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尽平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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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悲已。”
看着明越眼神一变,曹浩轩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站起身子,袖手往屋外走去,明越跪在原地看着曹浩轩远去的背影,
若有所思。
第 23 章
曹浩轩回府之时已是深夜,揉了揉眉心,曹浩轩躺在软榻上长叹口气,少顷,突然问道“小候爷如何了?”
张岩一直在旁伺候着,听到问话,想了想,似在斟酌用词,最后回了四个字“苦不堪言。”
曹浩轩听罢不由挑了挑眉头,笑道“苦到如何程度?”
张岩道“曹公刚走不久,靖王便着人到府上拿人,小的谨遵您的吩咐,任由他们去了。”
张岩说着,抬眼看了看曹浩轩,见他点了点头,便继续道“小候爷回府之后,被靖王狠狠惩戒了一番,至今不能离榻,小
候爷被罚之时,哀声恸天,彻夜未停。”
见曹浩轩微微冷笑,张岩继续道“这还不止,靖王此番是下了狠心要严加管教小候爷了,纵然小候爷伤重不能离榻,仍是
每日派夫子去榻前教课,勒令他每日要背出课章,否则连饭都不给吃。”
听这话,曹浩轩不由面色微变,喃喃道“靖王居然下此狠手,也不知希文受不受的住。”
小心观察曹浩轩神色,张岩凑上前去道“曹公,是否将小候爷接回府中养伤?”
虽然心疼朱希文的伤势,但一起想起他的所作所为,曹浩轩不由再次冷下面容,道“由他去罢,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让他
吃些苦头也好,再者……”曹浩轩说着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只是挥手让张岩下去了。
“啪”的一声响动,惊飞了枝头鸟雀,小六子捡起被用力掼在地上的《颜氏家训》,看着趴在床上无力哀叹的朱希文摇了
摇头,又好笑又心疼的道“小候爷,甭在掣气了,苦的还不是你自个,厨房里早就备好了你最爱的柴鱼贵妃粥,待这章背
好了,立马给你送来。”
朱希文听罢冷哼一声,偏头面壁不语,小六子叹了口气,唤道“小候爷……”声音满是无奈。
朱希文不理不管,须臾,似想到什么,他突然转头,目光炯炯的盯着小六子,问道“小六叔,浩轩可有回来?”
听这话,小六子不由面上一变,他微蹙眉头,反问道“小候爷问这个做什么?”
“你先告诉我,他有没有回来?不,他肯定没有回来的,如果他回来了,怎会忍心让我在此受苦,”朱希文说着撇了撇嘴
,偏着脑袋看小六子,道“小六叔,你帮我去打探打探浩轩何时回京好不好?”
看着朱希文一脸期待,小六子在心中长叹口气,他摇了摇头,朱希文面色大变,眼见又要胡闹,小六子赶紧开口,“小候
爷,你别想了,那曹公三日前便已回京。”
朱希文听罢不由一愣,有些呆呆的反问道“那他为何还不来接我?”转了转眼珠子,朱希文又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自言
自语道“他定是不知道我受了这般苦。”说着,再次看向小六子,依旧满面期待,神色迫切“小六叔,你去跟浩轩偷偷报
个信好不好?”
小六子此时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张了张口,还未出声,便听到一声暴喝
“你这孽子,不知进取,只会胡闹,你等那曹浩轩做什么?你以为他会来带你走?”小六子回头便见靖王大步走了进来,
看了看他手上面目全非的《颜氏家训》,靖王冷笑着拿过书本用力朝朱希文背上砸去,朱希文本就旧伤未愈,遭此一劫,
当即惨叫连连。靖王却不为所动,只是看着惨叫的幼子,一脸冷酷“这一切本就是那曹浩轩有意为之,否则我又怎会知道
你做了什么好事,又怎会如此轻易便从曹府将你带走?”
