缓缓走来,春水般的眸子穿透如水烟岚,向他温柔浅笑,狂乱的风舞动她如瀑的长发飒然飞扬,飞扬的眉宇精致的如同细致勾勒出的秀美,高挑挺拔的身形似泼墨写意的青竹……在金色阳光的辉映下,凝成一副令他刻骨铭心的画卷。
他向她伸出手,慢慢靠近,他嘴里喃喃低唤着一个人名“……无双,不要走……”一定要抓住她,一定要抓住她……
可就在此时,女子眼角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讥讽,冰冷无情的眼神象一只撕破他灵魂的利爪,慢慢的走远……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幽暗空旷的山崖边,噬人的寂静仿如地狱深处苏醒的妖魔在她周身张牙舞爪的嘶吼,一张巨大的带着无数尖利的针刺一样的大网在她头顶轰然罩下,一身如雪的白衣被无数狰狞丑恶的枯手撕扯的衣不蔽体,莹白如玉的身体上布满血淋淋的疤痕……
她冷笑着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他,惊心动魄的美,让人不敢直视……下一个瞬间,她纵身一跃,跳进了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地狱大门……
“我就是死,也不会原谅你的!”
程安然蓦地惊醒,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充斥了他的全身,身子却象被定在原地,拼命的伸手,却无力抓回那消失在山崖上的身影,只能声嘶力竭的狂吼道,“不!无双……”
床上的人猛的弹起身,睁开双眼,看到四周轻软的绸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又是一场噩梦……
宫阁之内,宫人慵懒地站在阶下珠帘旁,微风拂过珠帘哗哗地摇晃,烈日投射了进来,半影半绰地映在宫人的面上。
宫人却是不觉,只是倦倦地闭上眼,竟似将要睡去。
“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照顾皇上的?”一声严厉的喝斥声将他们惊醒,众人连忙低着眉眼重新站好身形,纹丝不动,额头上却不禁汗珠涔涔。
天香公主端着一盆水跑了进去,看到程安然醒来,惊喜地叫了一声:“程哥哥,你醒了!”
不知何时,她便开始改口叫他程哥哥了。
他拗不过她,只得默认。
从床榻上缓缓支起身子,神似似乎还停留在梦境中,程安然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四周,轻轻按住自己的胸口,他的心疾每回疼起来总是痛得销魂彻骨,尤其每年的初春更是他屡屡犯病的时节,每次犯病,总少不了得在病榻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即使医术高超如慕容雪,都不能止息他的病灾。
可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身子竟有了奇迹般的好转,心疾犯病的次数渐渐减少了,近两个月来,几乎一次都没有犯过……
天香拿起毛巾,替他擦试着汗水。
程安然皱眉:“公主,我已经是这副身体,何苦你还要留在这里?”
天香公主神情中自有一股执拗:“这是我的事,要你管!”
程安然摇头,任她摆弄。
“陛下,慕容公子求见!”门帘外传来侍者小心翼翼的通禀。
“请他进来。”随意拿起搭在床头上的衣袍罩在身上,墨黑的长发略显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和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从天香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他侧面的完美轮廓,绯色的唇角勾着抹淡淡的笑意。
“天香,你先下去吧,我和慕容公子有事相商。”程安然道。
天香不满地端起盆子,留恋地看了一眼这个飘逸出尘的男子,退了下去。
慕容雪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气色渐佳的程安然,心里暗暗赞叹无双的医术,这样神奇的效果令他不敢想象,她居然用银针封住他的心脉,致使血液在瞬间停止流动,通过一只空心的银针排除他……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瓣膜,对,她说叫瓣膜,排除心脏瓣膜与瓣膜之间的废气与淤血,达到治疗的目的。
187 屠凤
( )整个过程看得他瞠目结舌,从未见过有这样诊病的大夫,更没见过有这样大胆的处理方法,可收到的效果也是令他匪夷所思。
他轻轻摇摇头,收回脑海中在那日看到的不可思议的一幕,开口道,“你的药好了……”
床上的人缓缓侧头,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正巧洒在他光洁俊朗的面部,微微有些刺眼的明媚日光晃得他眯起了双眼,只是那嘴角的笑容慢慢蔓延进那深褐色的眼眸。
