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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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邋遢的中年男子姓陈,名唤义武,纵使现今面容消瘦枯萎、脸色灰败黝黑、双目泛黄且隐带血丝,一副饮酒过度的颓败模样,仍能看出此人年轻时,应是生得一副英挺正气的好样貌。只见他将酒坛往矮几上重重一放,霎时飞溅出好些酒水洇湿了床榻。
陈九微一皱眉,连忙去取来抹布上前擦拭,却不料被义武一扯一带,翻压在身下。他猛一慌神,伸手便要去推那人,却听得一声冷笑,满嘴的酒气煞是熏人,不由得侧偏过头躲闪。谁知陈义武一把抓过他的下巴,正眼瞪著说道:“凌风酒庄的陈年竹叶青,哼哼,这一小坛少说也得要一二两银子,你哪来的这等银钱?!”一番言语竟说得口齿清晰,丝毫不见醉态。
陈九闻言更是慌张,他挣扎著想要坐起来,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忽开去,轻声说道:“阿爹,你醉了,我帮你去煮醒酒汤。。。”却听得一声裂帛之音,他不由得惊呼起来,用手去遮挡身上斑斑驳驳的印记。想是昨日与那冯生一夜风流之後,尚未退却。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耳边传来虎虎的风声,生生地吃了一巴掌,瘦小的身躯竟被打飞起来,一头撞在墙上,额头和嘴角都细细地流下血来。依稀听得那人簌簌的脱衣声,以及恶狠狠的叫骂:“小杂种!跟你娘那个贱货一个样!欠肏的贱胚!。。。”意识渐行渐远,就此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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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陈九被下体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楚给生生激醒了。他悠悠睁开眼睛,忽地发现自己早已身无寸缕,双腿被大大地分开。那人仅是松开了裤带,掏出胯下紫黑色的粗大,深深埋入了他的小穴。
“不──!”陈九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下的苦楚比起胸口的刺痛根本难及万一,眼泪像是开了闸似的往外流。他拼命挣扎想要逃开男人的桎梏,嘴里不断哭喊著:“阿爹、阿爹,住手啊!~我是小九啊!你醒醒阿爹。。。”男人被他闹得很是不耐烦,撩起巴掌反手又是一嘴巴子,直打得他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声不断。
“贱货!谁是你爹?!别人肏得,我为何肏不得?!你这个淫 荡的下贱种,别的没学会,偷野男人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啊~哼哼,怎麽,被男人肏弄很爽麽?嗯?那我也来让你好好爽爽吧~”男人言罢,一手将他的双手禁锢於头顶,一手使狠劲抬高他一条大腿用上身压住,下面就开始毫不留情地猛烈抽插。
陈九听到男人的话,心里顿时就凉了一大截。纵使两人并非血脉相连,他都早已下定决心将这人当作是生身父亲赡养尽孝,可这陈义武却并不如此待见他。原来平日里那一声声“狗杂种”的叫骂,都是出自真心。。。
陈九这时也放弃了反抗,唯有侧过脑袋闭紧双眼默默流泪,任那男人摆弄。早就熟识情事的身躯,自发地配合著男人的动作扭动起来;下面的甬道也为了逃避那凶器侵袭带来的痛楚,尽量地放松开来,一翕一合地试著包容男人的器物。听得耳旁传来的阵阵满足的喘息,他忽然心中起念,也许这人说得一点都没错,他就是一个活该被男人压在身下的贱货。。。
也不晓得经过了几百抽,男人忽然拔出了肉 棒,转手将少年的身子翻了个个儿,双手托高那纤瘦的腰肢,准备再次进入。陈九将头埋入臂弯中,全身微颤著等待新一轮的折磨,却感到男人手上的筋肉僵住了,久久没有动作。
他不由得有些奇怪,耐不住性子回头去探看,只见得男人像是见了鬼似的双目暴突、嘴巴微张,涎水都快滴下来了。男人见了他的脸面,猛地推开他,一步步颤颤悠悠地倒退,一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颤抖地指著他,口里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忽地被脚下的空罐绊了一跤,身子全然向後倒去,後脑勺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再也没有动弹。
陈九待过了些许时候,这才咬牙忍住下身的伤痛,攀扶著墙壁下榻走近男人查看状况。他一手撑住自己的腰,慢慢俯下身体,伸出另一只手到男人的鼻下,竟已没了气息。他蓦地抽回手指跌坐在地,此刻眼泪却是半滴都逼不出来了。