朱希文闭上眼睛,喃喃道“我知道他是有意为之,这次我确是将他惹火了,不过我已吃了这么多苦头,也算相抵了。”
靖王听罢只觉心头邪火顿生,再想着这孽子与那权宦的关系,当下只恨不能将这臭小子再死揍一顿才好,可见着这臭小子
满身伤痕,一脸落寞,终是心疼,只能咬牙恨道“你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朱希文听罢乜了靖王一眼,道“鬼迷心窍也比你六亲不认的好,哼,如若母妃在世,我哪里会受这般罪,”说着,朱希文
干脆两眼一闭,嚎了起来,“母妃呀,孩儿好想你呀!!这两日孩儿一翻身便觉着骨头似要断要一般的疼,想必是残了,
母妃呀,孩儿这就来陪你了!虽然残了,但您爱儿至深,定然不会嫌弃我的,不像父王,只恨不能打死我才好!母妃呀…
…”
看着儿子撒疯卖痴,靖王气的浑身哆嗦,戟指痛骂:“你,你这个孽子!你……你给我滚去曹府,这辈子你都别想本王再
认你!!”说罢猛一甩袖怒气冲冲的走了。
看着父王怒气冲天的背影,朱希文撇了撇嘴,大声唤道“小乙,小乙……”
小乙便是那日上曹府找朱希文的童子,听小候爷叫唤,他不情不愿的自门口探头进来,满脸无奈的问道“小候爷,你又怎
么了?”
“本候饿了!快,去把厨房的柴鱼粥给本候端来!!快去!!”
第 24 章
今日将靖王气的半死;至少半月不会来说教;所以发现床前站有一人时;朱希文连眼皮都没抬;只是懒懒道“小六叔,我已用
过膳了,现在还不饿。”床前那人并未应答,朱希文也不理会,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小六叔,我躺在这动也不能动,身子
都僵了,你给我揉揉。”
话音一落便觉着一只手在自己肩膀处揉捏起来;劲道适中;舒服的让人想哼哼。就在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听到一声轻笑;当即
明白来者是谁; 心中莫名涌上一股委屈;朱希文反手拽住被子用力拉过头顶;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曹浩轩见状也不恼,只
是俯下身子柔声哄着:“也不怕憋着?”
朱希文冷哼两声,颇有些阴阳怪气道“憋死不就如了曹公的愿了,这次真对不住,怪我骨头太硬,没被打死!”
听这话,曹浩轩本欲发火,但朱希文的声音在被子里转了一圈才透出来,翁声翁气的,倒有了些撒娇的味道,那火气也莫
名的散了去,他干脆在床头坐了下来,道“你还敢说,可是我让你伪造的那文书?我一路幸苦奔波,又找谁撒火去?”
虽是带笑说的这几句话,但朱希文却仍是听出了曹浩轩话中的寒意,他心中理亏,本就不欲与曹浩轩对着干,于是傻笑着
自被中探出头来,有些委屈的看着曹浩轩道“我父王已经帮你出气了,
不信你看我背上的伤。”说着,朱希文动了动身子,半个人便趴在了曹浩轩的大腿上,将脸埋进曹浩轩怀中,闷声道“看
到没,我现在还疼着呢。”
入眼尽是淤痕,背上青紫一片,竟无一块好肉,曹浩轩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戾气,似觉出曹浩轩的心疼,朱希文再次嚷嚷“
可某人偏偏没了良心,回了京城也不知来救我,白白让我受这许多苦。”说着,似真气不过了,张口便咬,曹浩轩吃痛,
忍不住在他脑瓜子上敲上一记,喝道“总没得轻重!”朱希文但笑不语,只是腻在他怀中哼哼唧唧的抱怨着,经过这些时
日,朱希文也明白了自己心意,以前因着曹浩轩的身份,故意忽略了心底的暧昧情愫,如今既然挑明了,那也没什么好遮
掩的。
他故意避开薛家姐弟的话头,只是撒娇诉苦,他不问,曹浩轩自也不提,只是哄着, 烛火昏黄,气氛暧昧,二人不禁都
有了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他二人在屋内情意绵绵,靖王在门外根须直立,气的鼻子都歪了。
曹浩轩来访,他心中本就不悦,不过想着曹明二人这次无功而返,曹浩轩定然不会轻易原谅那个孽子,而那臭小子心中仍
记挂着薛家之事,届时二人保不定会吵起来,到时断了这关系也未可知,便仍是同意让曹浩轩去“看望”朱希文,谁料那
臭小子只字不提薛家之事,只知胡闹调笑,耳听的房中动静越大,靖王再忍不住,一脚踹开房门。
朱希文在曹浩轩身上早就尝过了甜头,食髓知味,自被逮回王府之后更是负伤至今,一直不曾出去胡闹过,如今情人在怀
,温柔如旧,不由的开始心猿意马,手下也越发不规矩起来,曹浩轩也不阻止,只是笑道“小候爷不是伤势未愈么?”