“辛苦你了……”修长的手接过对方手中的药碗,轻轻的送到唇边。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能做的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这个功他可不敢邀,可他被硬推到台面上,心里只有腹诽那个没啥人性的幕后黑手。
安然没有注意到慕容雪脸上那抹不自然的浅笑,仰头饮尽碗中黑漆漆的药汁,苦涩微甘的药汁滑过喉咙流淌至肺腑,突然,一种说不上的奇怪味道在口腔中弥满,这奇怪的味道中竟然有丝让他熟悉的感觉,与以往的苦涩完全不同的熟悉感,到底是什么样的熟悉感呢,他说不上,可那感觉像丝一样一点点缠绕着他的思绪,让他连拿在手中的蜜饯都忘了放进口中……
程安然皱着眉头,任舌尖在口中缓缓摩擦,细细体味着那种奇妙的熟悉感,一丝淡的快要消失的腥甜味在舌尖盛开,鼻端闻到的是那抹永生都不能忘怀的奇特幽香……
安然淡淡的微笑着,瘦弱的身子掩在了白裘之下,白裘之下的手微微紧握,似在隐忍些什么。胸腔里传来的是一阵撕裂的感觉,无可遏止的哀伤也渗入他的心房里,令他疼痛难当。
痛到他的呼吸似乎都有些不畅,流血的心底仿佛有一层层的雾气荡开,无双,是她吗?一定是她,只有她才有这奇特的香味,只有她……
“雪兄近日来医术精进不少,连我这陈年痼疾都能妙手回春,这天下第一神医果然名不虚传。”虽是微微笑着调侃,似是闲聊般随意,可那笑意没有一丝一毫到眼底,苍白的面容更显得那笑容莫名的诡异。
慕容雪心里咯噔一下,略显讶异的抬起头,嘴角噙着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僵硬,“程兄过奖,在下不过是尽人事知天命罢了。”
自问一切做得天衣无缝,以无双的武功,来去无影,应该不会被人发现。事到如今,只有揣着明白装糊涂。
斜倚在床榻上的安然颤抖的闭上双眼,那绝望的死灰色淹没在心海深处,唇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我欠她良多,覆水难收……”
“你说什么?”下意识的想要离开这令人压抑的地方,轻轻挪动着步子。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她在哪里?”安然微笑着扬起眉,无奈他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剜心般的痛楚,那一扬眉,看来竟象是难忍心痛的一颤,话音也随之颤抖。
“你该歇息了。”慕容雪转身。
“不要顾左右而言它,告诉我,她在哪里?”安然面容苍白,眼珠透出执拗固执的光芒,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沉默温和,竟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慕容雪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半晌,终是低声道,“既然决定遗忘,何苦庸人自扰?她若想见你,纵使千山万水也拦不住。”
低下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泛上心头,同情?怜悯?亦或是有些同命相怜的感概……只有“情”字说不清,道不明。
“不见?”一声幽幽的叹息随风而来,伴随着喃喃的声音,“是啊,见与不见又能改变什么呢?”她的伤,她的痛,她的苦楚,他无力承担,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和伤害,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她中毒,看着她被挟到匈奴,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拥入怀中……这样的自己如何得到她的原谅?
时间缓缓流逝,凝固的空气中有种令人窒息的悲哀。
也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的人低声开口,“雪兄,这是你治好我的病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笑纳。”
一旁的侍人的递上一个红木礼盒,在慕容雪面前缓缓张开,一串由九枚硕大的天珠穿成的九龙串珠在黄绒布的衬托下熠熠生辉。延年益寿,驱邪避祸的神物,价值连城。
慕容雪连看都没看那盒子里的东西,只是抬头看着龙帐之中的安然,温润如玉的面容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斑驳的阳光静静的挥洒在男子略带沉郁的脸庞上,投影出一丝疲惫。
“这……”慕容雪惊疑不定的盯着他的脸,似乎要从那云淡风轻的笑容中看到答案,然而,什么都没有。
“慕容公子,这边请。”侍者极有眼色的引了慕容雪出门,厚重的宫门关闭的刹那,他回头,金黄流苏低垂的纱帐后,楚国的君王,眉眼低低的敛着,极俊秀面容,却空洞得仿佛失去了魂魄。