他两眼望著地上散落的衣服碎片发愣,脑子里乱作一团糟。那套衣物虽是破旧,且又短小不合身,却也是男人一针一线亲手做给他的。如今又被这男人亲手撕扯尽毁,就好似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被今日这等禽兽之举击得支离破碎一般。。。
此时窗外天光尽暗,陈九呆坐在那里,直到月上中天,银色的月光从窗户溢进草屋,照在男人死不瞑目的脸上,形成了一幅让人胆寒的画面。他到底还是回过了神,心下隐隐发虚,探手将男人的双目合上,起身使劲将男人拖到窗下不见光的暗处。转身又蹦上床榻窝进角落里,脑中开始细细盘算起来。
男人估计是长期酗酒败坏了身子,心肝受不住性事的激烈才暴毙的。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这条人命终究和他脱不开干系。况且这死状实在是不堪入目,若让外人见得,终是不妥。还不如就趁著今夜,赶紧野外找一偏远之处就地埋了!之後便了无牵挂,离了这穷野山村,另寻出路就是。
拿定主意後,陈九立刻翻身下榻,摸黑寻得火石,花了好一会儿功夫点上了油灯。又再橱柜里找出针线,搜齐四处的碎布片,在昏黄的灯光下一针一针缝补起来。完了穿上这补丁衣,他又提著油灯到屋後的柴房,拆下柴门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将男人的尸首用家中唯一一张草席卷了搬上门板,拖著把手就出了门。
此时月落西山,像是快天亮了,陈九心里著急,恁地生出好些气力来。搁著一成年男子尸首的担架还是相当有分量的,竟也被这看似瘦弱无力的少年拖得飞快,匆匆地向村外行去。下岐村後干道边有一条小道,通向一常年不断的瀑布。
那去处景色虽美,但水流湍急,边上也都是峭壁,万一掉下去,下面深不见底的寒谭定是有去无回的。是以村里人时常告诫幼童切莫靠近,但每过个几年,总还有些个路人或是村童失足掉落的。陈九心道那里定是处理死尸的最好地点了,也不顾小路崎岖拼命赶路,手脚好几处被沿途的木石划伤,尸体也好多次翻落了下来。
终於拨开最後一支挡路的树丫,小路前方已没了去处,直直向下便是那碧幽寒谭。左侧传来隆隆的水声,一道银练从天而降。这时天边开始蒙蒙发亮,突然一道日光跃出山头照射在水花上,翻出点点金光,空中隐约还现出了七色虹彩。陈九不觉松开手中的木柄,竟有些看呆了。
忽然他身後猛遭一击,反手被人擒住压倒在地。“嗖”地一声,一把泛著幽光的小刀插入了他颈侧的泥土里,脖子上慢慢地显出一道红线,鲜血悠悠地滴落了下来。只听得脑後传来一个雌雄莫辨的悦耳声音凌厉地喊道:“不准动!我问你什麽便好生回答,懂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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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遭遇突袭当下一惊,心跳得跟打鼓似的。然而他听那声音貌似凶狠,却有些中气不足,像是受了伤,就也渐渐不觉得害怕,听得问话急忙点头算是答应。果然,身後那人并没有立即开问,而像是在压抑著什麽痛楚似的轻声喘了好一会儿气,才开口道:“你是什麽人?为何大清早的独自一人拖具尸首至此?”
陈九听他言语斯文有礼,嗓音也比刚才略微沙哑,触及耳鼓,竟是说不出地舒坦。料想也应该不是什麽强人,更何况自己身无一物,也就很快定下神来、整理好思绪,正声答道:“回大爷的话,小的是前方下岐村的村民,这具尸首正是家父。小的与家父两人相依为命,家徒四壁,没有银两入殓下葬。小的想,与其埋於荒郊让野狗刨出来糟蹋,还不如抛入这寒谭里落得干净。但又怕乡亲们言语,只得清晨独自一人至此行事。”一番话说得竟也有模有样,一时也找不出什麽破绽来。
那人听了沈吟半晌,一手伸入怀中摸索出一粒丸药来递到他嘴边,说:“你且将它服下,这药需每隔三天服一次解药,否则毒发时七窍流血而亡。你若老实听我吩咐、不向他人声张,自然保你无事。”陈九侧目而视,只见一十指纤纤、柔似无骨的青葱玉手中央,静静躺著一颗鲜豔的红丸,不由得心中一荡。他二话不说便伸出脖子将丸药衔住、一口吞下,嘴唇轻微碰触到手掌的地方,竟还带著丝丝的酥麻。
那人见他服帖老实,就将小刀拔起收回,也放开了钳制。陈九爬起身拍了拍灰土,转而欲向那人拜谢不杀之恩,才见了一眼,就当场惊住、动弹不得了。这青年年方弱冠,体态欣长,身著一件蓝色云纹白底织锦袍,头戴镶玉紫金冠,面若羊脂凝霜,唇如红樱点绛,眉似墨画,眸点清秋,眼波流转,山水有情。尽管周身上下沾染了不少血渍尘土,仍不亏为一翩翩浊世佳公子!过了良久,他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多。。。多谢大爷不杀之恩。。。”末了还偷偷抬头瞥了一眼。
那人见他这样,禁不住是又气又好笑,平日里最恨那些狂蜂浪蝶追捧戏扰,如今眼前这乡野村夫至多不过十五、六岁,竟也对他露出此等色迷心窍之态。只是当下非常时刻,不能计较那麽多,就让这双贼溜溜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再多寄放些时日便是。
“好了好了,什麽大爷大爷的,跟绿林匪盗似的,你且唤我公子即可。”他摆了摆手,又说道,“令尊过世,还有他人知晓否?”