朱希文听罢嗤笑道“食色,性也。圣人教导,我岂能不从。”
话音刚落便听得房门巨响,比这声响更大的是靖王的怒吼“你个孽子!让你背圣贤书,你就只记得这句!?”
第 25 章
小候爷风流满京华;在此种时刻被人踢场子也不是一两次了;对别人他可以一跃而起;抬脚便踹;可这次来的是他老子;他也
只能悻悻的松开抱着曹浩轩的双手;一脸灰败的躺回床上去;他面上死灰一片;靖王脸上却是五颜六色;眼中怒火只恨不得将
这孽子烧成灰烬才好。
遇此情状;曹浩轩却只是微微一笑;面上不露丝毫尴尬神色,他起身整好衣物,直视靖王笑道“靖王来此正好,曹某有一事
相商。”
靖王强压下心头怒火,看着曹浩轩沉声道“请。”临走时狠狠瞪了朱希文一眼,吓的朱希文一哆嗦。
待二人都走远了,朱希文长叹一声,蹭到床脚拉开被褥,在床板上一阵摸索,随后竟抽出一块小隔板来,原来这床头有一
个暗格,朱希文怔怔的看着暗格之中,思绪显然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靖王再次回到朱希文房内时便见着幼子正对着床脚发呆,走近一瞧,不由再次面色大变。察觉到父王的怒视,朱希文苦笑
着自暗格中拿出边防文书,转手递与了靖王,靖王接过文书仔细查验一番,沉声道“你到底伪造了几张?”
“两张。”顿了顿,朱希文反问道“那薛家姐弟可有消息?”
靖王扫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怎的来问我,适才正主在这,你怎么不问个清楚?”
朱希文听罢苦笑道“父王何苦要取笑孩儿,你都不欲与浩轩作对,我又怎敢问。”
靖王挑了挑眉,面色不豫的问道“你可是怕了他?”
朱希文摇了摇头,道“怕倒未必,只是我不欲再因薛家之事牵连王府了。”
靖王听罢并未缓了面上怒意,只是冷笑连连“你连伪造办防文书都敢做,还怕什么牵连王府!”
“我伪造文书,就是不想牵连王府,”朱希文垂下双眼,自被褥间传出的声音显得飘渺含糊,“我又岂会不知明越派人盯
着我,我故意将假文书送与那些江湖人士,就是想让明越搜出来,届时他定会以此为由为难浩轩,但府上文书并未见少,
再查证出那文书是假的,浩轩又岂会放过他,惟有他二人斗的凶狠方有机会真正救出薛家姐弟,否则就凭那几个江湖人士
,又怎能从铁桶般的东厂大牢救出人来。”
靖王听罢惊诧莫名,怔怔看着幼子良久,方叹道“我还道你单纯懵懂,未料想你连曹浩轩也早利用上了。好好,你可真出
息了!”靖王说着一把撕碎了手中文书,冷道“就凭你这点小聪明,还想去算计他!曹浩轩岂是好相与的,你趁早给我收
了这小聪明,离他远点,否则让他回味过来,只怕你连骨头渣都没得剩!!”
朱希文偏头看了看靖王,苦笑道“我早就后悔了。”朱希文行事向来随心所向,不问其他,他看不惯两厂跋扈,兼之怜香
惜玉见不得美人受苦,故此便逞那英雄去救薛家姐弟,而此时他对曹浩轩已然有情,想着那人待已一片赤诚,自己却是为
了利用他才去接近他,心下又觉愧疚难当,看着被靖王撕成碎片的文书,朱希文叹道“撕的好,罢了,父王,你也不用告
诉我了,薛家姐弟此次若能逃出生天,也不是我救的,但若他们命苦被抓了回来,以后每年我朱希文定当去坟上祭拜的。
”
看着爱子一脸落寞,靖王叹道“你无需每年去坟上祭拜,那薛家姐弟并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