他是皇帝,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天子,他需要自尊,需要留下最后一个角落为自己疗伤。
毕竟,选择了放弃有关她的一切,包括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是需要勇气和毅力的。
初秋的夜很静很静,慕容雪刚入无双的东宫,就有个象幽灵一样的人从树上飘然而下,轻飘飘的丢下一句:“主子在书房歇息,主人吩咐不得前去叨扰。”说罢,又似鬼魅一般消失在夜幕下。
乱麻一样的心情让他无意理会那暗卫的提醒,迈步向无双的书房走去。
晕黄的一点光线从窗户里透了出来,刚刚伸出手去,那门微微开了一道缝隙,慕容雪顿住步子,站在黑漆漆的回廊上,透过缝隙看着屋内的情景。
黑色劲装的少年搂着一具柔软的身体,怀中的人早已睡熟过去,长长密密的睫毛静静垂下,在如凝脂般白皙精致的脸上投下一道剪影,少年屏息静气一样的小心翼翼,象是抚摸着绝世的珍宝,右手悄悄的游移在乌黑如玉的发间,香气隐约。
少年凝视无双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爱恋,发丝缠绕在他修长的指间,他的唇慢慢的贴近那如水般柔软的肌肤,一点点留下他的气息,象是不满被搅扰的好梦,熟睡的人儿愠怒的嘤咛出声,挥在空中的手被轻轻扣在身下。
少年带着轻柔安抚的低笑轻啄她的唇,那娇嫩的唇色在烛光摇曳的隐约光线里,透着蜜一样的润泽,门内的情景旖旎香艳……门外的人踟蹰不定,叩门的手停在半空中,良久,悄悄转身。
就在他离去的同时,少年温柔眷恋的目光中流转出一抹异样的阴黯。
暗夜的苍穹,两颗明亮的星子刹那间划过星空,撞击出绚丽的火花,一瞬即逝。遍地飘落的花瓣在月光的反射下映成一片雪白的厚毯,空气中那甜丝丝的香气萦绕在鼻端。
月,已过中天。
慕容雪抬头看它,在树梢顶端,散着无情幽暗的光。他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压抑着烦乱的心情,脚步不由自主的向无双的书房走去。
“不要再对我姐姐抱有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你将得到极惨的下场。”暗处,一个清冷的男声传来,虽然不远,可却分辨不出声音的来源。
看着隐匿在黑暗中颀长的身影慢慢走出,沉沉的夜幕拉长他的影子。
慕容雪打量着这个几年不见的少年,鹏飞,不禁暗暗吃惊,原本一团孩气的男孩已经变成彻骨冰冷的少年,眼眸里有着与年纪不相当的沉稳和锐利。
“就凭你?”慕容雪不屑地笑,“我还不放在眼里。何况,你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
鹏飞大怒:“慕容雪,你听着,不准你再用我姐姐的血当药引——”
“难道你要看着她的努力付之东流?九九八十一天,仅剩五天,他放弃,难道无双也要放弃?”小心翼翼的用温和的眼神掩饰好眸底闪过的戾气,优雅的微笑。
鹏飞目光炯然的看着慕容雪,在一刹那,眉宇间浮出一种凛冽的寒气,宛若沥血的金戈般森然,他清晰而缓慢地道,“在我眼中,没有谁的命比她更重要,以伤害她的身体为代价来保住那个伤害过她的男人的命,我绝不允许!”
慕容的目光顿时化开了那原本的温和,渐渐冰冷,无言的情绪在眼眸中翻腾,“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惹怒她的后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望着慕容雪勉强维持的冷漠镇定的脸,鹏飞放肆地笑起来,“当然清楚,我在她身边长大,更清楚她的底线……”无所谓的弹弹指尖,像极了无双的动作,让慕容雪有一时的失神,“不过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程安然若是有任何意外,她不会放过你的,你是在用她的信任伤她的心!”慕容雪竭尽全力稳住自己想要发怒的情绪,拦住了少年的去路。
鹏飞皱着眉头转首看着他面前的男人,嘴角挑起一抹洞悉阴谋的弧度,“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
慕容雪警觉的后退一步,这个少年何时变得这样可怕?
“希望什么?”冷冷的话语从唇线优美的口中吐出,眉目如画的面容下再也掩饰不住的冷意蔓延在四周。
鹏飞不等慕容雪脸上错愕的神情收起就逼近他眼前,身高上的优势使他气势凛然,微微一笑,露出野兽般的白牙,眼眸中却是刻骨的寒意,“唐少渊走了,若程安然死了,再逼走我,你不就能接近她了吗?好手段,不求不争,只是一味的为她着想,为她解决一切麻烦,希望有一天她能低头看到你,看到你所做的一切,她会感动吧?你真是太天真了!因为,我们这些人,根本不是姐姐所在乎的,她所在乎的人,从头到尾,只有一人,那便是东方辰!”
少年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