“回公子的话,并无他人知晓。”
“好!你且助我和令尊的衣物对换上。”言罢青年就开始宽衣解带,陈九一开始手足无措地待在一边,在青年的再三催促之下,这才上前帮忙。帮他褪至袭衣才发现其左腿形状有些怪异,怕是断了骨头。待到全部换好,青年接过陈九递上的荆木发簪,指著自己的衣物对他说:“把这些和遗体统统推入寒谭里,担架留下。”
陈九唯有听命行事,青年在那之後扯下自己的发冠,也抛入了潭中,转手却将金簪递给他说:“去扔在潭边的草堆里,别太显眼了。”陈九接过後依言做了,回头就看见他用荆木簪随意挽了个发髻,纵使一身褴褛,自有另一番风流,不禁有些面红耳赤,偏转过头不敢再看。
青年也不以为意,蹒跚著向门板架走去,说:“你且用这物事将我抬送回家,待伤好之前,我就是你爹,明白麽?就说是在後山摔断了腿,其他随便你讲,如此能说会道,想必定能圆地周全。”陈九上前助他在担架上躺好,蹲在一侧皱著眉头就是不走。青年有些焦急,啐道:“你这厮,当真还没完了?!还不快点出发?待到日头高了,被人发现可怎生是好?!”话说得急了,一口气接不上,竟咳嗽不止,最後还吐了一口血出来,看来内伤也不轻。
陈九急忙说道:“公子莫急,公子忘了,您面白,家父面色灰黑,他人一瞧便穿帮了不是?”青年脸上一僵,求助似地看著他。陈九也不多说,只是看著不远处一滩泥浆。青年自是明了他的意思,脸色变得甚是煞人,沈声道:“别公子公子地叫了,现在我就是你老子,你平时怎生称呼的?”言罢闭上双眼一躺,就当是默认了。
陈九见他这般赌气宛若儿童,差点没笑出声来,起身去抓了满手的泥巴,开口道:“阿爹,你忍著点啊~”随即仔细在他脸颊和脖颈处摸匀了,又用手抓乱他的头发,恰当地遮住面容。他发觉这人不停地微颤,怕是憋著一腔怒气憋得,只是手上这触感细腻粉嫩感觉实在太好,也就故意装作不知,打点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陈九念他身上有伤,拖动的时候比来时轻柔许多,但也难免颠簸。不过那人从头至尾一声都没哼过,显得十分硬气,陈九心里也生了几分敬意。路上偶遇几位父老,就照先前商定的说了,旁人倒也没有生疑。好容易把人运回家再抬到榻上安顿下,陈九一夜没睡,此时就像是一根绑紧的弦突然断了一般,倒在榻边的地板上昏昏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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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陈九幽幽醒转,微微揉搓了一下双眼後往榻上望去,就看见那青年左腿放直、右腿盘曲,双手结定印於脐下,背脊挺直,呼吸平稳微弱,另有几道白气回转凝聚於头顶。尽管从未曾习过武,但陈九也知他在运气疗伤,打扰不得。当下也不去做其他事情,免得发出声响惊动了他。
陈九侧了个身靠在墙上,百无聊赖只得看他运功。那人脸上的泥浆已经干裂出一道道缝隙来,有些早已掉落,乍看上去实在有些!人。可看久了,却也发现他面部轮廓线条洗练雅致,此时更显出一副庄严宝相,恍若菩萨显灵,徒让人产生顶礼膜拜之感。
这时,从陈九肚子里传出轻微的咕噜声,他朝窗外望去,早已日过正中。大半天没进过半点水米,也难怪五脏庙抗议了。再看榻上那人,头顶数道白气急速收了回去,身子猛地震了几下,“哗”地喷了一大口血出来,吓得他立即跳了起来,疾步上前靠近,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青年缓缓仰面躺下,好一会儿平复了下来,整个人都显得萎顿了。他虚弱地向陈九招了招手,陈九凑上前去,才听清他说:“去打些干净的水来帮我擦擦。。。”禁不住有些汗颜,这贵胄公子於死生之际,竟然最关心的还是自己洁净与否,此等风范他怕是这辈子都学不来了~
他跑到屋外打了一桶井水来,拿起自己平时用的面巾搓洗了一下便向青年脸上抹去。青年像是有些嫌恶地避了一避,但终究是气虚体弱,只能任他摆布。完了,又嘱咐他去取些夹板绳子来固定断肢。陈九里里外外、忙进忙出地伺候他,服侍他小憩睡下後,又开始准备生火做饭。
他在灶间的橱柜里翻捣出几块红薯干,小半袋糙米,起灶炖了锅红薯粥。平时下饭就去後院里取些埋著的腌菜来便是,可当陈九想到榻上那人惨白发青的面色时,硬是咬咬牙,取下吊在厨房顶上的半只风鸡加水煮了。
到了傍晚时分,当他把饭菜都备齐了,那人也差不多醒了。陈九扶他起身坐好,将矮几搁在榻上移到他面前,再将饭菜碗筷放好,自顾自地就大口大口开始吃了起来。这青年也有多时未曾进食了,农家饭菜虽然粗陋,饿得慌了吃起来倒也别有风味。只见他一口粥一口腌菜,细嚼慢咽地吃地甚是优雅,两人都没有去碰那盘